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对付寒泽的?”
“猜的。”华言解释道,“我最近这段时间只和两个人走得比较近,一个是柯旻,另一个是寒泽。柯旻的背景比较简单,他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但寒泽就不好说了,这个人总是仗着自己的实力够硬从来不给别人留一条活路,所以难免会有仇家找上门。”
“你分析得不错,只可惜……”你实在是小瞧了柯旻。
“可惜什么?”
“没什么。”穆白说道,“丑话说在前面,我是不会放过寒泽的,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命我都要带走。”
听到穆白的话,华言顿时没了胃口。
“只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穆白安慰华言,“等事情结束后,我会给你介绍比寒泽好几百倍的男人。”
华言震惊于穆白的语气,怎么会如此温柔?他与穆白明明是毫不相识的两个人,不管穆白要杀谁都完全不用考虑他的存在啊!除非……
只用几秒钟,华言就将现状大概理清了,此时他的脑海里有两个设想。第一,穆白喜欢自己,所以才处处关心自己的感受。但是这种设想很快就被华言推翻了,没什么,直觉而已。
那么只剩下第二种设想。
华言问道:“我们之间难道还有别的关系吗?”
穆白的心里咯噔一下,表情瞬间强硬起来。
华言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测:“比如说我的父母与你的父母曾经是至交,所以你才会照顾我,不想让我卷入你与寒泽的斗争中去。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我接任院长的仪式上,当时你的问题处处针对我,想必是很不满意我与寒泽的关系吧。”
“你很聪明。”穆白看着华言的眼神不再隐藏,满是宠溺,“在我家没有出国定居之前我们两家的确是邻居。小时候的你真的非常可爱,你那时总是喜欢跟在我的身后,一颠一颠地跑着,边跑边喊:大哥,等等我。”
“我称呼你为‘大哥’?”在华言仅存的儿时印象里,他似乎真的拥有一个大哥。
“对。”穆白的眼睛有些湿润,“言言,你能再喊我一次‘大哥’吗?”
言言?除了华言的父母,几乎不曾有人如此叫过他的名字。如果说刚才华言还对穆白的话有所怀疑,那么此刻华言已经确信无疑,穆白就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大哥。
华言开口,不知为什么却突然发不出任何声音。“大哥”这两个字就卡在喉咙里,怎么说都说不出来。
“不必勉强自己。”穆白站起来说道,“你需要什么生活物品吗?我下次来带给你。”
“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想离开这里。”
“我说过了,在事成之前你都必须待在这里。既然你没什么需要的,那我就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看着准备离开的穆白,华言突然大声吼道:“大哥!算我求你了,别与寒泽为敌可以吗?你是斗不过他的!”
说实话,即使得知穆白的仇敌是寒泽,华言也没有替寒泽过多担心。寒泽这号人物,魔挡砍魔、佛挡**,岂是一个穆白就能对付得了的?
穆白给华言一个安慰的拥抱:“你呀,既不想寒泽受伤又担心我,所以我才不愿让你掺和这件事。这场我与寒泽的斗争,你已经被摘除了参与资格,所以你看着就好。不管活下来的人是寒泽还是我,你都不要太过伤心,有些事情是二十几年前就注定的。”
二十几年前?华言一愣,难道是家仇?他为什么没有听寒泽提过呢?
穆白放开华言,说道:“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过来了,你乖乖的待在这里,需要什么就告诉下次来送生活物品的人。还有,不要妄想凭借一根跳绳就能从窗户跳出去。”
“……”华言这才抬头环顾四周,果然发现了两三个摄像头。穆白不说的话他居然都没发现,这反应力能逃出去才怪!
“那个孤儿院……”华言放不下。
“你放心,我不会做出打扰孤儿院的事情。”穆白知道华言很喜欢那帮孩子,所以说道,“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后,你还是孤儿院的院长。你想要守护的东西,大哥帮你守护。”
华言抬头看着穆白的脸,突然觉得哪里很奇怪。穆白的长相很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穆白被华言盯得浑身难受。
“哎!别动!”华言突然伸出按在穆白左边眉毛的正中心处,“你这里居然也有一颗痣?你看看,我这里也有啊!真奇怪啊,以前我从没有发现谁的眉毛上和我一样有颗痣,但最近已经发现了两个,而且是一模一样的!”
“是吗?你观察得很仔细。眉毛中间长一颗痣的确很奇怪,但也不代表独一无二,有人和你一样也是正常的。”穆白笑得有些尴尬。
“但更奇怪的是……”华言欲言又止,“我说自己最近发现了两个眉心长痣的,你居然都不好奇那个人是谁。除非,你已经知道了他是谁。”
穆白失笑:“这是什么理论?别闹了,我现在忙着对付寒泽,其他的事情我全都不想知道。”
“好吧。”华言觉得自己今天得到的信息已经够多了,所以也不再逼问,又坐回椅子上接着去吃那块还没被消灭掉的巧克力蛋糕了。
穆白趁华言不注意的时候连忙擦干额头上的冷汗。
八十、找到了也白搭
八十、找到了也白搭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整,距离寒泽要求林竹找到华言的截止时间只剩下了一个小时,但林竹依旧毫无所获。
“这里你派人找过吗?”罗海铭指着地图中比较偏远的那块地方问林竹。
“没有。你忘了吗?那是本市的禁区,任何人都不会到那里去的。”
之所以被称为禁区,是因为那片地方在盖高楼时不停地出现各种各样的事故,不是这个工人的手臂被伤了就是那个工人的脚骨折了。好不容易磕磕绊绊地将第一栋高楼盖起,结果房地产商破产了,带着一家妻儿老小从盖好的高楼上跳了下去。时隔一月后第二栋高楼盖到一半时几层房梁突然坍塌,几乎是瞬间的事,整栋楼全都塌了,然后砸死了正在里面工作的将近三十个工人。
正是这一件件天灾人祸的发生,那片只盖起一栋高楼的地方被市民称之为不祥之地,任何不想突然倒霉死掉的人都不会踏足那个禁区。
“可是……”罗海铭说道,“带走华言的穆白不是才刚刚回国吗?他哪里知道那片地方曾经发生过什么不幸的事情?或者正是因为他恰好知道,所以他才会选择将华言关在那里,根本不会被人察觉。”
“你说得很有道理。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去看看。”但是林竹才刚发动车子,心里突然怯了,“真的要去那个地方吗?虽然现在是大中午,怎么一想到要去那个不祥之地我浑身都在打颤。”
“得了吧你!”罗海铭戏谑道,“我们以前在枪口前、刀尖上混日子的时候也没见过你怕啊!真是越安逸越退步了。”
“可不是嘛,海哥说得对。最近这几年跟着寒哥的日子越来越好,几乎没什么不长眼的敢惹我们,所以胆量还真的小了不少,得改。”说话间林竹就发动了车子,这次没有任何犹豫。
半个小时后,林竹将车停在两条路的交叉口处。
林竹打个冷颤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一阵阴风扑面而来?”
“车窗关得死死的,哪里来得阴风?”不过这个地方的确很邪乎,罗海铭怕出事所以开门下车,“剩下一段路我们走过去吧,别开车了。”
“行。”林竹立即拔掉钥匙下车。
罗海铭指着不远处说道:“你看,那个就是最先建起来的一栋高楼。它后面是废墟,就是当年坍塌的楼房,前面和左右两边都没来得及动工。”
“华言如果真的被关在里面,岂不是吓都要吓死了?”想到这里,林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两个人走到高楼的下面,然后齐齐抬头望,这么高的楼层里找一个人可不好找。幸好这个楼里不可能出现其他的人,这大大减轻了两人的工作量。
林竹说道:“还是一层一层地找吧,希望华言此刻是清醒着的,听到我们的声音后能够给予回应。”
罗海铭突然推开林竹:“小心!”紧接着一块大石头砸在刚才林竹站着的位置,顿时四分五裂。
“这么大的一块石头应该不会是风吹下来的吧?”林竹与罗海铭对视一眼,两个人默契地同时冲进楼里,向楼顶跑去。
两个人都是练武之人,还曾参加过严酷的训练,所以快速爬楼不是什么难事。
两分钟后天台的门被推开,林竹快速环视一周,说道:“没有人。”
“跑了?”
“不是跑了,是从一开始就没人。”林竹示意罗海铭看脚下的地,“这里也不知道多久没被打扫过了,地上全是尘土。你仔细看,尘土上一个脚印都没有,也没有脚印被刻意掩盖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