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唯非平时在外面习惯了,也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这个规矩,坐在桌子上,像个鹦鹉似得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时候讲在外面遇到的事情,有时候又讲一些段子。
席间,把墨宇丰逗得哈哈笑,也顾不得和他讲什么规矩。
唯瑾只是默默地听着,有时也被这个活宝弟弟逗笑,墨宇丰也会给他和小非夹菜。
总之,这顿饭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得很欢乐,很圆满。
唯瑾的心里像被一团火烘着,暖暖的,眼前的一切美得像一幅画,定格在这个美丽的瞬间。
晚上吃完饭,墨宇丰陪小非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唯瑾要上楼去,就顺□□代了一声,“唯瑾,洗完澡去我房间等我!”
“哦!”唯瑾应了声,才想起墨宇丰在车上的话,看来是真的要算总账!
楼下,墨唯非心不在焉地看着动画片,时不时偷瞄几眼墨宇丰。
终于,墨宇丰忍不住了,“想跟我说什么吗?”
“爸,我在家呆着闷,明天想出门找小毛子,阿七他们!”墨唯非商量一般地说道。
“小非,你听爸说,你很快就开学了,应该先把要学的知识提前预习一遍,这样你才有心理准备是不是?”墨宇丰耐着性子和他说道。
之前,唯瑾的学习从来都不让他操心,成绩一直都是全校数一数二,这一直让他感到十分自豪。
现在小非回来了,他决定担负起一个做爸爸的责任,对小非的学习一手抓起,好好上下点功夫。
墨唯非只要一想到房间里堆得半人高的书,就想撞书自尽!墨宇丰让他翻翻看,可是他一本都不想看。
“可是!可是!我以前都没上过学,你现在一下子让我直接上初中,我该多有压力!你就让我出门!就当散散心成不?”墨唯非眨巴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希望让墨宇丰心软。
“不行!明天让你哥帮你提前预习一下!你那些朋友我也安排了学校,都在上学,没空跟你玩,等放假了,我就派人送你去!”墨宇丰说完,就准备上楼去,谁知,一迈步子,手被人在后面拉住了。
一声“爸”叫得可谓百转柔长,让墨宇丰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
……
这小家伙磨起人来真是要命,墨宇丰好不容易摆脱了唯非的痴缠。
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唯瑾已经等了有二十分钟了。
也不知道墨宇丰是不是真的生气,唯瑾也不敢坐着等,就站在那里,这会儿腿早就站酸了。
看儿子在书桌前站得笔直,墨宇丰径自走了过去,“我让你在这罚站了吗?”
听得出墨宇丰口中的嗔怪,唯瑾没有说话。
看唯瑾不说话,墨宇丰还以为他在赌气,“喜欢站就站着,自己好好想想这几天在闹什么?”
墨宇丰坐到了椅子上,抬眼看着面前这个同样让他操心的大儿子。
谁知,唯瑾转头就走,好像把墨宇丰的话当空气。
“墨唯瑾!”墨宇丰见儿子这挑衅的态度,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只见,唯瑾不急不慢地从身后的沙发上拿起了一个药箱,刚刚进来的时候,墨宇丰只注意到站着的儿子,并没有看见唯瑾带来的药箱。
“爸,您的伤口还在渗血,我先帮您换点药把纱布换一下!”唯瑾说着就提着药箱走了过来。
墨宇丰想发的火都被唯瑾这番话堵了回来,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他没想到唯瑾还一直惦记着自己的伤口。
墨宇丰又坐回了椅子上,唯瑾细心地用剪刀给他把那层带血的纱布剪了下来,看到那道狰狞的伤口,被缝了十几针,还在冒着血珠,唯瑾心里还是颤了一下,应该很疼吧!
尽管下手很轻,在碰到伤口的时候,墨宇丰还是疼得直吸冷气,侧头看到唯瑾凝注的目光,漂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额前挂着的几滴汗珠,从这个角度看去棱角分明,这孩子专注的模样真是让人稀罕。
费了一番功夫,唯瑾终于把伤口包扎好了,这才把药箱拿走,重新站到了墨宇丰的面前。
仔细想了一下,这几天在闹什么?貌似他这几天挺安分的,除了今天早上不告而别这一条。
看着唯瑾一声不吭站在那儿,好像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墨宇丰直接开门见山道:“这几天是不是在故意躲我?”
“……”唯瑾又反思了一下,这个还真有,就是上次昏倒后醒来墨宇丰说得那番话,一直让唯瑾未能介怀。
“你想说什么直说,爸就想知道你自己真实的想法。”看到唯瑾又沉默了,墨宇丰放缓了语气。
“您是不是一直觉得,我背着你找小非是不怀好意?”犹豫了一番,唯瑾还是把藏在心里的问题坦白了。
“为什么这么说?”墨宇丰皱了皱眉,不明所以。
“那天,您拿着DNA鉴定书质问我的时候,很失望,难道不是吗?”
“质问?”墨宇丰差点笑了,他家儿子还真会编排他,“我当时有那么凶神恶煞吗?顶多被你小子气得有些气短!”
墨宇丰想起那天唯瑾一副打擂台的模样,就来气,“你说说,你一个人去找小非,找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把我这个当父亲的撇得干干净净,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了?我就问你一句,你还来脾气了,说那些大逆不道的气话来气我,到头来我受了气没处撒不说,还倒过来哄你,我是不是最委屈的那个?嗯?”
难道说墨宇丰那天亲自下厨是在哄自己?听了墨宇丰这样一说,唯瑾又觉得是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敏感了?不过说开了,理清了,感觉心里一下都明朗了不少。
“就因为这件事这几天一直在犯倔?”墨宇丰接着问。
“嗯!”唯瑾低着头小声答道。
“哼!我告诉你,你犯的事还不止这些!”这时,墨宇丰又拿出几张照片,在那里翻找着什么,“今天在医院门口是不是又走路不看车?”小时候唯瑾就有个坏毛病,走路不看车,为此被墨宇丰说了很多次,也被教训过。
有吗?唯瑾有些纳闷,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哪里记得清,委屈地说道:“我不记得了!”
“看看这个,你就记得了!”墨宇丰从桌子上摊开的一沓照片从中抽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唯瑾。
唯瑾一看傻眼了,这不是早上从计程车上冲下来,差点被车碰到那一凶险的瞬间,什么时候被拍下来了?
一双眼睛充满了疑惑,“……”唯瑾无话可说。
“你以为今天早上这场事故是意外吗?那些人手段残忍,刀刀致命,肯定是受人指使来的,我被捅了这一刀送进医院,肯定会有人来探风,我就让孙子柯一直守在医院门口,看到可疑车辆或人就拍照留下线索,然后再一一排查!”墨宇丰又指了指唯瑾手中的照片,“你看这辆车在医院门口开得那么急,肯定有问题!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其实墨宇丰不说,唯瑾也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眼下,唯瑾知道自己又要倒霉了!
果然,下一秒,墨宇丰就从抽屉里拿出那根可恶的藤条,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让唯瑾一惊。
“下面我们就算算账!”墨宇丰看着唯瑾受惊的小模样,知道他是害怕了,“去那边站着!”墨宇丰指着书柜旁的墙角。
墨宇丰起身去把门反锁了,然后走到了唯瑾的身后,用藤条指了指唯瑾的腰,“把裤子脱了,撑好!”
唯瑾听了这个让他害臊的命令,一时间没有行动,而是悻悻转过头,讨好般说道:“爸,您现在受伤了不方便,要不等您好了再罚?”
“爸就是一只手废了,还有另一只手揍你!你看你犯得这些,我现在就想狠狠揍你一顿,让你好好长记性,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知道儿子这是心疼自己,但是该教训还得教训,绝不手软。
唯瑾看墨宇丰是铁了心要教训自己,无奈,只好按墨宇丰说得,一咬牙把裤子扒了,然后乖乖地撑在墙上,等待着未知的惩罚。
“自己犯了什么错?都报出来!”墨宇丰看着唯瑾屁股上上次被打的伤口只是结了痂,还没好全,有些下不了手了。
唯瑾想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列着:“第一,不该任性跟您闹脾气,第二,不该赌气不告而别,第三,不该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听着儿子老实交代了错误,于是开始计量着怎么罚,“规矩没忘吧?不准躲!这次不多打你,就二十下,自己报数!”
话刚一落音,“啪!”的一声,五分的力,藤条不偏不倚打在了唯瑾的大腿根部,那块地方肉嫩,而且以前墨宇丰从没这样打过,只一下就让唯瑾尝到了不一样的痛感。
“一!”报数也是第一次,唯瑾红着脸数着。
“啪啪啪——”十分清脆的响声,接连三下又是那一块区域,很快几条细细的红愣子浮现。
“二!”
“三!”
“四!嘶——”唯瑾忍着痛数着,由于要报数崩不住气,这一下抖下来,唯瑾痛得哼出来。
看着唯瑾无意识地把腿绷紧了,墨宇丰知道打大腿这块很痛,以前也没这样打过他,只是看他臀上这一块根本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