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初给的时候,也没想过对方会来。
可现在不一样了,文敏终于要好好对她了,万一下次文敏来她家,她突然来了怎么办?!
看到安璐沉默,女人也不打算问问她什么想法,貌似压根就不在乎她的心情,而是突然跳转了话题,突兀地问道:“她信了?”
安璐慢慢地换了鞋,看到她那双摆放随意的鞋后眉头皱得更紧,下一秒就自然而然地帮她摆正过来,然后放到了鞋柜里,淡然道:“嗯。”
文敏刚才应该看到了吧?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多想……
该种想法一出,安璐很快又否定了这个可能。如果怀疑的话文敏应该会直说,她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把质疑憋在心里的人。
“那就不用担心了。”她再次拍了一下身旁的位置,看着安璐磨蹭半天都不听话的模样有些不耐烦,眸光沉了几分,语气还算平和,说:“快过来吧。”
安璐缓步走了过来,仍旧没有照做,脚步在沙发前定了下来,好像故意跟她保持距离一样。她深呼吸了好几下,做了件她从前都不敢做的一件事,那就是跟那人提想法,说:“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为了不让文敏反悔,她要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忠诚,在生活中不能跟其他Alpha有一点瓜葛。
毕竟要是能永远留在文敏身边,她后半生就无忧了,这是一场风险与收益都很高的赌注。
女人换了个脚跷二郎腿,看起来并不重视安璐的话。她一边晃动着酒,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怎么了宝贝?”
“我们……”
还没等安璐把话说完,她就没头没脑地哄了一句:“你是最美的。”
不是她思维跳转得快,而是往常安璐闹什么小脾气的时候她都是这么哄的,现在再遇到时都已经形成一种条件反射了,压根不需要过多地思考怎么回。
明明一点都不走心,但那人却十分受用。
但这次不一样了,安璐看她那副敷衍的模样,十分罕见地叫了那人的全名,听起来非常郑重,说:“司颖!”
习惯被安璐用那种带有讨好意味的称呼后,直呼全名让司颖感觉很新鲜,同时也感觉事情不简单。
她把帽檐转到后脑勺,仿佛要更直观地审视安璐的样子。女人帽子反戴的模样有一种地痞的气息,好像下一秒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也不奇怪。
她凝着安璐,问:“怎么?”
“我们……”安璐顿了一下,悄然攥紧了手心,说:“分手吧。”
司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分手?”
这么久以来就没有一个人跟她提过分手,哪次不是她先开口的?甚至都用不到开口通知对方,对方就自觉地滚了。
安璐算什么东西?
“对……”安璐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她不是不知道对方的脾气,但还是想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或许是文敏的温柔给了她信心,她注视着司颖,鼓起勇气说:“麻烦你把钥匙还给我吧。”
司颖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握着一杯红酒,缓步走向安璐,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样让安璐的心跳得砰砰作响。
“想跟我撇清关系?”
安璐看着缓缓逼近的司颖,脚步连连后退。她的声音有些弱,但语气很坚定,说:“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要这样下去了……”
司颖微微张开唇,露出Alpha那双标志性的利齿,威胁似的舔了一下,像猎人盯着猎物一样盯着安璐,讥笑道:“你该不会以为能傍上文敏吧?宝贝,她比我还能装。”
安璐硬着头皮,客气地重复了一遍:“麻烦你把钥匙还给我,然后……”就离开吧。
她话还没讲完,司颖的耐心已经被消耗完了。电光火石间,她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敛起了笑意,眸光凌冽,冷声道:“认真的?”
就她这样的人,到底是哪来的脸跟她说这种话?
“我……”
司颖没有心思去听她的回答,没等她把话说完,就重重地把酒杯往安璐的身上砸,好似还对准了她最脆弱的小腹。
而安璐仿佛早就料到了她的恶行,快速地躲了过去。
咣的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让人听得呼吸一窒,酒杯滚到安璐的脚边,一些细碎的玻璃残渣划过她的皮肤,一股冰凉的感觉从她的脚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心有余悸地瞪大了双眼,脑海中闪过第一次流产的画面,回过神来的时候额头已经布满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见安璐顺利躲了过去,司颖好像感觉并不过瘾,惋惜地叹了一声,“啧……”
她这副暴力粗鲁的模样十分骇人,安璐本不想回忆之前那些不堪的过往,但这熟悉的恐惧感不断将过去塞进她的脑海里。
如果放在以前,她愿意息事宁人,毕竟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可如今文敏好像成为了她的依靠,让她感觉孩子的存在是值得期待的,她也能有归属感的。
她眼眶渐红,快速地捡起一块酒杯的碎片,好似要同归于尽一般对着司颖。
第15章 她走了?
其实她拿的那块碎片并不大,不仅没有震慑到司颖,反而还彻底激怒了她。她双手发颤,抖着唇道:
“你已经害我失去一个孩子了,还要害我再失去一个吗?”
第一次的流产完全不是意外,是因为司颖有一种不为人知的怪癖,她格外喜欢孕期中的Omega,当安璐拒绝司颖这样那样的要求时,司颖一时没忍住对她动手泄愤,最终导致惨剧。
光是回想都让人喘不过气,而悲剧的始作俑者却毫不知错。
“那又怎样?”
司颖不为所动,好像安璐说的人并不是她。她转身走到茶几旁,缓缓地拿起了那瓶红酒。
见状,安璐整个人都绝望了,砸完酒杯还不够,还要砸酒瓶?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她一边举着那片没有什么威力的玻璃碎片,一边连忙抖着手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着文敏的号码。
司颖好像下了决心要跟她较真到底,她抬起手,握紧酒瓶的手青筋显露,稳步逼近安璐。
就在她要把酒瓶砸向安璐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门外的人敲门的力道非常大,而且敲门的频率十分密集,仿佛得到回应才罢休。
紧接着,文敏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可以开一下门吗?”
听到文敏的声音,司颖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握着酒瓶的手猛地停在半空。她丢给安璐一个可怖的眼神,低声命令道:“去开门。”
安璐深深地呼了口气,她不肯放下那块碎片,而是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随后,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揩去额头的汗,仓促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后快步走到门口,颤着手打开了门。
一开门,文敏那张温柔的脸就映入她的眼帘,给她带来了一股空前未有的安全感。
她僵着身子不敢回头,生怕司颖从背后冒了出来。她稳住自己的嗓音,轻声道:“文敏姐姐……”
文敏瞥见安璐的鞋子上多了一小片先前没有的酒渍,玄关处的那双大鞋也不见了。她不动声色地把视线移开,假装什么都没发现,注视着安璐,应了声:“嗯?”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刚才的事情取消了,”文敏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精湛的演技让人看不出一丝作假的痕迹,十分自然地问道:“要不要我来陪陪你?”
刚才她在外面听到了里面有传来一声巨响,听起来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摔碎了,还夹杂着一个冰冷的嗓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鞋子主人的声音。
基于她经常在娱乐圈里摸爬打滚的经验,她对这些细微的变化十分敏感,便猜测安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于是就想来敲门看看,这一看果然发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东西。
不管是不是金屋藏娇,都不要发生一些安全事故。
听罢,安璐勾起唇,双眸亮了起来,不假思索地道:“好啊。”
她答应得爽快,话音刚落,屋内就响起了一声突兀的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企图逃走的心思被发现了,引起了司颖的不满,这个动静仿佛在警告她不要擅自作出决定。
虽说以后有文敏做靠山,但在那之前,她不能暴露自己跟司颖的关系,而且司颖要是想针对她的话十分轻松,就像用手轻轻地压死一只蚂蚁一样。
“什么声音?”文敏略微疑惑地蹙起了眉,眼神想往屋里瞟,被安璐用身子挡了下来。
安璐像刀俎上的鱼肉,被司颖拿捏得死死的,只好假装没事地勾起唇,扯道:“我最近养了一只猫,可能是它碰掉了什么吧。”
没等文敏核实话里的真实性,她就垂下眸,不好意思地道:“还是下次吧,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情没处理。”
文敏的直觉告诉她不简单,按常理来说,安璐应该会邀请她进屋的,然而事实与预料中的完全相反。她都回来两次了,安璐也没有这个意思,便再次问道:“确定不用我进来照顾你吗?”
安璐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好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