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清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老爷子身后的何言之,还没说话就又挨了一棍子。
老爷子气的胡子都歪了:“你还敢瞪我!小兔崽子你居然敢瞪我!我……我打死你!”
眼瞅着老爷子来真的了,何言清忙跳起来跑开:“我瞪的是你老儿子!不是你!”
“瞪言之也不行!你就是这么对你弟弟的?非打即骂?还吓唬他!”老爷子老当益壮一棍子拍过去,正中红心。
何言清捂着膝盖顺势坐到地板上,何言之忙慢悠悠的出手拦住老爷子:“爸,您消消气儿,我哥也是为我好,您别生气了,我也不出去,我就在家陪您,您让我哥把我手机还我就行了。”
老爷子面对小儿子简直是和风细雨煦日暖阳:“好男儿志在四方嘛,吴妈都跟我说了,你现在在处理一个大案子,指挥外国人抓犯人呢 !你哥哥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坏你的事儿?我跟你说,他这种人,既没从我们那个年代走过来,一颗红心向太阳,又不向你,读的书多,他就是一个……一个……一个小市民!”老爷子想起牧师跟他说起的词,慷慨激昂的说道:“他就是小市民心理,你弟弟是人,人家的儿子就不是人了?你弟弟的安全重要,可你弟弟干的就是大事儿,跨国案件哟,这么大的事儿,不危险怎么光宗耀祖?”他拍怕言之的手臂,笃定的说道:“你尽管忙你的去,不用管你哥,我帮你看着他!”
“嗯!爸,您觉悟真高!”何言之一边认真的说着,一边走到何言清身边,冲他笑了笑,何言清警惕的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何言之稍一弯腰,一伸手,手机就从何言清兜里拿了出来,他笑着冲气的眼都红了的的大哥笑了笑,晃晃手机:“我就是拿个东西。”
宴会厅里,黎烽伸手,颤抖的点开那个在微博上置顶的视频,一张熟悉的面孔闪现在眼前。
“大家好,我是黎烽的男朋友,何言之……”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寝室断电了,没能发。
晚上要去排练,今天大概不会更新了,不要等啦。
这本书的最□□也要来了,大概还有少一半就写完了,过了这段就是甜甜甜,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什么的,所以……接下来的虐戏你们一定要忍住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仰天大笑。
☆、什么是道德
M市何氏集团的接待室里,几家着名娱乐报刊的记者们有些兴奋的坐在招待席上,互相交换着眼神。
一个小时之前,何言之发了微博视频,承认了自己和黎烽的恋爱关系,并且感谢黎烽对他的照顾与呵护。
“……然而我也是个男人,没有任何理由要求这么大的事情由他一个人承担,今晚八点一刻,何氏集团的招待室,我诚邀《星星日报》《星纪实》《M市娱乐周刊》《新娱乐》《时尚晚报》五家报刊的记者朋友们前来,我将召开一个小型新闻发布会,那些黎烽为了保护我而不愿意说出去的事情,你们都可以问我。”
这条微博在片刻之中就飞快的跃上了微博的首页,紧接着就是头条,终于成为了这一天第二个大热门。
黎烽盯着视频里那张浅笑温文的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打电话过去,却是何家老爷子接的,一张口就是问他:“小黎啊,你什么时候嫁给我们家言之啊,干脆趁现在办个婚礼得了。”
黎烽:“……我随时都可以娶他,真的。”
哭笑不得的挂了电话,黎烽看着台下一双双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洒然一笑:“看来M市的招待会诸位与我一样,都是回不去了,不如我就势摆上一桌请诸位吃个晚饭,大家一起等着看直播可好?”
当然好,还有比这个更好的选择吗?不答应的就是傻子!
干媒体的,谁比谁傻呢?
所以刚刚还喋喋不休犀利提问的一群人围坐在宴会厅的长桌前,巨大的投影仪连着网络直播缓缓展开,等宾馆紧急做出来的一桌子菜上齐之后,八点一刻差不多也到了。
何言之并没有像黎烽那样选择一个拉风的进场,他穿了浅蓝色的休闲衬衣和纯黑的直筒牛仔裤,外面随随便便搭了件纯白的粗针毛衣,柔软的黑色短发碎碎的搭在额头,看起来居家又青春,一点儿不像已经奔三的男人。满脸都写着‘我不是来开记者招待会我只是来跟你们唠唠嗑满足你们的八卦欲望’的样子。
黎烽在屏幕的另一头望着他,眼眶不易察觉的微微湿润。
而杜笙箫则似笑非笑的坐在招待室的沙发上看着他,眼角微微挑起,一脸的调侃和跃跃欲试。
果然,当何言之上台说完:“今天我只回答问题,你们现在就可以尽情提问之后”,杜大总编当仁不让的第一个站起来,问道:“既然我是开场第一个问题,那我就抛砖引玉来个有趣点儿的好了。”
何言之冲他点点头。
杜笙箫耐人寻味的挑眉一笑,道:“这个问题是替您二位的粉丝问的,请问……你们谁上谁下?”
一片哗然。
宾馆宴会厅的记者们忍着笑偷偷打量着面无表情的黎烽,心想黎影帝如此英俊不羁,一定是……上面的吧?
何氏集团的招待室里,何言之表情微微凝滞了一秒。
杜笙箫得意的笑,其他记者可没他胆子大,用力憋住笑,目光却忍不住齐刷刷的望向何言之。
何言之清清嗓子,面不改色的说:“下一个问题。”
“噗……”招待室和宴会厅都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本来还有些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好了很多。
有脸蛋红红年轻女记者忍不住问黎烽:“黎导,这个问题您能给我们回答吗?”
黎烽果然是拿过三届影帝的人,微微一笑,亲切友好的说:“不能,我不想回家跪搓衣板。”
众人恍然。
而招待室里,杜笙箫功成身退,默默地喝着上好的龙井,悠闲的看着何言之有条不紊的回答一个又一个问题。
“何先生,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和黎烽开始交往的”
“在我出国之前。”
“何先生,黎导说您兄长反对这件事是真的吗?”
“当然没有,我家人都很开明。”
“何先生,您认为这件事会对您和黎导的名誉造成危害吗?”
“不认为。”
“可是这件事绝对会让你们二位的粉丝数量大减的。”
“只能说是洗粉的时间到了。”
黎烽紧紧盯着大屏幕,看着那个人游刃有余的回答一个又一个问题,直到《星星日报》的主编焦路站起来,涨红了脸大声说道:“何言之,你不觉得你这个行为简直有损道德吗?你居然不知悔改还洋洋得意!你这是道德败坏!”
两个现场随着这句话都安静了下来,虽说干媒体这行的,对LGBT群体的接受度还是比较大的,近些年来为了跟风欧美也不会对这些群体大力抨击,就算是反同的也大多都是暗戳戳的干,这么光明正大的指责当事人的记者倒还是第一个。
何言之平静的看着焦路,脸上没有一丝被侮辱的怒气,焦路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声色厉苒的叫道:“听说就是因为这个,你哥哥才把你送到国外去的!听说你是你哥哥养大的!你简直不孝!”
何言之依旧一言不发的平静的看着他,焦路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跟他对视。
招待室里静极了,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默默地注视着何言之,没有一个人发出一丁点儿声响。只有摄像机和笔尖发出不太一样的沙沙声。
在这样全神贯注的静寂中,何言之的嗤笑如同□□一般,炸响在所有人耳边。
“你想跟我谈什?道德吗?你觉得,我违逆兄长的意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是不道德的?”
焦路隐约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但现在的局势却不容他多想,于是他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判了他记者生涯的最后死刑。
杜笙箫嘴角挑起一个轻蔑的笑容,看向焦路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跟一个学心理和哲学的男人谈论道德,他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道德是什么?道德是统治者拿来强加于受统治者的一把枷锁罢了,你是统治者吗?你是,但我也是啊。从高中课本上我们可以知道,在我们这个国家,大多数人,都是统治阶级。”他脸上浮起一丝嘲弄的笑:“所以你是想干什么呢?你有什么权利在我脖子上套上这把枷锁呢?还是说,虽然你和我看起来是平等的,但你……其实有什么我所没有的特权呢?”
焦路哑口无言,何言之这句话来的太犀利也太突然,一顶这么大的帽子铺头盖脸的压下来,让他忘了自己是媒体,就是比何言之多出一项权利——话语权。
何言之接着说道:“不,你没有特权,你也不是反对同性恋,你自己也说了,你认为我不孝,那你反对的,是我违逆兄长的意见谈恋爱。那么恋爱对象的性别在这里就可有可无了,就算对方是个女人,但我兄长不喜欢她,你还是会在这里,抨击我不道德——因为我不孝。”
焦路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自己无从说起——是他亲自承认,自己认为何言之违逆兄长的意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是不道德的。他的重点本来在“和一个男人”身上,可是却被何言之模糊了焦点,变为了“违逆兄长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