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
“嘘，你已经拒绝了我一次，这次不能给我留点幻想吗？”影帝大人开始耍赖，企图用这样的方式阻止少年将要说出口的话。
“抱歉，我有爱人。”
蔚然还是不留情面的说了出来，并不是他想伤害对方，只是这种事情他不想拖泥带水。
他心里的人，只能有一个。
注意到了蔚然的用词是“爱人”，注意到了蔚然少见的穿着高领毛衣，注意到了蔚然眼神中的坚定和丝丝喜悦，舒宇秦底下了头。
他，果然是没有希望了。
“你果然还是那么直白不留情面。”
迅速调整心情，回到那个无所顾忌的直白的影帝大大，这样沉重的氛围并不适合他，不过……也许只有他自己一个才知道此刻的他有多么失落多么难受。
“司煌谣言和那些照片的事对不起，是我哥哥做的。我已经和他翻脸了。我哥哥，你见过的，秦予时，也是东皇的总裁。”
“诶？是吗？”蔚然对于这种商业的事并不是很了解，不过秦予时他还是记得的。
“他想要把I.C.E拖下水才做这种事的，非常抱歉。”
“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道歉？”蔚然不解。
舒宇秦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作为秦家的第二把交椅，如果他努力点而不是天天懒散混娱乐圈的话，此时此刻东皇的持有人会是他，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走吧，你的演出快要开始了。”
在蔚然不解的目光下，笑笑，拉着少年起身，带着他穿过层层人群与喧嚣来到后台，像是骑士那样为他阻挡疯狂拥挤的人群。
“我等着你的演出。”
……
等到蔚然他们演出，已经是5点多了，观众们在一下午的狂欢后显得有些疲惫，还有不少人纷纷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蔚然接好了贝斯但乐队其他成员还未完成准备工作的时候，他向调音师打了个手势示意将他话筒和乐器的声音打开。
“喂，大家好。”确认话筒ok之后，他就在自己弹奏贝斯清唱了起来。
贝斯用了效果器的延音踏板使得原本短促的低音变得悠长了起来，就好像透过厚重的玻璃听大提琴一样，少了弓弦摩擦声多了现代的金属质感。低音单音延音组成了一段绵延的背景旋律，而他的声音在加入后将这份低沉转变成了无望的灰色，一时间勾起了所有人悲伤的回忆。
仅仅只是一段简单的清唱就足够让所有通过扩音器的听到这段声音的人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不自觉的聆听这充满浓重情感的音乐，回忆已经过去的黑白记忆，惆怅感伤。直到听到副歌部分才有一部分人惊觉，这旋律……不是《绝望微光》吗！！！这是贝斯加清唱版的《绝望微光》？？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改编版？现场版还唱得那么好？？！！什么时候音乐节的质量那么高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不急不慢得走向完结吧┑(￣Д ￣)┍……
下章……也完结不了吧……
☆、第九十三章
《绝望微光》在流行音乐的地位毋庸置疑，它的钢琴版本已经被用于各大影视剧BMG，但由于人声演唱版难度过高，很少在KTV或者选秀节目中听到它的声影，以至于现在公认如果能在现场不走音不破音唱完《绝望微光》，那么演唱者的实力就会肯定。
网络上经过后期处理的版本很多，但是真正的现场不修音版除了司煌演唱的以外，能做到不走音不破音的真的很少，更别说其中浓重的情绪了。
所有喜欢《绝望微光》喜欢然大的人为偶像能写出这样的歌表示自豪，但更多的，却为了传唱度伤透了脑筋。
这是一首听着很熟悉翻唱很少的歌，因为……它实在要求太高了。
在大牌并不多的地方音乐节上，能听到《绝望微光》已经很惊讶了，更不用说是演唱近乎完美并且从未在网络上发布过的BASS改编版，这让这群因为音乐而集结起来的人像发现新大陆那般，双眼冒光立马兴奋了起来。
他的声音好好听？他是谁？他们会唱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出，原本的疲惫一扫而光。他们整齐地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安安静静得听着他把《绝望微光》唱完。随后，不吝啬得奉献上欢呼以及掌声。
被掌声簇拥着的蔚然向台下鞠了一躬，他没有想到会这样受欢迎，原本，他只是想让大家听到好听的音乐沉浸其中而已，现在看来效果出奇得好。蔚然他稍稍低估了他声音的现场魔力，也只有听过现场的人才知道他的声音，有多么的鼓动人心。
除了接收到了来自台下观众的称赞，他也接收到了来自队员的惊讶眼神。他们并不知道蔚然的唱功已经到了这样的水准，因此听到这次他的清唱感觉十分惊艳。
等到欢呼声削弱之后，在鼓手的节奏中，他们就开始了演奏。
多天的排练，多次的合作，在渐渐响起的音乐声中融为了一体。不需要任何交流，只需要听着彼此的乐器声就知道，下面该以怎样的心情和节奏弹奏怎样的乐句。
现场的监听设备并不好，因此他们几乎除了鼓声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连自己乐器的声音都听得不清晰，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将一次次排练中的旋律带入到鼓声中，自然而然弹奏出声音，融会贯通。
虽然是第一次登台演出，却没有新人乐队的慌张和不知所措。单单纯纯得将最好的音乐展示给大家，这就是他们的初衷。
无论演出舞台大小，无论台下观众多少，蔚然都会全力以赴。不会因为这是一个并不广袤的舞台，不会因为唱得歌并不全是他写的，就敷衍了事。他依然百分百的投入，他依然将他想要展现的情绪全部展现，他也依然用了能够想到的技巧，一次次将歌曲推向高点。
他闭着眼，神色依旧平静，但是那一字一句从他嘴中唱出的乐句，却字字句句凝聚着莫大的情感，透过麦克、透过扩音设备传达给在场的所有人。
高音，低音，真声，假声，又或者气声撕嗓，无论哪种声音他都展现得淋漓尽致。三首歌三种情绪，他都能成功在开口第一句，就让现场的人沉浸在当下这首歌的情绪中，沉浸在他所制造的音乐回忆之中。
这样毫无保留的演出自然在所有现场观众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这一场是那天最有感染力的演出，荧光棒不断挥舞，安可声一浪高过一浪，但制造出这样反响的始作俑者却在三首既定曲目表演完毕后，匆匆背着贝斯离开音乐节现场，就连和队友也只是说了声‘抱歉，有事’后，就独自一人先行离队了。
从后台小跑到音乐节场地门口，一路上有不少观众用手指着蔚然，显然他们认出了他就是刚才在台上唱歌的人，他们想要上前和他交谈，不过……看到蔚然似乎在赶时间的样子就没有向前打扰。
“说起来，他的声音我总觉得和然大好像啊……”
“他还是大学生吧，然大怎么可能那么年轻？”
“也对哦，不过他唱的真好~”
这样的猜测频出，因为蔚然的演唱实在太完美了，让观众们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这样的歌声来自一个业余爱好者，如果不是有年龄的疑虑，蔚然说不定当场就会被人扒了马甲。
相信事后，音乐节蔚然的演出视频肯定会被不少人反复研究。
“嘀嘀”两声，跑到门口准备打车的他意外得看到某辆车已经等在那里。后座的车窗缓缓下摇，露出了带着墨镜的半张脸——是不久前刚碰到的舒予秦。
“你去哪儿？我送你。”舒予秦说道。
蔚然有些犹豫，因为他想去的地方舒予秦应该会感到尴尬。
“他那边？上车吧！”
舒予秦和蔚然都清楚，他指的是谁。
想到现在这个点确实不好打车，他最终还是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车徐徐前进，他中途看了几次表，似乎很赶时间。所幸的事，路程不是很堵，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指针才指向7点。
将贝斯寄放在舒予秦的车上，蔚然刚想拉车门下车，却被舒予秦拉住。
“怎么了？”他疑惑。
能不去吗？
这是藏在这位直白的影帝内心深处的话，他知道，如果蔚然今天去了那么他和蔚然的关系也就只能尽于此了。但是……似乎少年去不去都无法让他们间的关系再进一步了。
能让少年如此慌忙的，如此下定决心的，或许只司煌一人。
真是……有些嫉妒啊……
这时，他不得不羡慕起那位大总裁。
舒予秦叹了口气，从身边的袋子中拿出一顶鸭舌帽为少年戴上，又将一张通行证给少年挂上。
他做这些的时候眼神很专注很温柔，只是……那样专注温柔的眼神只有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才会露出。
“这里，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啊，谢谢。”蔚然道谢。
“再见，如果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帮忙，无论今天还是未来。”
这是，他对他的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