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短信过来,林原看了一眼,是傅冲,告诉他已经打车到别墅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唇边无意识地闪过一个带弧度的微笑,只知道脚下踩大了油门,加速向……家的方向驶去。
阿标帮傅冲来回折腾了几趟,才把两个人的东西搬上车,当然,大部分都是林市长的东西,还有最近天气凉了两人新添置的一些衣物。
在林原的要求和不容分说下,傅冲身上多了好几套他从前根本不会穿甚至不会进到店里去看的贵得要命的衣物。阿标偷偷打量了他几眼,他发现傅冲穿衣风格变了后,整个人似乎更加帅气了,而那位大领导一边靠着车门吸烟,一边上下打量着他,好像对自己打造出来的帅哥很是满意。
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非常疯狂,大概因为是在这里住的最后一晚,他不要命的又偷偷给他们俩人加了一点点药量。是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每次融解了药末的水都是他们两个人共同喝了下去。林原似乎想要放纵自己,又似乎是在颠覆自己,他想要和他分享这种想要把对方生吞活剥的快感。下药的人,入迷更深。
事实上,他感觉和傅冲之间已经慢慢磨合得很好了,虽然在药量控制在很少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情况下,不可能有那种要死要活的激情,但那种发自于自身,细水长流的感受才会更让人爱得舒心,爱得放心。但是偶尔的激情和疯狂也是男人内心深处不可遏制的火苗,于是昨晚,两个人又像两匹嗜血的饿狼一样,从卧室做到书房的书桌上,又从书房做到走廊的地面上,纠缠着,冲撞着,最后又做到画室的画案上。
他们像是激进的行为派的画者,把两具健壮性感的男人躯体当作天然的画布,疯狂中,在对方身上用牙齿、用嘴唇、用有力的手,给对方的身体留下一处又处的痕迹,就像印象派的大师,看似不经意的挥洒间,却完全了两幅完美的人体彩绘。
他们在《马拉之死》和傅冲的素描前实现了昨晚最后的冲刺,墙上的两幅人像似乎在嘲笑这两个在欲海中沉沦到即将死去的男人,他们用紧闭的双眼漠视了林原在最后冲向峰顶时在傅冲耳边喃喃不断的……“我爱你。”
回去的路上,林原接连接到几个外地开发商的电话。这些人都被金山城区整体改造项目巨大的机会所吸引,试图通过他的关系介入进来。林原和他们打了一圈太极,态度上不置可否,几个人知道他的推手功夫厉害,纷纷表示近期要来金山当面拜会深谈。
傅冲在前座闭着眼假寐,林原以为他昨晚消耗过度,已经进入了梦乡,便提醒阿标关了音乐,将车内温度再调高一点。不知不觉,傅冲竟真的睡着了。
到金山市区的时候,他才清醒过来。望着街道上熟悉的景物,睡得有些涣散的精神慢慢又回到了一处。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已是秋尽冬初之际,金山的天空,竟然还飘着细碎的雨丝,乌蒙蒙的天,湿淋淋的街道,脏兮兮的车辆,行色匆匆的行人,金山还是那个金山,可是自己呢?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又好像不知道哪个地方已经变了。不过,有一点真的变了,那就是他曾经确定要做新郎的日子,已经悄悄地……过去了。
到云开酒店后,阿标拿着几件行李进了左侧的电梯,人太挤了,林原和傅冲拿着其他的行李等了下一部。越往上人越少,到了20层,电梯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了。林原用鞋尖顶了顶傅冲的鞋尖,傅冲没有往后退,也用力和他顶了一下。
电梯在21楼停住了,门外的人看到他们两个,愣了一下,贴着林原这边进了电梯。林原皱了皱眉,往傅冲这边看似漫不经心地挪动了一下。
傅冲看着一身黑色休闲装的伊森走进电梯,随着他进来的,还有一股明显的香气,男孩明显和普通人不同的气质让他下意识打量了他一眼。在那短短的一瞬间里,他怀疑自己看错了,他看见男孩的手在擦过林原身体的刹那,快速在他身下摸了一把。然后,他感觉到林原悄悄向自己这边靠了靠,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眼神间的交流,那个男孩似乎怔了一下,慢慢把身体向后移了移,离两人远了些。
这两个人……应该是认识的吧。傅冲在心里对自己说,而且一定有着……非常特殊的关系。否则,两个陌生男人之间怎么会有那样亲呢的接触,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电梯向上飞快的爬升着,他盯着不断变化的提示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这个时候也在不自觉地向一边躲闪着,似乎想离身边的林原远一点,再远一点。
电梯到了35楼,林原主动靠在一边,两个人看着伊森背着吉他包走了出去,那个男孩没有回头,只留下淡淡的香水味道还在电梯里飘动。
林原看着傅冲把自己的东西往他的房间里搬放,心里有些郁闷。在省城两个人一直住在一个房间里,一张床上,他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身边有个他。本来他早就想好了回来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拉他过来和自己同住,可是眼前的男生从电梯里出来后便是一副阴晴不定,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色,这脸色让林原知道傅冲一定是看到了伊森对自己动手动脚的画面。
“操,窝边草真他妈不能吃!”他有些火大,说实话,他现在对伊森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这男孩住得太近,自己就不该憋不住碰他,后遗症太多了。刚才他摸自己一下看似不打紧,他却真的担心自己和傅冲好不容易营造的融洽关系会受到影响。
“小冲,刚才电梯里那男的我不认识……”他决定把话说开,这么憋着对谁都没什么好处,当然,他所谓的说开只是想告诉傅冲自己和这个男孩不认识,没关系,至于真实的□□,他当然不会告诉他。
“市长,您想多了吧,你和他认不认识,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傅冲把林原的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该挂的都挂了起来,需要熨烫的他都单独放在一边,在酒店的洗衣单上做了标注。
林原被他平淡之极的一句话堵得心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重。有关系,怎么会没有关系!老子现在就想和你一个人好,其他别人都离老子越远越好!
他搞不清楚傅冲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他看到自己和别的男人可能有瓜葛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是不开心,还是无所谓?林原真的不敢说自己能完全看得透。究其原因,是他对自己和傅冲之间关系的极度不自信。因为他知道,他们之间开始于一个常人无法忍受的不堪的起点,之后又强迫他中止了自己的婚姻,不管自己现在对他沦陷得有多深,爱得有多执着,恐怕都不会轻易抵消掉这些事对他造成的伤害。
以林原的智慧,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困扰着二人感情的障碍。只是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因为这些阻碍便放弃自己的渴望,所以他坚持着,不管是偷偷用药物去迷惑他的肉体,还是用自己的温情一点点侵占他的灵魂,他都要他,要傅冲,要定了!
也正因为自己如此坚定的想要得到他的爱,他那种漠然的、冷淡的表现才更让他郁闷,仿佛用一道无形的气墙将自己和他隔了开来,明明他就在那里,在自己的眼前,可是偏偏摸不到,碰不着。
直到第二天早上两个人之间的这股暗流都没有化开。林原憋闷地在自己的房间睡了一晚,中间他起来了两次,想要跑到傅冲的房间里,去抱着他,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闻着他沐浴后清新的体味,感受他强健有力的心跳,抚摸他肌肉结实的臂膀,都会让自己一颗烦躁的心平静下来。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过去,毕竟,他也是个要面子的大男人。
整整一天,林原和傅冲都有一种忙得要虚脱的感觉。出去两个月,积攒下了太多的工作。林原这边来汇报的人一直排到下班,他听到最后感觉自己向来清醒的大脑都有点混乱了。两个人都带着一身的倦意和一股莫名的烦躁上了阿标的车。
车子开了一会儿,傅冲顺着窗子随意地往外望着,马路边的树木几乎掉光了叶子,光溜溜的枝桠像是受了气的孩子在风中挥手乱舞。
他忽然坐直了身体,人行道上一个女生的背影映入他的眼帘,是雅娜。
正好是红灯,车子和行人都停在了相同的方向等待着。傅冲有些呆住了,这是自己那个灵秀活泼大方得体的……女朋友吗?严雅娜似乎在想着什么烦心的事情,低着头,长发被发吹得乱乱的,她也没有伸手弄一弄。她穿着黑色的大衣,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像从前一样精心的搭配包和鞋子,整个人看起来色彩零乱,萎蘼不堪。
变灯了,周围的人都急忙往前赶,她好像没有反应过来,怔了几秒,才跟着人流继续往前走。阿标的车驶过了她,傅冲回头去看,她的脸色白的像一张纸,似乎没有血色,肩上的包往下滑着,她皱了皱眉,往上推了推,好像很沉的样子。
傅冲感觉自己的心里像被谁忽然重重给了一拳,他猛地对阿标叫了一声,“标哥停车!”
阿标和后座的林原都被他吓了一跳,阿标不知道他有什么事这么急,便在路边把车刹住了。
“我和女……朋友说点事,你们先走吧,我晚上回去。”傅冲微微侧过头对林原说了一句,不等他说话,便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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