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能坐以待毙,既然水浅,那就自己挖坑造渠。
宋伯雪有些担忧:“花大将军会同意吗?”
江梵音轻轻揉着她的眉头,柔声道:“一百个人对人数过万的护城军来说,不足为惧,再说了,你不是还没把我送出去吗?他应该不会为难。”
宋伯雪挑眉,眼底暗涌起伏:“江姐姐觉得我会把你送出去?”
江梵音无声笑了笑,葱白手指描摹着宋伯雪的眉眼。
“若真到了那一刻,你应该护住公主,我能自保。”
宋伯雪嗤笑一声,拿开江梵音的手,起身解开自己的束发,撕掉喉贴。
她眉尖微微上挑着,唇角轻轻勾起,墨发散落在肩头,眼中乍然涌起深深柔情,不同于以往的意气风发,褪去英姿,换上一抹撩人的媚意。
风情万种,媚态天成。
“江姐姐觉得我美吗?”宋伯雪倾身,嗓子低低的,仿佛朦胧的晨雾,弥漫,勾人。
江梵音心跳一滞,失神道:“美--”
这样的人怎会不美呢?
她从来都知道宋伯雪换上红妆一定是极美的,那种张扬又恣意的美,惑人的美色。
宋伯雪低头,翻到她身上,扯了扯棉被,蒙过她们的头顶。
本就暖阳一般的被窝瞬间变烫,仿佛有火把围着她们的周身在烧。
唇齿轻碰,温温又柔柔。
干涩的唇角很快沾湿,一点又一点融合在一起。
江梵音眼底一片迷蒙,思绪仿佛被人掠走,连眼睛都忘了闭上。
在看不见光线的被窝里,眼前只有对方模糊又亲近的轮廓,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想不到,只有彼此。
良久,宋伯雪抬头,掀开被角,面部接触到外面的空气,感到一丝清凉。
两人专注对视片刻,眼底映着对方红霞满布的脸颊,耳朵,甚至要冲破白皙脖颈的旖旎粉色。
宋伯雪伸手轻抚江梵音的唇角,纤长的食指一下一下,在那软糯的唇瓣上勾来抹去。
“江姐姐,若真到了那一刻,送出去的那个人只会是我,绝不会是你。”
她不知道江梵音所谓的自保是什么手段,但不管是什么境况,宋伯雪宁愿自己掉入险境,也绝不会亲手把江梵音推出去。
因为,这是她爱的人。
那么得爱,爱到不舍得,她会护着江梵音…
江梵音嘴角微动,对上宋伯雪认真又深情的视线,默默垂了垂眼帘。
这样的宋伯雪,她不想让别人看到。
若真有那一刻,哪怕鱼死网破,哪怕前面是火坑,她也会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也不要让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看到这样的宋伯雪。
宋伯雪见她眼底似有倔强,莞尔一笑:“江姐姐,你是不是想帮我解渴了,嗯?”
江梵音心底一颤,轻咳一声,低声否认:“我没想。”
“真不想?”宋伯雪嗓音低沉,带着看透一切的诱/哄。
“不想。”江梵音闭上眼睛,掩耳盗铃,死不承认。
宋伯雪看了眼一旁的桌子,拿起一旁散落的里衣,抬手一挥,带着劲风掠过桌面,精准带灭了正燃着的烛火。
房间内瞬间被夜色笼罩,只余昏暗。
耳后的腺体滚/烫,突突跳动着,诱发出清冽又迷人的青柠香气。
她掀起身上的被子,两个人的身体一起展现在夜色中。
“江姐姐,我想—”
发热期来得突然又在意料之中。
宋伯雪低低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她想这次不用克制了。
江梵音在暗夜里紧紧抿着唇角,眼底烟波浩渺,楚楚流转。
明明宋伯雪没进去,没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她却溃不成军。
一阵又一阵的颤栗席卷着江梵音的理智,撬开了她紧抿的唇角。
那压抑不住的声音发出的第一个字节便是哭音:呜--宋伯雪—
在每一次,她仿佛忘掉了一切,仿佛什么都想不起,脑海里只有‘宋伯雪’三个字,也只记得宋伯雪,只想叫出宋伯雪的名字…
“宋伯雪—”
“我在,在呢,江姐姐乖,我在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梵音终是不敌疲惫,沉沉睡去。
宋伯雪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待到呼吸平稳才如昨夜一般,起身,擦拭。
她摸了摸隐隐有些沾湿的床单,无声一笑,幸好今晚烧了炕,不然恐怕还要换床单。
江姐姐果然很敏感,敏感到不用进去就丢盔弃甲,可投降却难以换来宋伯雪的心软,她喜欢江梵音不停地投降,一次又一次…
原来永久标记是这样美好的事,美好得让人刚结束便向往下一次…
清晨,宋伯雪推开窗,外面白雪皑皑,一天一夜的大雪像一张白色的幕布,严丝合缝地罩满了人间。
她这次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又坐回到床上,等着江梵音醒来。
“什么时辰了?”江梵音睁开眼睛,话刚出口便愣了愣,因为自己的声音沙哑又干涩,身上更是前所未有的酸软无力。
宋伯雪看着她的眼睛,语调宠溺:“还早,江姐姐再睡会吧,我去送了银票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说话间,她伸手揉了揉江梵音略显青色的眼底,昨夜似乎有些过了…
江梵音似是也想起了昨夜,脸上蓦地染满绯红,低头缩进了被窝里。
“嗯,你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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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审核退散-
我表现得好不好,快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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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马上回来。”
宋伯雪隔着棉被轻轻拍了拍江梵音的肩膀,揣好银票走了出去。
院子里落了厚厚的积雪,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
有士兵拿着木铲正往这边走过来,军营里已经被铲出了路来。
宋伯雪来得比较巧,花大将军刚吃完早饭。
“大将军,属下来时没带什么东西傍身,就把县衙里的兄弟们都带来了,您看他们能否也编入护城军,一起为您效力。”
说话间,宋伯雪把银票拿了出来。
花大将军朝身边的一个中年文士点了下头。
中年文士便走过去接过银票数了数:“大将军,一万两。”
花大将军眼里划过一丝不满,才一万两,还不够塞牙缝的,见中年文士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他挥挥手:“既然是你带来的人,你就自己张罗吧,退下吧。”
宋伯雪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中年文士,心里有了猜测。
她走出门,欣赏着还没有清理完的积雪,有意放慢了脚步。
Alpha超出常人的耳力借着精神力的加成,探听着身后的房间。
房间内,花大将军脸色沉了沉:“卢先生,这一万两你怎么看?”
“平川县乃穷乡僻壤,只能拿出这一万两并不难料,有问题的是一个小小县衙竟然养着一百多个衙役,属下派人去查探过,那一百多个人看起来个个都是好手。”
中年文士便是护城军的军师,花大将军的心腹:卢军师。
“那我们方才为何还答应,这不是引狼入室吗?”花大将军目露不解。
卢军师笑了笑:“不管是有野心的狼还是表忠心的哈巴狗,总要引进门才知道,我们有一万精兵,还怕这区区百人不成,若他们居心不良,正好关上门一网打尽。”
“哈哈哈,这倒是…”
宋伯雪虽然走得慢,但也只能一步步走出了院,身后的声音便逐渐听不到了。
那个中年文士果然是卢军师。
而这两个人対她也没有放下戒心,还存着观望的心态。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正想着,花四迎面走来,路过她时只点了点头,便拍了拍她的胳膊走了。
宋伯雪握住手里的纸条,快步回到了自己房中。
上面的字句很简单:见到卢军师了吧,我们不宜走太近,该动手了,甲字营左数第三…。
最后是一串地址信息,应当是那个卢军师的住所。
宋伯雪看完将纸条丢尽火炉里,出门就见朱竹一脸郁闷地看着被铲过的雪,灰黑不均,已经不见满目白色。
“宋伯雪,快带我出去看雪。”
宋伯雪笑道:“好啊,叫上江姐姐一起。”
既然担心她是有野心的狼,那就做个只顾玩乐的哈巴狗给他们看。
护城军驻扎在城外,出了军营随处可见高低起伏的丘陵,举目四望,只有零星的枯树,就连松树也不见几棵。
天地仿佛被盖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纱,看不清远处,目之所及全都被雪白占据。
宋伯雪想起平川县的绿松林,叹气道:“若是在平川县,想必要比此处的雪景好看。”
江梵音立在雪里,微风带着冬日里的寒意:“若是一片苍茫白色中矗立着一棵棵绿松,应当是极美的。”
风渐渐大了些,宋伯雪忙把自己的白狐斗篷拿下来披到江梵音身上:“早知道有风,就不该叫你也来,别冻着了,昨夜又那么累。”
江梵音抿了抿唇,声音低了低:“不碍事的,这斗篷还是你穿着吧。”
这是花见送来的斗篷,她原本便不想接受,接过被朱竹半道接过给宋伯雪送去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