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秋明弯着腰低声问,“输了多少?”
吴阿姨强撑着脸色,说,“很惨啊,八万多。”
范秋明微微一笑,说,“才八万块,我给你写一张支票,明天你去银行拿钱堵上许幼春的窟窿。”
吴阿姨怔怔的站着,见他进屋准备去写支票,才赶紧溜走,她不能再犯错了,拿了范秋明的钱来堵许幼春的窟窿,那她欠范秋明的钱用谁的钱来堵?反正她是欠下了八万块的债,外加上她在外的一万多债务,她一个中年妇女,身上竟然背着近十万的债务。
她一路狂奔,走了半小时才发现头顶的星星还亮着,前方亮着的光是街灯的昏黄色的光,她哈着气,仰着头看星空,最东方已经隐约有红光泄进来,估计是凌晨四五点吧,吴阿姨坐在马路上,等候公交车。
吴阿姨等到七点,才等到一班车,她上了车就找位子做,司机师傅说,“你还没投币呢。”吴阿姨抱着头,说,“我身上一毛钱也没有,拿什么去投,人命你要不要!”师傅见她疯疯癫癫,也不敢强制要求她投币,轻声骂了一句就算了事。
吴阿姨坐在公交车里心里在想办法,她一回去就去翻徐大姐的屋子,把徐大姐夹在小学课本里的一千块钱拿进怀里,又找了许幼春家里私藏的几瓶酒和香烟,收拾一顿后,她拖着行李箱急急的走了。
范秋明养足了睡眠后,准备叫初原开车带他去找吴阿姨。初原在客厅里和陈子祥玩,他把陈子祥固定在转盘中间,站在三米远外投射飞镖,陈子祥被他吓的两腿直哆嗦。范秋明一眼看见一束百合花,在楼梯上就大声叫着初原的名字。“扔了那束花!”初原无辜的摊着手,说,“就是一束花嚒,这么大的火气?”
“范秋林来过!”范秋明打断他的话,“除了他,没别人喜欢百合花。”
“搞笑的吧你,我就喜欢这花。”初原说。范秋明上去推陈子祥的轮椅,大声的说,“哦是吗!那我也讨厌你!拿着你喜欢的花滚蛋!”
把陈子祥送去医院,再调车去许幼春家里,徐大姐开的门,她呆呆的听范秋明说的话,摇着头,说,“我没见她呀,她一直都不在。”
范秋明笑着说,“她当然不在,我是来提醒你注意下家里丢的东西。”
徐大姐慌慌张张的去自己屋子,她大叫着,嘴里骂着那个烂赌鬼,再仔细一查,家里的烟酒手表,连男士皮鞋都少了两双。
徐大姐咬牙切齿的说,“净捡贵的东西拿,她可真识货。她逃不掉,她只能躲到她老家去。许先生一回来我就让她好看!”
范秋明把手里的支票拿给徐大姐看,说,“我打算替她还上的,她这么想不开!”徐大姐拱着手,说,“哎呦,你是个好人,好人就不要为烂人买账了,她们不认情的。”范秋明把支票塞回口袋里,他一边走一边听徐大姐夸他是个好人。
好人?他摸摸那张支票,上面的金额只有八千块,徐大姐眼花看差了,他凭什么要白白舍出八万块给吴阿姨花呐,他是想看她能走到哪一步罢了,怪她自己手气差,把钱输了个光!
第 28 章
叶帆和王守林在吸烟室里吸烟,王守林一边吸一边和家里人通电话,叶帆静静的吸着烟,他不爱和叶子打电话,在电话里他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发短信就好多了,叶子透过短信告诉他家里的事,他知道爸爸和后母还在看病,现如今住着院,并没有回老家,叶帆的太阳穴突突的往外冒。
爸爸和后母在医院呆的越久,就表示后母的病是越有希望治好的,他就当自己是恶人吧,每晚祈求老天爷保佑后母永远都不能生小孩。
初原骂叶帆笨蛋,“你要不想她生小孩,直接给她下药。”
叶帆摇摇头,说,“我是希望不要怀上,她一旦怀上了,肚子里就是一条生命,怎么能再害她呢,她生了孩子,我妈妈怎么办?”
初原说,“你妈早死了,你瞎操心,太坏了你。”
叶帆说,“我是够坏的,我很自私,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初原推开他们面前的窗户,叶帆的眼睛透过窗外看着天,初原抱着他,说,“只有死人才不自私,我觉得自私是人类的优良品性,大家要都不自私,这世界要成个什么样子!”
初原的头埋在叶帆的后脖颈里,问,“我什么时候能认真的抱着你啊?”
叶帆把脸转过去,说,“我害怕。”
原说,“我又不是你爸爸,我和他不一样。”
叶帆笑着说,“你跟我说过他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你的意思是男人对女人见异思迁是天经地义的,这个道理放在男人对男人身上也是适应的。”
初原板起了脸,说,“死人又没法和活人相处,只有相处才会滋养感情,你妈都死透了,还能用什么和你后妈抢男人?我们都活着,剩下的人要来抢我,也要看你答不答应啊!”
叶帆说,“这种事情我能说了算吗?”
初原说,“你说的算,我爱你。”叶帆实在说不过初原。初原压过来,像一片云压在头顶上,叶帆受到这份压迫,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着。
初原一边吻,一边剥开他的衣服,说,“不要怕,你跟着我的节奏走。”
叶帆听见自己的心在狂跳,他真的被人一下推入悬崖,他大声喊救命,有人在他耳边笑,他捶打这人的胳膊,骂声坏蛋,他被人托起来,慢慢的降落到地面,他额前的汗珠流的多,因为他受的刺激很大。初原抱着叶帆,觉得自己在抱着幸福。
让人讨厌的是第二天刘玮安一早就来打搅初原的幸福,他看着初原,问,“范秋明喜欢什么东西?”
初原说,“你问这个做什么用?”他笑着,说,“范秋明的生日呀,你不会忘了吧。”
初原见他阴笑的样子就有气,便扶着沙发一角,说,“他最喜欢百合花。”
刘玮安瞪着眼,说“你别骗我。”
初原摇摇头,说,“我不骗人,我尤其不爱骗你。”
到了十月九号那晚,范秋明在家里举办了聚会,喝酒吃蛋糕跳舞,刘玮安那晚姗姗来迟,他在院外舖了一地的百合花,范秋明抄起一个酒瓶,把酒往下倒,酒水沿着刘玮安的头发蜿蜒到脖子胸膛里,很多人在场,包括范秋明请的一帮同学,大家喝的都有点多,没人来阻止。
刘玮安觉得这酒流到了他的血管里,每一滴都涌到他心上,“我不怪你。”他对范秋明说。
其实九号根本不是范秋明的生日,他每年十月九号那天的生日会只是一个形式,他实际的生日是十二月九号,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提前了两个月,他十二月九号那天还会自己买蛋糕吹蜡烛许生日愿望。
范秋明每次都极其认真的对待他的生日许愿,他双掌合十,举在鼻梁前方,默默的许了愿望,然后憋足一口气吹灭蜡烛。
初原笑他无知,初原的生日就从不搞吹蜡烛许愿这样的事。十月九号那晚闹完,大家心满意足的散掉。初原到第二天早上十点左右才起床,他推开窗户,一阵潮湿的风卷进来,他看了看阴天,回头冲范秋明说道,“今天天气可不好,要下雨。”
范秋明的手从被子里钻出来,开了整晚的空调,他被冷风吹的发抖,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初原过去抓住他的手就往外拉,范秋明说,“你别闹,我在睡会。”
初原把衣服穿好,刚想去冲杯白开水漱漱口,就听见外面哗啦一阵响,阴暗的空中响起几个雷电,隆隆的往窗户上砸,震的玻璃发出嗡嗡的叫声,他回头对范秋明喊道,“这样的天气你也能睡的着吗!”
范秋明睁开眼,觉得眼前是一抹黑,还不如闭着呢,初原倒是贴心的打开了灯,气得他抓起一个枕头就冲人砸,初原哎呦哎呦的叫。
方大姐刚好路过,敲着房门喊,“初少爷怎么了?没把身上弄出伤吧?”
范秋明朝她回话,说,“初原被雷劈到了。”
方大姐哎呦一声叫,推开门进来,口中直说,“那还不去医院看看呀。”她一进来就看见范秋明赤/裸/裸的抢初原手里的杯子喝水,捂住眼睛哎呦叫一声就退出去了。
范秋明走到窗户前,看着滂沱大雨,说道,“今天早上你们一共说了多少个哎呦啊,换个哎呀呀说不行吗。”
初原扶着窗沿,靠在范秋明的肩上,他哎呀叫一声,说,“我约好了今早去接叶帆的,不行,我要走了。”他顾不上刷牙洗脸,随便系了皮带就推门往外走。范秋明倚在窗前看他冒着大雨开着车子走出这道铁门,这雨声哗啦呼啦,一阵一阵的来,不知何时去。
初原直接将车子开到霞北产业园里,叶帆在职工宿舍等着呢,这雨太大,工业园这片停了电,好在是休息日,叶帆窝在宿舍里,代红起和王守林早上七点还没下雨的时候就出去了,现在估计被雨困着,宿舍就他一个人,其余宿舍里的人也都憋在屋里不出去,又停着电,雷声就在他头顶上砸,他把头缩在被子里,心想要是初原按时来接他,他就不用在这受罪了。
初原在黑咕隆咚的走廊里砸门的时候把叶帆惊的心脏都快停了,他还以为是鬼呢,一开门,湿漉漉的初原就搂过来,说,“我差点忘了来接你,我现在过来了,你们这是停电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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