行吗。
行。
六月的天闷热,太阳热烈的放出光芒,凶猛的向人展示他的热情。
徐则辉请了个大假,在医院里住了几天,有些胃溃疡,不按时吃饭闹坏胃,胃酸在胃袋里烧出个孔,疼的吃不下饭,睡不好。
下午来的公司已经快下班了,他临时请假的,手头上有些工作没安排好,他顾着公司的情况来看看。
绍耀皱眉,“回去歇着。”
“就等你这句话呢。”徐则辉歪斜的躺在沙发上笑,挥手,“这几天面试会进行的如何了?让我看看进程呗。”
绍耀看他一眼,没搭理。
徐则辉无奈,手上捧着热水杯子,没事扯事儿,“绍梓又回去了吧,我还惦记着他身边那小孩呢。小嫂呢,晚上一起吃饭吗?”
绍耀合上电脑,看了眼时间,起身换衣服。
他答应不见他了,可绍耀放心不下让他自己在人来车往的街上穿行,每天必须在远处看着丁陡平安到家后才能放心,然后再来公司加班。
徐助理还是很有用的,起码他分担了绍总一半的工作,绍耀开始考虑要不要给徐则辉加钱了。
毕竟豆丁也常常劝他不要对小灰灰那么凶,这么任劳任怨的,不好找了。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小别胜新婚】
绍耀让徐则辉在公司等他一会儿,他看着丁陡到家之后,来公司处理些事儿,然后开车带他回家。
徐则辉挥挥手,哀怨的躺在沙发背上,“走吧走吧,我等着。”
公司七点下班,只留下应急灯悠悠的半遮半露的照出一小片地方。
处理完自己工作的职员一个接一个下班了。
徐则辉又胃疼了,靠在沙发上要死不活,听见外面有动静,苍白着脸,闭着眼睛有些神志不清,努力吆喝了一声,“哪位没走的过来给我倒杯热水啊。”
绍耀的办公室里开着空调,有些冷了,他就缩成一团不愿动弹。
有人走了进来,将小毯子盖在他身上,扶着他的后背,给他喂水。
温热的水不急不缓的流入喉咙中,舒缓了灼热的胃袋。
他喃喃道,“谢谢啊。”
那人轻轻地笑,扶着他的肩膀,低头亲在徐则辉泛白干燥的唇上。
“别闹。”他推了推吻他的人,头疼胃疼难受的睁开眼睛。
落在唇上的吻突然变得炽热浓烈,强横的用手臂桎梏徐则辉的动作,急促陌生的吻疯狂的掠夺他的呼吸。
徐则辉难受的干呕,从灼热的胃里泛起浓烈胃酸,他挣扎着虚弱的道,“水。”
温水从紧贴的唇流入他的口中,徐则辉皱眉,突然发力,猛地推开搂着他的人,自己也因为用力过度从沙发上咕噜摔了下来。
他一手捂住胃部,一手撑着沙发站起来,然后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嘴。
“你特么谁啊!恶心不恶心!”
他因为不舒服而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声音轻柔却满是强横和坚定,“我终于找到你了。”
徐则辉坚持不住的瘫坐在沙发上,皱眉忍着疼痛打量面前的男孩,然后哑然冷笑,“你是小然的同学。”
他胃疼的喘口气,“你怎么在中国。”
男孩眉宇间的紧张隐忍忽的消失了,微翘的睫羽下一双浅棕色的眼眸露出狡黠的笑容,大男孩般明润的笑容,“你还记得我——”
他轻轻靠近徐则辉,语气暧昧魅惑,“你怎么不问我为何在你的公司,不问我为何吻你?”
徐则辉想起来了,嫌恶的擦了擦嘴巴,松开捂住胃部的手,靠在沙发上,表情疏离。
男孩眼中毫不掩饰的失望,撇了撇嘴,弯一下唇角,说,“我现在叫立夏,不过你喜欢的话还可以继续叫我的外文名字r,我毕业了,向你的公司投了招聘,我已经上班两天了。”
“可你现在才来公司,你的病好了吗?你看起来还很难受。”
徐则辉忍住想揉胃部的手,冷淡的说,“不用你关心。我记得我们的要求是建筑工程系学生,而且需要获得过州级认可的奖项。而你并不是这个专业的!”
这个可恶的人,竟然敢亲他!
立夏甩了甩棕色的头发,一缕头发在额头上晃悠,五官格外分明深邃,但又带着种中国人说不出的味道。
徐则辉知道他是徐然的同学,而且咬牙切齿不会忘记。
徐然那么早就结婚也是拜他所赐,小然的女朋友是这个可恶的人的,如果不是他花心招惹女孩,让人家伤心,小然就不会要经常安慰那女孩,最后却让两个人走到一起!
虽然感情的事发展的不是人能控制的,但是徐则辉却无法不控制去怨恨这个男孩,甚至十分厌恶他。
立夏笑起来,十分满足,“你还记得我的专业啊。”他莞尔,眼中流露出温柔,“我后来转系了。而且我也得过奖,所以你们公司是正常录用我,我已经签了合同哦。”
徐则辉像被狗咬了一口,却不能再去咬狗一口的憋屈,厌恶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幸好绍耀及时回来了,“怎么了”
徐则辉站起来抿嘴,“没事。”
“绍总晚上好。”立夏乖乖向老板问好。
“嗯,忙完了下班吧。”
立夏点头,朝徐则辉略带得意的一笑,转身走了。
绍耀问,“心情不好?”
徐则辉皱眉摇头,“没。胃疼,回去吗?”
被狗啃了的事绝对不能告诉别人!
尤其是想到这只狗不知道啃过多少人时就觉得特恶心特烦。
早上四点多的时候,天色阴沉沉的闷热笼罩着大地。
没过多久,与天亮一起来的是瓢泼大雨,雨水敲打在客厅的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快五点时,绍耀穿好衣服匆匆出门了。从这里赶到市区要一个小时,下了雨路不好走怎么也估摸着要两个多小时才能赶到。
雨水哗啦啦的拍打窗户,夏季的雨又急又大,雨雾朦胧。
丁陡慢慢喝着碗里的粥,怀里的豆子被噼里啪啦的大雨给吓着了,缩在沙发上蜷成一个团瑟瑟发抖。
丁奶奶看了会儿雨,问,“今天还上班吗?”
“嗯,我等会在门口拦辆出租车,不用担心。”
丁奶奶抱着豆子慢慢走过来,仔细看了看小孙孙,眼中流露心疼,“要不然不去了吧?你请个假。”
“钰姐婚假,店里人手不够。奶,没事,又不是冬天,下点雨刚好也凉快。”丁陡笑了笑,低头摸索着将碗中的米粥全部喝完。
丁陡回屋里拿东西,丁奶奶叹口气,想起来那段时间快乐的孙子,想起那男人,又忍不住幽怨起来,倘若这两个人其中有个是女娃娃该有多好啊。
她不想让绍耀来家里,丁陡说行。她说你别麻烦绍先生了,别去见他了,丁陡说好。
没有多余的一句争吵或者不满,丁奶奶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病,可他这么乖这么好,让丁奶奶又无法不心疼,只要幽幽怨起来绍耀。
外面大雨哗啦啦的下了两个多小时,路面积起到脚脖的雨水坑坑洼洼的砸起水花。
丁奶奶跟着丁陡一块出门,她要帮着丁陡去路口打车,下了雨无法使用导盲仗,路上的车子雨帘遮了视线,丁陡自己出来很是危险,不安全。
两个人刚走到楼下,从大雨中跑过来个男人,绍耀撑着把大伞,因为风吹雨飘肩膀湿了一半。
“我送他去吧。”绍耀沉声道,深邃的眼眸在大雨朦胧中多了几分恳求,身上也因为被雨打湿而显得有些狼狈。
丁奶奶看了眼有些惊讶的丁陡,没说话。
绍耀笑了笑,“奶,雨太大了,他去上班不方便,我就给他送去,送到我就走,行吗?”
绍耀说的很诚恳,他就给他送去,这么大的雨,老人出门不方便,可让丁陡一个人却是谁都不放心的。
丁陡抿着嘴不敢说话,他想和绍耀说话,他们快一个星期都没见面了,他想抱他,想亲他。可他又不敢说,奶奶说了不喜欢绍耀,他不敢让奶奶生气伤心。
丁奶奶知道绍耀说的是理,可就是不想见到这男人,她也不是不想,就是不想让丁陡和绍耀再有什么接触。
平常不接触了,自己一有麻烦就想起人家来,恨不得人家赶紧帮助自己,然后再消失。这种事太不地道,丁奶奶知道绍耀人好,可说了不来往,就应该自己再有麻烦,也不让人家来帮。
绍耀继续道,“雨下大了,有风,伞遮不住的。他容易生病,奶,您就让我送他吧,行吗,我给您保证送到了我就走。”
丁陡听着心里一软,发酸。绍耀也就对他和奶奶用过这种口气说话,绍老板在外要名气有名气要身份有身份,哪用的这样说话。
丁奶奶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只好将伞交给丁陡,自己转身回屋了。
绍耀从车上拿件外套给他披上,送到车里,递过去盒麦香味的牛奶,“饭吃饱了吗,这几天有雨,出门多穿几件,晚上别嫌热,盖好被子。”
丁陡听着心里酸疼,他们从认识到现在哪有这么长时间没说过话,没见过面了,虽然他看不见他,可对丁陡而言,能摸到他能触到他,就是见了。
丁陡说,“把车开到没人的地方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