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迟恒跟医院的人打过招呼,程医生也懂得,便回答说,这孩子是领养的。
正常人听到这话应该就不会再问了,可苏恺却笑了笑,竟回答说,那我想领养这个孩子可以吗?程医生听得脸色一变,好在立刻稳住,只说,抱歉这孩子已经有人领养了。
苏恺又问,那人是谁。
抱歉,我们医院必须保证领养人的隐私,恕不奉告。
苏恺好脾气地笑了笑,反问一句,那人是迟恒吧?
程医生蹙了蹙眉,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过苏恺又自己解了围,笑说,我跟迟恒认识,所以才知道这事,没别的意思,您别用那种眼光看我。
但迟恒清楚,苏恺并不知道孩子的事情,或者说,他以为苏恺不知道。
迟恒一直站在墙背后听着对话,等苏恺走了他才出来。程医生提醒迟恒留个心,毕竟苏恺想知道的事,用点手段真可能给办到。
迟恒觉得非常疑惑甚至不可思议。苏恺竟然想要领养这个孩子?莫名其妙,动机是什么?苏恺的父亲,也就是苏父的大堂兄,在周雪丽和迟恒刚过来苏家的时候,的确对母子俩照顾有加,彼时其他人都很排斥他们。但帮忙和照顾需要到领走孩子的程度吗?过近的距离只会让人警惕。晚上见到周雪丽时,他在母亲耳边说了苏恺,周雪丽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但只说了一句话,好,你带孩子走吧。
她已经知道迟恒要离开,并且同意。
孩子放她那儿,迟恒也好带走。
周雪丽显然是知道些什么,但并不愿意说,迟恒体贴地没有多问。
烦心事太多,心底累得慌,累到并不想细究这些。迟恒现在只想离开,想过以前那种自由自在又非常简单的生活。他并不害怕孤独,更不会寂寞空虚,更何况现在还有孩子陪他。
这份沉重的爱情,沉重的回忆,以及琐碎又充满算计的周围,他想远离,或许不是一辈子,但至少现在是的。
——
陆铭衍许是害怕迟恒又不见了,很快就从浴室里出来,浑身还带着湿气,径自上了床,把迟恒抱住,低头亲吻他的后脑勺。
迟恒听到了对方似若满足的轻微叹息,“琛琛,谢谢你……”
那语气非常柔软,像是仅仅这样便什么都不多求了。迟恒突然有一丝难过。他在陆铭衍怀里轻轻巧巧翻身,摸了摸对方的鬓发,“小宝……孩子的父亲真是你吗?”
陆铭衍微微一怔,诧异迟恒为什么突然问及这个,不过下一刻他便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迟恒心里却更难受了,那种酸涩简直要溢出来。且不说谢棠给他的那张纸,今天他专门问过程医生,很遗憾,结果跟谢棠的一致。那一刻迟恒感觉万籁俱寂,程医生再说什么他早已听不清,整个人变的寂寂的,脸上毫无表情。
那种感觉像是心灰殚尽,再提不起一丝希望。
就算陆铭衍并不在意,但迟恒自己在意,孩子父亲该是谁就是谁,没什么好避讳的,可他不满意小宝的父亲,丝毫不想跟谢棠在一起,那就干脆不要!他当时就决定,这孩子一定自己带。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迟恒摇头,“没什么,问问而已,我把那天的事都忘了,怎么都记不起来。这其实应该怪你,是你害你记不起来的。”
最后一句话是事实,如果不是因为手术的副作用和后遗症,迟恒哪会这样?但语气平和,听着并不像质问。陆铭衍没觉得迟恒在生气,他握起迟恒的手,放在唇边细细地亲吻,“再也不会了,只要是你不想的事,我都不会再做……”陆铭衍一旦安心下来,没有危机感对人可以温柔到极致。但他想要什么,或是感觉可能要失去,却又会不择手段地争取或夺回。
好在迟恒骗过他了,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
“琛琛,你要是想记起来的话,我可以让你想起来。”
迟恒一时间没懂这话什么意思,直到对方缓缓俯身,贴在他耳边,低声说:“结婚以后,我们一直没有……可我想要你,好不好?”
迟恒想了想,竟没有拒绝。虽然那一刻他心里波涛翻涌,好不容易淡下去的惧意又上来了。
陆铭衍笑了笑,双手从迟恒腋下穿过。他把自己的唇压上迟恒的唇,俩人的胸膛也紧紧贴着,感受对方呼吸间一起一伏,光是这样,便有些动情了。
迟恒深深地吸气,双臂环住陆铭衍的背,闭上眼睛,他轻轻地,却很清晰地说:“……好。”
他无比渴望,这一晚清醒着的身体缠绵,能让他忘掉之前那荒谬混乱的一夜,狠狠,狠狠地抹去。
一想到谢棠说的那些话,他心里就堵得慌,简直透不过气,或许内心深处还有一丝厌恶和恶心。
被吻住的时候,迟恒整个人溺在陆铭衍的气息里,脑海里杂乱的思绪终于被彻底赶跑,迟恒无暇去想其他,而是稍微张开了嘴。
今晚迟恒出乎意料地格外配合,陆铭衍已经被冲昏头脑,压根来不及深想个中缘由,只觉得迟恒是肯为他妥协,肯放下前事,继续留在自己身边。这想法又一再让他沉醉其中,几乎是毫无抵抗力地陷进去,陷入这种温腻里。
那一刻,迟恒的灵魂和心脏或许并不是灵动生机的,早已沉寂下去。但他已经把身心分离了,灵魂拿出去,整个身体像并不是自己的,他只管配合对方的动作,溺水一样溺进去。
——
情'欲像潮水一样汹涌袭来,迟恒用手紧紧抓住陆铭衍的背,手指滚烫的温度和带着热汗的触感都直接印在陆铭衍皮肤上,越用力,越燃情。
房间的灯光早已暗下去,而低微隐忍的呻'吟声、令人脸红的水渍声、湿热的肌肤相互碰撞摩'擦的声音,这些性的伴奏,才刚刚开始,而且随着渐臻佳境,节奏愈发激烈激昂。
迟恒几乎都能感到下面被狠狠地填满,毫无一丝缝隙地紧密贴合,令人羞耻的声音坏坏地钻进耳里。同时上面的嘴唇也被迫张得开开的,十足的深吻,舌头在温热的口腔里肆意地搅动、横扫,牙关被最大程度打开,无法合拢半分,那些来不及吞咽的唾液只能顺着嘴边缓缓淌下,将枕边都染湿。
上面和下面被同时这样强硬地占据,无处可逃,一丝丝舒缓都不得,非要逼地那些液体都满溢而出。
迟恒连一个单音节都发不出,身体紧绷着,被太过深入地占有,好像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而是他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每一分钟都被快'感鞭笞着,性里混合着强烈的占有欲,简直让人招架不住。
在彻底缺氧之前,陆铭衍终于放过他了。迟恒拼命地喘气,可身体却无法动弹,他已经连抬起手背拭擦嘴巴的力气都没有了,甚至不得不继续保持着张嘴的状态。
迟恒觉得这夜的自己就仿佛是茫茫大海上的一根浮木,沉沉浮浮,推来撞去,始终没有根基,直到后来,身体累得无法动弹,都是湿漉漉的汗,身体也不再是自己的,那时候他才从那种混沌昏沉的深海里解救出来。
迟恒在陆铭衍怀里窝了一晚,天边翻鱼肚白时他却醒来,静悄悄地起身,浑身还酸痛着。他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从卧室到客厅,一路都没开灯,在黑暗里摸索着,只发出一点非常细小的声音。都做到这种程度了,可他在打开防盗门的那一刻,手腕依旧被突然握住。
迟恒吓了一跳,好在光线暗,陆铭衍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抢在陆铭衍开口或有所动作之前,转身先抱住了对方,温和地说:“我想小宝了,只是去接它回来。”
陆铭衍沉吟了一下,迟恒感到对方的肩背放松了一些,肯定是信了自己的话。
“琛琛,我跟你一起去。”陆铭衍说。
“你别这样,这样会让我怕你的。”
静默片刻,迟恒毫不让步,陆铭衍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摸了摸迟恒的头发,叮嘱道:“那早点回来,我等你。”
迟恒吻了他一下,说了声再见,转身走了。
那声“再见”,似乎含着一丝沙哑。
—
可是迟恒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一晚,似乎成了永别。
—
迟恒带着小宝离开时,身体上甚至还印着陆铭衍留下的痕迹。
第54章
离开这件事,迟恒不是临时起意,他早就开始做这个准备,等时机到了一切准备妥当,没人能真的拦得住他。
陆铭衍即使开车尾随又怎样,迟恒走得根本不是寻常那条路线,他并没有直奔苏家,而是先去了店铺。陆铭衍只等了五分钟就发现不太对劲,立刻停了车上楼来看怎么回事。
店里空无一人,玻璃柜台上放着一个红色缎面盒,十分显眼。他走过去把盒子打开一看,赫然放着一枚戒指。陆铭衍脸色变了,当即转身追出去,但迟恒早已换了车,原先那辆车安静地停在车库里。
如果不是事先筹备好,哪能如此周密?这直接打破了靠车牌号定位的幻想。
陆铭衍即刻赶去苏家,但迟恒不在,孩子不在,周雪丽也不在,只有苏父一个人在慢悠悠地品茶。陆铭衍一问,苏父一头雾水不知所云,丝毫不知情。
这样来回跑的过程中,就不得不耗了四个多小时,人去了哪却没有丝毫线索,时间已然临近中午。陆铭衍越发着急,车速也跟着一再飙升,甚至还闯了几次红灯。纵使他再冷静理智,这种毫无线索情况下也很难猜到迟恒的行踪。他耐着性子一个个打电话询问,迟恒的手机已经联系不上了这是肯定的。陆铭衍让银行里的熟人查询迟恒的信用卡记录,消费记录最近的一次都在半个月之前,连着取了几次的现金出来。可见迟恒为了不暴露行踪压根都不用卡,必定用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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