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香连忙道,“管事听说公主要看立马就拿了过来。”
“做得很好。”魏语冰示意她可以搬下去,“以后就全由他打理即可。”洗把脸,接过白芷手中的手帕,魏语冰才多问了一句,“驸马可歇息了?”
见公主提到驸马,云香立马答,“奴婢正想和公主说,李嬷嬷给驸马一个小册子。”
“小册子?”魏语冰道,“那是什么?”
“奴婢也不清楚。”云香低头。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说?”魏语冰撇了她一眼,“有话直说。”
“奴婢……”云香思忖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来,“李嬷嬷告诉驸马爷,以后和公主、和公主行房事要节制。”
“就这些?”魏语冰手抖了一下,却还是淡定地把手帕递到白芷手上。
就这些还不够啊?云香忙点头。公主和驸马并没有圆房,除了两位当事人也就她知道,对于这场误会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对驸马,”魏语冰轻笑,“白芷,你说说,我和驸马如何?”
“公主殿下和驸马爷郎才女貌,一对璧人,”白芷毫不犹豫,忽见魏语冰皱了眉头,似有不满,又道,“您和驸马相敬如宾……”
“对,”魏语冰打断了她,“本宫和驸马就是如此,驸马爷就是驸马爷,府内府外都是。”
“奴婢明白。”云香和白芷连忙跪下道。
作者有话要说:
唐虞年我本人真不太想看的……
第13章、第13章
晨光熹微,唐虞年从被窝里一跃而起,婉拒婢女给自己服侍穿衣后,过了一会儿唐虞年才打开大门让冬雪进来给自己梳发。
“驸马爷,”赶在唐虞年踏出房门前,冬雪拿着官帽急匆匆走了出来,“帽子,帽子!”
“忘记了。”唐虞年笑眯眯地接过来,刚准备往自己头上戴,帽子被一双素手接了过来。
唐虞年一转身,惊喜道,“公主!”
“公主知道驸马要上朝,特意早起赶过来就是为了送送驸马。”云香在后面解释道。
“我……”唐虞年激动地正要说话,魏语冰盈盈一笑,“驸马等会儿再说话。”为了方便魏语冰,唐虞年故意往下弯了腰。
因为她这突来的一下,魏语冰手中的官帽晃动了,只是这弯腰和不弯腰的区别,魏语冰看后道,“驸马不用弯腰,站着就好。”
会吗?她一直觉得自己比魏语冰高呢!她走神的时魏语冰已经替她戴好官帽,拉直衣袖。冬雪在旁一直看着,这时才注意到驸马衣袖不整,忙跪了下来,“奴才手脚粗笨,伺候不周。”
好好的,怎么又跪了下来?唐虞年还不解,就听云香小声呵斥道,“驸马上朝的衣服是可以随便应对的吗?”
“不关他的事,”唐虞年让冬雪退下去后自己解释道,“昨日我试过,想来是我自己放衣服时不小心。”
“驸马自己放置衣物?”魏语冰问出来后一细想才发现在她那里三日,唐虞年也是如此。
“我素日习惯自己做这些小事,”唐虞年面上无异,心里却紧张不已,生怕公主深问。
“驸马不喜劳烦旁人无妨,”魏语冰笑道,“只是这些小事都要驸马处理岂不劳累?”
“我不累。”
唐虞年答得太快,不说魏语冰就是云香都察觉不对。“我、”唐虞年旋即笑道,“我就是粗人,活了二十年大小事都是自己做,这劳烦人的事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公主放心。”唐虞年痛快道,“我一定快快适应,绝对不会给公主丢脸。”她也知道,在富贵人家里要是一事一物都要自己动手会徒徒惹人耻笑。
“驸马想多了。”魏语冰摇摇头,却没生气,“这是驸马的院子,驸马想怎样都可,只是出门在外,特别是上朝,官服不整会招致弹劾。”
原来是自己以小心之心夺君子之腹了,她还以为公主是担心面子挂不住呢。“是我不好,”唐虞年知错就改,立马道歉,“误会了公主的一片好心。”
魏语冰真就一点也不介意,还给她出主意,“都说女子心细如发,驸马官服以后可以交给府中婢女打理,也算是少了一桩麻烦事。”
这话说得她汗颜,她就是女子啊!唐虞年嘴角抽了抽,更知道公主是一片好意,“都听公主的。”
“时辰不早了。”魏语冰微笑点头“驸马出门吧,别误了时辰。”
“嗯。”唐虞年应好,拒绝魏语冰送她出门,可又拗不过她,只能和魏语冰一起出门。
马车启程,魏语冰还站在原处,唐虞年掀开帘子笑着跟她打招呼,直到看不见公主的身影唐虞年才安稳地坐下。
“公主殿下才真是心细。”唐虞年感慨道。忽又想到刚才的场景,还真有那种丈夫上朝妻子依依不舍送别的感觉。不能这么想,唐虞年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又不是男子,公主送她上朝也只是因为自己是第一次,才没什么依依不舍之情呢!
第一次上朝她定要精神抖擞,绝对不会给公主殿下丢人。
到了朝堂上,唐虞年才发现自己多虑了。对于二甲第九名的她来说,能站在这朝堂上,有个工部侍郎,正四品下的官职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但对于上朝来说,正四品已经够她往后站不少距离了。
也好,唐虞年反倒是安心不少,虽然皇帝看起来挺和善,但那是在妻儿面前,谁知道外人面前是什么样的?远离点安全。
更何况且不说皇帝威压如何,就是这一位位面色严肃挺直站立的官员都够唐虞年紧张的,幸好手中还有笏板可以拿着,总算是能找个支撑点释放一点压力。
跟在一众朝臣后面,唐虞年跪下起身,然后就是大臣们奏事。唐虞年第一天上朝,无事可奏,她也不发表什么意见,就这样装得有模有样地混了一个早朝,唐虞年只觉得腰酸腿软。
这差事太苦了,唐虞年欲哭无泪,起得早,还要一直站,想辞职。
“驸马爷,”就在她想入非非背后突然被拍了一下,唐虞年吓得魂飞魄散,慢悠悠地转身才看清楚来人,长挑身材,气宇不凡,官服似乎和她也不一样。
“怎么,驸马爷几日未见就不认识本王了?”
听着他隐隐约约的怒火,唐虞年脑子立马好使起来,“臣参见王爷,一时走神,还请王爷宽罪。”
“驸马多礼了,快请起。”康王端得是一副好颜色,“兴国是本王的皇妹,按理来说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唐虞年当然不可能按着他面上说得那样,还是该怎样就怎样。对于康王,她只知道他是陛下长子,已成婚建府,生母是敏妃。
康王喊住唐虞年倒没说什么大事,只关怀备至地问问公主可好,还为昨日兴国回宫他未赶来道歉。他走后唐虞年才由宫人引路去工部。
“驸马,这就是工部。”领头的宫人说罢便转头走了。
往里走了三四步也未见一个人,和刚刚一路过来的户部、吏部差别也忒大了点。唐虞年边环顾四周边往里走,只见屋外堆满了木屑竹棍,杂七八乱地摆放,到了里屋,墙上一张巨大的地图分外醒目。
“你就是陛下新派给我的下手?”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人到了她跟前生生把唐虞年吓了一大跳。
“怎么不说话?”两鬓斑□□神充沛的老人自己在那嘀咕,“陛下给我派了一个哑巴过来?工部不需要怎么说话,但也不能一句话不说啊!”
“不行,不行,”他用精明的眼睛扫射了一圈,摸了把胡须,“你这小子白白净净,不合适,不合适!”
第14章、第14章
白白净净?唐虞年一脸狐疑,你脸上也没弄上什么泥啊,土啊的!还是先行礼吧,唐虞年弯腰,“晚辈唐虞年参见、”停顿了一下,唐虞年只能道,“大人怎么称呼?”
“你会说话!”老人立马吹胡子瞪眼,“你刚刚怎么不回答我!”
“晚辈倒是想回答,”唐虞年笑道,“是前辈贸然出来吓了我一大跳。”
“这么说还是我的不是?”
“晚辈不是这意思。”唐虞年赔笑道,“未敲门进来是晚辈不是,只是前辈您这,”官帽没有,官服未穿,是不是更不合适?眉眼轻挑,唐虞年言尽意未尽。
“我、这是随性。”老人明显心虚,轻咳一声,“我就是工部尚书,你喊我梁老就好。”
虽然心中早有猜测,唐虞年还是正正规规又行了一礼,“原来您就是工部尚书,晚辈唐虞年,工部侍……”
‘郎’字还没说完,她就被梁老一把拽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我这可不需要什么酸孺子,你要是再说下去我就不欢迎了。”
看出来了,不过,坐在椅子上唐虞年清晰地看到桌子底下藏着的一个酒壶,旁边还有精致的小酒樽,这?唐虞年惊奇地看向梁老。
“还有,别急,”梁老嘿嘿一笑,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里又拿出酒杯,“这是你的,”他把酒樽拿到自己怀里,“这个是我的。”
她真来对了地方吗?唐虞年的困惑无人可解。不知不觉间挨到中午,唐虞年匆匆辞别梁老出了宫门。她一眼就看见冬雪,冬雪也看到了驸马爷,赶紧撑了伞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