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公室揩了点红墨水,专骗你这种大傻子。”
“……”
☆、【封诚光荣负伤】
别看封诚不爱学习,可他从不轻易请假。经昨天那一闹,人家愣是第二天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照常迟到,老吴每天赏的五圈他早就跑成了习惯,一到班里撂下书包就上了操场,反正比起背书记单词,出来撒撒欢儿反倒还舒服些。
封诚跑完了五圈,拎着上衣晃晃悠悠的正要进门,迎面就见老吴从班级后门走出来,与他来了个正面相遇,封诚往一边一让,意思是给老吴让道,可没想到老吴岿然未动,一副眼镜下闪出精光,“跑完了?”
封诚甩了甩衣服,搭在肩膀上,笑道:“完了。”
“跑了几圈?”
“五圈。”
“少跑了,回去接着跑,再跑15圈。”
封诚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多少?!”
“1——5——圈。”
20圈,半程马拉松啊!
吴俊峰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好赶上班里面早读意志最薄弱的时候,一句超强拉音让班里的每个学生听得身%下一紧。
知道老吴故意整他,封诚更不会服软,磨了磨牙,转身又朝操场走去。
加上刚才的那五圈,封诚现在已经跑了十五圈了,一圈一千米。
这要搁平时,别说这拢共两万米的长跑,就算是来个全程马拉松,他兴许也能坚持下来,可他的腿今个十分不舒服,上学的时候也是勉强骑车来的。
汗水几乎浸透了封诚身上穿的毛衣,他直感觉双腿就快不是自己的了。
早自习的下课铃声响起来,操场跑道的两侧不紧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还有他的班主任老吴。
这个时候放弃的话,就等于跟吴俊峰承认了自己不行,这么丢面儿伤尊严的事儿,他打死也不干,但身体却总做出它最本能的反应。
封诚的双腿开始哆嗦起来,他看着眼前的路面,总有一种要趴上去的感觉。
不能摔倒,敌人会笑!
就在封诚即将开始第16圈的时候,突然有人从他的背后拽住了他,封诚双腿一软,眼看就要秃噜下去,却被司明泽及时的架住了肩膀。
封诚气喘呼呼,嗓子眼儿里似乎都在冒火。
司明泽把封诚扶到跑到旁的兵乓球台处,好让他的身体支撑着球台休息一会儿。
“剩下的我跑。”
司明泽说了一句,箭一样的飞了出去,他从小生长在部队大院,常常跟着士兵们一起操练,身体十分健壮,这区区的五千米简直不值一提。
司明泽跑的很快,引出周围一片叫好声。
五圈很快跑完了,司明泽在封诚的身边停下,俯身一把就把他背了起来。
封诚嗓子眼儿一阵火烧一阵火燎,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任由司明泽把他背到了医务室。
校医是镇上卫生院退休下来的老大夫,为人很和善,她见司明泽背着封诚狂奔而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去扶。
“这是怎么了?!”校医让司明泽被封诚放在椅子上,从兜里掏出老花镜戴上。
“刚才老师罚他跑步,他跑步的姿势特怪,跑了十五圈后差点栽在操场上。”司明泽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十五圈儿?就前面那操场?!”这校医说起话来温温和和的,可这一咋呼起来把司明泽和封诚都吓了一跳,她扶了扶眼镜框,义愤填膺道:“是哪个老师这么丧心病狂?!竟然这么体罚学生?我一定要告诉校长!”
司明泽见封诚那副难受的样儿,等的有点不耐烦,于是催促道:“您就赶快给看看他有什么毛病吧!”
校医这才被拉回到了正题上,她让封诚平躺在校医室的小床上,量了量血压,测了测脉搏,都没什么事儿,她盯着封诚看了半晌,说道:“把裤子脱了。”
“什么?!”封诚一声涩哑的惊呼听起来十分怪异,他双肘支起身子,问道:“脱裤子干嘛呀!”
“这小伙子说你跑步的姿势怪异,我看看你的腿。”校医说道。
“不,不行,我的腿没毛病,不用瞧!”
校医呵呵笑了,说道:“你小子还害羞?我是女的都没害羞你害什么羞?”
“……”封诚。
“快脱吧,我这一把年纪了占不了你的便宜。”
司明泽见封诚那磨磨唧唧的样儿,于是弯腰拽住他的裤子一把就秃噜下来了,由于用劲儿过猛,被他拽下来的不仅仅是运动裤、毛裤和秋裤,还有……四角内裤。
“我操!”封诚大骂一声,连忙把自己的内裤拽上。
校医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要彪出来了。
封诚的脸黑的就像一张锅底,从床上跳下来一件一件的套裤子,可他的秋裤才拉到膝盖上,穿衣服的动作就被司明泽制止住了。
“你腿上红的是什么?”司明泽的眉毛紧紧的绞在一起,语气中竟有几分可怖。
封诚低头一看,瞬间也傻眼了,早上摸黑穿的裤子,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双腿上竟然长出了密密麻麻这么多红斑。
校医见了封诚腿上的模样,立刻就不笑了,“坐床上去。”
知道自己腿上确实有毛病,封诚这会儿算是听话了,乖乖的坐回了床上。
校医从桌上拿起了一个小手电,照着封诚的腿仔细看了起来。
“不会是系统性红斑狼疮吧……”司明泽紧皱眉头。
“……”封诚身形一震,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绝望的表情。
“不错嘛,小伙子的生物都会学以致用了?”校医收好小手电,笑了笑,说道:“不过你们的课本上肯定没说,系统性红斑狼疮的高发人群是20—40岁的女性。”
校医刚说完,司明泽嘴角就贼贼的溜过一丝笑意,好巧不巧被封诚看见。
封诚抄起脑袋下的枕头就朝司明泽砸去:“你丫故意的吧!”
“哥这是在给你巩固知识。”司明泽又把枕头砸了回去。
“你俩也别以为这没什么事,我告诉你们,他这是冻伤,刚发病时会疼,温度高时就会痒,而且这个病最麻烦的地方就是不易根治,每到冬天就会反复发作。”校医正正说。
“……”封诚。
“……”司明泽。
第二节课后,封洛洛趁着课间操的时间点溜到了医务室,刚一进门就看见封诚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输吊瓶,也许是跑了十五圈累坏了,他微张着嘴,睡得正熟。
司明泽窝在另一张床上裹着被子,拿着一份报纸翻来覆去的看,他抬头看了封洛洛一眼,又将眼神挪了回去。
“他……没什么事儿吧?”封洛洛指着封诚问司明泽。
“嗯。”司明泽简单的回了一句。
封洛洛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跟司明泽说话,他其实特怵得慌跟司明泽接触,总觉得这厮眼睛里的东西很不一般,但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封洛洛在医务室里转了一圈,除了睡着的封诚和司明泽之外再没别人,于是又问道:“校医呢?”封洛洛只是想问问封诚的情况。
这次司明泽头也没回,“出去了。”
同学了大半个月,司明泽对谁都是这种爱答不理的臭模样,所以封洛洛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不过他对于司明泽能这么主动的替封诚跑完剩下的五圈,还亲自背他到医务室来感到十分吃惊和奇怪,毕竟在一个多月前他俩还互殴的头破血流……
“哦?洛洛你来了?”封诚突然醒了,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道。
“诚子,你感觉怎么样?”封洛洛连忙凑到封诚的床边,关切的问道。
“没事儿,我就是困得慌。”说罢,一个大喷嚏始料未及的被封诚甩了出来,他直感觉自己被震得脑袋发麻,一个鼻涕泡被他迅速吹爆,好巧不巧被这屋里的所有人都高清□□围观,真是尴尬至极……
封洛洛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就隐忍着笑意,而这缺德的司明泽却一点也不顾及封诚的自尊心,当即便狼心狗肺的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你还有脸笑?”封诚斜了司明泽一眼,黑着脸说道:“老子要尿尿!”
“我帮你!”封洛洛自告奋勇,踮脚取下了吊瓶。
“倒,倒流了!”封诚一惊,声音都颤了。
封洛洛连忙踮起脚尖把吊瓶举高,但无奈封诚这厮海拔太高腿又特长,就算封洛洛已经把吊瓶举过了头顶,血总算是流回了血管里,可是针管里的药水却不往下滴了。
司明泽从旁边的床上跳下来,走到封洛洛身侧接过他手里的吊瓶,举了起来,扭头对封洛洛说道:“必要条件不足,也难为你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封洛洛略显生气的努了努嘴。
封诚见这俩家伙突然撕了起来,连忙收拢战局,瞥了司明泽一眼,怒道:“还不走!老子憋不住了!”
医务室的厕所里没有窗户,封诚刚进去就伸手摸灯。
白炽的强光一下子就充斥了整个卫生间,把每一丝角落都照的亮堂堂的。
这灯也太尼玛亮了吧!
封诚暗骂一句,回头对司明泽说:“转过去。”
司明泽原本也没打算看,可一听他这么说,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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