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允臻写于1923年11月15日
密密麻麻的一页纸,何远读着读着就笑了。
他真的不知道该说这个家伙什么才好。
刚进大学的第一天,他便认识了简允臻,一开始是真的把他当哥们的,但后来关系越来越密切以后,他有时候会发现自己想简允臻的时间多于想自己的女友,甚至到后来,他开始只想着简允臻一个人。
他从小到大都是直男,突然对同性的好感让他有些惶恐,所以,当中有段时间他一直与简允臻保持着距离,也与自己的女友约会越来越多。
但越是强迫自己这样,他就发现他越发地想简允臻,想跟他在一起,即使两人偶尔的一起吃个饭,一起听会儿课也好。
这种想法,让他更加肯定自己喜欢上了简允臻。
但他却遇到了跟简允臻相同的问题。
他不敢说,不敢表白,他怕说出来,两个人连朋友都没得做。
简允臻在他面前一直伪装地很完美,要不是大三下学期那年他在咖啡厅偶遇简允臻跟他小情儿打kiss,他估计到大学毕业都不知道简允臻是个gay。
在那一刻,他是真的有点生气。
他嫉妒那个与简允臻接吻的男人,甚至有想杀了那个人的冲动。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他开始决定追求简允臻。
他至今还记得借着喝醉酒跟简允臻说我喜欢你那时简允臻的表情。
有点呆滞,有点傻愣,完全可以用萌来形容。
但这个家伙实在太可恶,失态也只是一会儿。
“这样啊,但是老子不是很喜欢你,今后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犹记自己当时还颇真挚地“嗯”了声。
再后来就是自己天天追在简允臻身后宠着他哄着他让着他的景象。
要不是今晚偶然看到这封情书,他或许永远都不知道,原来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暗恋着自己,原来自己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方。
这个人实在太坏心眼儿。
全世界估计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家伙了吧?
何远这样想着,黑曜石般漂亮的眸子不自觉里流泻出一丝丝笑意。
放下那封信,他出门走到了卧房处,抬起手敲响了房门。
但门没开。
何远不放弃一直坚持不懈地敲着。
过了老半响,简允臻顶着一张臭脸开门而出,啐骂出声:“不是叫你滚远点么!”
何远笑看着他,蓦地拥住他,深深吻住了他的唇。
简允臻火气还没消,哪容得他放肆,狠戾用手推拒。
何远知他的意图,把他的双手牵制到了身后,抬眸满含着笑意看着他,俯身凑近他抵住他的额际,薄唇轻吐,“允臻,我爱你。”
简允臻一脸嫌弃样,“说你矫情你还不信,大半夜的你这是来恶心老子的?”
何远弯了一双好看的眉眼,深邃的眸子专注的看着他,“允臻,你爱我么?”
简允臻讽刺地扯了扯唇角,冷哼了一声,“你他妈少自作多情,老子爱谁都不会爱你!”
何远笑吟吟看着他,将吻落在他的脸颊,“真的么?”
简允臻斜睨着他,“老子从不说假话。”
“是么。”何远满含爱意将他压在了床上,垂着眸子望着他。
“下去,不然以后你都睡马桶!”简允臻眼里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
“可是我想先实现你的生日愿望。”何远暧昧地看着他,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
简允臻不耐烦极了,“再说一遍!给老子……”
他话说到一半就给顿住了。
何远清浅的眉眼略带笑意,跳过了所有的步骤,在没任何预兆下含住了小小简。
简允臻闷哼一声,蜷缩住了身子,墨般的丹凤眼里被丝丝的情-欲所取代。
何远来回有技巧性地勾勒着着,沙哑着嗓音道:“说你爱我。”
简允臻欲仙欲醉,身心被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侵袭着,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但仍垂死挣扎,“放屁,老子最讨厌你。”
何远笑了,来回吞与吐起来,在简允臻将要到达高点的时候用修长玉润的摁住了端部,欺身凑近他的耳畔,声音和熙如风般温暖,“允臻,你爱我么?”
简允臻被逼至退无可退,牙齿被咬的咯咯直响,恨恨道:“爱,把手拿开!”
何远轻吻着他的唇瓣,“我要听一句完整的。”
简允臻白皙的额际染上了汗渍与薄晕,最终,他终是服输地闭上了眼,慵懒地笑了,“我爱你,何远。”
他的嗓音磁性低沉,一字一字,清晰地很,在这个寂静的夜显得尤为的响彻。
何远淡淡笑了一下,深情地拥住了他。
这美好的夜,两人共同沉沦,爱意于他们,终将无穷无尽……
有人说,相爱是一回事,在一起又是一回事。
但冥冥之中,相爱的人往往都能在一起……
----全文完-----
第 70 章
第七十章(番外)
回家打开门,一英俊潇洒的男子坐在沙发上。
他正面无表情地抽着烟,袅袅的烟雾模糊了他俊毅的轮廓。
听到门边的声响,他偏头睨了门边的人一眼,神色更显冷漠,淡道:“余子杭,咱俩交往了这么久,你不觉得厌么?”
余子杭俯身换拖鞋的动作停滞了下,转身怔怔地看着沙发的男子,滑动了下喉结道:“你说,什么?”
男子低垂着眉眼,修长白皙的指尖掸了掸烟灰,狭长的丹凤眼里冷寂幽邃,沉道:“我说,我厌了。”
余子杭沉默垂下眼睑,雅黑的羽睫颤了颤,眉眼之间染上了丝难过,“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么。”
男子漫不经心地抽了口烟,嗓音慵懒极了,“你并没有做的什么不好,只是老子不想再和你这样下去了。”
余子杭静静落下长睫,半响,滑动了下喉结,薄唇微启,“所以呢。”
男子淡漠平静的视线缓缓落在他的脸颊上,在沙发上坐起了身走到了他面前,凉道:“分手吧。”
余子杭站在哪儿,动了动唇很久都没再说话,心脏巨痛。
男子看着他,突地用手臂温暖地抱住了他,唇瓣凑近他的耳畔,温柔道:“别怕,骗你的。”
余子杭顿了顿,抬起眸,第一眼看到的是简允臻清隽俊逸的笑容。
简允臻也望着他,一脸坏笑,狡黠地眨了眨眼,“怎么样,是不是又被老子吓到了?”
余子杭淡淡扫他一眼,忍不住拿手指在他额际重重敲了下,“你太无聊,演技这么拙劣,没人会信。”
简允臻的眸里流泻出一丝捉狭的笑意,轻挑眉梢,“哦,刚刚有个人好像还很伤心的样子,难道那个人也是在演戏?”
余子杭白玉一般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虞,“只是配合你罢了。”
简允臻笑了,凑过去亲了他一口,“生气了?”
余子杭偏过头,神色淡漠,吐字道:“没有。”
简允臻还是想笑,但一看他的脸色还是忍住了,拍拍他的背好脾气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老子今天亲自为你下厨。”
余子杭自然大方的接受了,“给你半个小时。”
简允臻立定,有模有样摆出一个标准的姿势敬礼示意,大声道:“Yes,sir!”
余子杭微点了下头,以作回应。
简允臻弯了弯眉眼,笑吟吟看他一眼,转身走进了厨房开始张罗起来。
余子杭斜靠在门边凝眸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背影,向来清冷的眸子里隐隐约约染上一丝浅倦的温柔。
……
清晨,暖阳淅淅沥沥地从窗外穿透进来,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床上,颇为不适。
余子杭抬手遮住了一下,惺惺松松地睁开眼,漆黑的瞳孔木然空洞,定定地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半响,唇角便不自觉划卡一抹苦涩的笑来。
又是梦啊……
是啊,他该知道的。
那个人已经死了。
死了整整十年。
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陪在自己身边了。
熟睡中的景象再美好温暖,到梦醒时分,终究会破灭。
悲凉又痛苦。
“咚咚咚”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余子杭回过神,将视线落在门口,从床上坐起身,穿上拖鞋,漫步走到了门边打了开来。
“子杭哥。”祁昱林看见门开,赶忙漾着一张开朗的笑脸打招呼。
余子杭淡淡应了声,退开几步请他进来。
祁昱林在鞋柜处换上鞋,拎着个袋子走到了桌边。
“子杭哥,你吃早饭没有,我帮你带了好多,恩,有豆浆,黑米粥,还有饭团,很多。”
他边说边把早点一样样在桌前平铺开来。
余子杭缓缓盯着桌前的琳琅,寡淡道:“谢谢你,昱林。”
祁昱林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后脑勺,“不用谢,子杭哥。我也只是顺便罢了。”
余子杭走过去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声音轻轻柔柔,“昱林,过几天你就要结婚了,以后不用再给我送东西过来了。”
祁昱林抬眸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莫名觉得心跳的有点快。
随着时间的流逝,余子杭身上的男性魅力只增不减,他英俊极致的眉眼在岁月的磨砺下变得更加俊毅,沉淀出了一种内敛而成熟的气质,让人觉得可靠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