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哭笑不得说:“你吃个饭也能这样,我到底是多有魅力啊。”董玉也不怕白瑞扬说他脸皮厚,事实证明,董玉已经把白瑞扬迷住了。同理,董玉也为面前坐着的这个男人而脸红心跳。
董玉知道,他若不叫上一声,白瑞扬是不会放过他的,犹豫再三,董玉把面前的小碟子里的半块寿司送到了白瑞扬面前,“瑞扬,给你吃。”
白瑞扬满心欢喜,不等董玉把寿司放下,他探头过去便吃进了嘴里。
董玉的脸上透着一丝微红,他笑着说:“好吃吧,告诉你,我这辈子就给大米小米喂过吃的,你是第三个。”换句话说,成年人里白瑞扬是头一份儿。
白瑞扬边吃边笑,“嗯,味道很好。”
董玉想不通,他和白瑞扬之间到底算不算在一起了,又或者,已经进入了热恋期?这种腻歪的方式要是被外人看去,指不定要起一身鸡皮疙瘩呢。
董玉和白瑞扬是在二楼大厅就餐的,因为是晚上,又是用餐时间的高峰,还真有人看到了这边所发生的一切。韩浙文没想到白瑞扬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商场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人,竟然会做出那么……韩浙文实在找不到好的形容词来形容白瑞扬的举动了,对此,他也只是笑了笑,至于身旁坐着的几位,恐怕心思就不同了。
潘乐巧一个小时前才从北京飞过来,此次前来的原因不过是要替大哥完成一个任务而已。当然,这只是主要原因,至于次要的吗,就是她想韩浙文了。潘乐巧喜欢韩浙文,是在几年前在腾远见过第一面以后就奋不顾身的喜欢上了。可是……潘乐巧一想到韩浙文的态度,心里难免不是滋味。
潘乐巧从机场出来,没有见到韩浙文,反而是吴秘书的接的她,这不得不让她心怀怨气。再加上她又把刚才白瑞扬的表现看在眼里,算是彻底点燃了她内心愤怒的火苗,“那人谁啊?”潘乐巧直接逼问韩浙文。
韩浙文耸了耸肩,谈笑风生道:“很明显啊,白总的情人。”
“情人?”潘乐巧瞪大了双眼,原本高贵的姿态在这一刻扭曲,“你看他那个打扮,白瑞扬真是饥不择食啊。”潘乐巧一点思考的机会都不给自己,顺手从新买的爱马仕包里掏出了一个深色的盒子,直奔白瑞扬走了过去。
和潘乐巧一同用餐的还有几个认识白瑞扬的,有人出声问韩浙文,“真不管她吗?”
韩浙文笑道:“拦着她干嘛,她不过是替自己哥哥抱不平罢了。”
韩浙文的话让众人猜到了用意,这是打算看热闹了。在场的众人之中,除了韩浙文,也就是付家兄弟两知道白瑞扬和潘明路的那点过去。在众人的注视下,潘乐巧到了白瑞扬这边,最先注意到她的,还是那个和白瑞扬腻歪的男人。
董玉纳闷的看着眼前的漂亮女人,见她一脸愤怒的盯着自己,该不会是自己得罪她了吧?董玉搜刮记忆,他并不认识这人啊。还是说,自己欠他钱?
白瑞扬这会儿也发现了潘乐巧,微怔过后便恢复了淡然,“什么时候到的。”
潘乐巧爱答不理的说:“我什么时候到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就问你,这人谁啊?”
白瑞扬笑了,十分镇定以及肯定的说:“就是你所看到,所想到的,他……我喜欢的人。”
“你……”潘乐巧鼻子不是鼻子的朝白瑞扬伸出了手指,“你有种。”潘乐巧愤怒的把手里的深色盒子扔到了桌上,顺带还砸翻了一碟醋,“我是受人之托,不然我这辈子都不想跟你说话。”说完,潘乐巧转身要走,白瑞扬却制止了她的步伐,“谢谢。”
潘乐巧知道,这句话不是对她说的,她没必要回头去接话,而是加快脚步回到了韩浙文这边。一落座,她竟然在韩浙文的脸上看到些许失望。潘乐巧已经冷静了下来,再想想刚才的举动,韩浙文一定以为她会大吵大闹吧。
董玉往韩浙文这边睨了一眼,小声对白瑞扬说:“刚才那姑娘的眼神好像要吃了我,我得罪她了吗?”
白瑞扬笑着摇头,“她从小到大都那样,不用放在心上。”
董玉不信,怀疑的目光打量着白瑞扬说:“她该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第三十八章
“你觉着她应该是我女朋友吗?”白瑞扬觉着,就算他不喜欢男人,也不会看上像潘乐巧这样的姑娘,用一句过了时的话来形容,娶“妻”当娶贤,除非他闲家里的日子不够热闹,才会娶一位奶奶回家供着。
董玉听白瑞扬这么说,大致可以肯定,刚才的漂亮美女不是他的女朋友。
“别多心,他就是我一朋友的妹妹。”说完,白瑞扬把潘乐巧带来的深色盒子拆开了,里面摆放着的是一条定制款的领带,金质款领带夹,款式单一不花哨,看上去很适合白瑞扬的年纪与身份。白瑞扬仔细观察盒子,发现下面还有一层,随即把领带那一层拆了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款旧了的手表,因为年久,表针已经不动了,白瑞扬把手表拿了出来,握在手中轻轻的摩挲,一时间想起了潘明路还在身边的那几年。
白瑞扬和潘明路十几岁的时候就认识了,是在白瑞扬从沈阳军区大院回来以后相识的。那时候的潘家还是北京的名门望族,一次宴会,白老爷子带白瑞扬去了潘家,在那里,白瑞扬见到了潘明路。如果说白瑞扬是一池深不见底的水,那么潘明路便是落入水中的一颗石子,咕咚一声便让这一池深沉平静的水泛起了涟漪了。
“怎么了?”董玉见白瑞扬握着那块手表发呆,不禁朝碎裂的表面上看了几眼,“这表虽然是旧的,但不难看出来,还是挺的贵的……这表,对你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吧?”董玉也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或许是因为感觉吧。
白瑞扬回过神,把旧了的手表重新放回盒子中,“意义吗?”白瑞扬笑了笑,“每经历过一些事,都会遇上有意义或者值得去纪念的人和事,等时间一长,最多就是怀念,算是证明曾经拥有过、努力过,甚至是后悔过。”
董玉听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白瑞扬摇了摇头,“都是些很早的事情了,不提也罢,吃东西吧。”
董玉也不好追问,点了点头便继续陪大米小米吃东西。韩式烤肉上来的还算快,培根和五花肉看起来十分诱人,而且还搭配着上了大叶的生菜。董玉取过一盘培根放在烤盘上,说道:“像你这样的身份,平时吃烤肉都是自己动手吗?”董玉纯属好奇,也说不准白瑞扬吃烤肉,都是有专人服务的。
白瑞扬笑了,“你想烤给我吃吗?”
得,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了。董玉看着他说,“吃什么?”
“就五花和牛肉吧。”
“好。”董玉也不怎么会烤肉,从自己能挣钱到现在,省钱是第一重要大事。记得董玉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吃烤肉,还是他的发小李沛东请的客,最重要的是,那天在场的饿狼比较多,以至于李沛东大出血。
董玉把切好的肉片放在烤盘上,待一面差不多了,再翻至另一面,看起来倒也像那么回事儿。白瑞扬好心情似得靠在椅子上,说:“如果可以,我想你每天都给我做东西吃。”
董玉瞥了他一眼,“那要看我的心情了,如果我不高兴,就给你整两串三分熟尝尝。”
白瑞扬笑道:“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方法,上回也没问就吃了好几十串,回了酒店就开始……”白瑞扬苦笑连连,“折腾了一夜都没消停过。”
“那后来呢?去医院了?”董玉笑问道。
“没有,就是让天汶……我弟弟去楼下药店买了止泻药。”
董玉一边翻烤肉一边笑着说:“你算好的了,第二天还能来找我,我记得以前有个人吃了几串,就几串,直接进医院了。”董玉一想到那件事就无奈,叹了口气说:“那人讹上我了,非让我赔偿他的医药费。”
“那你赔了吗?”
董玉点了点头,“经过协调,就给了一千块钱。”说着,刚才放在烤盘上的肉差不多都熟了,董玉用夹子把五花和牛肉大多都放进了白瑞扬的碟子里,剩余的又给两个小家伙分了点,之后才继续说道:“我也是倒霉催的,从那往后,我都在桌上贴了告示,肠胃不好者吃了概不负责。”
白瑞扬听了董玉的话,真就想起了三分熟小店的桌子上贴的告示,不禁发表了一下感想,“真可怜。”
“是吧。”董玉故作可怜,“一千块呢,够给两个小家伙买很多好吃的了。”说着,董玉冲大米小米笑了笑。两个小家伙原本是低头吃东西的,似乎感觉到了董玉在和他们说话,均是抬起头,冲董玉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顿饭临近尾声,董玉和大米小米都吃撑着了,末了白瑞扬还给大米小米来了两份甜点,于是,两个小家伙对白瑞扬的印象更好了,就连早先不怎么与白瑞扬亲近的大米,也逐渐叛变了。有奶便是娘,更何况是能给糖的白大老板呢。
从酒店出来,董玉再次坐上白瑞扬的车,这回不用问也知道去哪了。十几分钟后,董玉再次来到了先前带着大米小米见冯凯的那栋别墅里。一进门,迎出来的不是董玉见过的冯凯,而是一位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