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比较忙,我手机回邮件很不方便,直接扣扣能收到么?”
林帆问的是我前些天发给他的邮件里关于博客的事情。
“能,我电脑送售后去换了个硬盘,前些天都没上网。”
“哦,你说开博客是吧?”
“是的,你有时间看看25togo的博客。那是一个关于艺术设计的公司博客,一个创业不久的公司。我们就做那样的东西。”
我补充说道。
就在几天之后,我跟母亲聊起了我喜欢男生的事情。和母亲聊过之后,我显得有些兴奋,便告诉了林帆。
“刚和我妈聊了2个小时。你猜我们聊了什么?”
我开门见山,给林帆的QQ窗口发去了信息。
“聊感情。”
林帆说,一猜即中。
“对头。”
我肯定到。
“为什么你这么开心?”
林帆似乎没有真正明白。
“能再放开点猜吗?”
我示意他继续猜。
“别告诉我你和你妈说了???”
林帆这下猜对了,他似乎满脑子的惊叹号。
“是的,我说,妈,我可能是同性恋。”
我这样打消林帆的惊叹。
“你妈没什么反应?可能你妈早就知道了,就像我之前有点感觉一样。”
“我想不是吧。”
“那你妈妈什么反应?能让你这么高兴。”
“她说,我有这方面的烦恼应该早点和她交流,她希望我尽力去改变,如果没有办法就顺其自然吧,她会理解的。”
“你妈真好啊!你妈听你说的时候那一瞬间没什么反应?”
“我不是一下子说的。”
“哦。你怎么一步步说的。”
“我说很烦,我妈就让我跟她说说。我说不,你不懂。”
“然后捏?”
“她一直诱导我告诉她什么事情。我就说了不喜欢女人。她说不明白。”
“然后呢?”
“然后我就慢慢解释了。”
“你妈妈非常伟大,一直都是。”
“但我害怕她是想先赢得我的信任。”
“然后呢?”
“然后会用各种方法来改变我。”
“那你和她解释,这是改不了的。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你妈妈今天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哎,我是不是应该瞒着。”
“应该当面说。我感觉在面前会好点。毕竟儿子就在跟前。”
“嗯,可是妈妈逼得我透不过气来了。”
“逼你找女朋友?”
“嗯。”
“这几天多给你妈打电话啊。”
几天后,林帆主动跟我聊起了非常敏感的话题。
“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林帆问。
“是的。”
我说。
“问问,你现在最想和谁在一起?”
“不知道,很多吧。”
“那难道没有?”
“你问这个干嘛?”
“随便问。”
“如果我回答是李宣,你信不信?”
“信啊,我一直很相信你和我说的话。”
“哈哈,只能是之一吧,不能说是最。还有两个人对我很重要。”
“晕。”
“在我心灵的成长上很重要。”
“你谈过的两次恋爱?”
“一个是初恋,一个是初恋前认识的老乡。”
“没错,都有非凡意义。”
“初恋前,失恋后,我都是去找那个老乡索取安慰。”
“额。”
“你和那老乡没关系吧?”
“你说哪方面?”
“都说,呵呵!”
“我们没有恋爱。”
“那…”
“有做,而且是第一次见面。”
“啊!”
“哈哈,只是亲亲啦,不算真的做。”
“…第一次见面啊!”
“是啊!”
“大概知道了。”
“对啊,可能因为是老乡,有天生的感情基础吧。”
“恩,他现在呢?”
“还在长沙,读大四,今年毕业。”
“其实不错,有这么一段。”
“切,好像很懂的样子,哈哈!”
“不懂啊,呵呵。我把你说的想象成女孩。”
“晕,那我以后不和你说了。”
“你觉得那样被我淀污了?呵呵,以后也说呗。”
“哎,其实我想逃避一下自己。走到外面,往里看看,有时候觉得真的是一种病。”
“和李宣聊呗,他正苦恼。”
“他苦恼什么?”
“你问问啊,说看不到前景。他就是说创业的事情。”
于是,对李宣自白之后,不到十天,我又和李宣聊了起来。
“Hi”,我说。
“嗯”,李宣回。
“想不想共商大计,成就一番事业。”
“你是不是和林帆聊了?”
“为什么这么问,你们刚才也聊了?”
我假装这么问。
“嗯,聊了一堆。”
“你已经行动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创业?”
“我是你肚子里的小蛔虫。”
我的好不正经,却得到了李宣的一本正经:
“有些事,你说是缘,它真的有开头。你说是缘,可它却没有结尾。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深刻的记得。这些年我因为自己的轻狂过了很多我无法想象的生活,我一直很羡慕你。无论是从学习上还是从工作上,我有时会去揣摩你的生活,但想想也害怕。因为我知道你内心的孤独,而后你的变化。我脑海里,你一直是当年最青涩纯洁的模样。”
李宣,我记得,你总是说,很多事情你都不记得了。虽然我一直深信自己的记忆力记录了每一个细节,但直到有一天和惠惠聊天的时候,我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惠惠是我就读高一的时候认识的,和认识你一样,只是我认识惠惠要早一些。我和惠惠当时一起住在新较场巷,房东是一位奶奶。惠惠从初一开始在这里住了六年,我住了一年就搬出去了。大学毕业之后,我和惠惠极少联系,确切地说只有见过一次面,就是寒假一起回到新较场巷的奶奶家里。前些天,也就是大学毕业四年后,我和惠惠在省城重聚了一次。
第81章:激进的三年
就是在这次见面中,我意识到,我的记忆同样有着缺失的部分。惠惠问我,我们是什么时候一起住在奶奶家里的。我说是高一的时候。惠惠想了想说,她觉得是高三,因为她记得高考之后和我一起的日子。我说,我也记得,因为当时我们一起报考了军校,我们是一起搭火车前往省城参加体检和面试的。惠惠又说,她记得的不是这个,而是高考之后,我们一起到芝城公园,想去滚轴溜冰场玩,结果停业了。我想了想说,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事儿。
所以说,每个人的记忆都有缺失的部分。于是,我常常想,记忆的缺失意味着什么呢?是因为这些记忆不重要,可以忽略和删除吗?
那段时间,我刚刚和李雷分了手,认识了胡戈。
端午节的前一天,我在胡戈的家里,用他的电脑,林帆找我聊天,没说几句我就下线了。
第二天,林帆又在网上跟我聊了起来。
“聊天,端午快乐。”
“快乐啊,我在刻录东西,聊什么呢!”
“你昨天不高兴?”林帆问道。
“没有啊,在朋友那里上网,不方便说那些。”
“噢,不是,我昨天感觉你………我是不是哪里说错话。还是哪里说的让你不舒服了。”
“没有啊,没事的,我理解你的意思,我们只是聊理论的东西。”
“理论什么,说说看,你说的我听不大懂。”
“就是双性恋,同性恋,异性恋啊!”
“哦,你昨天觉得我会是双性恋,是吧,为什么呢?”
“没有啊,只是有人说每个人都是双性恋啊!”
“真的?”
“我不知道,可能每个人对这些本义的理解范围不同吧!”
“照那样说,每个人都是双性恋,在你自己身上适用不适用,你觉得。”
“可以啊,以前我觉得我只会对男人有冲动,但可以爱上女人,现在我觉得我可以对女人有冲动,但只能爱上男人。”
“你现在对女的有冲动了?”
“不是平常的时候,而是说做爱的时候。”
“你确定想和女人做那个?”
“不想。”
“哦,明白了。”
那个时候之前,我还算是一个在乎感情的人,也不会去随便认识陌生的朋友。但这种转变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吧!
和李雷的分手给我的打击非常大,而后连朋友都做不成,甚至完全决断了任何联系,这简直把我逼到了绝望的境地。
在这个时候,认识任意和胡戈,算是一种堕落的开始,他们仿佛并没有打算和我谈论感情,而仅仅只是表达出对身体的兴趣。
转眼,到了八月底。我和林帆的聊天仍然在持续,我的朋友圈里,好像也就只有他才可以和我谈论一些我想说的实话。
“有没有看三傻大闹宝莱坞?”我问林帆。
“看过两次。”林帆回答。
“看了会不会觉得内心很强大。”
“觉得别人很强大……太遥远!”
“确实,但至少找到差距后,会觉得自己也可以变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