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不打算睡了,不然晚上就睡不着了。”她看着香儿怀里的东西,就问道:“你这是抱的什么?”
香儿说:“小姐你不是说还要继续走么,我就买了一些干粮和肉,留着路上吃。”
祈止觉得这丫头可真懂事,就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香儿真棒,你先把这些东西放在客房里,我去点些饭菜,我们得好好吃一顿!”
看着香儿上了楼,祈止才找了个位置,点了几个招牌菜。
也许是因为快到晚饭时间了,客栈大厅还挺忙,这边祈止刚点完饭菜,那边桌子就喊了人,门口也来了新客人。
“客官里面请!”小二忙着打招呼:“您要点些什么自个儿看,我马上就来!”
祈止顺势往门口看去,只觉得天都黑了。
故听霜一身蓝白色的衫裙站在门口,她轻轻瞥了一眼祈止,就抬脚走了过来。
银色的长剑轻轻的放在桌子上,那银色的流苏微微晃动,就像是祈止此刻的心情。
真是冤家路窄啊!
祈止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每次逃跑都被故听霜给抓住?
就不能换个人么,这不合理啊!
“今天,你逃课了。”
故听霜倒是非常平静,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对祈止说:“跟我回去后,今天缺的课程要全部补齐,一堂都不能落下。”
祈止‘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她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故听霜眉头紧皱:“你为什么就不放过我?我根本不想当你的亲传弟子,为什么不让我离开月宗山!”
故听霜喝了口水,放下茶碗抬头看着她:“我没有不放过你。”
她是放不过她自己。
祈止都快气炸了,她抿着唇对故听霜说:“内门考试的时候我根本没有通过,可你偏偏要收我做亲传弟子,你有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
“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也根本不想见到你。”祈止对她说:“现在我准备离开乾月宗,故宗主要是真缺亲传徒弟,整个乾月宗的弟子任你挑选,又何苦选我呢?”
何苦呢?
祈止和故听霜上辈子已经过得很痛苦了,为什么这一辈子还要这样?
她实在是想不通,故听霜那么讨厌自己,甚至连祈止死了都不放过,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在生前身后都受这种折磨?
积压了很久的怨气终于还是爆发了出来,祈止红着眼眶,她看着故听霜,看着这个自己当初爱惨了的人。
我都为了你死过一次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难道自己就那么招人恨,非得死上一次又一次么?
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祈止视线模糊,面前的故听霜也越发的不清楚。
“为什么是我呢?”祈止问她:“为什么当初选我呢?”
如果当年故听霜没有同意,那么祈止也只不过是把相思的苦埋在心里,又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为什么偏偏是我……”
故听霜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一般的祈止,终究是不忍心,她站起来走到祈止面前伸出手想帮她擦掉眼泪,却被祈止躲了过去。
看着祈止这般倔强的模样,故听霜也没有再动手,只是对她说:“吃完饭跟我回去。”
当香儿下楼的时候,就看到祈止面前坐着一个仙气飘飘的女人,客栈里的人都忍不住看着她们,任谁都能看出故听霜不同凡人。
饭菜上了不少,香儿站在一旁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快故宗主又追过来了?
祈止看着香儿一双眼睛害怕的看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用带着一些鼻音的语气对香儿说:“别站着了,吃完饭……我们就跟故宗主回去。”
香儿看了看故听霜,又看了看祈止,乖乖的坐在她身边。
“小姐……”
“什么都别说了。”
祈止知道有故听霜在自己是跑不了的,她把香儿拉到自己身边,给她盛了一碗饭,又夹了一些菜:“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也得吃过瘾才能回去。”
香儿捧着碗也不敢说话,怯生生的低下头吃着,大气都不敢出。
故听霜瞥了一眼坐在祈止身边的香儿,小丫头模样周正可爱,就是看起来胆子有些小。
祈止吃饭的时候还一直给香儿夹菜盛汤,看着倒是比旁人更亲近。
故听霜早已辟谷,更何况祈止也只要了两份碗筷,所以她就只能坐在二人的对面喝了一肚子的水。
跟上次一样,祈止跑的时候风风火火,回去却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
故听霜把人带到山门口,转头看着二人,说:“祈止跟我去闭门思过,在去四海比武大会之前,不允许出来。”
香儿听闻赶忙抓着祈止的手,满眼的担忧:“小姐。”
“别担心。”祈止闷闷的说:“你自己回砚桃苑小心点,这是我攒的一些钱,你先拿着,别饿着自己。”
“小姐……”香儿眼眶红红的,拉着祈止的手说:“你什么时候回来,香儿能去看望你吗?”
祈止还未说话,故听霜就打断两人的谈话:“走吧。”
香儿还未反应过来,祈止和故听霜就从自己面前消失不见了。
故听霜倒也没有把祈止关在什么地方,只是把她带到了自己的书房。
她转头看着身后的人,对祈止说:“行李走的时候都带在身上了吧,那这几天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哪里都别想去。”
第40章
故听霜的书房很大说是书房,可也有休息的房间。
看着书房的房门紧闭,甚至上面还有几道禁锢的符文祈止撇了撇嘴随意的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以前故听霜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有和她住在一起过两个人不是分房就是分屋子相处的那几年里,故听霜一直都是住在书房祈止则是居住在医馆。
而那个象征着俩人婚房的竹林小屋,倒是荒废了好几年。
如今坐在宗主书房里祈止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门口有内门弟子守着,祈止也破不了故听霜下的符文,索性就干脆洗洗准备睡觉。
反正也出不去,不如放宽心态。
书房后面就是一个小隔间里面床铺衣柜一应俱全,明显就是个小卧室。
祈止洗漱完毕之后就睡觉了,反正她也跑不出去。
在镜中莲里祈止和自己的分·身凑在一起,骂了故听霜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晨她才醒。
骂了一晚上的故听霜祈止一早上都神清气爽的她从小隔间里出来看着书房还是安安静静的那符文依旧没有人能破开。
祈止有些饿了她平常这个时候香儿都准备好早餐了热乎乎的包子,香糯可口的小粥,就连香儿自己腌的酸黄瓜味道都格外的好。
可现在她在宗主书房里,除了茶水之外什么都没有。
祈止叹了口气,在乾坤袋里拿了一块昨天的剩饼,就着故听霜书桌前的茶水吃了起来,倒也填饱了肚子。
故听霜来的时候,正看到祈止趴在自己的书桌上玩橘子,她用食指滚着那橘色的小胖子,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昨晚过得可还舒坦?”故听霜走到书桌前,低头看着祈止,低声问她。
“你把我关在书房,就不怕我把你书房里重要的东西都毁了吗?”祈止仰头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倒是看着新奇。
故听霜从未看过祈止生气的模样,她盯着看了好久,眸色逐渐温柔,伸出手把惨遭□□的小橘子救了过来,放在一旁说:“你能这么跟我说,说明你没那个胆子做。”
什么?
故听霜说自己没胆子?!
祈止瞪大了眼睛,拍着桌子站起来说:“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信不信今天我就趁你不在,把你的书房给拆了?”
“好啊。”故听霜平静的看着她,勾起唇角笑道:“那我今晚就留下来,看看你到底想怎么做。”
祈止闭上了嘴,气鼓鼓的坐回了椅子上:“不用,您该干嘛干嘛去。”
看着祈止还在生气,故听霜便说:“为师也许久没有指导你了,今天便开始吧。”
说着,故听霜就拉起祈止的手,施展空间法术进了八角楼。
又逼着祈止背了一天的心经。
***
风乐安在得到祈止被关的消息,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她凭什么把祈止关起来?”风乐安非常不悦:“祈止不是她的所有物,她凭什么这么做?!”
医馆的弟子为难的看着风乐安,小心翼翼的说:“可她是宗主的亲传弟子啊,师父教导弟子,似乎并没有问题。”
风乐安瞪了那人一眼,面色难看的说:“故听霜她不能这么对祈止,去安排一下,我要和她见一面。”
“宗主说,如果您要见她的话,就等四海比武大会结束再说。”
“什么?!”
风乐安气得心口疼,她一想到祈止被这个女人关起来,整个心中的怒火就燃烧了起来,她对手下说:“你们知道祈止被关在什么地方吗?”
身后的人恭恭敬敬的说:“听说,是关在了宗主书房。”
宗主书房?
风乐安抿着唇角,她决定今天晚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