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毛竹还在笋期的时候,遇到雨水就会生长,但是长到成竹时,就会有三五年不长了。三五年之后,竹子会突然再次疯长起来,生长的速度高达每天两英尺以上,夜深人静时,人们甚至能够听到竹子拔节的声音。”
夏炎听到这才被这个故事吸引,慢慢安静下来。
“你知道在那三五年的时间里,竹子在干什么吗?它们在扎根。据说竹子的根系可以蔓延几平方公里,在最广袤的范围之内,轻而易举地获得自己需要的营养和水分。”
韩竟微笑着拍了拍夏炎的背,又在他唇角轻吻了一下。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身上有泥土的味道呢?那种就好像竹子奋力生长、拼命向下扎根的味道,那种苦涩之中带着甘甜的味道,哪怕现在只能在泥土之下,还见不到阳光,但我知道这是你在积蓄力量,总有一天你会给我、给所有人一个巨大的惊喜。我是唯一见证这一切的人,你来告诉我,要怎样才能不那么骄傲一点?”
夏炎沉默了一会,扯开韩竟的衣领,在他肩头一口咬下去。韩竟本来以为夏炎会用多大力气,都咬着牙准备好了,哪知根本就没等到预想之中的疼痛,只觉得有湿热的水滴落下来,渗进自己衬衫里。
他一下下轻轻顺着夏炎的背,“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想你啊。总是担心你在这边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想着自己在你可能需要帮助的时候却离你那么远,什么都没有办法帮你做,这边的生活那么辛苦,我却不能帮你分担。那种感觉一点都不好……我知道你不会因为这个怪我,但我会怪我自己。所以才会忍不住过来找你,不是怀疑你——说到底,其实是怀疑我自己吧……”
——如果你对我的追求和迷恋,只是两个人在一起时反复的自我暗示的结果,分开的这三个月时间,是不是足够让你梦醒了,病好了,或者长大了……
那时韩竟分明感觉到扣在自己肩膀的牙齿紧了紧,让他猛地疼了一下。他摇了摇头,像是有意甩开头脑中那些胡思乱想,又轻笑起来,回身去拿那两样让夏炎好好纠结了一番的东西。
“这玩意估计是我当时顺手放进去的,真不是有意捉弄你,让你误会了,我得跟你赔罪。不过既然带来了,不如我们今天就用了它怎么样?”
韩竟话音没落,就已经被夏炎翻身推倒在床上,一边在他脸上脖子上乱亲着,一边胡乱去扯韩竟的衣服扣子。夏炎一条腿正横在韩竟两腿之间,似有若无的几下磨蹭,已经一瞬间把韩竟那股火撩了起来。
这小孩,到底是看了多少小电影才把床上这一套玩得这么得心应手……
“要给我赔罪是你说的,你可别嫌床小……”夏炎的吻已经往下滑到韩竟胸膛,力道虽然不重,耐不住小孩就跟小猫似的,干什么都爱上牙,韩竟从喉咙往下一路都是湿湿凉凉的痕迹,其中还透着微微的刺痛和火热,曲折蜿蜒到心口,又沿着脊柱扩散开来,让他整个人都酥了。
他费劲地撑起上半身朝自己胸口看了看,重重地喘了口气,“我晚上还有宣讲会,咱俩恐怕得唔嗯——”
那句话的后一半只剩下一声格外嘶哑而销魂的闷哼——夏炎另一只手放在他下面,用掌根从下往上画着圈揉按了两下,而后指尖沿着背部最敏感的那一线滑上来,隔着裤子的布料轻轻描画着尖端的形状。
这种虚实相间的挑逗几乎要把韩竟逼疯!他哑着嗓子低吼了一句“操”,一手按住夏炎的手背,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颈把他拉向自己,疯狂地吻着那对熟透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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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的俩人锁着门关着窗拉着窗帘做了什么奇怪的事,还引发了木板小床一阵阵凄厉的哀鸣,这里省略3300字。
总之完事之后,韩竟跟夏炎要来镜子,差点把一整盒遮瑕膏都糊到自己脖子上。罪魁祸首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从韩竟带来那箱酸奶里面抠出来一盒,插了吸管边喝边看着他出洋相。
“你现在涂这么多,晚上化妆师给你化妆的时候,反而会更注意这里。”
那不化妆了行不行……韩竟欲哭无泪了。
他没时间休息,把箱子里那些吃的一一拿出来给夏炎收好,又嘱咐了几句,就差不多得走了。夏炎出来送他,竟然又穿上了那件土黄色的军大衣。
韩竟笑道:“你还挺喜欢这衣服的。”
夏炎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倒是没什么额外的表情。“是挺喜欢的。前一阵生病总穿着它,觉得特暖和,结果穿出感情了。那时候病得迷迷糊糊的竟然找到了本子的灵感,现在病好了赶快写,穿着它比较有感觉。我之前跟你说推迟一阵子回去,想在这边趁热打铁,一口气就写完了。”
韩竟默默点点头。夏炎之前提到在放药品的包里发现了套子,韩竟就大概想到他是生了什么病。独自出门在外报喜不报忧都是通病,何况夏炎现在也不是那种照顾不好自己的人了。既然人现在好好的,还硬实了不少,韩竟也没必要再特意把过去的事情提起来紧张一番。
韩竟想了想,又问:“你在这写?带了电脑吗?”
夏炎比了一个写字的手势,“回归自然。不过唯一的问题是,用电脑用习惯了,有时候遇到生僻字真想不起来怎么写,刘叔家里又没有字典。估计回头本子写出来到处都是错别字。”
他说着格外困扰地扯了扯额前的头发。韩竟轻笑起来,分开他的手指,给了他一个大大地拥抱。
“一个本子怎么也得三四万字,手写可是大工程,你注意劳逸结合,别累着了。写完快点回来,请你吃好吃的。”
“嗯,我想到什么想吃的就记下来,列了两页纸呢,回去一定不会跟你客气的。”夏炎也用力回抱了韩竟一下,笑嘻嘻地说道。
三个月+15天的期限过去一半,这次再分开,韩竟倒都不像上一次那么担心和舍不得。相反倒是对对方多了一份笃定,对这份感情多了一份笃定。
他拖着空了的大箱子又坐那车回去参加兰州的路演,一个半小时的见面会下来,才意识到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他好像知道了夏炎之前得的是什么病。
——因为他也感冒了。
感冒在刚好之后还会有一段期间比较容易传染给别人,不过两人一个多月没见相互都想得要发疯,谁也顾不上还要隔离预防感冒什么的。没想跟夏炎嗯嗯啊啊嘿咻嘿咻了一番,好巧不巧就被感冒病毒击中了。
韩竟最近忙着拍戏又跟何朗全国到处奔波,一直处在体力透支的状态,平时还觉得没什么,最多是黑眼圈拿粉底液和遮瑕膏遮一遮,这次生了病,之前透支的体力和积累的疲劳都一下子连本带利还了回来,迅速就发展成了极其严重的态势。上飞机的时候还只是头痛喉咙痛呼吸发热,想着回到家里蒙大被好好睡上一觉,结果还没飞到北京已经烧了起来。好在商务舱除了他跟何朗就只有一个哥们在闷头睡觉,也自然跟经济舱隔离开来,并没引起什么恐慌。
何朗领一团人全国跑,一直随身带着电子体温计和全套药品,拿出来给韩竟测了一下体温——好嘛,39度2!
第120章 生病
“操!”何朗看到小窗上的数字,急得当场就狠狠骂了一句。韩竟想看看,何朗直接把体温计收起来了。
“38度2,乱动什么,躺着!”何朗恶狠狠地说道,还故意少说了一度。
韩竟也只是虚弱地朝他笑了一下,稍微舒展了一点的眉头紧接着又拧成一团。他只觉得头疼得几乎像要裂开那样,过度的疼痛影响到了末梢的神经,连皮肤都是一片酸麻刺痛,全身都轻飘飘的,裹了两层毛毯还冷得直打哆嗦。
何朗倒是会照顾人的,拿了随身带的退烧药给韩竟吞了,又跟乘务员要了冰水,沾湿毛巾反复擦拭着韩竟露在外面的皮肤。
“你也真会挑地方生病,知道身体不舒服,把机票退了在兰州多休息一天好不好?这高空一万米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得亏从兰州到帝都不算远,俩小时就到了。”
韩竟笑着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何朗又把小毛巾重新拿冰水浸了再拧干,继续给韩竟的皮肤降温,“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这事有我一半不对——三分之一吧,韦老师怎么也得占一份。不过至少三分之一得赖你自己,看来健身房去得还是不够多。”
他说到着就见韩竟猛地捂住嘴唇干咳了两声,是那种并不深但是极其虚弱的咳嗽,再放下手时嘴唇一片苍白干涩,靠近内侧的地方却透着一丝病态的鲜红,脸颊也是烧得泛着抹绯红的颜色,睫毛因为刚才的咳嗽而沾了些细小的泪珠。
咳……这货要不要生个病都这么性感啊……
何朗有那么几秒几乎看得愣住了,接着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行行行,三分之二怪我,都怪我,你好好睡觉,我不说话了。”
韩竟好像终于满意,别过脸去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睡下了。何朗在他身边偷偷摸摸掏出手机,还没忘调成静音模式,蹑手蹑脚地举起来,找好角度连拍了好几张韩竟最虚弱诱人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