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种被逼迫的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很显然华言又一次选择了退让:“呃,那就一起睡吧。不过我的睡相不太好,你做好心理准备。”
柯旻说道:“没事。我总会习惯的。”凡是寒泽能做到的事,他也可以;相反,寒泽无法承诺的忠诚,只有他能给华言。
听到“习惯”二字,华言这心里颇有感触。这两个字可大可小,可到底能代表什么呢?
夜已深,寒泽却没有睡意。
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听着从壁炉上方的挂钟里传出的嘀嗒嘀嗒声,心中的思念愈加清晰。
寒泽在想许多事情……
不知华言此刻是否正在酣睡,那种容易失眠的人若是没了他的怀抱也不知能不能入睡。华言儿时被拐卖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然而本人却没有发现,只有他知道华言有多么缺少安全感。
柯旻做饭定没有他做的好吃,所以华言应该吃不惯吧。其实他只有在给华言做饭时会照顾到对方的口味,其他时候下厨都是按自己口味来的。
华言应该不会让柯旻碰。这一点他倒是不担心,毕竟那是个骨子里十足保守的人,当初让华言接受和男人在一起就费了他好大一番工夫。
他听罗海铭说柯旻在郊区有一套别墅,他倒是小看了这家伙。好在华言不是那种虚荣贪慕富贵的人,有钱没钱对华言来说没区别。其实这才是让他苦恼的地方,若华言是可以用钱来满足的人那倒是省事很多!
仔细想来,他突然发现这么多年除了节日送的礼物之外华言居然没花过他的钱。他向来不是一个非常体贴的人,华言不要,他就会以为对方不需要。好在之前华言在他的公司上班时他给的工资不低,否则的话他这个男朋友的确是失职到了极点。可是那工资也是华言凭自己本事挣的,和他没关系。
想的越来越多,寒泽便觉得他对华言真的不是很好。
保贝跟着寒泽只有不到一年时间,然而他除了定期给保贝一些钱外还给他买了两套房、三辆车,还有数不清的高档衣服和金银珠宝。对待之前的床伴,寒泽也是非常的大方。反而只有华言,似乎让寒泽打心底觉得不用给他买什么,他也不会离开自己。
寒泽越想就越觉得不安,他早该对华言好一点的!那人总是不争不抢,实在是很容易被他忽略。
铛……铛……铛……屋内的挂钟在响十二下后停了下来,寒泽这才发觉自己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很久。
只想不行动永远不是寒泽的行事风格,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对华言不够好,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对他比之前好百倍千倍万倍!
寒泽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保贝这个床伴说再见。忠诚这两个字,他可以做到。
敲响罗海铭的房门,寒泽对睡眼朦胧的人说道:“帮我买一套房、一辆车,再准备一千万。”
“干什么用?”
“给保贝的分手费。”
“啥?当真?”罗海铭瞬间精神了,“我早就等着这一天呐!不过你给他的分手费是不是有点多啊,之前的不都是五百万就打发了吗?”
“保贝不一样,他比之前的那些床伴单纯。他若是为了钱到社会上找工作,定会被虎狼分食掉。”
单纯?罗海铭笑了,寒泽这个人心眼儿太多城府太深,所以反而容易被简单的表象迷惑到。唉,反正这分手费又不是他出,管那么多干嘛呢!
天蒙蒙亮的时候,罗海铭已经准备好了寒泽给保贝的分手费。
为了报复昨天大半夜被寒泽吵醒的仇,罗海铭故意敲门也将寒泽从睡梦中吵醒,然后特别真切地问道:“东西准备好了,你亲手送还是我帮你?”
寒泽昨夜睡得太晚,现在脑袋难免是晕的,反应了一分钟才意识到罗海铭在问什么。
既然决定和保贝分手,寒泽自然不能再给他任何可以挽回的希望与机会,所以寒泽说道:“你去吧。替我说声抱歉。哦,对了,现在他住的房子也留给他了,所以他不用搬家。里面还有我的物品,你看什么东西我还有用就替我拿回来好了。”
“早就猜到是这样,幸好我提前准备了那套房子的过户手续。”罗海铭又起了坏心思,说道,“那你接着睡吧。听监视华言和柯旻的人汇报,他们也睡得正香呢。呃,是在同一张床上。”
罗海铭说完就关上门赶紧走开,他可不想承受寒泽的怒火。
寒泽倒也没生气,他昨夜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然而即使没生气寒泽也瞬间睡意全无,所以决定起床准备化思念为工作的动力。
保贝怎么都不会想到睁开眼睛的新一天竟会成为幸福的终止间。
当大早上的门铃声响起,保贝看见来的人不是寒泽而是罗海铭时,他就意识到似乎一些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了。
“小海哥,这么早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吗?”保贝已经紧张到忘记倒茶招呼客人。
罗海铭拿出公文包里的文件,一样一样地解说道:“这是市区一套新房的购买手续;这是你现在所住房子的产权转让手续;这个呢是最新款的跑车购买凭证和车钥匙;另外,我在银行开了一个账户,已转入一千万。刚才我说的那些全都是你的,是少爷给你的分手费。”
“分手费?”保贝不信,“老公那么爱我,他是不会和我分手的!我要见他!我要听他亲口说分手这两个字!”
“爱?”罗海铭大笑,“别逗我了。那家伙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爱?你不过是他历任床伴中的一个,我奉劝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为什么?”保贝开始抽噎,漂亮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总是让人觉得格外可怜。
四十、怎么发现的
四十、怎么发现的
罗海铭也不好再说重话,只是宽慰道:“阿泽留给你的房车钱也够你过一辈子了,男人嘛总是要娶妻生子的,你总不能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耽误一辈子吧。”
“为什么?”保贝锲而不舍地追问着,“我不信他就这样无缘无故地和我分手!一定有别的原因!是不是华言?是不是因为他?!我就知道他不会容忍我太久,我就知道!”
“你不要无理取闹。他们没分手之前你就开始勾搭阿泽,如今你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知足吧。”罗海铭站起来说道,“我替阿泽收一下有用的东西,若是不小心错拿了你的那份,你就提醒我。”
“干什么?你不要动老公的东西!”保贝用力向外推罗海铭,“你走!离开我家!”
“好好好,我走我走……”罗海铭决定先给保贝一些缓冲时间,他可以稍后再来整理寒泽的物品。
嘭!门在罗海铭的眼前被狠狠地甩上,这声音听得他心里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保贝应该不会愚蠢到用自杀的方式来重新获得寒泽的关注吧?
罗海铭准备离开,转身却发现对门的寒朗在看好戏。
“闲着呢?”罗海铭说道,“走吧,陪我去HS喝一杯。”
“不去,大早上的去酒吧喝酒,你不要命我还要呢。再说了,我还得去上课呢。”寒朗昨夜算了算,这一个月他似乎只去学校上了两节课,再不去的话那些教授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上课?我信你才有鬼。”罗海铭不由寒朗分说,拉着他就走。
“小海哥你这是在祸害祖国未来的栋梁知道吗?”虽这样说,寒朗却顺手锁了门,“我没带钱,你请客。我还没吃早饭呢,你也直接请了吧。”
“小屁孩,要求还真多。”
HS是全天都在营业的酒吧,某些经常性宿醉不能回家的客人只要有钱就能在HS定下一间独有的客房。即使是在早上,酒吧里也是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说是来喝酒,但罗海铭只给寒朗点了一杯果汁,顺便将刚买的早餐扔给他:“快点吃吧。”
餐盒刚一打开,服务生就上前说道:“海哥,这味儿也太大了,咱们这可是酒吧啊。万一老板知道了之后发脾气,这些兄弟们可顶不住。”
罗海铭作为最了解寒泽行程的人,自然知道他最近几个月都没有时间来酒吧视察。再者对寒泽来说这酒吧根本就是他用来玩的,他没那么在乎。
因此罗海铭说道:“我顶着还不行吗?”
服务生等的就是这句话,所以也就不管了,随饭香爱怎么飘就怎么飘。
寒朗一边吃一边问道:“小海哥遇到了什么烦心事需要大早上的醉酒解千愁啊?”
既然吃了罗海铭买的饭,寒朗觉得自己自然应该主动为他解惑消愁。不过罗海铭似乎没有畅所欲言的打算,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酒。
等寒朗咽下最后一口饭,罗海铭突然开口道:“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华言,也许只是有好感。”
“嗝……”寒朗十分感谢罗海铭没有在他吃得正香的时候开口说出刚才的话,否则他还怎么吃得下去。
“不过,”罗海铭接着说道,“我发现得很及时,感情不是很深,处于可以遏制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