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苓心念一动,低头把舌尖探进那微张的口中。
他一边与常钦缠绵接吻,一边探入第三根手指。
一旦感觉常钦面部有细微的抽搐,他就低吟对方的名字算是安慰:“常钦……”
“嗯。”常钦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拉开郗苓宽松的睡衣下摆,掌心覆上他同样汗津津的背脊,大幅度地上下抚摸。
郗苓抬起头,用空闲的那只手拉开常钦的睡衣,发现对方也是一身的汗,他单手替他除掉上衣,俯下身再次把那高挺的性物含入口中。
在郗苓孜孜不倦的服务下,常钦的气息逐渐粗重,他情不自禁地把手插入郗苓乌黑的秀发中,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
郗苓又抽出手,抹上一点润滑剂,然后探入第四根手指。
这次扩充幅度有点大,常钦重又露出不适的表情,他紧抿双唇,努力忍耐着。
郗苓把手指伸进去,却没敢动,他低头吻了吻常钦一直垂落的睫毛,可怜巴巴道:“常钦,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听到这样低声下气的哀求声,常钦的心立马就软了,他急忙睁开双眼,直直对上郗苓炙热的眼神,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对方眼睛里竟然没有一丝愉悦,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难过。
“对不起,对不起。”常钦勾起他的后脑勺,仰头在他唇上盖了一个吻,“我没有在排斥你,真的。”
付圣谕说的没错,只要是深爱的人,无论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常钦百感交集,感叹自己竟然真的过了那一关,可以全身心地接受郗苓,让对方进入自己的身体。
“什么时候可以了,你告诉我一声。”郗苓温柔地说。
常钦低笑一声:“现在我就想要了。”
“真的?”郗苓两眼放光地问道。
常钦含笑点点头。
但是郗苓没有急着把自己早就按耐不住的性物送进去,而是强压下欲望,继续耐心地做着扩充。
“我没有经验,怕弄伤你。”郗苓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没关系,”常钦舔着对方脖颈上那颗小痣,安慰说,“我那么爱你,你做什么都没关系。”
郗苓心头一暖,最后一根理智之线也随之被扯断,他急速地抽出手指,甬道被肌肤擦过,常钦又是一声长叹。
郗苓两三下除掉自己的睡衣睡裤,又替常钦脱掉半挂在腿上的裤子,抬起自己早就挺立的性物,慢慢送进去。
一开始当然很艰难,虽然做了扩充,但要含入如此一根粗壮之物,常钦的身体本能地反抗,他把常钦的一条大腿抬高架在自己肩膀上,用手背抹了把满头的汗水,深吸一口气,用力挺进去。
“啊!”常钦忍不住叫出声,重又闭上眼,眉头痛苦地紧锁。
进入之后,郗苓发出一阵低吟,他放下常钦的腿,停在最深处低头吻了吻对方的鼻尖,安抚道:“忍一忍,我会轻一点。”
常钦闭眼点点头。
“常钦,睁开眼,我想让你看着我。”郗苓再次恳求说。
常钦缓缓睁开眼,嘴角勉强勾了勾。
郗苓确认对方没事儿后,重又坐直身子,开始扭动腰身。
“啊,啊……”常钦再次忍不住叫出声。
郗苓不怕他叫,反正墙外面是马路,他喊得再大声也没人听得到。郗苓本想缓慢地来,但膨胀的性物被含在如此紧致的甬道里,快感瞬间遍布全身,从未有过性经验的郗苓只觉得通身舒爽,再也顾不上细嚼慢咽,开始一下一下抽动起来。
常钦没能忍住,马上又闭回眼睛,随着对方的抽动一阵阵低声沉吟。
郗苓拉过常钦的手,与他一同握住另外那根□□在空气中的性物,一上一下□□。
常钦很快在这双重夹击下忘乎所以。
激情过后,郗苓扶着常钦去浴室洗澡,把他放进浴缸里,耐心地替对方清洗身下的白浊,摸着摸着,忍不住又来了欲望,于是他便在盛满热水的浴缸中,又与对方来了场酣畅淋漓的性|爱。
待清理干净后,常钦早就倒在枕头上沉沉睡去。郗苓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费力地换上干净的床单,然后掀开被子,从背后紧紧搂住睡梦中的常钦,心满意足地在对方温热的后颈上吻了吻。
他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光,用视线描摹常钦在暧昧光线下朦胧的睡脸,就像一个落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活不愿意松手,脸上的神情近乎痴迷,他把唇贴在常钦耳边,低声呢喃:“常钦,我也爱你,爱到肝肠寸断,你知道么?”
第67章 六十七
常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没有选择回老家接受爸爸给他安排的工作,而是执意留在这座城市中,孤身奋斗。
一开始,他没有房子,只能租便宜的单人间住;他没有车子,只能每天挤地铁;他只是个小助理,只能听任师父四处差遣,每天加班到十点是家常便饭,周末,更是奢侈的馈赠。
他出众的外貌优势丝毫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便利,图画得不好,徐一然照样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公司里有一大堆名不见经传的小助理,他照样得跟这些人竞争,有一段时间,他加班加得人神共愤,休息不够,营养也跟不上,导致血糖过低,一挤进空气糟糕的地铁里就会头晕眼花甚至昏迷,爸爸心疼他,于是出钱给他买了一辆车。
再之后,他拼尽全力晋升为首席设计师,收入才跟着慢慢理想起来,他用父母给的钱,再加上这几年的积蓄买下现在这套房子,总算在这个城市里扎了根。
从刚进公司时,连讲话都不怎么流畅的毛头小子,到现在成为为有车有房一族,常钦也算得上个典型的凤凰男奋斗史,照理说,他样貌出众,自身条件又优越,成家立业这种事儿根本不用愁,可是那么多年里,他却从未在感情上得到过任何满足。
过往前女友给他的评价不约而同都是:只爱自己。
就算肖露,被对方拒绝时,他没觉得多心痛,被告白时,也没觉得多波澜壮阔。
不痛不痒,好像生来没那根筋似得。
直到那一次,当他听到那个人突然去了英国,心脏被挖空的感觉,瞬间地击遍全身。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爱而不得。
虽然全身酸痛,尤其是腰,疼得连翻身都困难,可内心却是甜蜜一片。
他被身边的人温柔地吻醒,睁开眼,正对上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突然觉得过往一切苦难都值得了。
佳人在侧,岁月静好。
“醒了?”郗苓眉眼俱笑地看着他,柔声说道。
常钦没说话,只是不满地转动眼珠。
郗苓低笑一声,把手伸进被窝里,在他腰身上轻轻揉捏:“不舒服么?”
“嗯……”常钦皱起眉头,哑声应道。
郗苓却笑得更欢了,一夜过后,两个人的关系明显越发亲密了许多,一笑一颦之间散发出无限暧昧。
“该起床了,再不起要迟到了。”郗苓在他眉心上轻轻一吻,“我准备好早餐了,起来吃吧。”
“起不了,腰断了。”常钦苦着脸道。
“这么脆弱?”郗苓继续按摩他的腰,遗憾说,“可是我晚上还想来怎么办?”
常钦瞪了他一眼:“你想让我死在床上么?”
郗苓哈哈大笑,无奈地摇摇头:“老年人真难伺候。”
常钦翻了个白眼:“那你去找个年轻结实的。”
郗苓凑上来,恬不知耻地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常钦老脸一红,实觉这家伙一夜之间突然转性了,原本那么冷冰冰一人,调起情来竟然也能让人汗毛直立,他斜睨郗苓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是啊。”郗苓毫不掩饰道。
常钦一头黑线:“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现在才……”话一出口发觉不对,他这是在炫耀自己经验十足么?
郗苓却不生气,越发贴近常钦,像块狗皮膏药似地黏住不放,假装可怜兮兮道:“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常钦更加无语:“明明是你上的我……”
郗苓咧嘴一笑,低下头去吻他:“放心,我不会不要你的。”
吻着吻着,突然又有些擦枪走火。
常钦:“……”
“不能来了不能来了,再来我真的上不了班了。”他急忙推开郗苓。
“那你就跟蒋总请假吧,好不好?”郗苓掀开被子,整个人钻进去搂住常钦。
“我要请得了假就好了。”常钦冷哼一声,正要起身穿衣,突然发现郗苓一脸怨念地看着自己,叹口气,抬手摸摸他的脸,低声哄道,“郗苓,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什么?”郗苓眨眨眼,不解地看着他。
“就是……”常钦舔舔嘴唇,在心里犹豫该怎么措辞,半晌说道,“你说你介意我的过去,我希望,你不要在意这些,虽然我不能改变我的过去,但我保证,从现在开始,我的全部未来,都是你的。”
郗苓转动眼珠,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你信我么?”他把额头抵在郗苓的饱满的额头上,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