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庆一觉得这个少年平静得有些诡异,难道他一点都没有看出来自己其实是个人贩子吗?是自己长得太过和善像个好人还是这漂亮的少年本身就是个智障?想到这儿他连忙俯下身上上下下打量着莲——要是个智障那可就白长了这么副好面孔,价钱可是会大打折扣,俱乐部那些人一定会抓住这一点疯狂压价,到时候价钱可能还不如卖到山里的次等品。
莲见他只是上下看着自己,就又问了一遍,“大叔,白呢?她在哪儿?”炼站在莲身边已经很不耐烦,皱着眉头冲他说,“问你话呢臭老头子!说!白在哪!”
站在一旁的一个秃头男人见了,觉得有趣,就上前捏了一把莲的小脸冲着铃木庆一说,“铃木君,你今天带回的这个该不会脑袋有点问题吧。我看他脑袋很不灵光呢。”
铃木庆一恶狠狠说道,“就算脑袋不灵光,只要长得好一样能卖个好价钱!有的人就是喜欢这种孩子,玩起来舒服,你懂个屁!”他看向莲的目光开始不和善起来,觉得自己被骗了。
莲的脸被光头捏得生疼,眼底的红光开始若隐若现,低着头栗色的额发挡住半张脸,他低声说,“原来大叔在骗我。”
“哈哈哈哈……”在场除了铃木庆一其他人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傻子,现在才明白过来,哈哈哈,铃木君眼光不错啊,哈哈哈哈……”
铃木庆一越想越觉得生气,觉得自己是受了莲的欺骗,让自己成了这些人的笑柄。他阴着脸一把将莲的领子揪起来向外面的房间拖去,一边拖一边说,“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傻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其他两个人贩子都哈哈笑着跟上去看热闹,他们就是喜欢看平日里高高在上业绩总是第一的铃木庆一吃瘪的样子,这回弄来一个小傻子看他怎么交差。这场热闹他们每个人都看得心旷神怡。
屋子里其他小孩都噤若寒蝉低低抽泣,看着被拖走的莲不敢出声,有几个聪明的还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灵光一点,避免莲的厄运落到自己身上。
莲的领子被人拽在手里,乱发挡着眼睛被拖了出去,一路也不哭闹也不尖叫,就这么沉默而狼狈地被拖出去,这让众人更加坚定了这孩子是个智障的判断。
这里京都的郊区,四下无人就这么个废宅子,关孩子的房间本来是个卧室,出来就是脏兮兮的客厅了。客厅里有一个破旧的沙发和一个缺了角的茶几,茶几掉漆掉得斑斑驳驳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上面放着三份盒饭,还没打开,看来他们是正要吃饭了。这里通常没人来,而且离高速路口也近,被他们占了当成窝点,弄来的孩子先暂时存放在这里,等天黑了可以直接装进货车运走,走京都到池袋的高速路,路上也没什么人检查,安全又方便。
莲被铃木庆一大力贯在沙发上,沙发里一块一块的弹簧硌得莲后背生疼,他抬眼看到铃木庆一身后的墙上挂着一个小包,就支着胳膊挣扎着要坐起来。这实在太不给铃木庆一面子了,作为一个经常吓哭小朋友狼外婆式的坏人,铃木庆一觉的自己作为一个坏人的尊严遭到了严重挑衅,抬手就朝刚刚坐起来的莲脸上打去。
一只细嫩的手抓住他的手腕,让他再不能移动分毫,炼眼里闪着红光,嘴角噙着天真的微笑,“大叔,你骗了我。你应该和我说对不起。”
看到铃木的手腕被捉住,其他两个人都开始起哄,“铃木君,你连这小鬼都治不了啦!”铃木庆一额上冒着冷汗,少年钳着自己的手绝不像看上去那么柔弱无力,相反自己的手腕已经快被捏断了,他看到少年眼里冰冷的红光和嘴角恶毒的微笑,意识到这绝不是个普通孩子。少年歪着头对他说,“大叔,做错事情不道歉是要受到惩罚的。”
“蠢货!快杀了他!杀了他!这家伙不对劲!”他朝另外两人叫道,说着用剩下的那只手拔出别在皮带上的匕首朝少年捅去。另外两个人这时也意识到不对劲,各自手忙脚乱地开始掏武器。
在他捅向莲的同时,莲另一只手出手如电,手腕一切一翻,铃木庆一手上的匕首已经落入了莲的手中,电光火石间冷光闪过,铃木庆一被莲抓住的那只手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他抱着血流如注的胳膊蜷在地上惨叫,少年手里的刀子不断滴着血,随手扔掉手上的残肢缓缓站起身,赤红的瞳孔让他看上去像一头出笼的兽,“大叔,就算你现在冲我说对不起,我也是不会说没关系的。”
突如其来的血光之灾极大地冲击了另外两个人,他们不知道铃木这家伙是从哪儿找来这邪乎的家伙,方才的心旷神怡全都变成了苦不堪言。光头刚从腰间拔出枪要瞄准,眼前一花,少年手上的匕首就插到了他手上,他手腕一痛枪掉到地上,大叫着跪倒在地捂着自己的手。少年绕过茶几走到他面前,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枪,随意地将食指伸进板机,将枪在指尖转成一朵花,然后伸手拔出了插在光头手上的刀子,光头猝不及防被来了这么一下,反应强烈地将手捂在怀里惨叫着缩成一团。
剩下那个人眼见情势不对,三个人唯一一把枪现在在那少年手上,他看看手里的匕首,转头就向大门口跑去,手刚摸上门把只听身后“砰砰”两枪,他一下子惨叫着倒在地上,两颗子弹从后面打穿了他的膝盖。
卧室里的孩子们听到外面一片嘈杂不知发生了什么,低声哭着抱成一团,然后就听到两声枪响,他们哭得更大声了,觉得下一个被解决可能就是自己。
少年的脚步就像是地狱的通讯,一声一声踏在客厅每个人心弦上,割得人神经发疼。赤瞳的少年笑得天真烂漫,他说,“大叔们骗了我们,我们和大叔们做个游戏吧。”
电影院里,Bye的手机响了,Bye低头看了看,对坐在她身边的筱原纪司说,“筱原君,我出去接个电话。”
筱原笑着点头。
放映厅外面,Bye接起电话,“富美子小姐。”电话那头传来富美子焦急的声音,“小姐,莲少爷不见了,哪儿也找不到。”
Bye听了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要着急,我这就回来。你打电话给佐藤先生,让他过来。富美子小姐别担心,阿莲能照顾好自己。”
富美子在电话那头急得直哭,Bye安慰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回到影院对筱原抱歉地笑笑,“筱原君,真的很抱歉,家里出了点事情,我得赶快回去了。”
筱原问,“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Bye低头在黑暗里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小事,不用你。周末记得来我家,我和叔叔都等着你。”
“我送你出去吧。”筱原感受着少女柔软的唇问道。
“不用,你继续看吧。家里的司机在楼下等着呢,我直接就回家了。”说着将一颗糖塞进筱原嘴里,“亲爱的,拜拜。”
“再见。”
走出放映厅,在楼梯的窗户边看着桃子小姐坐进了停在电影院门前的黑色丰田,筱原纪司舔舔嘴里的糖果,目送丰田远去,觉得自己和桃子小姐真心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有时候他有些讨厌这个世界,他觉得为什么桃子小姐和记忆里那个人有着那么相似的笑容,但桃子小姐却有着良好的家世,能得到所有人的宠爱,享受这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而那个人,却只能被所有人厌恶,被家人背叛,被至亲抛弃,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东京也有一个桃子小姐,但她也只是个可怜的妓/女,只能靠讨好男人过生活,以后不是被男人干/死在床上就是得性/病死在没人知道的阴沟。这个世界真是面目可憎,处处透着腐臭。想到这儿,他呸地将嘴里糖吐进了垃圾箱上的烟灰缸里,看着渐渐融化的糖块——生活这么苦涩,你又凭什么这么甜?
回到家的时候佐藤胜平已经赶过来了,低声在她耳边说着现在的情况。她听后点点头,和众人来到莲的房间,看到一地纸屑和打开的窗户,环顾四周,发现这小鬼就带走了装糖的小包,一言不发地将头探出窗户左右看了看,转头命令道,“通知日本情报部,尽快找到阿莲,找到立即汇报,不要轻举妄动。佐藤,联系清道夫,让他们做善后处理,尽快将现场处理干净。”
佐藤弯腰应了一声,“Bye大人不用太担心,莲一定会没事的。”
Bye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末了补充了一句,“一定要在警视厅的人察觉之前找到莲。”
“是。”
上野学园,理事长办公室,上野夫人靠在转椅上手里拿着手机,手机里收到一个全是乱码的消息,她看后笑了一下,“那位大人养的小狗在咬人了。”说完拿起放在椅背上的西装推门出去了。
郊区的小屋现在已经成了人间炼狱。孩子们相互抱着对方,心惊胆战地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惨叫,从震耳欲聋到含糊的呻/吟,再到低低的哼哼,最后连哼哼声也弱了下去,外面安静了下来。刺鼻的血腥味萦绕在鼻端,有浓稠的血从门缝渐渐蔓延进来,静悄悄不知死活地流着,吓得孩子们哭着躲到房间的最角落,尽量离门口远一点。
客厅里到处是血,墙上地上,就连天花板上也溅着触目惊心的血迹。地板上铺了厚厚一层血污,粘稠着暗暗流动着,三具残缺不全的身体躺在上面,更多的血不断从他们的身上流出来融进血海,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让人都以为他们死了。铃木庆一——如果那还是个人的话。那块原本叫做铃木庆一的人形物体上下颌抖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可他的嘴唇和舌头都已经被割下来塞进了光头的嘴里,被光头咽进了肚子,他就剩下光秃秃的牙齿,还不停从嘴里泛着血沫,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眼皮也被割掉了,眼睛骨碌骨碌在满是血的眼眶里不停打转,只能直勾勾看着蹲在他身体上方那个恶魔般的少年,少年脸上沾着血,眼睛是骇人的赤红,脸上带着天真又残忍的微笑,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拿刀在自己身上随意割划,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末了还疑惑地问自己怎么不说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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