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今天还是算了吧,我们下次再聚?”一直少话的李敬这次开了口。
“我看这样行,反正不差这一时三刻。”项阳赞同道。
聂云正想也说些什么,就被从一边窜出的金柯给打断了,“炎哥,你来了啊!”
金柯一张小脸上正冒着汗,似乎被热得不行。
“你在楼里帮你哥干活儿了?”林炎问道。
“是啊,我看哥哥实在忙不过来,就给他帮忙了。”金柯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认真回道。又看了看林炎身边的几人,他一下就给认出了李浩然,
“大少主”
刚刚他就只看到炎哥了,其他的人都没注意到,这下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了大少主,金柯心里有些忐忑的想。
“金柯”
李浩然其实刚刚也没有认出眼前的小孩来,金家兄弟俩一开始与他见面的时候是在晚上,看不仔细,后来进屋了他们又埋着头,一直都没怎么看清长相,这下,他才算是真正认得了这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儿。
因着楼里没有位置,一行人打过招呼后,就分开了,李浩然倒是没走,林炎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作画(小修)
“方才我问你,今天怎么带这么多侍人的时候,你说说来话长,现在他们都走了,你可以说了吧。”李浩然心里倒还一直记着刚才的事,追问道。
林炎心里一喜,看来浩然把他说过的话记在了心里,只是这时金柯也在,难道要他当着金柯的面说,就是因为你叔叔他的身后才会跟了一堆的侍人吗?
“这事儿我们过会儿再谈吧。”林炎对着李浩然说道。
“金柯,你还是去帮帮你哥哥吧,今日我们就不进楼里了。”
金柯听得林炎的话,心里有些失望,但是林炎说不进就不进,他没有权利指手画脚,只好不舍地道,“那好吧,林少爷再见……”
“下次见。”
金柯在门口看着走了的林炎与李浩然一会儿,才进去帮他哥哥。
林炎与李浩然两人不急不忙地在街上走着,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之前的种种心情都反而平静了下来。
“表哥”
林炎出其不意的叫了一声。
李浩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林炎是在叫自己。
虽然他心里一直都有想过,若是林炎不是叫他“浩然”,而是叫他“表哥”,他会不会觉得更亲近,更喜欢他,但是他现在突然被林炎这样一叫,却没有想象中的更亲近,更喜欢,只有许多的不习惯。
“小炎?!”李浩然不确定的叫了一声林炎。
小炎从来没有叫过他表哥,他有些不明白小炎突然这是怎么了。
林炎以前一直不愿意叫李浩然表哥,今天这一声喊出了口,尽管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但是也不觉得叫一个比他要小的人叫表哥就掉份了。
只是他还是习惯了叫浩然。
“浩然,你是喜欢我叫你浩然呢还是表哥呢?”林炎异常认真地问道。
李浩然只觉得怪异极了,小炎为什么要这么问他。
“你想怎么叫就这么叫啊,为什么要问我意见?”疑惑地语气。
“你不是想让我叫你表哥吗?不然刚才当着你朋友的面,我问你是不是更喜欢我叫你浩然时,你怎么不正面回答我。”林炎闷闷地道。
林炎虽然前面没有同他计较,但是那是因为有外人在,李浩然揭过他的话就揭过了,可是他还一直在心里记着呢,他一直都是个小心眼儿的人。
李浩然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他能说他之前是有想过要他叫自己表哥,但是现在听他叫了之后,他又想着他叫自己浩然其实挺好的吗?
“是嘛,可能……可能是我当时走神儿了吧,事实上,我还是挺喜欢你叫我浩然的,叫表哥,你叫不习惯,我也听不习惯,对吧。”李浩然支支吾吾地解释。
林炎一脸怀疑的看着他,只不过他都这样说了,林炎也不好继续追究了。
“浩然?”林炎试探地叫了李浩然一声。
“嗯”轻快上扬的音调。
林炎心里琢磨,比他刚刚叫“表哥”的时候回答得要迅速多了,就叫“浩然”吧。
“对了,小炎,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人了,你刚刚的话可以说了吧。”李浩然问他。
“就是前两天,我同金柯一起出来逛街,被金柯的叔叔给缠上了,我娘听人说了,不放心我一个人出来,就给我安排了这么多人带在身边。”林炎无奈地道。
那天金家兄弟要搬到楼里住的时候,正好李浩然也在,也是听说了金树椿怎么逼迫金家兄弟的事的,知道这人品行恶劣,令人发指,也劝着林炎道,“那种恶心的人,虽然是个小人物,但是也不可不防,你还是听姑姑的话,多带些人的好,别着了小人的道儿。”
林炎虽然被李浩然说教了,但是他的心里却有点儿飘飘然的,只是知道不能在面上显露,怕惹李浩然生气,嘴里连连称是。
也不知道他这种病态的心理是怎么得来的,想必林炎自己也不甚清楚。
两人走在路上,像是在漫无目的地走着,又像是原先就做好了打算一样,林府的大门就在眼前了。
“少爷!表少爷!”门前的侍人礼貌的对着两人叫道。
林炎与李浩然点头回应。
走进林府后,李浩然就被林炎直接带到了他的书房,他都没来得及向姑姑姑父问声好,林炎说是不想碰到他妹妹。李浩然心里不明白了,小十怎么了?先前小十刚出生不久的时候,不都是林炎照顾的吗?上次去喝酒,他还看到林炎把小十带在身边了,这才没几天,林炎怎么突然就对小十避之不及了。
“这是何故?”李浩然不解地问着推搡着他的林炎。
“等你什么时候把她的肖像画作好了,我就有招应付她了,所以你还是快些动笔吧。”林炎催促道。
李浩然误解为林炎是没东西哄他妹妹了,就想让他作了画给小十玩儿,小孩子看着新奇的东西,就又会同林炎玩了。他只以为林炎疼妹妹疼的厉害,却不知林炎就是单纯地怕他妹妹向他讨要生辰礼物而已。
“作画又不是急得来的,我还需再看小十几眼,有些身体部位的细节记不大清了。”李浩然向林炎建议道。
看来必不可免的要在心月面前多转悠两圈了,林炎招来下人,问道,“小姐在哪里?”
那仆人恭敬地道,“回少爷,夫人与小姐在房间里歇着。”
睡觉正方便,小十看不到他,省得她拿眼神割自己。只是,林炎突然又想到,娘与心月都在睡觉,要不让浩然给两人作一幅母女相依相偎午睡的图?
林炎这样想,就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李浩然,李浩然说先去看看情况了再说,林炎答应了。
林炎没让仆人打扰他娘,自己先进去看了一下娘与心月的穿衣打扮有没有哪里不妥,见两人虽然睡着,脱了鞋袜,衣着却还整齐,娘的睡姿一向都很好,只是心月就扑在李玟的怀里,只能见着个后背与后脑勺儿。
林炎叫站在外面的李浩然快些进来,等李浩然打量好了,记牢在心里了,两人才又偷偷地潜回到书房。
一个是林府的少爷,一个是瑞王府的大少主,林府的表亲,两人在这林府里,却好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
“浩然,你记得了吗?”林炎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若是李浩然没记牢,等会儿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到刚才那副场景了。
“嗯,我要开始画了,你在一边看着好了。”李浩然对着林炎首肯道。
林炎就站在一边看着李浩然先用线条勾勒出一大一小两个人的体位,形状,再慢慢细描,最后把刚刚母女俩的午睡画面一点一点呈现在纸上,最后添上色彩。
林炎以为这幅画完了就结束了,没想到李浩然将这幅画小心翼翼地摆放到另一张案台上后,又铺开一张纸,起手第二幅,这次画上的主角只有一个,正是小十,她一个人坐在床上玩耍的样子。
林炎知道李浩然这幅画是他平日里观察心月,自己凭空编造的一个场景,因为画上的人与心月十分相似,上面的神情也在心月的脸上出现过,只是心月不可能会坐在床上玩那些小孩子才会玩的玩意儿的。
不愧是他的浩然!看着画上栩栩如生的林心月,林炎心里自豪着。
礼物
“浩然,你真是给了我一份意外的惊喜。”林炎情绪略有些激动。
李浩然搁笔,回头对林炎轻笑,“这哪有什么,手熟而已。”
两幅画作完,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李浩然一直维持着握笔的动作,胳膊肘有些酸痛。
林炎看到李浩然在揉捏自己的手肘,知道他是累着了,赶紧殷勤上前,自己替过他的手,给他按了起来。
“觉得怎么样?可还舒适?”林炎边按捏着,边问道。
“嗯”李浩然简洁的用一个字回答了林炎的两个问题,他舒服的不大想说话。
林炎听着李浩然既似回答更好似呻/吟的一声答复,心里骤然热乎,手里按捏的更加用心卖力。
此刻,书房一边的案台上,摆放着两幅墨迹还未全干的人物画像,另一边的案台前,李浩然坐在座椅上,林炎站在他的身边给他按捏着手臂,温馨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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