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
“是。”
“杜衡跟祁铭现在怎么样了？”大爹问。
“还没在一起。”
“还没在一起？”大爹怀疑。
二爹直接炸了，“铭小子在干什么？这么多年了还不下手？是想等到地老天荒吗？”
沈笑：“我临走前把我表哥托付给他了，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看他自己了。”
大爹和二爹对视一眼，大爹感激地看着沈笑，“谢谢。”
“不、不客气。”沈笑默默擦汗。
“嗯，这二十天的调养时间，我们希望你能停止一切活动，专心静养，这里的环境不错，也算僻静，便将这里作为你的调养地点，你没问题吧？”
“没。”似乎经过刚刚的对话，这俩爹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
因为这二十天沈笑禁止外出，于是两天后的美国电影节他便无法出席，楚凝为了陪他自是也不会出席，如此，便只能让叶谭暄先放下手头《亲爱的》记者发布会的事，来美国参加电影节，毕竟得了两个提名，还是稍微重视一下较好。
“……最佳外国语片，沈笑，《虎狼》。”
“……最佳导演奖，陈楚。”
沈笑难以置信地看向旁边的陈楚，“你竟然是最佳导演！”
陈楚略一挑眉，施施然道：“我拍了这么多年的电影，这是拿的第一个最佳导演。”
沈笑看他，良久，很不厚道地笑了，“我平衡了。”
陈楚瞪他一眼，不客气地道：“你凭着《虎狼》拿到的那个最佳导演肯定有水分！”
“我知道。”
陈楚表情鄙夷，说话毫不留情，“这就是你最大的悲哀，永远不会有人真正公平公正地去评判你的电影，我看你还是别拍电影了，就算拿了奖，那也是他们怕你捣乱，施舍给你的！”
沈笑只微微一笑，惬意地喝了口橙汁，这是他在这二十天里唯一被允许的零食。
“我早就放了话，谁要是敢无视公平竞争原则，我就带着杜家去拆了他们。”
陈楚听了这话，只默默看着沈笑，良久，不发一言地出去了。
——太危险太危险，跟这种待在一间房里，人生安全根本得不到保障啊有木有！
叶谭暄拿了奖之后，来看过沈笑一次，然后就被王朕召唤回去了，因为《亲爱的》的发布会就要开始了！
四月四号，《亲爱的》记者发布会。
四月七号，《亲爱的》院线首映，座无虚席，一派难求。
四月八号，《亲爱的》票房达到八千万。
四月九号，《亲爱的》票房达到三亿。
四月十二号，《亲爱的》票房达到二十亿。
此后更是人气居高不下，各地院线争相播映，经常是只要放出票，半天之内，就一抢而光。
到沈笑手术的时候，票房已经稳定在四十亿左右。
但沈笑却说，“这还只是开始，《亲爱的》要赚的，不是这个钱，而是接下来的钱，我们现在就要等回头客，这部电影，不看个三四遍，是看不懂它在说什么的。”
对此为《亲爱的》做剪辑的彭城宇深有所感，“不得不说，《亲爱的》讲了一个时代的故事。”
“楚凝，通知王朕，告诉他，可以开始宣传了。”
“宣传？这电影都播出来了，观众也都看了，你们现在才开始宣传？”陈楚表示惊奇。
沈笑但笑不语。
楚凝明白其中深意，二话不说便去联系王朕。
所谓宣传，分两种，一种是单纯地让观众知道有这么个新东西，还有一种是跟观众一起做解谜游戏，把旧的东西重新提上台面。
所以说，《亲爱的》不是不做宣传，而是把宣传压后了。
☆、第七十二章
沈笑心脏病手术的主刀医生既不是陈楚大爹，也不是陈楚二爹，对此，楚凝很不满。
“其他人靠谱吗？他们又不了解笑笑的身体状况，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陈楚大爹很淡定，“我们自然会事先进行沟通。”
陈楚二爹很暴躁，“你是专业的吗？不是专业的就没有发言权，一边儿去！”
楚凝不服，还想继续争辩，被沈笑眼疾手快地拉走了。
“听医生的。”
“他们不负责任！”
“……他们不会害我的。”
“哼！”
楚天王傲娇了，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处于这种傲娇状态。
于是，沈导动手术的日子如期到了，被几个医生推进了手术室。
楚天王这才终于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患上了严重的术前恐惧症。
陈楚看他那样儿，忍不住调侃，“我还以为你不怕呢！原来是发射弧太长。”
楚凝就在手术室门口绕圈，速度奇快，“笑笑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陈楚一愣，然后果断翻白眼，“我告诉你，出来得越早，死得就越早，当然，出来得晚了也不好。”
楚凝停下，撑着墙壁站立，“……那什么时候出来最安全？”
“我也不知道。”
“……”
陈楚有些不好意思，“不然我去帮你问问？”
楚凝看他一眼，“嗯”了一声。
于是陈楚就去问他大爹和二爹了，却直到沈笑从手术室出来，他都没回来。
沈笑的手术不能说很顺利，只能说，有惊无险。
据说，如果手术再拖延十五分钟，沈笑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休克进而导致死亡。
一听到这句话，楚凝就死命抱着沈笑，勒得沈笑那是全身都疼，偏偏，他还不能怪楚凝。
“楚楚乖，我这不是没事吗？乖啊，都过去了。”
——妈蛋，明明他才是那个差点死了的人好吗？为什么还要他来安慰别人？谁来安慰他啊！
不管手术过程如何，总归，沈笑的命是保住了。
之后，只要注意身体，按时吃药，多加调养，按陈楚大爹二爹的话来说，绝对能活到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时候。
而按照原先的计划，沈笑只需再在美国待一个月，就可以回国了。
“也不知道《亲爱的》怎么样了？”
沈笑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就着楚凝的手喝橙汁，一边含含糊糊感慨着。
“你要相信王总，他会办好一切的。”
沈笑看他，眼神略显扭曲，“姓王的还有信誉度可言吗？”
楚凝：“……”
“你要相信，就算只是小钱，王总也不会放过的。”
沈笑诡异地看了他一眼。
“……你要是不喜欢我夸他，那我就不夸了。”
沈笑眼神愈发诡异，“……你以为你刚刚是在夸他？”
楚凝眨眨眼，不解，“……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沈笑摇头，“只是突然觉得，王朕能活到今天也不容易。”
楚凝虽还是疑惑，但也不再说话。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陈楚来了，带着彭城宇。
楚凝秒懂——我说这小子怎么一去就去这么长时间，原来是去接媳妇儿了啊！
“大宇啊，你总算是回来了！”
沈笑大嚎，声泪俱下，跪坐在床上，一副随时都可能扑过来的样子。
彭城宇一惊，条件反射地就看向楚凝，见楚凝面色如常，这才松了口气。
“大宇啊，你总算是回来了！”
一晃神的功夫，沈笑又开始抹眼泪。
“沈导这是想我了？”
沈笑继续抹眼泪，“不是我想你，是陈楚想你啊！”
彭城宇：“……”
望向自家那口子，你干了什么事？
陈楚很无辜，我啥事也没干啊！
彭城宇翻白眼，得了吧，啥事没干沈笑能是这幅表情？
“大宇啊，你是不知道啊，你走的这些天啊，你家陈楚是天天来我这里刷存在感啊！你说我一个要动手术的人，天天被他抓起来谈人生谈理想，我这身体受不住啊！我需要静养啊！”
彭城宇瞥向陈楚，你不厚道啊，人家是病人！
陈楚瘪瘪嘴，委屈，我这不是空虚寂寞了吗？
“大宇啊，我觉得啊，你家陈楚就是空虚寂寞了，你想啊，你走了，他就一个人了，他其实不是想跟我谈人生谈理想，他是想你了啊！大宇啊，你怎么不早点回来啊！你回来了，我就解脱了……”
“那个……”
“大宇啊！你知道吗……”
“沈导！”
“……”沈笑瘪瘪嘴，有些无趣，“什么事？”
彭城宇：“……”
深吸一口气，“关于《亲爱的》现在的情况，我需要跟你报告。”
“哦，那你说吧。”
沈笑随意应了一声，继续吃水果喝橙汁，等着彭城宇开口。
彭城宇：“……”
沈导终于停止了鬼哭狼嚎，我应该高兴的，可为什么我会觉得，有些失望，有点“我裤子都脱了你让我看这个”的感觉。
心塞塞。
“太上皇已经跟各大媒体交涉完毕，经过帝天内部讨论，已经决定从网络出发，先由网民引发讨论，再有媒体关注并加入谈论。”
沈笑对这些没兴趣，直接问，“那结果怎么样了？”
“我走的时候第一股二次购买的浪潮已经成形了，只是还不算太大，欠些气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