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说,“是不是我打赢了你们,你们就愿意和我玩了。”
在一群小孩中似乎是分量颇重的男孩说,“只要你能打赢了我们,我们当然会和你玩。”
“可是你们这么多人,我就只有一个,是不是不公平?”林炎谈条件。
小孩子最是有正义感了,听林炎这样一说,都不愿意占他便宜,纷纷商量该怎么公平对决。
等那群孩子吵吵嚷嚷商量出结果之后,又是那个小男孩站了出来,“我们不想占你便宜,你可以一天选我们其中的一个决斗,第二天再选择另外一个,但是只要你输了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你就不能跟我们一起玩。”
林炎挑了挑眉,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单纯地为他着想,还给他休整的时间,“这倒是不必了,我同意单打独斗,但是今天我就要把你们全部打败,一天一天的来实在太麻烦了。”
这句话无疑惹恼了他们,这是看不起他们的意思吗?一个比他们都要小的孩子居然说要打败他们所有人。
最先站出来的自然是那个开口同他说话的孩子,他在那群孩子中间不是最壮实的,但可以猜测出是打架最厉害的,不然那群人是不会服他的。
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走在一起了就开打,林炎前世是学过散打的,这世他也时不时地练着,不然他不会说出刚刚那些听起来张狂的话。
令林炎没想到的是,这个男孩儿打起架来也有些技巧,不知道是不是他打架太多,收获来的经验,但是这也只是小问题,林炎虽然个子比他小,却是在三招之内撂倒了他。
男孩儿倒在地上一脸的不敢置信。
观战的孩子们还没反应过来,比赛就结束了,输的还是他们这边最厉害的,立马忘了要单打独斗的约定,就要一拥而上揍林炎。
林炎心里有些后悔了,剩下的孩子还有四个,都比他高大,虽然他不一定会输,但是那些孩子打起架来没个轻重,他若是被打的一身是伤回去,怕是难以交代。
倒是那个倒在地上的男孩儿见这情景,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六儿,你来和他打。”
被他点名的男孩儿一怔,显然才从刚刚的愤怒中清醒过来。
后果毫无悬念,那个叫六儿的孩子输了,其他的孩子见他们里面最厉害的两个都被打输了,没了士气,林炎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了他们所有人。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儿了吗?”林炎问道。
“可、可以,当然可以。”那个领头的男孩语气比原先弱了一截。
“那我明天再来找你们玩,你们还会在这里吧。”
“你来吧,我们明天会在这里的。”
这是林炎自己第一次偷偷跑出来玩,回家后就被李玟罚了站,他没什么可说的,毕竟是他贪玩,害的娘亲担心了,不过此后也被准许了他可以出府去玩,只是出去的时候必须要带上下人。
第二天出去的时候,他换了身粗麻布衣,这是他娘亲吩咐下人专门替他准备的,林炎之前穿绸带玉的,分外显眼,出门在外恐会招人眼红,所以他娘就给他备了这些,还有两个会些工夫的小厮跟着,林炎心里淌过一阵暖流。
他在昨天碰到那群孩子的地方果然又见到了他们,他们像是专门在这里等着他,没有打打闹闹的。林炎吩咐跟着他的小厮站远些,他才向他们走近。
“早上好,各位。”林炎心情舒畅的给他们打了个招呼。
昨天的那个男孩儿回了他一句,“早上好”
林炎先自己做了番介绍,“我叫林炎,就住在这子午街,今年四岁。你们呢?”
“我是余晋,也住这条街,我今年七岁了。”那个领头的男孩说道。
听来他们介绍自己,原来那个六儿本名叫“杨流”,流与六谐音过来的,另外三个,瘦高的叫朱启,最胖的叫叶长,小眼睛的叫郑钧。
林炎来找他们玩,其实并不是偶然,他前几次随父亲一起出来的时候,就见过这几位了,后来他也有观察过他们,几人虽然性格各异,人却正直不坏,甚至头脑也挺灵活,比较容易控制,和这样的人相处好了,以后就算成不了兄弟,也能成为心腹。
林炎存了想交往的心思,后来在有意无意的情况下得知了他们几人的家境,余晋他没有爹只有娘,家里全靠他娘一个人支撑着,为了给他娘分担些压力,自余晋懂事起就在给别人帮工,其他的四个虽然父母健在,但是家境也是贫寒,没有富余。
“你们平常都玩些什么?”林炎问。
“我们可不是只知道玩的小屁孩,我们早上都要在家里帮忙的,今天是为了见你,我们才过来这么早的,在家里忙完后才可以自己玩儿,不过我们怎么安排都听晋哥的。”这话是小眼睛的郑钧说的。
余晋看向正在看他的小男孩儿,“如果你想跟街上的其他小孩那样玩耍,可能你加入我们就是个错误,我们没有那些闲暇时间和精力去玩那些,我们五个几乎每天都有接工帮别人干活。”
“我也不想玩那些,那些都是小孩子才爱玩的玩意儿,没什么意思。”林炎扫了一眼余晋手指的方向,一群小子在斗蟋蟀,躲猫猫啥的。
余晋看着眼前的小孩儿,心道,说别人是小孩子,你自己呢?
“你刚刚说你要干活,我手里有份工作,我想可以介绍给你们,不过得先提前告诉你们,我手里的工作比你们这些只知道出力气的活儿要难多了,还很辛苦,但是工钱比你们现在领的要多得多,你们要做吗?”林炎试探着询问。
几人之间怀疑的视线相聚后,又由余晋抛出问题,他看着眼前比他还要小的小孩,
“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
“那我凭什么要骗你们呢?骗你们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况且,我还这么小,有好处也轮不到我啊。”林炎故意做出一脸不屑骗人的样子。
几个人想了又想,又道,“我们要在哪里干活儿呢?”
“子午街最大户,林府,你们知道吧?就在那儿,如果你们要去,现在就同我过去。”林炎自信满满的话一出,几人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们居然要去林府工作,那可是他们知道的这里最有钱的人家。
“这是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去?”
“你又是谁?你能让我们去林府做事吗?”
林炎肯定道,“这是真的,我就是林府的少爷,你们说我能不能让你们去林府做事?”
去林府的路他们几个是知道,毕竟林府离子午正街不远,所以他们既害怕被骗又万分期待地跟着林炎去了林府,直到听到门人叫那个小孩子“少爷”,他们才终于确信了林炎的话。
余晋他们几个是被林炎亲自挑选进府的,心里自然对林炎亲近,再说林炎打架那么厉害,他们也是服气的,自此以后也就奠定了林炎在他们心目中的高大形象,然后,终日为林炎死心塌地的卖命。
蒿子粑(小修)
“娘,我今天在私塾碰到了个熟人。”林炎一边轻松的与他娘说话,一边换着衣裳,等会儿他还要去看看余晋他们几个。
“哪位?”李玟仔细打量着林炎,顺着他的话回道。
林炎这几年长大了不少,原本还是个被抱在怀里的小婴儿,现在却长这般大了,有了小大人的样子,李玟心里感叹。
“就是浩然的弟弟啊。”
“什么浩然浩然的,要叫表哥!是知锦啊。”李玟知道她哥哥一向对孩子们都要求很高,她家林炎六岁了才去学课,知锦才四岁,就要开始学课了,这也并不奇怪。
林炎装作没听到他娘前面说的那一句,“嗯,就是知锦,幸好我没长在我舅家,不然得多累。”
李玟没好气地回道,“你这般懒懒散散,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谁说我没出息了,娘,你就等着吧,我先去找余晋他们了。”林炎一边不服气地回了一句,一边撒丫子跑了。
其实李玟也只是被自己儿子的胡言乱语给激到了,舅舅好歹是长辈,哪容你个小孩子说三道四的,但是除开这些不说,林炎的表现着实令她满意,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听话,没去私塾前他都能自己写字念书了,除开前两年罚过他一次站,她从来都没有操过什么心。
余晋他们几个来林府已经两年了,就像林炎当初说的一样,他们不光要出力气干活儿还要动脑子干活儿,虽然有些辛苦,但是招不住林府伙食好,待遇好,林炎同他们的关系好,在林府已经习惯了。
林炎有出息,林辉自然看在眼里,一开始林炎要留那五个孩子在府里做事的时候,他是不同意的,毕竟有用的人才那么多,不在乎这几个,况且他们还那么小,不定性,说不得以后养出个白眼儿狼,只不过这两年他也观察了一番,几个人做事有头脑,会做事,最重要的是,听林炎的话,他也就放心了。
这两天,林炎上课上得无聊,三字经,千字文这些入门的课程,林炎早在前两年就看过了,不但能背还能默写,教他们学课的是个老秀才,糟白的头发,枯瘦的脸,讲课时吐沫四溅,林炎每天都要被迫接受视觉的折磨,所以回来看到余晋他们这群充满活力的少年,他的心情可想而知是愉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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