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裴洛卿往后挪了挪,将夏星棠一整个抱在了怀中。
夏星棠惊呼一声,出于本能胡乱的抓着,最终搂住了裴洛卿的脖子,恼羞成怒:“裴洛卿你发什么酒疯啊?”
可下一秒,裴洛卿却将头靠过来,埋进她的肩窝中。
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着。
夏星棠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今晚的裴洛卿怪怪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
该不会是因为她吧?
转念一想,裴洛卿几个小时前还跟她发信息呢。况且这一周裴洛卿自己也出差了,没道理要她也天天待在家里。
那难道是……云迹出问题了?
该不会是,破产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便不知不觉的说了出来。
谁知道裴洛卿听完,抵着她的肩膀闷笑出声。
对方的秀发还蹭在她的耳边、肩窝等敏感的位置,酥酥麻麻地很痒。
夏星棠好歹也是在裴洛卿面前丢脸过无数次的人,只是尴尬了一秒,就又厚脸皮起来。
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问:“裴洛卿,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前几天不是刚提醒过你要照顾好胃吗?”
要是像付雪儿老公那样喝出个胃癌来,她是绝对不会给裴洛卿守寡的。
卷了财产就跑,第二天就去太平洋海岛上开单身派对!
说着说着,像是差生好不容易抓住优等生把柄似的,来劲地打算继续指责一通。
心里开始构思起一大堆凶巴巴的教训话。
可她还未来得及将其说出口,就在下一秒,所有的腹稿都烟消云散。
埋在她肩膀的裴洛卿,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就像抱只洋娃娃似的蹭了蹭,然后克制着叹了口气:“棠棠,我很难过。”
无论是在人前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云迹总裁,还是在她面前毒舌而又体贴的妻子,裴洛卿总是一副游刃有余,仿佛无所不会的样子。
就算是偶尔跟她伤感的卖个惨,也像是早就计划好的那样,就为了向她讨点利息。
这还是夏星棠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裴洛卿。就像是,就像是被打碎了一身的傲骨,脆弱而又茫然。
骤然间,夏星棠浑身都僵住,心脏就像是被突然揪紧似的,令她喘不过气来。
夏星棠快速喘了几口气,才从刚刚心脏的窒息感中缓过神来。
她几次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又闭上。
两人之间谁也没有再开口,任由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肆无忌惮的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若是怼人,夏星棠也许还能更顺口一些。可安慰这事她还真不熟练,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听信余菲菲的建议,去将裴洛卿拉进那个幼稚的夸夸群了。
夏星棠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了半天,十分没底气地凑出来一句:“你,你别难过了。”
她的声音也如裴洛卿一样有些低落,听起来闷闷的。
既然刚刚裴洛卿没有否认,那……她小声试探:“云迹该不会真的破产了吧?”
她对裴洛卿的认识也有限,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事情能令裴洛卿这么难过了。
毕竟裴洛卿是个公认的工作狂,忙到结婚三年还跟她那么塑料,忙到让她在国外浪了三年。
裴洛卿被夏星棠的这句话给逗乐了,又靠着对方闷笑了一声。
不知怎的,在夏星棠这个合法伴侣的身边,就好像有了份归属感,能让那些肮脏的过往都烟消云散。
她下飞机时接到了李女士的电话,那是裴子誉的亲生母亲,也是破坏了她母亲婚姻二十多年、造成她母亲不幸的罪魁祸首。
过两天就是她父母的忌日,李女士想要带着儿子回来祭拜,其实也就是个借口,试探下口风。
毕竟背后的小动作不少,这几日甚至有裴家的其他亲戚来当说客,劝她别那么狠,好歹血浓于水,以后也可以互相帮衬。
裴洛卿实在想象不出让裴子誉帮衬的后果。
那画面过于讽刺。
她跟裴子誉之间就该隔着大洋,此生不复再见。
裴子誉若真敢回华国,她就算不为曾经的自己,也会为了她的母亲,让裴子誉牢底坐穿。
那通电话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的。
回到家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她便有些想起自己曾经出国的那几年,想起当时重度抑郁的母亲,想起自己被父亲扔出华国的无奈。
感受到怀里鲜活而又温暖的气息,裴洛卿心中的戾气也散去,上下拍了拍夏星棠的背:“放心,就算云迹破产了也养得起你。”
夏星棠迟疑:“可我很贵的。”
似是被夏星棠逗乐,裴洛卿道:“那我要饭养你。”
夏星棠生怕裴洛卿下一句再说出个‘偷电瓶车养你’,小声嘀咕:“我有钱,不用你养。”
说完后,又开始真的清点起自己名下的资产来。
她个人的花销就是很大一笔钱,而裴洛卿的吃穿用度,别看没她那么华丽,却也很是铺张。
再加上她不可能让裴洛卿真这么碌碌无为,总得再凑钱帮助对方东山再起。
这么算下来,夏星棠发现自己也不是很有钱。
于是绞尽脑汁,想出来一个对策:“没关系啦,我可以偷我姐姐的钱养你。”
这话不知道是戳中了裴洛卿哪个笑点,周身的郁气都散了去,直接笑出了声。
笑得整个人一颤一颤的,连带着怀里的夏星棠也跟着她的动作而晃动。
笑声猖狂了一阵后,也就停了下来。
夏星棠能感受到抱着她的人轻松了不少。
许是她误打误撞安慰对了方向,许是裴洛卿天生就不是个爱过分暴露自己脆弱的人。
刚刚的一切仿佛夏星棠的错觉,唯有那瓶见了底的红酒,昭示着真的发生过。
直到夏星棠被稀里糊涂抱到裴洛卿的床上,她都没能知道裴洛卿为什么会喝酒。
喝过酒的裴洛卿很快便睡着了。夏星棠借着微弱的夜光,打量着裴洛卿的五官,每一处都完美的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夏星棠轻轻抬头,在对方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然后寻了个舒适的睡姿,沉沉睡了过去。
*
第二天夏星棠向夏清月询问云迹的近况时,夏清月提了一嘴裴洛卿父母的忌日将近,才让夏星棠醍醐灌顶般猛地反应过来。
周四吃完午饭,她去花点买了些白菊,开车往夏清月给的墓园所在而去。
守墓人为她指了路,走了好一会儿的石阶后,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她怀疑了好几天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忽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夏星棠走过去时,忽略了裴洛卿脸上的惊讶,看了眼都被摆在裴母那一侧的祭拜物,她也将手中的白菊花放在了裴母那侧的石碑前。
拜了三拜后心中一动,不知怎的,默念了一句:‘伯母好,我是夏星棠,是裴洛卿的爱人。以后有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您不用担心了。’
即使是建在水泥浇筑过的山上,墓旁还是有些杂草。
夏星棠跟着裴洛卿去清理时,裴洛卿握住了她的手:“小心割到手,我来就好。”
显然是没想到夏星棠也会动手。
毕竟寰宇的小公主看起来就是个养尊处优,不食人间烟火的。
“没事。”夏星棠顿了一下,轻声问:“你今天怎么没叫我一起来啊?”
尽管在这里见到了裴洛卿,但她们都已经结婚那么多年,没被通知一起来,心里也还是有些失落。
“没办法。”裴洛卿轻叹了口气,语气颇为幽怨,“毕竟我没名没分的跟了你三年多,处境已经很艰难了,总不能再强迫你来吧?”
夏星棠:……
她们哪里没名没分了?
民政局办理的结婚证都被裴洛卿给吃了吗?
正想反驳,就见裴洛卿的那双凤眸偏了过来,意味深长,眼尾仿佛带了小勾子。
夏星棠瞬间就懂了裴洛卿的意思。
脸颊一热,慌张的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杂草一并扔进了垃圾桶中。
就算云迹结束了内斗,但公司还在运营扩张着,裴洛卿平日里也没太多的时间来墓园。
夏星棠远远地站着,没有再去打扰裴洛卿。
直到裴洛卿与母亲道完别,才冲她招了招手。
夏星棠听话的走了过去:“怎么了?”
裴洛卿当着母亲的照片牵起了夏星棠的手:“我想了想,臭媳妇也是要见公婆的,更何况棠棠这么好看,是得介绍给我妈妈。”
夏星棠嗔视了她一眼,许是在长辈面前,难得地没有反驳。
之后,两人相携着往山下走去。
裴父裴母的坟在公墓的最高处,因此下山也得费不少力气。
上来时道路修建,夏星棠是走了很长一段山路才来到墓园所在的山,然后再走上去的。
夏星棠穿了双五公分的高跟鞋,来时心思都放在裴洛卿身上,爬了那么多的山路,又穿着这鞋子久站那么长时间后,下山时,夏星棠的脚后跟已经隐隐作痛。
恐怕是破了皮。
居高临下地看着一望无际的崎岖山路,夏星棠都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走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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