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我像小娇妻,从小到大除了池之玉之外都没人疼”
“池之玉的眼神亮了”
“姐妹你发现了华点,池之玉现在就像个被扯住项圈的恶犬”
“这个形容绝了!!!!”
主持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把话筒放在了池之玉面前。
池之玉:“……这一段台本上面没有写,按理说我有权拒绝回答,但是既然已经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
池之玉的眼眸中划过一阵幽深的神色,赤红的嘴唇像是藏匿在黑暗中的某种怪兽,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周丽丽,这个年迈的肮脏女人已经说不出话来,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腿脚无力的跌在沙发上。
“你,你要干什么——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周丽丽嗓音前所未有的嘶哑,“你们有钱人不能这样包庇我女儿!我,我会上电视曝光你……”
可笑的是池之玉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看了一眼,周丽丽就已经像疯了一把嘀嘀咕咕。
池之玉的眼神让这肮脏的女人回想起来了,巷子深处那个放债的男人。
轻飘飘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赖,鬼知道那个债主脑袋里面想的是什么。
在法律的底线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出来。
为了迫使欠债人把钱款吐出来,可以让他们和艾滋病人共处一室,虽然什么都不做,但是那精神压力,没有人可以抵抗。
亦或者坐在欠债人家里随地吐痰,买菜做饭,甚至接送欠债人的孩子上下学,好似是和平共处,但是没有几个老赖可以扛得住。
在周丽丽的认知范围内,这些是池之玉那眼神的全部含义。
杀人不见血,她真的很擅长。
主持人看池之玉不说话,道:“池总对秦文竹的行为,没有看法吗?”
池之玉打开手机银流水,道:“文竹已经托我把这位阿姨付出的所有养育金额,两倍还上。”
“另,在这位阿姨生日当天,送了两根五百克的投资金条,这是□□。”
“若说二人之间有钱款纠纷,实在是荒唐。”
秦文竹看向池之玉的眼神有些惊讶,舔舔干涩的嘴唇,没有说话。
“卧槽,这是我能免费看到的内容吗?”
“我知道秦文竹小时候过的不好,但是没想到这个养母那么混账”
“……绝了,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对我家小娇颐指气使”
“呜呜呜呜我开始心疼我的文竹小宝贝了”
“这样的母亲就是一个无底洞”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在关注主持人吗?主持人明显是在搞事情吧”
“这种脱离台本的问题,小娇妻和霸总完全可以不回答,能坐在这里好好说话,已经是很不错了……”
主持人看了一眼弹幕,脸上肌肉一僵,道:“原来是这样呀,那周女士有什么话想要对女儿和池总说吗?”
主持人原本想要说“女儿和女婿”但到口中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池总”
周丽丽看到两个清晰的银行流水,顿时说不出来了,但是她是什么人,可是个被赌博控制头脑的人。
如果不能搞到钱,后果不堪设想。
谁都不想面临着感染艾滋病的风险,也不想跪在债主面前让人羞辱,更不想走到哪里都被债主跟着。
周丽丽梗着脖子如从一只发了疯的野兽,一般盯着秦文竹。
“我对你有救命之恩,养育之这哪是钱可以说得清楚!”周丽丽道:“别人明星的家长,一个个穿金戴银,谁不是住别墅,买豪车,你看看你。”
秦文竹坦然道:“我给你了那么多钱,你到底怎么花的……”
“你是不是该反思一下?”
周丽丽好像要说什么,被池之玉一个眼神制止了,缓缓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何必叙旧。”
池之玉拉着秦文竹的手离开了舞台,对导演道:“这期节目,你们违约了。”
导演的脸色很差,什么话都没有说。
周丽丽站在台上,主持人不愿意靠近她,她几乎是嘶吼道:
“你会下地狱的!你这辈子都不会好过!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把你给捡来!”
秦文竹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周丽丽再次嘀咕一句道:“不值钱的玩意,还不如让给别人好。”
秦文竹:???
等等,她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别人不要的,还是周丽丽偷来的孩子了。
不过这些不重要,秦文竹神色淡然,看了一眼弹幕,缓和道:
“不用为我担心,你们好好上班,好好上学,和家里人搞好关系,别被我这里的负能量传染。”
秦文竹给粉丝一个安慰的笑容。
#秦文竹养母#
挂在热搜榜上。
在池之玉看来,秦文竹现在可一点都不是心中无感,而是难受地说不出话。
她见到秦文竹不发一言地坐在化妆镜前,心中思绪万千。
现在粉丝看自己,完全是在看一个美强惨。
但是还缺点什么呢?
惨是够了,但是围绕这件事,可一点美感都没有,秦文竹心中的小算盘,开始啪嗒啪嗒。
池之玉看到这一幕心都碎了。
她的小宝贝,现在难受的已经说不出话,只能由表面的冷漠,来遮盖心中的悲痛。
这孩子,从小要强到大。
池之玉光是想到,秦文竹小时候跌跌撞撞,在满是香烟臭味的低端赌场中长大,玩具只有垃圾桶边上的玩偶,别人家孩子玩的是沙子,而她玩的则是地上的烟头。
需要承担母亲无度的索取,和怒气的宣泄。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池之玉颤巍巍地握住了秦文竹的手,艰难道:“宝贝,别难受了,一切都过去了。”
方诺诺看到这一幕,快速地按下快门,心发出了CP粉的呼声。
秦文竹从盘算中醒来,道:“怎么了?”
一抬眼,入目则是池之玉深沉地眸子,里面是小心翼翼地关切,不敢刺痛她的自尊心,只敢在细节处显露出一丝怜惜。
秦文竹:?
姐姐,你又在脑补什么?
池之玉抱住她的脑子,道:“想哭就哭出来吧,我不会嘲笑你。”
秦文竹:“……”不是很想哭。
秦文竹面无表情地望着池之玉,满脑子都是如何经营自己的人设使之变得更完美。
既然养母这件事已经给粉丝们开了一个头,那不妨就让自己彻底变成一个小天使一样的孩子。
秦文竹在微信上面找上小助理,让方诺诺去联系曾经的街坊邻居,找出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原主的底子肯定不会差。
到时候再用街坊邻居的口吻或者找他们真人接受采访,好好完善一下原主小时候的遭遇。
既然要营销自己就要做全套。
秦文竹并没有作假的想法,而是合理的曝光,会让利益更大化。
做一行,爱一行,是一个社畜人的自我修养。
但这一切在池之玉眼中则是变了一种味道。
她的声音很压抑,在离开化妆间时,池之玉小心翼翼的握住了秦文竹的小拇指,手指摩擦在她的指甲上,无声安慰。
秦文竹意识到池之玉有话想说,在车内淡淡开口,“你不用压抑着情绪,和我说说吧。”
在秦文竹眼里,池之玉现在俨然是一个想说又不敢说,满腔都压抑了关于家庭的负面情绪的一个小可怜。
池之玉:“……”
池之玉思索了片刻,怎么也憋不出安慰的话。
做了今生最后悔的一个决定,发短信问哥哥:
该怎么安慰心里难受的女朋友?
池诀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看过猪跑,他的情商和智商非常人所能及,立刻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方法。
在开会期间忙里偷闲回复妹妹:
说出你自己的故事,让对方感同身受,从而同情你,也一定能激发出心中的苦闷,达到开解的目的。
池之玉也觉得很可行。
她握住秦文竹的手,怀念地开口:“我父亲和我母亲商业联姻后,只维持了短暂的和平,便开始不间断的在外面找情人,留下了孩子,我从小就和很多个孩子在一起长大,其中有池诀,自然也有许多个现在都叫不出名字的私生子。”
“逐渐的,我母亲对我父亲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把我和哥哥丢在家里,她独自一人搬出去住了。”
秦文竹听到这里心头一紧,反手握住了池之玉的手心。
秦文竹开始心疼了。
果然大家过得都不容易。
一路走来磕磕绊绊,硬是在烂泥地上开出了一朵娇艳的红玫瑰。
池之玉继续说,“然后我就把小三偷情的视频匿名发给了我爸,威胁说要公布给媒体,结果成功收到了一笔封口费。”
秦文竹:???
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池之玉想到自己和哥哥小时候干的那档子事,忍俊不禁,“这样来来回回一共干了十几次,毕竟我爸的情人多,而我偷拍的视频还很清楚。”
“成功赚到了第一桶金”
秦文竹:“……”我还想安慰你来着?
办理没有意识到自己彻底把路给走歪了,越说越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