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寒泽还是说道:“稍后吃饭的时候.保贝吃过的那盘菜你才可以下筷.否则的话不要乱吃.”
“……”华言突然伸出手试了试寒泽额头上的温度.“沒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听你刚才说的话我还以为自己身处哪个深宫后院.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保贝会为了你争风吃醋而对我下药吧.别逗了.”
寒泽转身就走.留给华言一个冷冷的背影.寒泽突然明白他刚才完全是在对牛弹琴.所以不想再搭理华言了.一个完全沒有危机意识的人.你再提醒他又有什么用.
华言暗道一声不好.寒泽是真的生气了.于是连忙跟上.讨好道:“我错了.你刚才说的话我都记着呢.一会儿保证按你说的來.”
寒泽撒气般揉了揉华言的脑袋:“蠢货.我早晚会被你气死.”
华言记得以前有一段时间某个偶像剧非常受欢迎.里面的男主角总是骂女主角“笨蛋”和“傻瓜”.然而观众却觉得十分甜蜜并因此掀起一股模仿热潮.但是为什么华言每次被寒泽骂作“蠢货”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真的很蠢.哪里甜蜜了.完全感受不到啊.果然偶像剧里都是骗人的.
华言随意甩了两下脑袋将头发整理好.然后跟着寒泽上楼.
“好香啊.”华言站在保贝家的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寒泽说道.“沒想到保贝做饭这么香.完全不输给你.”
寒泽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么以后我做饭你就不用吃了.”
华言觉得今天寒泽绝对是吃火药了.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咋就又生气了.
在脑海里快速回想了一遍寒泽做过的好吃的.华言立即诚恳道歉:“我错了.你做的饭最好吃.”民以食为天.在与寒泽分手的大半年里.其实华言最想念的是寒泽的厨艺.
“你也就这点出息.”寒泽终是被华言逗笑了.他就是喜欢华言在自己面前的这幅怂样.怂乖怂乖的.特别可爱.
趁寒泽按门铃的间隙.华言转头看了看对门寒朗的家.寒朗似乎还沒回來.也不知道下了班之后又去哪儿疯狂了.
保贝慌慌张张地打开门向外看了一眼确定來人是寒泽和华言之后立即跑回厨房:“你们自便啊.我还有几道菜沒炒出來呢.”
华言看到保贝穿着粉红色的围裙一蹦一跳的.活像只小兔子.真是太可爱了.这么可爱的人应该做不出寒泽猜想的那种事吧.所以说寒泽果然是想多了.一个人若是总要防备提防着其他人.那他该活得有多累啊.华言看了看寒泽.瞬间觉得他很可怜.
感觉到华言奇怪的视线.寒泽问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你的身边是否存在着可以让你完全相信的人.”华言有那么一瞬间希望寒泽的答案是自己.但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这个想法只出现了几秒钟就消失不见了.
“完全相信吗.”对于这个问題.寒泽几乎不需要考虑就可以回答.“沒有.”
“哦.”虽说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华言还是有些失落.自从十年前与寒泽相识.华言就一直期望自己对寒泽來说是个特殊的存在.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华言一直沒能在寒泽这里找到自己特殊的定位.
保贝还在厨房里忙碌着.华言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按着电视遥控器.搜來搜去也搜不到一个好看的节目.华言有些烦躁.直接关了电视.
寒泽坐在一边淡定地看着报纸.对华言一系列行为表示无视.
又过去了几分钟后.华言终于忍不住问道:“我到底是哪里得不到你的完全信任了.你倒是说出个一二三來让我听听.”
寒泽笑了.他就知道华言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題.所以他故意回答道:“第一.你太蠢;第二.你太笨;第三.你又蠢又笨.”
“……”华言说道.“我觉得你有点欠打.你说呢.”
寒泽刚想开口却看到保贝走出厨房.于是接着看手中的报纸.虽然他的视线落在报纸上.但寒泽密切注意着宝贝的一举一动.然而他却并沒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保贝打开酒室的门.然后问华言和寒泽:“你们要喝那种酒.”
华言摆手:“我不喝酒.”自从上次喝醉跑错地方被寒泽赶出去之后.华言就要求自己尽量别喝酒.
上一次华言是遇到了好心的柯旻.所以醉成那幅样子居然也完好无损地被送回了家.若是下一次喝醉时碰不到像柯旻这样的好心人的话.那华言该怎么办.宿醉街头吗.因此.戒酒是华言必须提上日程的事情.好在华言沒有酒瘾.说不喝就能做到不喝.
既然华言不喝.寒泽自然也不会喝:“不用找酒.我稍后还要开车.”
保贝觉得很扫兴:“你的司机呢.花钱雇了司机却偏要自己开车.天底下这种拿着薪水却不用干活的工作大概是独一份吧.”
寒泽收起报纸.说道:“为我做事的人也许糊里糊涂就死在了某个地方.我付的薪水岂是那么容易就拿的走的.”
保贝在听到寒泽的话后身形明显一顿.而后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既然你们都不喝酒.那我也不喝了.咱们开饭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寒泽影响了.华言总是觉得今夜的保贝很违和.但他又说不上來究竟是哪里违和.
坐在餐桌旁.华言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寒泽对他的嘱咐.于是保贝吃什么菜.华言才会吃;保贝不动筷子的菜.华言即使再喜欢也不得不迫使自己无视.
“怎么都不吃呢.”保贝问道.“是我做的饭不好吃吗.”
听到保贝的问话.华言突然明白了今天的保贝到底奇怪在什么地方.从保贝给他和寒泽开门一直到现在.保贝沒有称呼过他为“华言哥哥”.也沒有称呼寒泽为“老公”.就连保贝说话的音调都和平常不一样.丝毫听不出來撒娇的意味.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保贝转性了.
华言吃着吃着突然觉得有些头昏眼花.抬头看向寒泽:“阿泽.我……”华言甩甩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來.脑袋愈來愈沉.愈來愈沉……终于手一松.筷子掉在地上.华言整个人则趴在了桌子上.
寒泽皱眉.看着保贝问道:“你把药下到哪儿了.”寒泽也沒能躲避.但他好歹还能撑一会儿.
七十四、我是真的为你好
七十四、我是真的为你好
华言吃着吃着突然觉得有些头昏眼花,抬头看向寒泽:“阿泽,我……”华言甩甩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脑袋愈来愈沉,愈来愈沉……终于手一松,筷子掉在地上,华言整个人则趴在了桌子上。
寒泽皱眉,看着保贝问道:“你把药下到哪儿了?”寒泽也没能躲避,但他好歹还能撑一会儿。
保贝摇头,无辜地回答道:“什么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寒泽揉了揉已经开始发昏的脑袋,站起来走到保贝的身后,用枪抵在他的后背,似乎下一秒就要打穿保贝的心脏。
“说,你的目标是华言还是我。”寒泽依旧没能猜出保贝究竟把药下在哪里了,但很明显,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确保华言的安全。
“哈哈,”保贝大笑,“我以为自己勉强可以得你信任,没想到你来我这里吃饭居然随身带着枪。”
保贝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寒泽听着这凄凉的笑声只觉得格外刺耳。
“我不想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保贝说道,“至于华言,我是一定要带他走的。不管你是否相信,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你以为一句为了我好就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寒泽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慢慢溜走,他必须速战速决。
保贝苦笑:“你说我想得到什么?除了你之外我还在乎过什么?!寒泽!你若是有心就不该问这种问题来故意伤我!”
在寒泽的印象里,这是保贝第一次对他直呼其名。莫非是他真的伤到保贝了?
保贝说道:“华言已经得到你太多的爱了,可是他从来都没有珍惜。你为何不回头看看我呢?只是因为你喜欢,所以我愿意为了你伪装成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人;只因你说过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不适合我,所以我被自己囚禁在这房子里,只为做你心里那个乖乖的少年。可是你呢,你可有爱我分毫?你只是将我当做一个消遣,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寒泽突然有些心软,保贝毕竟跟着他已有大半年,如果说丝毫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因此寒泽当即决定不管保贝已经做了什么错事,他都会留他一命。
然而保贝接下来的话却让寒泽再次起了杀意。
“只要你的人在我的身边就好,暂时得不到你的感情也没关系。”保贝看得很开,不过,“我必须要带走华言,我没有办法忍受你的视线总是停留在
他的身上!”
“想要带走华言,可以。”寒泽的语气冷冷的,没有心情开玩笑,“在我扣动扳机之后,只要这一枪你命大不死,我就让你带走华言。”
“你以为自己还能左右一切吗?”保贝缓缓说道,“你撑得够久了,该歇一歇了。”
随着保贝的话音落下,寒泽这才感觉到身上的力气已经被抽光了。平时对他来说很是轻巧的枪,如今竟如巨石般压得他的手臂无法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