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你的角色。”廖群山接过了他的话,“尚哲,剧本中增加了主角父亲的戏份,我原本是打算请一位老演员来饰演主角的父亲,但是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由你来一人分饰两角,也就是说,你要同时饰演主角姚磊和姚磊的生父姚国梁。”
尚哲有点跟不上:“等一下,由我来演两个角色?”
廖群山道:“是的,整部电影的时代跨度比较大,你的角色涵盖了性格迥异的两个人,以及青年、中年和老年的年龄阶段,难度也比较大,回头我让小焦把新剧本发给你,希望你抽空多琢磨琢磨。”
“好、好的,我会的。”突然给他来这么个挑战,尚哲的压力呈指数增长。
丁旗道:“那麻烦你们尽快将新剧本发给我们。”
“已经发好啦。”焦宁晃了晃手机。
与此同时丁旗的手机来了邮件提示,他顺手转发给了尚哲。
与廖导谈完之后,尚哲又缩回了角落里,他迫不及待想看看新剧本。
刚看了个开头,他就兴奋起来,这个剧本与初版大纲完全不同了,尽管框架没有太多变化,但整个故事分成了两条主线,表达方式令人耳目一新,角色也丰满了很多。
比起初版大纲,现在的剧本可说是燃起了尚哲的斗志。
他本来对焦宁这个编剧颇有疑虑,现在倒是不怎么担心了。这不是一部大制作的电影,没有宏大的场景炫目的特效,只能回归本源,单纯地用情节和人物打动观众,看得出来,焦宁很能沉得下心,是个非常有才非常细腻的编剧。
想起刚刚焦宁的话,说丁旗催剧本催得急,尚哲心里也是一阵暖,他知道,当时丁旗是为了安慰他没拿到奖的脆弱心灵,才会那么着急地要来剧本大纲发给他。
大概是酒喝得有点多,心情起伏也有点大,尚哲按捺不住激动,去给丁旗敬酒,说多谢他的关心和安慰,有他这个经纪人真好。
丁旗冷漠地扫了他一眼,在“伤者救援医院”群中发了条消息:伤者醉了。
[小护士]王惠:已打电话告知伤者家属。
[主治医师]丁旗:ok。
[副院长]周康:谁看到我的小焦宁了?
[小护士]王惠:who?
[主治医师]丁旗:……
之后尚哲又去找焦宁继续探讨剧本,他喝酒不上脸,除了话多一点以外,也没什么别的表现,所以一般人不觉得他醉了。
焦宁见他对剧本如此上心,十分高兴,给他仔细分析剧中的角色,两人谈得很是投机。
一个服务生从他们这边路过,尚哲适时让开了,可是焦宁却像没看到一般,甚至还无意中往那边走了半步,尚哲想拉住他已经来不及了,焦宁就这么撞到了服务生。
服务生手上的酒水泼洒出来,尚哲和焦宁身上都淋到了一些。焦宁很是窘迫,连声道歉,服务生也连声道歉,好在这事造成的骚动不大,他们匆匆避开了众人的视线。
尚哲的情绪并没受到影响,他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你刚才没看见那人吗?”
焦宁不自在地抚了抚左眼:“嗯,我的眼睛……”
尚哲这才发现,焦宁的左眼是盲的,那是一只义眼。
难怪他初见他的时候觉得哪里有些违和。
“抱歉,我不知道……”尚哲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的眼睛,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这部电影中的角色眼睛也……嗯……对不起,我是想问,角色是有原型的吗?”
焦宁笑了笑:“你是想说以我自己为原型吗?不是的。一定要说原型的话,我认识的一个长辈,他父亲参加抗美援朝牺牲在战场,母亲病逝,之后他被父亲的战友抱养。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算是主角姚磊的原型吧,但与剧本还是有很大出入的。”
“原来如此。”尚哲点头,他问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非常失礼,好在焦宁并不介意,看来真是喝多了,说活都不过脑子了。
尚哲顺势转移话题,他见焦宁的脸颊上沾了些酒水,便提醒他让他擦掉,但焦宁擦了两次都没擦到位置。
他正想帮忙,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不悦的声音:“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郑嘉言接到小惠的通知后,就亲自开车来接人,结果在会场里遍寻不到,问了丁旗才知道尚哲去了洗手间。
然后他就在洗手间里看见尚哲要去摸一个年轻男人的脸。
尚哲回头看见他,还挺高兴:“你怎么来啦?”
郑嘉言的目光在焦宁身上停留片刻,觉得这个年轻人气质单纯温和,神色坦荡,倒是不惹人厌,于是质问尚哲:“你调戏人家做什么?”
“我调戏?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调戏他了,我就是告诉他脸上脏了,让他擦擦!”尚哲急急辩解,又问道,“你怎么来啦?”
郑嘉言走近了就问到他满身酒气:“你喝成这样,我不来接你你怎么回去!”
“小惠来接我啊。”
“小惠昨天去b市出差,后天才回来,她怎么来接你?”郑嘉言把人拉到自己身边来,“我看你真是喝醉了。”
“哎你干嘛?”
“我跟你经纪人说过了,带你回家。”郑嘉言不容他反抗,拉着人就朝外走,顺便跟还在状况外的焦宁说,“周总在找你。”
“哦哦,知、知道了,谢谢您。还有,尚先生再见。”
尚哲摆摆手:“再见,剧本有什么问题我们再联系啊。”
坐上郑嘉言的帕拉梅拉,尚哲被酒精熏得醉醺醺的大脑越发迷糊了。
郑嘉言见他傻愣愣的,从驾驶座越过来给他系上安全带,还没来得及坐回去,就被尚哲一个偷袭亲在了脸上。
他挑眉看向尚哲,这个罪魁祸首还对他挑衅地笑笑。
郑嘉言真是想在这里就办了他。
一路上尚哲叽叽咕咕的,一会儿说新电影他要一人饰两角,压力好大,一会儿说一只眼睛看不见会怎样,该怎么演?一会儿又侧过头来,睁着双亮润的眼睛说:“郑嘉言,我怎么那么憋屈呢,你知道丁旗郝野他们叫我什么吗?”
郑嘉言被他那个带钩子似的眼神撩得口干舌燥,声音都有些哑了:“叫你什么?”
“他们叫我送子天王……说我含辛茹苦养个儿子,到头来连儿子带自个儿都送到了人家亲爹手上……”
郑嘉言道:“你告诉他们了?”
“嗯,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啊。”尚哲觉得有点闷,在座位上扭了两下,又去看郑嘉言,“找个地方停车吧……”
“什么?”他说得小声,郑嘉言没有听清。
尚哲凑过去,贴在郑嘉言耳边说:“停车吧,找个人少的地方……”
郑嘉言呼吸一重:“你要干什么?”
尚哲笑得蔫坏:“你猜?”
郑嘉言瞥了他一眼,知道他还没醉到说胡话,看来就只是想追求刺激。他当然没有意见,只是:“不管恰恰了?”
“有小孙在家照顾恰恰呢,我们偷个懒不要紧。”
郑嘉言把车停在了城东商圈在建的一条公园道上,四野无灯亦无人。
后座相对宽敞些,尚哲跪坐在座椅上,一手撑着车窗,微微抬头去吻郑嘉言的唇。郑嘉言见他这么主动又热情,便暂且由着他来。
尚哲情动,嫌他回应不够积极,起身瞪了他一眼:“你不行?”
郑嘉言道:“欲火焚身的是你又不是我,我行不行看你的本事。”
尚哲被他说的斗志昂扬:“是么,那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说着更加卖力,从他的耳朵吻到脖颈,粗暴地扯开他的西装和衬衣,吮在温暖结实的躯体上。
喝了点酒,他胆子也大了,揉搓着郑嘉言的胸口,还故意揪了一下乳豆。
此时郑嘉言也是燥热难耐,右手捏了捏尚哲的后颈,顺着脊椎向下,手掌的温度隔着衬衣灼烧着尚哲的身体。
尚哲腰部的敏感部位被反复抚摸,顿时有些脱力,原本靠膝盖撑在座椅上,这下干脆坐在了郑嘉言身上。他扒下郑嘉言的裤子,恶劣地把手伸向后面:“要不就让我来?”
郑嘉言一看他要造反了,立即拿回主动权,近乎凶狠地堵住尚哲的嘴。两人激烈地拥吻,舌尖纠缠搅弄的声音在封闭的车厢内被放大数倍。
车上没有ky,单凭体液的润滑,郑嘉言进入得缓慢而辛苦。尚哲紧紧搂着他,把头埋在他肩上,忍受着那一阵钝痛。他十指按在郑嘉言背上,指尖用力得发白,实在忍不住了,就去咬他肩膀上的肉。
郑嘉言闷哼一声,手上加快套弄,趁着他放松下来的一瞬间,猛地挺到深处。
“唔!哈……哈……”
车子轻微震动,尚哲仰着脖子,一手撑在郑嘉言的胸膛,一手抓着车窗上方的把手,坐在郑嘉言胯上动作,酒气随着汗液蒸出,合着身体上的快感,令他觉得畅快淋漓。
车内一片狼藉。
结束之后,两人简单清理了一下车子,打开车窗通风。
尚哲餍足地感叹:“我们真是有情调。”
郑嘉言再度给他扣上安全带:“怎么?”
“我们这叫——停车坐爱枫林晚。”
“……什么玩意儿。”郑嘉言忍不住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