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模特 (花火繁星)

飞机终于起飞了，夏青和郭小晨离开了机场。
俩人并肩走着。
“你跟赵哥怎么来的？”郭小晨问夏青。
“坐出租车来的。”
“那我现在开车送你回去吧。”
“真的吗？那麻烦小晨姐了。”
“客气什么。”郭小晨微笑着对夏青说。
两人上了车，郭小晨一路跟夏青聊天，先是聊社会上的趣事，聊自己小时候的糗事，最后聊起了赵川，郭小晨告诉夏青，赵川是一个在绘画上极有天赋的人，在美院上学的时候就非常出名。他不但有才华，还及其努力，人长得又帅，所以从上学的时候喜欢他的人就特别多，而且男女都有，他算是一个男女通杀的人物。一直到现在，明恋、暗恋赵川的也大有人在。没想到最后赵川看上了夏青，他觉得夏青很幸运，也要他珍惜赵川的感情。如果赵川出国这段时间夏青遇到什么事，可以找他来商量。作为一个一直跟在赵川身边的朋友兼工作伙伴，他十分愿意帮助夏青。
夏青听了郭小晨的话，心里觉得暖暖的。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跟赵川的关系到底该怎样定义，但是能遇到郭小晨这种热心又诚恳的人，他还是感到自己十分幸运。
车子很快开到了赵川在城里租住的房子，夏青下了车，跟郭小晨道谢外加道别，然后一个人走回了房子。
他打开房门，看着这间熟悉的房子，餐桌上还放着半杯赵川临走时喝剩下的水。夏青正好有些口渴，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似乎品出了些熟悉的味道。
因为没有开灯，屋子里显得些昏暗，夏青缓缓走到客厅中央，在巨大的三人沙发上坐下，环视着这座空空荡荡房子，这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原来赵川真的走了。

第44章

赵川到了纽约，立刻马不停蹄地跟其他参加合展的画家见面，一起跟博物馆沟通，推进开展前的各项准备工作。
虽然他跟经纪人参展的经验非常丰富，但在陌生的国家，面对不太熟悉的外语环境，不得不十分依赖翻译小宋。
而这个小宋工作起来确实没有让人失望，他不但跟博物馆交涉起来熟门熟路，在安排饮食住宿方面也是一把好手。看得出来，他对纽约十分熟悉。
赵川不知不觉对这个小宋好奇起来，便跟他攀谈，想知道为什么他对纽约如此熟悉。
翻译小宋的性格属于爽朗大方的类型，所以十分痛地告诉赵川，自己高中和大学都是在纽约上的，而且自己家很多亲戚也在美国定居。自己只是因为放心不下国内的双亲，大学毕业以后才选择回国。
这次他们来纽约住的地方就是小宋亲戚家的一套公寓，因为没有通过中介找房子，所以在住宿费上，他为赵川节约了一大笔费用。为此，赵川感到十分欣慰，一方面是因为小宋办事靠谱，一方面是因为郭小晨替他找了一个这么靠谱的人。
在纽约这边的一切都很顺利，但依然有一件事让赵川摸不到头脑，那就是他打不通夏青的电话了，无论他怎么打，夏青那边都没人接听。终于，他忍不住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夏青，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再不回电话，我就回国去找你。”
这条短信一发出，夏青那边立刻回复了：“赵哥我没事，就是工作有点忙，不用担心我。”
然后就又不回复了。
赵川给郭小晨打电话，让他去自己租的那套房子看看夏青怎么了。
郭小晨说自己现在在云南忙一些业务，暂时回不去北京。最终，郭小晨给赵川租的那套房的房东打了一个电话，房东说夏青还一个人住在那套房里，没有什么异况。
知道夏青没事，赵川心里便落下一块石头。只是他不接自己的电话又是什么意思呢？不管怎么说，赵川的心里还是涌出片片阴影，这让他工作起来都不能太专心了。
可是这边的工作又不能停下来，一旦画展开始，每天都有可能卖出作品，或者被其他国外艺术机构找上门来，要求开展合作，这个关口，他是不能轻易回国的，不然排队两年才得到的这次开展机会就被浪费了。
赵川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量不去想夏青的问题，他现在必须全身心地投入工作，等画展结束了，再回国跟夏青问个清楚吧。
老马虽然是赵川的经纪人，但是因为语言问题，的确帮不上什么忙，所以现在的主要业务就是小宋和赵川在跑，两人每天几乎形影不离地待在一起，白天忙着搞定油画作品的托运、运输问题，跟博物馆签订各种合同，协商调整展厅布局。不忙的时候，小宋就陪赵川游历纽约其他博物馆和著名景点。
经过多日的运作，画展终于顺利开展。赵川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地。
看着展厅里上百幅中国画家的艺术作品，赵川他们一行人心里都有说不出的自豪感。
这天晚上，为了庆祝展出顺利进行，赵川决定犒劳一下老马和宋利佳。
但是他对纽约的餐厅并不熟悉，于是请宋利佳帮他推荐一家有特色的餐厅。
宋利佳想了想：“到了纽约哪能不尝尝这的牛排呢？纽约的牛排可是世界上最好的。”
“正好我也爱吃牛排，那就由你带路吧，小宋。”赵川听到牛排两个字也忍不住充满了期待。
“包在我身上吧。”
宋利佳轻车熟路地把赵川和老马带到了位于布鲁克林的Peter Lugers 牛排馆。
这是一家上个世纪20年代风格的牛排馆，大厅明亮、干净。刚从烤炉里拿出来的牛排，吱吱作响，肉汁四溅，香气扑鼻。
赵川和老马看了食指大动，立刻开动起来。不一会就分别干掉了自己盘子里的那份眼肉。
吃完以后，赵川有些意犹未尽，宋利佳便又给他推荐这家店的T骨牛排。
这种T骨牛排一边是菲力，一边是西冷，一份牛排可以尝到两种肉质，十分超值。
赵川通过点菜就能看出宋利佳对美食十分有研究，并不是那种轻浮、没有品味的年轻人。所以不免对他产生了兴趣。
通过聊天，赵川得知原来宋利佳拥有经济学和西洋美术史双学历，所以两人之间有很多可以交流的话题。
他们边吃边聊，从股市大盘、巴菲特聊到印象派油画、艺术品投资，简直有说不完的话题，两个小时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吃完晚饭，赵川还不想回去，想找个地方溜达溜达。可老马年纪大了，晚上睡得早，于是赵川就让老马先打道回府，自己跟宋利佳继续夜游。
俩人漫步在布鲁克林威廉斯堡的街道上，周围全是各种创意店、复古服装、local咖啡厅和个性的书店。
虽然一开始看着很有趣，但看多了还是不免乏味。
宋利佳极会察言观色，当他看出赵川眼里露出乏味的目光时，便恰时提出一个建议。
“赵哥，这条街其实也没什么可逛的，不如我带你去看看纽约真正的美景吧。”
“现在天已经半黑了，还能看到什么美好的景色吗？”
“你只管跟我来就好。”
宋利佳微笑着注视着赵川，眼睛里满是邀请的光芒，不容人拒绝。
“走吧。”
没等赵川回答，宋利佳便拉起赵川的手，宋利佳的手不大，但手指修长，还带着湿热的温度。他拉着赵川的手，一路小跑，俩人的手心里都微微溢出汗水。
赵川被宋利佳拉到路边，宋利佳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赵川才抽出自己的手，他把手插进衣服兜里，手心里还残留着宋利佳手掌的温度。作为一个gay，赵川的内心是敏感的，在正常的社交礼仪里，两个成年男子是不应该手拉手的。但是这个小宋又是个受美国教育长大的人，他不知道是宋利佳太大方热情，还是有别的什么意思。
赵川用眼睛斜睇着宋利佳的侧颜，宋利佳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异况。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赵川陷入了思考。

第45章

出租车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赵川跟着宋利佳走下出租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将近70层的摩天大楼。
“就是…这里吗？”赵川有点诧异地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一切。
眼前这座大厦通体辉煌、高耸入云，确实算是一个不错的景观……但距离想象中全纽约最美的景色还是有点差距。
“Follow me.”宋利佳胸有成竹地笑着，几步就走到了大厦门口，并挥手示意，让赵川跟上。
赵川看着这个年轻人充满朝气的笑脸，心中不觉有些澎湃，便快步追了上去。
俩人一进电梯门，宋利佳便按下了顶层按钮。
电梯里没有别人，一口气直达顶层。
当赵川走出电梯大门的一刹那，他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面前是一座巨大的观景平台，整个平台的四周都是两米多高的钢化玻璃，透过玻璃，整个曼哈顿的夜景全部映入眼帘。
橘红与灰蓝色相间的夜幕下，无数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可以看见摩天大楼群的灯光逐渐亮起，曼哈顿在璀璨的晚霞和初上的华灯映衬下散发着别致的魅力。
这是一片由灯火组成的巨大星海。
“怎么样，是不是很美？”
宋利佳站在赵川身旁，徐徐的晚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