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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声(娱乐圈) 完结+番外 (半色水浅葱)


  没人当恶人,她来当好了,反正她和她的关系,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
  乔西笑了一声:“就你这德性,黑胶唱片八成还没送给人家吧?”
  沈之渝两夺金曲奖最佳女歌手,第三张专辑又夺了个最佳音乐制作人,彼时她二十五岁,已经生出转到幕后工作的心思。娱乐圈都是捧着青春当饭碗,沈之渝再明白不过,她国内音乐事业登上顶峰之后必然会走下坡路。
  年纪渐渐大了,嗓子不如从前,让她现在再开一场全国巡演,和二十出头时候的游刃有余相比,只怕勉勉强强能撑完全场。回头网上说不定还会自发地追忆起天后的光辉岁月,煞有介事地感慨一句:江山尚在宝刀已老,人生最恨时不我与。
  从小到大,沈之渝都是一个对自己的人生目标非常明确的人。
  要到幕后工作,又放不下对音乐的喜爱,希望有个人能够代替自己,接着在灯光璀璨人声鼎沸的舞台上散发炽热的光芒。
  “乔西——!我在音大看上了一个女孩儿!我要收她当学生!”
  乔西现在都还记得沈之渝说这话时兴高采烈的模样。一个扑克脸的大冰块手舞足蹈地朝你跑过来和你玩亲亲抱抱举高高,相信你这辈子对这一幕印象都会挺深刻。
  但是好景不长,之后乔西再问起这事,沈之渝都会不太想谈。终于有一次,下着鹅毛大雪的冬日,两人在旧之围着暖暖的壁炉温一壶清酒听一首老歌,沈之渝酒力不好,两三杯就吐露了真言:“乔西……人家看不上我……”
  沈之渝的语气无奈中裹挟着和她顺风顺水的人生极度不匹配的自卑,乔西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
  仿佛沈之渝人生中十之一二的不如意都和冬日结了缘。
  又是一个冬季,燕城暴,京郊乡村受灾严重,政府都临时成立了赈灾小组。沈之渝刚和一群明星参加了一场冬日送暖的公益活动,就自己驾着车走街串巷地逛唱片店古玩店典当店。
  有些地方地势低洼,结了冰,防滑轮胎走在路上兀自打滑。沈之渝只好下车步行,长款羽绒服、毛绒帽、皮手套,严严实实地裹着。走进开着暖气的店里,她又摘下围巾,四处询问是否有一张奥特·伦勃《月静蝉鸣》的黑胶唱片。
  路人认出她,索取签名。
  沈之渝就用冻僵了的手弯弯曲曲地留下自己的名字,戴上围巾继续漫无目的的寻找。顶着风雪走在路上,偶尔抬头望向灰沉沉的天空,雪花飘落进眼里,濡湿成水滴。她会想起那次聊天——
  “你也喜欢奥特·伦勃?”
  卫莱:“喜欢,尤其喜欢他的《月静蝉鸣》。我收藏了他的好几张黑胶唱片,唯独缺这一张。”
  “冬至那天,我在音大的咖啡馆等你,如果你来,我送你一份拜师礼。”
  后来的后来,大海捞唱片的艰巨任务莫名其妙地落在了乔西肩上。乔西好不容易捞着了,一个沈之渝跑到大洋彼岸去了,一个卫莱从音大退学之后不知所踪,黑胶唱片只好搁在旧之积灰。
  而冬至的约定,自然成为缺憾。
  乔西坐在咖啡馆里欣赏了一天稚嫩鲜活的少年,还要实时给急性肺炎被经纪人盯在医院打吊瓶的沈之渝发消息——
  “没来。”
  “说不定路上堵,再等等。”
  “没来。”
  “嗯,再等一会儿。”
  “没来。”
  “再等!会来的!”
  夜里九点,咖啡馆打烊了,乔西发消息:
  “没来。”
  “哦。”
  隔天,沈之渝病都没好就坐上飞机出国了。
  仔细想想,和沈之渝的不如意事结缘的或许不是冬日,而是卫莱。
  沈之渝将洗好的白菜放进菜筐里,想问乔西她还可以帮忙做什么,结果一回头,就见乔西心思凝重地盯着自己:“沈之渝,你就没问过,卫莱当年为什么没赴约?”
  乔西的直觉,导致这场约定落空的罪魁祸首,恐怕不是顾清池。
  作者有话要说:  cp不换,不be。


第14章
  沈之渝当真没问过。
  或许怀揣着“她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她不想告诉我我又何必去问”的想法,抑或对存在于两人之间不深不浅的一道隔阂十分执念,却草率地用顾清池拿来做挡箭牌,伪装自己心中对卫莱过分的在意。
  大概凭着跛脚老太天煞孤星的判语,乔西有幸攀附上神神叨叨的直觉,没去戳穿沈之渝藏在冰霜冷面底下傲娇又闷骚的皮囊,而是给她指了条算不上明朗但绝对比一个人生闷气来的有效的路:
  “我这只是瞎猜,你先听听就好。上次吃饭卫莱说她爸去世了,她爸从前是这儿的常客,每年春节必来。但刚好,你出国之后、卫莱退学之后,一家人再没来过了。是不是太巧合了点儿?”
  “你不知道,她爸来吃年夜饭都携家带口,一天胡吃海喝地下来,又是春节宴席,我这儿的价格一般人承受不起。但是卫莱从音大退学之后竟然去当练习生了,她的家境,开个娱乐公司给她玩票都绰绰有余吧。”
  “之渝,我琢磨着,卫莱当年没赴约八成是家里头出事了。要真这样巧,你俩兜兜转转总没个结果的狗血缘分连孽字都自惭形秽。”
  乔西一边有根有据地嘀咕一边手起刀落地杀鱼,长篇大论中无停顿,刮鳞破肚面不改色,令沈之渝霎时产生了自己入寺进香被酒肉和尚逮着念经的错觉。整整三天,不知道是不是乔和尚和周公密谋串通,沈之渝夜里总睡不好,乔西的推论仿佛刃口粗钝的刀一下一下地磨着心间。
  非常痒,又有点儿疼。
  疼的时候,脑海里正好浮现出卫莱在舞台上落寞离场的背影。
  沈之渝深更半夜无法安眠,她一会儿盯着黑黢黢的天花板发呆,一会儿又翻出手机打开微信。发出去的朋友圈就跟她下落不明的睡意一样石沉大海没了消息,别说评论,连个点赞都没有,只囊括一个人的分组更让它失去了被围观的资格。
  失去铲屎官精心照料而瘦了一小圈的拿破仑在小窝里睡梦正酣,还不知道主人心里已经有了别的猫。
  钟情于人的心事其实不适合孤芳自赏,失落、欣喜、怀疑……这些起起落落又复杂多变的情绪总需要一个宣泄口。霍然又天生缺了根感同身受的神经,思来想去都是小半辈子就将人一生的悲欢离合经历个遍的乔西合适。
  而事实证明,乔西确实合适。
  第二天清早,沈之渝带着一双黑眼圈去公司。车开到一条小路上,她见胡同口歪歪扭扭地贴着一张花店的广告,要往胡同里走个几十米,位置偏僻,想来客人挺少。
  沈之渝刹了一脚,将车安安稳稳地停靠路边。戴了顶黑色的棒球帽钻出车门,她一路走一路小动作不断,一会儿压压帽檐一会儿拢拢衣领一会儿瞧瞧四周,浑似个作案手法生疏反侦察能力一流的贼。
  花店门前正在卸货,老板一趟一趟地从货车上端出花盆,余光中瞥见这样一个人向自己走来,不由竖起十万分的警惕。
  眨眼间,贼就来到眼前,个头挺高,目测近一米七,是个模样标致的女人。戴着帽子,又低着头,门口的监视器估计拍不了全脸。老板摘下沾满花泥的布手套,已经在拿眼神示意伙计准备电话报警了,冷不防女人突然开口:
  “有花吗?”声音冷冷淡淡,挺好听。问的是正经事,老板心里紧绷的弦不由放松。
  她环视了四周,红的黄的半红不黄的又蓝又紫的花,统统叫不出名字来。微蹙的眉头透出些微苦恼,眼神躲躲闪闪,压在帽檐下的耳根微微泛起红来:“能哄人开心的那种。”
  半个钟之后,沈之渝载着车上的花再次出发。目的地是骏川的练习生宿舍楼。
  沈之渝自问从小到大没干过这种费尽心思讨好人的事,因此哪怕有了黑胶唱片和花的双重保障,她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没底。掌着方向盘的两只手渐渐渗出汗来,沈之渝望着前方的路况,一遍遍地默默演练着可能会发生的对话。
  要温和,要坦诚,要真挚。
  这是乔和尚前些年和丈夫床头吵架床尾和给的经验之谈,但第一条就让沈之渝大为不屑。
  温和?我还不够温和吗?
  沈之渝想透过后视镜打量打量自己,但目光刚瞟过去,就瞅见了街边一个熟悉的人影。这孽字头上一把草,种的是哪门子缘分?
  大早上,路上没什么车,停车位很富余。沈之渝索性在这儿止步了,搭着缘分的便车,说不定这次不会铩羽而归不欢而散。
  狭窄幽深的小巷路口,卫莱正和两个衣着体面发型新潮的青年男子交涉,并未发现不远处向自己走来的沈之渝。卫莱靠着墙面,两个青年呈左右包抄的态势分别站在她的两侧,这样的情景,对于任何手无寸铁的人来说,都该感到害怕。
  和讨债人长达五年的拉锯战中,最大的一颗累累硕果大概就是习以为常。卫莱明白这些人再如何凶神恶煞都只要钱,人命在他们眼中兴许还是进局子喝茶留案底的不必要负担,但致伤致残的事情如果能作为讨债的筹码,他们还是做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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