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勤已经找过易小别麻烦,在戴权和易小别分手之前就敢动手,看来是真恨极了。
    戴权动作到也快,当天就把这厮给丢进局子里,小别应该是受了重伤吧,因为王勤到现在都还没被放出来。母亲和姨夫家托了很多关系,结果都没法。
    陈时他今挺佩服自己的,居然特冷静的开始在心里进行分析。
    易小别说完那句话后开始沉默,倒没在意陈时有没有说些什么,当他回过神时才发现,那家伙居然也跟着一起沉默了。
    刚才的话题就那么沉重吗……
    易小别默默扶额,伸出右手五指在陈时眼前晃了晃。
    陈时郁闷的眨眨眼:“干嘛啊你。”
    “嘛有啥好干的?”易小别耸耸肩,“平时话多的人突然沉默下来还真叫人不习惯。”
    陈时更郁闷了。
    因为他本来不是话多的人,就在戴权和易小别面前才这样的,但具体原因他曾经思考过很久,最后归结于这俩人是自己最看重而且很聊得来的朋友,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和他们多说说。不过,现在仔细想想也不对啊,戴权是自个儿发小那没话说,但和易小别这才认识多久啊,还没一年呢,可就咋看咋顺眼。
    烦躁的抓抓头发:“喂都七点了你还不回去?”
    “啊?……啊卧槽!!”
    易小别愣神片刻后赶忙的转身往回跑。他现在就快考科三了,最近正在加紧练习,这段时间练路的人不多,所以琢磨着趁此机会天天练,早点考完早超生。
    教练每天早上都是八点半上下就来接了,家里事忙活完走到接送点差不多就是八点二十左右的样子,时间不算太早但也不会很迟。
    然而这一切的基础都是建立在他能够七点十分之前到家的基础上。
    易小别边往回跑边在心里泪奔,对害他可能迟到的人进行控诉。
    每次和陈时这玩蛋家伙一聊天准错过时间,下次见他直接绕道走吧…咱惹不起躲得起。
    就在易小别盯着越来越亮的天色内心崩溃时,一道刺耳喇叭声在身后响起,习惯性一回头……哦好吧,说曹操曹操到。
    陈时乐呵呵对易小别招招手:“诶诶,上车,我送你回去。”
    易小别心里天人交战三秒钟后决定赶时间最要紧,于是果断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陈时听着那一声响,抖两下身子:“……你平时这么关门不会被教练骂得头破血流?”
    易小别翻个白眼,看看显示的时间:“给你五分钟把我安全送回家。”
    陈时眼角抽了抽:“想让我吃罚单?”
    回答陈时的是易小别的呵呵一笑。
    两人都没再说话,陈时也在易小别说过那句话后踩油门,一路飙车。
    到小区门口停车一看,嘿,四分钟。
    易小别下车前竖起大拇指:“哥们好车技,罚单一百内算我身上。”
    陈时一口老血差点儿没给喷出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易小别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关车门前还不忘回一句:“不客气,咱俩谁跟谁啊。”
    陈时突然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欠了这祖宗八斗米却还了两斗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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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六章更新啦!
    
    原谅某酒不知道该怎么给这章定名字了,感觉怎么都不对,想直接就给打两个字日常得了,简单方便又快捷。
    其实仔细一琢磨,不起章节名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七章 借车
    
    坐在车里看着易小别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陈时才抽出根烟点燃。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抽烟的人,只在偶尔抽个两三次过把瘾,或者特别烦躁的时候。
    就像现在一样。
    戴权拜托的事情,他自然是遵守了的,在目送戴权走过安检时就打电话安排下去,该保护的人保护起来,该暗中监视的人也没能落下。
    两个星期前,阿龙报告说王勤已经被放了出来,立马着人调查后才知是母亲去请戴伯伯帮忙,这才将人给放了出来。
    王勤算是被戴权给一手送进局子里的,戴伯伯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母亲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让戴伯伯同意帮忙的?
    父亲应该并不知道母亲私底下去找过戴伯伯吧,毕竟父亲也不喜欢这个侄儿。
    两个星期前纠结的问题到现在还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戴伯伯现在几乎不会干涉戴权的事情,作为蜀川省长和蜀川公安总局局长,同时也是父子的两人自打戴权从政开始,就很少会干预戴权的想法、决定,除非是他觉得错误的,必须纠正过来的。
    如今戴伯伯这么横插一手是要让戴权别再管王勤的事情吗?
    不过依戴权的性子,九成九的可能性不会屈服,照样追着王勤打到底。
    王勤在道上的名声本就不怎么好,戴伯伯如今卖个人情,求的是什么?
    陈时怎么都想不通其中缘由,狠狠吸了口烟,掐灭烟头丢进垃圾桶后可劲儿搓搓自己的脸,一踩油门,车子疯跑上路。
    现在王勤被放出来,蹲局子里几个星期,似乎根本没对他造成任何影响,照样该赌赌该嫖嫖。孙源倒是一直都在找机会去逮住易小别,可天不遂人愿,自打王勤进去后就再没得手过。王勤出来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易小别麻烦,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戴权那些个弱势力朋友的麻烦,而是跑去了一家私人会所里。
    那家会所不像是王勤这种人能够进去的,但陈时也没去深究,只要没去找易小别,他王勤爱干啥干啥去。
    易小别回到家后麻溜做好早饭,南瓜粥配豆沙包,蜀川人大多喜欢吃辣,更有甚者顿顿食辣无辣不欢,而易家夫妇却洽洽喜欢吃偏甜一点的东西,易小别也是个喜欢吃辣的主,随不说是顿顿吃,但一个星期里总那么两三天。
    自打易小别从医院里醒来后,父母就禁止他吃辣了,如今身体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但再吃辣的东西时还是有些吃不消。以前没觉得有多辣的东西,现在才尝了一两口就能被辣的涕泗横流。无法,只能继续吃甜的生活。
    和父母边吃着早饭边聊着这几天的见闻和邻里之事。
    什么17栋的老张在外面乱搞被他媳妇儿给得了个正着啦,楼上养狗的那家人昨天又卖出去十只全纯种的,对面楼里一夫妻前天才离婚昨天就各自结婚了之类,易小别真心觉得他这妈妈如果转行去当记者,估计能成个八卦周刊金牌记者。
    吃完早饭将锅碗洗干净后易小别走出家门,拿手机准备给教练打电话时才发现,备忘录上写着今天教练送学员去开始,所以不练车。
    郁闷的转身往回走,才走没两步易小别停下来,给陈时去了通电话。
    后天科三考试,感觉还有些地方比较生疏,打算向陈时借车来练练,不过同不同意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能同意当然好,不同意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俩关系还没好到几十万的车随便借的地步。
    电话很快被接通,陈时的声音在听筒内响起:“小别,怎么了?”
    易小别在原地转着圈:“没啥,就问问你今天早上有空不,我想借你辆车去练练路,你看行不?”
    “借车啊,没问题。你在家吗?我来接你。”
    “正在往小区门口走,那就谢谢你了啊。”
    “跟我还客气什么,挂了啊,在门口等我,大概十五分钟到。”
    易小别嗯了一声后挂断电话。
    然后,他有点后悔了。
    刚才和陈时通电话时,他隐约听见了另一个沙哑的男生。不过一瞬间,易小别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一个多月前男男现场基情画面。他虽然没开过荤,可也是看过钙片血气方刚小青年,那沙哑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在做少儿不宜的事情是才会发生的。
    陈时这是在看片儿呢还是现场啊?
    等等……操那厮现在应该不会提着刀来的吧。
    听他声音还算平静,应该不会那么冲动的,嗯应该。
    易小别45°望天,无语凝噎。
    现在是不是应该再给陈时打个电话让他别来了,自己有罪,不该把他从温柔乡中拉出来。
    易小别在打还是不打中纠结半天,最后打断他的是一声喇叭鸣。
    抬头一看,好吧,不用打了。
    陈时在车里瞧着向自己借车的那货神色复杂、一步一顿的慢慢挪过来,疑惑的触起眉头,又按了次喇叭,提醒这人走快点。
    易小别一个劲儿的在心里求菩萨保佑,此时一听喇叭声又响,抬头就看见陈时触起眉头。
    瞧这脸黑的都可以和包大人媲美了,果然是打扰到别人好事了吗。
    易小别在心里哭的更惨了。
    咬咬牙,赴死一般的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低头将在心里过了几遍的忏悔词一股脑全倒出来:“时哥我错了,我不该在你正欲仙欲死的时候打电话打扰你的!打断你和你小宝贝儿的激情温存时光我深感抱歉,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家宝贝儿,对不住你的百万子孙!你现在就算打我骂我不借车给我我都不介意的,只要你不拿着刀捅我几口子,你叫我做牛做马都可以啊!时大哥我真错了我悔过!”
    陈时本来还在纳闷,易小别就跟吃错药一样,肯等他说道什么欲仙欲死,什么小宝贝儿的时候脸就开始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