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与顾文铎走向高处的顾楚,在离顾楚几步远的地方双双跪下。
“臣,李宓,臣,顾文铎,不辱使命,驱逐蛮夷,特带我万万大军复命。”
顾楚上前扶起李宓,顾文铎,对着楼下的千军万马开口“众将士辛苦,此次战争,有你们才得以胜利,昭告天下,举国同庆三天,将士按功领赏。”
“大武威武,大武威武……”城墙下传来将士们的齐声呐喊,震撼整个京城,从此之后,我大武再也不是软弱可欺之辈!
经过一番推诿,顾文铎才得以回到恣意宫。
主人离开数月,里面的光景几乎未变,垂在窗边的纱布由暗灰色布锦束起,窗外的几朵小花开的艳丽。
书桌上的书册还停在顾文铎离开的那一页,宫灯排排而立,点亮整个宫殿。
暖光打到浅黄色的木塌上,蓝色碎花布帛装饰的锦垫泛着轻柔的光。
林抒直接扑到软塌上滚了两圈,虽然碰不着,但是看着就舒心。
顾文铎感觉着林抒的方位,踱步走向软塌。
林抒看顾文铎的下一步就是坐在软塌上,忙从上面飘起,他可不想被顾文铎压在身下。
顾文铎倚在软塌上,拍拍身侧的位置:“林抒,来陪我躺一会。”
林抒的脸猛的红了,这人都有未婚妻了,还调戏他!
林抒飘到不远处的书桌,挥笔留下几字:“你自己好好休息,我去宫殿别的地方看看。”
顾文铎拿起被林抒丢来的纸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开口:“连呆在我身边都不愿意了吗?”
林抒一看顾文铎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就软了,乖乖的飘到顾文铎的身侧躺下。
顾文铎感觉到林抒的存在,侧身拥住林抒。
林抒好不容易褪去颜色的脸又变的通红。
好像最近顾文铎抱他的时候,他都会有细微的感觉,这感觉真让人脸红心跳!
两人睡到晚宴开始前。
恣意宫伺候的人很少,只有几个脚步极轻的暗卫随侍。
至于内宫安排来的太监宫女,顾文铎只有在出宫时才会带上。
顾文铎脱下一身软绵绵的衣物,穿上暗卫提前放在一边的繁华服饰。
林抒飘在一旁,一会睁眼,一会闭眼,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顾文铎的裸-体,心里想着不能看,不许看!眼睛却违背主人的意念,偷偷的看了一眼又一眼。
顾文铎背脊形状好好看,腿好消瘦有力!还有那垂到腰际的头发,好像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林抒不自禁的往前飘了一段距离。
林抒想飘到顾文铎的前面,看看这人其他地方,还没等他行动,顾文铎已经穿好最里层的衣物。
林抒心里默念:君子非礼勿视!然后默默的退到大殿。
他真是脑子抽粪了!看到顾文铎脱衣服就想凑上去!太抽粪了!
一脸日了狗的林抒跟在顾文铎身后,迈入声乐喧嚣的大殿。
顾文铎的座位已经不在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而是挪到左侧最上首的位置。
顾文铎一入大殿,寒暄而来的人就没有停过。
林抒在一边无限同情顾文铎,人红是非多啊!
顾楚身穿明黄色龙袍进入殿内,两侧臣子起身跪拜。
顾楚坐到最高处的龙椅,朗声道:“众爱卿平身,此次是为庆贺我大武战胜,众卿家可随意些。”
顾楚话落,底下的大臣还是拘谨的可以,主要是顾楚平时疑心太重,大臣摸不清皇帝的性子,做事时都不敢妄动。
顾楚直接举杯,与几个功臣,几杯下去,气氛热闹起来。
觥筹交错间,顾楚都有些醉了。他转身走到顾文铎身边,一只手拿着酒杯,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开口:“这次战争,你的功劳很大,朕心里有数,再过几日,你就与顾西成婚,做朕的女婿!”
顾文铎直接跪在地上,语气郑重的说道:“皇伯伯,顾西太小,您可以再留她两年。”
顾楚浑浊的双眼射出利光:“顾西嫁给你,还是生活在这京城,我可以随时昭见。”
“皇伯伯。侄儿还未干出一番事业,不敢娶顾西为妻。”顾文铎衣袖下的手指蜷缩在一起,在一旁的林抒心里也闷的不像话,以后顾西就不是顾文铎的未婚妻了,而是妻子了。
这边的动静引得众人观望,大殿里突然鸦雀无声,顾楚走回高位,挥袖坐下:“文铎这是看不上小女,看不上这皇家婚礼?”
顾楚的话威严十足,胆小的大臣都开始两股战战。
顾文铎低下的头,面容满是隐忍,等他抬起头来,又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文铎愿娶顾西为妻。”说完这话,顾文铎往站有林抒的方向看出,可惜看到是一片虚影,他想知道此时的林抒是什么样子,有没有蹙眉,或是难过一下。
顾楚的脸上露出笑意:“这件事就交给礼部去办,让这两人早日完婚。”
礼部侍郎跪接旨意,顾文铎成婚这事几乎是板上钉钉。
前来敬酒的同僚,顾文铎未有拒绝,等能回到恣意宫,已经醉的不像样。
林抒从顾文铎答应这桩婚事,心里就百般的烦闷。
胸腔那胀胀的,让他有一种不想再来这世界的冲动。以前顾文铎的世界里只有自己,现在他有了更亲密的人,妻子。那他也不再需要自己的陪伴了!
若自己再飘在一旁,未免太不识相。
沉浸在自己思绪的林抒回到自己的世界,而顾文铎还晕在软榻上,嘴里传来只言半语。
离的近了,才能听见几个字。
“林抒,别走。”
“林抒,我喜欢的是你。”
“别走。”
等顾文铎来到林抒的世界,才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想解释,却又开不了口,想问,又怕林抒吐出来的子不是自己期望听到的。
那边世界的难题还解决不了,这个时候告诉林抒,自己爱的是他,又有何用?
林抒把头埋在被子里,心塞塞的感觉从那个世界带回这里。
不想上班,不想吃饭,不想说话,也不想工作!
林抒默默的给自己胸膛一拳,你凭什么不舒服,兄弟马上要结婚了,你该准备的是贺礼,而不是哭丧着一张脸!
不过还是很难过怎么办?
林抒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慢慢的爬起来,挪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餐,他不能让顾文铎看出自己的异常。
顾文铎马上要结婚了,他要做好兄弟的角色!
林抒望着锅里的油发呆,等油热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林抒把要弄的菜放入,结果里面的油喷到他的手上。
林抒转动几乎呆滞的眼球,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背,好像有点疼呢,不过和心里的难受完全不能比。
林抒把手放到水下冲冲,就继续他的早餐。
飘在一旁的顾文铎拿起纸笔:“你的手很红,抹些药膏吧。”
林抒本来还想忽视手上传来的痛感,但是又怕顾文铎怀疑,就转身回到卧室,拿起药膏涂抹,边涂变低声说道:“抱歉,今天的早饭要在外面吃了。”
说完林抒往卫生间跑,擦掉鹏腾不息的眼泪,他和顾文铎约定过,卫生间属于私人空间,只要林抒进去,顾文铎就要飘在别的地方。所以不怕顾文铎发现自己在哭。
林抒不敢大声哭,只能默默的流眼泪,幸好他还有这个可以自处的小空间。
等林抒用冷毛巾敷过眼睛,已经到上班的时间。
林抒收拾收拾,就背着包去了公司,只是发呆的次数一直在增加。
一年一度的股东会议上,林抒坐在顾寅的身后,手中的笔记本敲个不停。
顾寅停下发言:“林抒,剩下的你来解释。”
还在发呆的林抒慢了几秒才站了起来,边上人给了提示,他才知道顾寅的要求,幸好这次的会议他准备多时,不然这次丢大人了。
会议结束,林抒被叫到顾寅办公室。
顾寅递给林抒一杯热饮:“坐吧。”
林抒觉得自己又要脸红了,凭顾寅的能力,肯定知道他在会议上开小差了:“顾总,今天会议上,是我的错。”
顾寅走到沙发上坐下,两人正好面对面,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会议上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你一下,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告诉我。”顾寅心中的小人怒吼:“不就是几天没关注你,就给老子搞出这么多事,让那混蛋知道,我会死翘翘的!”
林抒两条腿并在一起,拘束的不行:“顾总,我没什么事,您叫我来办公室,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顾寅一听林抒所‘吩咐’两字,手中的咖啡差点没端稳,他哪敢吩咐这位爷啊:“明天要去英国出差,其他助手都有事,你可以去吗?”顾寅决定以出差之名带林抒出去散散心。
林抒连思考都没有,直接答应下来:“恩,我可以。”
他不要和顾文铎独处在同一空间!
☆、相见
林抒一脸沉闷的坐在商务舱里,坐他身边的顾寅看着林抒一副都别惹我,我很生气的二样,无奈摇头,他不知道还能看住林抒多久,那人会不会怪他没照顾好林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