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模特 (花火繁星)

赵川一把拉住夏青的手腕：“走什么，害羞了?”
“别碰我，离我远点。”夏青往回扯动手臂，不想跟赵川发生肢体碰触。
赵川却死死拉住他，把夏青的身体往自己怀里带。
“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赵川调笑着看着在自己怀里挣扎的夏青：“你这样影响不好。”
“你！”
俩人正纠缠不休的时候，赵川手机响了。
是他的经纪人来电：“赵总，有人要买你那张人体画，希望您报个价。”
“说了多少次了，这张画我不卖。”
“对方要出100万，要不您考虑一下。”
“老马，你跟了我多少年了，我是缺钱吗？这画是我为一人而画，多少钱都不卖。”说着，深情款款地看了夏青一眼。
夏青“哼”地扭过头，不去看赵川。
电话还没挂，经纪人已经举着手机跟一个银灰色西装的男人向他们走来。
“是谁让我们的大画家这么用心啊？100万都不心动？”银灰西装男一边笑着一边向他们走来。
闻声，赵川脸上的笑容立刻凝结，他盯着那男人看了几秒钟，然后眯起眼睛缓缓道：“于俊夫。”
“老同学，好久不见。”于俊夫伸出一只手要跟赵川握手。
赵川毫不理睬对方伸过来的那只手，冷笑着说：“于导，不好好拍你的戏戏，跑这里来干嘛？”
“我老师和昔日同窗作为最有名气的两位画家参展，我怎么能不来祝贺?”
“是南山邀请的你?”
“如果是你邀请，我更感荣幸。”
赵川面无表情不接他的话，
于俊夫用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几眼夏青：“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的品味还是一点没变。”赵川狠狠瞪了于俊夫一眼。于俊夫毫不在意地继续说：“这次你参展的几幅画作我都特别喜欢，尤其是那张人体，令我想起很多前尘往事和一位……”
赵川立刻打断他的话：“对不起，我还有要事在身，没工夫跟你闲聊，夏青我们走。”
“哦，好的。”夏青被赵川拽走。
两人没走多远，又有几个艺术圈的人跑来跟赵川寒暄，夏青插不上话，便到一旁休息区休息。
他正低头玩手机，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饮料吧台传来：“一份冰雪咖啡，一份冰绿茶，咖啡上的冰激凌打高点啊，冰绿茶要半甜不加冰块。”
夏青闻声抬头，一个梳着英伦大背头，戴黑框眼镜，西装笔挺的青年正站在他身前买饮料。
“郝楠？”
“夏青！”
两人几乎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
“你怎么在这？”郝楠问。
“我陪别人来的。”夏青含糊其辞。
“操，我也是，这些油画我压根看不懂，真特么瞎耽误工夫。”
看着郝楠身上做工考究的西服，领子里隐藏的玛瑙文玩串珠，和手腕上的银光闪闪的名牌手表夏青问他：“你小子看着混的不错啊，在哪发财呢？”
“在一剧组当副导演呢。”
“成啊，都副导演了，够牛的啊。”
“你别埋汰我了，别看副导演一个副字，那跟正牌导演差远了去了，我这其实就一打杂的。对了，你在哪干呢？”
夏青幽幽道：“别提了，跟你没法比，以后要是有合适的活儿想着我点啊。”
“没问题，咱两谁跟谁啊。”
俩人叙了会旧，又交换了手机微信号。
售货员喊：“您的饮料好了。”
郝楠接过饮料，朝夏青一笑：“不好意思啊，我是跟我们导演一块来的，我这出来买饮料，回去晚了他该骂我了。”
“行，那你先忙去吧。”
“咱改天聊啊。”
“改天聊。”
郝楠端着两杯饮料穿过人群，来到不远处的于俊夫身边：“于导，你要的绿茶。”
于俊夫伸手接过绿茶，眼睛却一直盯着几十米外，坐在休息区里的夏青：“那人你认识？”他抬头用下巴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夏青。
“认识，是我以前的同学。”郝楠回答他。
于俊夫抬头看了看墙上那幅油画里的男模，又看看了远处低头玩手机的夏青，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第20章

转眼，到了闭馆时间，赵川要开车送夏青回家，夏青不想让赵川知道自己住哪，便拒绝车送。赵川就缠着夏青要请他吃饭，夏青本来不想去，但架不住赵川软磨硬泡，加上他也正好饿了，就答应了。于是赵川开车带他来到CBD附近的一家日料餐厅。
这家餐厅的位置在高楼林立的CBD地区算闹中取静，内部装修体现出浓浓的日本特色，落座的食客中，中国人和日本人各占一半。赵川带他走进一个带榻榻米的包间，把菜单递给夏青：“想吃什么就随便点吧。”
夏青翻开菜单吓了一跳，这里的菜品价格贵的离谱，而且自己从来没吃过日料，面对花样繁多的菜式，他确实不知道从何下手。
“要不还是你点吧。”他抬眼透过菜单，看着赵川，眼里露出求助的目光。
赵川轻轻一笑，胸有成竹地拿过菜单，很快就把酒和菜点好了。
没等多时，酒菜已上桌，赵川给自己和夏青各自斟上一杯酒：“今天你能来，我特别高兴。而且你那张油画的赞誉度很高，我老师都说了，是因为模特找的好，画才好，所以我要好好感谢你。”说着举起酒杯跟夏青的酒杯碰了一下。
夏青举着酒杯有些不好意思：“赵哥你太谦虚了。”
“我这不是谦虚，只是说实话而已，你别老端着酒杯，快喝一口。”
“哦。”
夏青从没喝过清酒，便轻轻尝了一口，入口不是很辣口，还有一些清甜的味道。
赵川督促他：“这酒度数很低，跟饮料似的，别担心。”
夏青喝了一大口，果然没什么烈酒的感觉，便放心喝了起来。
“这是这家店的特色，海胆寿司和金枪鱼腩寿司，食材都是每天从日本空运过来的，特别新鲜。”赵川给他介绍。
夏青夹过一块就往嘴里送。
“等一下。”
赵川用筷子拦下那块即将入口的金枪鱼腩寿司，在寿司顶端抹上一些绿色的酱膏，又蘸了蘸盘子里的酱油，然后用手托着筷子把寿司送到夏青嘴边：“要就着山葵和酱油才好吃。来，张嘴。”
赵川的身体一下凑得极近，隔空托着寿司的手几乎碰到夏青的下巴。一股属于赵川身体的气息和热度向夏青迎面扑来，使夏青浑身的肌肉都紧张起来。
“赵哥，我，我自己来就行了。”夏青下意识地身体向后躲。
“别不好意思了，刚上桌的寿司最新鲜，过一会就不好吃了。快，赶紧张嘴。”
夏青抵不过，只好张嘴咬了一口。剩下的半个寿司，赵川筷子一转，塞进自己口中。
“味道怎么样？”赵川笑着问他。
“很，很好吃。”夏青口中咀嚼着鲜甜的寿司，心脏却被赵川的举动搞得砰砰跳“我这半边更好吃哦。” 赵川笑着舔了舔着嘴角的饭粒。
“这个是安康鱼肝，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的，今天能吃上，肯定是沾了你的福气。”赵川一边给夏青夹菜一边给他添酒:“就着酒一起吃是最美味的，你快试试。”
在赵川的招呼下，夏青一口酒一口菜地吃了起来，可能是因为菜的味道太好，或者是酒的味道确实清淡不浓烈，一转眼，酒被夏青喝了半瓶。他开始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反应也变得迟钝。
“夏青，赵哥再敬你一杯，谢谢你不计前嫌跟我吃这顿饭。”
“我，我不行了，赵哥，我喝不动了。”夏青垂着脑袋，手已经抬不起酒杯。
“哎呀，你才喝多少啊，这酒根本没多少度。”
赵川扶着夏青的酒杯，又给他灌下去一杯。
清酒这玩意喝着是不浓烈，但后劲很大，夏青又被灌了几杯后，整个人就趴在了饭桌上。
当他俩离开餐厅的时候，夏青站都站不直了，是赵川把他搀到车上的。
夏青歪倒在汽车后座上，手脚跟灌了铅似的，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赵川一边开车一边问他家庭地址。夏青想回答他，但嘴里的舌头大的不受控制。路面一阵颠簸，夏青觉得胃里简直是翻江倒海，那些鱼生什么的带着酒味都堆到了嗓子眼。
“呜，停，停车。”
夏青捂着嘴，强忍着堆在喉咙的异物，发出请求。
赵川赶紧侧边停车，夏青推开车门跑下去，赵川见状赶紧下车去搀扶。他刚搀上夏青的手，夏青就忍不住吐了出来，呕吐物喷了俩人一身。
吐完，夏青脑袋一沉，便倒在赵川身上人事不省。
朦胧中，夏青感到有人背着他走了很久，然后走进一个亮着灯的地方，被丢到床上。
衣服很快被脱掉，周围似乎有水声，水淋到身上，热热的很舒服。
然后再次被扔到床上，身体陷在柔软的被单中，再也不想起来。

第21章

他开始做梦，梦到了玲玲。玲玲对他招招手，他便飘过去跟玲玲接吻，但玲玲那轻软无力的嘴唇令他越吻越渴。下身虽然燃起了浴火，可看着玲玲的脸就是没法硬起来。
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玲玲的下身钻出一条虫子，那是一条暗红色，浑身黏糊糊的虫子，长着一张幼儿园园长的脸。那虫子对他嗤嗤地笑着，夏青感到极度恶心，心念一动，身体便飘向一团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