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的是欧阳帆,语气不是很好,“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四十二分,哪位?”
虽说纽约是半夜,可在国内正是大白天,齐砚也没什么压力,再说那件事更重要……不抓紧时间就来不及了。
他态度良好地说了声抱歉,“我是齐砚,能让唐先生听电话吗?”
欧阳帆语气生硬,“唐先生现在没空,明天再说。”
齐砚硬着头皮继续骚扰:“我有现在非找他不可的事,请把手机交给唐先生。”
欧阳帆的声音更冰冷了,“他现在没空。”
齐砚锲而不舍,“那他什么时候有空?”
对方磨牙的声音也透过听筒清晰传了过来,“明天!”
“哦,”齐砚语调温柔,“知道了,谢谢。我五分钟后再打来。”
五分钟后他吹干头发,披着浴袍坐在床边地毯上,好整以暇,如约拨通电话。仍然是欧阳帆接的,嗓音里透着愠怒,“你这人脑子进水了吗?小心我告你骚扰!”
齐砚笑眯眯回应:“我打的是唐钺的私人电话,要告也应该他出面。还是说,你的权力已经大到可以替老板做主了?”
欧阳帆深吸口气,这一点是唐钺的大忌,光是被齐砚这么一说都让他后背冰凉,只好忍了,“等着。”
齐砚往后靠着床,感觉疲累无比。还以为这辈子不用再跟那个醋坛子对上了,看来还是他太天真。
很快听筒里传来唐钺低沉的声音,齐砚急忙换上耳机,从手机里调出贺千秋的照片用力盯着看,仿佛这样才能汲取到足以和唐钺对抗的力量。他调动了全身的演技,用自己都感到肉麻恶心的声音说:“唐、唐先生,抱歉现在打扰你。我、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我想向您道歉。”
语气里饱含着敬畏、仰慕、胆怯和向往,算是在模仿杜锋的基础上加上自己上辈子的一些心得。
听筒里有些安静,齐砚紧张地吞口唾沫,忐忑不安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唐钺回话了,“没什么,别想太多。我不会因为这样就为难你。”
齐砚用释然、喜悦的语气继续,“那、那太好了。可是我、我想、想当面向您道歉。”
“哦?”唐钺的语调微微上扬,颇有几分玩味的意思,“想要当面道歉?”
齐砚狠狠心,低头在手机屏幕上亲口,这才攒足了勇气继续做羞涩状,低低地应了一声,“嗯……只要唐先生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唐钺说:“我在你楼上,二十层F号,你直接上来吧。”
意料之中。这次晚会邀请了不少嘉宾,大多都住在同一家酒店,连贺千秋都住这儿,唐钺作为赞助商,自然也不例外。
齐砚心里大喊一声天助我也,结结巴巴表示了感谢,挂掉电话后,握拳yeah!了一下。
唐钺你也有今天!不是口口声声说我背叛吗?行啊,我今天就背叛你一次!
陷入亢奋状态的齐砚忘记了一点,以他如今和唐钺的关系,今天这事最多叫欺骗,还算不上背叛……
齐砚没耽搁,立刻叫来了罗一平,一边翻着适合的衣服,一边神色严肃叮嘱,“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你等我电话。要是过了四十分钟我还没打给你,你就给我打过来。如果我没接,你马上去找贺老师,请他帮忙砸开二十层F号的门,知道没?四十分钟,不能提前也不能推迟。”
他按着上辈子唐钺的喜好,换了天蓝色单薄的T恤跟紧紧包裹下肢的牛仔裤,没用香水,又用力搓脸拍脸,让面颊稍稍泛红,显得春情萌动。想想又把滴眼液装兜里,一切准备就绪,他带上手机准备出门。
罗一平还没搞清楚状况,一把抓着他手腕,“哎哎等等,小砚你要干啥,搞得跟特工似的,你别吓唬我。二十楼F号住的是谁啊?”
齐砚转身,用力握住罗一平的手,眼眸漆黑铮亮地注视他,“一平,我能信任你吗?”
罗一平被这句老土台词一问,顿时热血上头,反手用力握住齐砚的手,重重点头,“能!”
齐砚继续郑重其事,“那一切拜托了,记好了,四十分钟!这事要成了,回去我写申请给你涨工资。”
罗一平顿时燃了,两眼炯炯有神,“小砚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齐砚这才笑了,拍拍他肩膀,转身出门。
罗一平等他走了才突然反应过来,“等……你到底去干啥??”
唐钺在豪华套房的书房中见到了齐砚,小伙子特意洗干净了送上门来,穿得诱惑意味十足。开敞的V领下露出诱人的锁骨,单薄的天蓝色布料下能看见胸膛纤弱的一点突起。
他正满脸惶恐不安站在面前,手指藏在身后紧扣着,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才好。
唐钺放下酒杯,抬起手,“过来。”
齐砚乖巧地靠近,仿佛轻车熟路似的蹲在他腿旁最适合的位置,让他的手可以从最方便的角度抚摸自己纤细的脖子。
唐钺若有所思垂下眼睑,看着青年的眼神变得有点冷。他以为齐砚是真的抗拒、畏缩,所以一直以来,完全没有逼迫他。现在看来,他连自己喜欢抚摸别人脖子的这点习惯都打听得清清楚楚,原来是在欲拒还迎吗?比起一般人欲拒还迎的技术来,这青年的手段几乎可以称之为高超。
唐钺突然觉得有点索然无味,抚摸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齐砚其实心里也在咆哮,七年磨练果然积习难改,身体比意识先动,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蹲了下去。他简直想一拳揍晕自己。
接着察觉到唐钺的不悦,他急忙低下头,用力憋气,憋得耳朵终于泛红,然后强忍着不爽,侧头枕在唐钺膝盖上。
“唐、唐先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就害怕。”青年人进行着饱含爱意和胆怯的倾诉。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唐钺的喜好略变态啊?以前为了讨好他而变成这副德行的我也真是蛮拼的!太可怜了无法直视啊!
齐砚拼命吐着槽,总觉得不这么做的话精神会被再次毒害。
一边还是紧紧扣住手指忍着,“请原谅我。”
唐钺托起他的下巴,凝视他湿润的双眼(进门前滴了眼药水),拇指抚摸过他的唇瓣。
贺老师对不起!!齐砚在心里拼命默念,装作紧张羞涩的样子想要退缩,突然手腕和腰身一紧,身体便陷入了温热的怀抱中。
全身从头发丝到脚趾间,瞬间完全僵硬,齐砚无比后悔,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唐钺眯眼,将他的反应视为羞涩生疏,先前的不悦渐渐消失了。手掌抚摸着齐砚后背,一点点上移着。
齐砚哭都没地方哭,抓着唐钺衣襟,强忍着一拳揍他脸上的冲动,低声说:“要、要不先喝点酒……”
唐钺的声音里浮起几分愉悦,素来冰冷如刀锋的眼神也变得柔和,“紧张?”
齐砚拼命点头,终于得到了解脱,起身迈步时僵硬得差点同手同脚。
“等等。”唐钺说,他走到齐砚身后,在后颈亲吻一下,将他衣服扒光,再松了皮带,将长裤朝下一扯,动作无比娴熟,很显然扒衣技能点满了,“去吧。”
齐砚先是脑子里轰然一响,随即明白过来,唐钺的多疑从来没变过。他如今全身上下没一点布料,也没带半点饰品,自然也不可能下药。
可惜以凡人的思维,怎么能理解弥赛亚2.0这样高大上的存在?包裹在手,要衣服干什么?
齐砚突然有了胜券在握的笃定感,连被扒光这种事也能容忍了,就这么穿过客厅走向吧台。
欧阳帆被赶出去的时候,脸色奇臭无比,瞪他的眼神就跟瞪被雀占鸠巢的斑鸠似的。齐砚只能视若无睹。
他站在吧台前,倒了两杯朗姆酒,加冰加睡神之泪。然后悄悄吞下一颗中和药剂胶囊——能够中和包括睡神之泪在内,十余种液体效果的胶囊。
这么一颗花费了十个能量点,加上合成睡神之泪的一点,好容易攒的能量点彻底清零,果真是辛辛苦苦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唐钺躺在床上等着他,齐砚硬着头皮,慢慢蹭进卧室。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唐钺让他每一杯都先喝一小半,在他强忍全身不适半撒娇的攻势下,才勉强喝了一点。
不过这就够了,齐砚松口气,挡住唐钺凑过来亲他的脸,认真说:“唐先生,我给你唱首歌吧!”
唐钺:“……”
齐砚满眼热切渴望地看着他,“唐先生,我一直想对你唱这首歌,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唐钺记起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激昂透彻的歌声。月桂树一样温暖的身影,歌声轻轻扬起,像吹拂过树叶的夜风。
不知怎么居然就心软了。
齐砚兴奋得几乎忘记了没穿衣服的羞涩,拍鼓了羽毛枕,让唐钺靠坐在床头,他也靠在一旁轻轻唱起来。
唐钺的脸跟着越来越黑。
齐砚唱的是:“小宝贝,快安睡。你甜蜜地安睡,睡在那绣着玫瑰花的被里……”
连唱了三遍,齐砚尝试戳戳唐钺的脸颊,确认他真的睡着了,这才跳下床,捡回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后去搜唐钺的西装裤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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