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平川县令卖红薯的顺口溜早已传扬出去,松树苗的销量也越来越好,整个平川县的百姓都摩拳擦掌等着种红薯。
生活质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改变,县太爷又平易近人没有官威,百姓便自发前来恭贺,讨一杯喜酒,说几句吉祥话,有些还送来了贺礼。
有钱的送礼,没钱的送山野干货,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酒水准备少了。
酒过三巡,县衙前前后后热闹了一整天,宴席才散。
夜深人静,宋伯雪沐浴过后,看着江梵音移不开眼睛。
江梵音是偏婉约的长相,看第一眼并不惊艳,但有那种越看越好看的气质。
眼下经过精致的妆容衬托,本就耐看的神韵越发迷人。
江梵音拿下发钗,乌黑浓密的长发散落肩头。
“还看,眼睛都看直了。”
美人含笑,亦嗔亦喜,
宋伯雪又看呆,她握住江梵音的手,喃喃道:“江姐姐,你真美,我这一生何其有幸。”
何其有幸能牵你的手,何其有幸能与你一日三餐共度余生。
江梵音弯唇轻笑,十指回握:“以后便只能牵我的手了,遇到再好的都不能改主意了。”
从白昼到黑夜,从初春到凛冬,从现在到白头,只能牵彼此的手,真好。
宋伯雪笑道:“世间千好万好怎不及你半分。”
她从前向往黄河落日,向往大漠孤烟,向往海清沙白,向往…
可那么多向往都不比眼前,山山水水都比不过能和江梵音一起度过的每时每刻。
喜欢一个人原来这样好…
宋伯雪想一想接下来的日子,就感到满足,仿佛这一生到这里就够了,再无他求。
她的眼神太过炽热,看得江梵音偏过头去,幽幽道:“今夜是我们的洞房,我怀着孩子不能与你--你会不会想--”
宋伯雪会意,眼睛亮若繁星:“当然想,我会小心的。”
话刚说完,江梵音的手指就压在了她的唇上。
江梵音微微红着脸,眸底流光浮动:“不是你小心,是我要小心,你可-愿-教-我。”
声音慵懒,低沉。
语调绵长,惑人。
宋伯雪一愣,望着江梵音的眼睛,忘了吭声。
不是她小心,是江姐姐要小心?
还要她教?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会不会太突然了…
见她久不应声,江梵音抿唇,声音低了低:“你--不愿吗?”
说罢,便失落地低下头去。
宋伯雪忙拽住她的衣袖:“咳咳-江姐姐,我当然是愿意的,愿意教-”
不就是躺吗,她虽然是一个Alpha,但跟自家媳妇有什么好计较的,这叫能屈能伸,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没错,她是俊杰!
江梵音抬头,托住宋伯雪的脸颊:“我会小心的。”
宋伯雪刚想点头,唇角上便一凉,凉意一闪而逝,尽数化为软/糯。
江梵音依着记忆里的一幕幕,学着宋伯雪之前的动作,一步一步进行,像一个严谨的学生,认真完成着每一个步骤。
房外,是料峭春寒的夜。
房内,已悄悄春暖花开。
睡意昏沉间,宋伯雪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从头至尾,她好像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什么都没有教。
她的江姐姐果然厉害,连这种事也无师自通,还温柔得不像话。
次日,宋氏慈爱地看着先出门江梵音,而后就看到了扶腰出门的宋伯雪,她表情一怔,顿时一阵复杂。
这个不争气的,看来那些小册子还是要偷偷拿给女儿,太不争气了啊。
宋伯雪直了直腰,若无其事的和人打着招呼,在大家不看自己的时候,总忍不住去揉一揉腰,真是酸痛并且快乐着。
偷偷瞄着她的众人呆了呆,齐齐暗道:县太爷不行啊,这才一个晚上就扶腰走了,太虚了,太虚了啊。
于是不知是哪个好事者把此事传了出去:新婚第二天,县太爷扶腰走。
平川县众百姓:县太爷真的不行啊。
后来,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的宋伯雪,暗暗咬牙,是谁在外面毁谤她,纯纯污蔑,她很行的好不好。
朱竹挽着高之澜的手默默望天,绝不是她传的,没有证据的事,她是不会承认的。
见宋伯雪一脸郁闷,江梵音轻轻戳了戳她的腰:“气大伤身,再说他们也没说错-”
宋伯雪:!!!
“江姐姐,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我没有--”
“你就是有,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了,你变心了。”宋伯雪佯装委屈,语调里却夹着满满的宠溺。
江梵音眼底带笑,靠着宋伯雪的肩膀柔声道:“休要胡言乱语,不然今晚不让你乱来了。”
宋伯雪心头一跳,惊喜道:“今晚可以了?”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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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多幸运她们可以遇见~
第70章
晚风吹不进紧闭的房门,宋伯雪也猜不到,到最后的两个人似乎谁都在主动,谁也都没逃过被动。
像早春的河水遇到了初初融化的冬雪。
难解难分-
水溶于水-
不分你我-
纯白被单上,红梅点点……
春日的阳光暖而不燥,风也轻柔,如果院子里没有一头黑色的猪就更好了。
宋伯雪看着已经长到一米长的高旺财被朱竹用绳子拴在一棵大树上,树的周围已经被猪拱的惨不忍睹,院子里隐隐还有些不太美妙的气味。
朱竹正站在江梵音身前端详着她的腹部:“时间过得可真快,本公主还没见过你这么顺心的孕妇,不仅不见吐,孩子也待得老实。”
江梵音动了动眉梢,好像只有在刚查出有孕那几天有些不舒服,之后确实很省心,应当是个乖孩子吧。
朱竹一边想着一边又道:“等孩子出来了就能陪我们旺财了,小旺财太孤独了。”
她看了眼围着大树转圈圈的高旺财,神情略显忧伤,眼瞅着小旺财变成了大旺财,突然就生出一股慈母一般的担忧来。
若是旺财再长大些,就不适合到哪里都带着了。
宋伯雪张张嘴,想说这头猪养得差不多了,可以宰了烤肉了,但想起朱竹那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她叹叹气,扶着江梵音进了屋。
“以后离那头猪远点,万一撞到了你怎么办?”
江梵音笑笑:“公主一般都拴着它呢,不必担心。”
那头猪虽然不聪明,但看起来很是懒惰,整日只会吃了睡,睡了吃,没有什么威胁性。
宋伯雪听江梵音这么说,不赞同道:“公主不是每天傍晚还牵着它散步吗,你以后最好躲远一点。”
太糟心了啊。
整天叫一头猪女儿长女儿短的不说,还让那头猪叫她宋伯伯,想想就心塞。
江梵音好笑地戳了戳她的脸颊,保证道:“好啦,我以后一定不靠近小旺财。”
宋伯雪这才放下心来,但每天一下衙还是会时刻守着江梵音,对朱竹和那头叫旺财的猪严防死守。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度过。
夏末的时候,江梵音顺利产下一个女儿,
小家伙初时的模样还不显,长开后就像个冰雪团子一样,可爱得讨人喜欢。
这天,宋氏有些恍惚地看着小孙女,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原因无他,就是这孩子和她家那个小没良心的太像了。
小家伙简直和宋伯雪小时候一模一样,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巴,就没有不像的地方。
想起女儿说这是亲生的,宋氏抬头看了看天,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怎么什么怪事都有。
入夜,宋氏把小家伙抱去了她那里,一个劲得打量。
像,太像了,像的她无法反驳。
任谁一看都会认为这个小家伙是宋伯雪的亲生女儿,就没见过这么照着大人长的。
另一边,江梵音则忧心忡忡,今天给小家伙换衣服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女儿有个地方不对劲。
所以在宋伯雪来到床上的时候,她抬手摸了摸宋伯雪的发顶:“低下头,我看个东西。”
宋伯雪不明就里,却没有问什么,习惯地照做。
低下头去,头发散到胸前,江梵音伸手把乌发撩开,露出光洁的脖颈。
她凑近一些,盯着宋伯雪耳后的一处看了又看,用手指轻轻按了按。
腺体冷不丁的被按了两下,宋伯雪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江姐姐怎么了,是不是想了?嗯~”
宋伯雪回过身来,一把抱住江梵音,正要再进一步的时候却被推开。
“等一下,你说你这里是令我怀孕的关键?”
“对啊,怎么了?”
宋伯雪看着一脸郑重的江梵音,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又说到这个问题上了。
江梵音眸光里满是认真:“女儿的耳后也有,跟你这里一样,一模一样。”
她指着宋伯雪的耳朵,神色复杂,所以女儿今后的体质也是能令女子怀孕?
宋伯雪愣住,女儿也有腺体!
不是分化过后才会有的吗?也太逆天了吧,生下来就分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