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上迟恒有点耐不住好奇,把裴轩给他的那本书拿出来,悄悄翻看了几页,有点像学生在上课时偷看小黄书,心中忐忑怕被发现,时不时谨慎的往前面瞅一眼,陆铭衍在专心致志地开车,迟恒便放下心。
接受精子并孕育生命的器官,它的小入口一定不可能长期都是打开的,应该跟花瓣的绽放一样,开闭有周期,一个周期分四个阶段,完全打开的阶段受孕率最高,为了形象好记,那本书上把这阶段叫绽放期,还把那个奇妙的器官叫花腔,还花了十几页纸阐述花腔和女性子宫的不同,各种角度的彩色剖面图对比,把迟恒看得一身鸡皮疙瘩。
绽放期过后,进入到半开半合期,也就是所谓的“骨朵期”,再然后是闭合期,闭合期过了,又慢慢打开又是一个骨朵期,等张开到极致,受孕率又达到峰值。
迟恒窃取内部资料时恰好看到过一些,他隐隐记得,易孕体质的等级似乎就是根据绽放期的长短占整个周期的比例来衡量的。一般字面上的受孕率其实是平均受孕率,是四个阶段的均值,但具体到每个阶段其实差异很大,骨朵期大约百分之五左右,而绽放期,最高能达到百分之六十及以上,这个概率是相当惊人的,几乎意味着做一次就必中,如果不出事故和意外即排除被低劣性侵这种,花腔接受的精子一定是优质的,因为他们的对象有严苛要求,所以不存在劣精死精这种白白浪费卵子的状况,必然一击即中。
迟恒怀第一胎的时候,估计就处于那个时期,或者就在那个峰值附近。毕竟绽放期的显著特征之一就是大量的出水,几乎到了水灾泛滥的地步。
不过,一旦到了闭合期,那受孕率就几乎是零了。
迟恒又回想了一下最近的状态,前一阵子身体的确很干,欲望寡淡,估计是在闭合期附近。维持了两周左右,身体又开始变得湿润起来,怕是已经脱离了那个时期。
迟恒默默把书又装回去,静默半响,不禁把手搁在小腹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因为手术遗留的阵痛刺激的,他感觉整个下腹一阵阵地收紧,简直就像心脏那样,砰砰砰地一张一缩。
花腔这名字,是裴轩那浪漫主义的人给取的,但不得不说两者的确有相似点,像层层叠叠的一团花一样,一点点打开时,便要被传粉受精。
越把注意力集中在某个部位,那个部位的反应就越发明显,迟恒只好调整了一下坐姿,紧紧合着腿,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他把窗户摇下来,看着外面。
陆铭衍把车停下,转头对发呆的迟恒说,“你就别下去,我去把陆栩接上来。”
五分钟后,后座车门被打开,小狗崽被扔进来。
陆栩清脆地叫了声“爸爸”,一头扎到迟恒怀里,迟恒的肚子被他撞了一下,牵扯到伤口,不免有点痛。不过迟恒还是笑着,亲了亲陆栩的脸蛋,“放学后,爸爸来接你,这时候你要说什么?”
陆栩歪着脑袋想了想,“你好?”
迟恒摇头,“不是这句,这句是打招呼用的对不对?打招呼。”迟恒还做了相应的手势。
“嗯……”陆栩把脑袋歪向另一边,“要说谢谢,谢谢爸爸。”
“也不是这句,再想,”迟恒伸手捏了捏小宝的肉脸,“你看你最近,光长肉不长脑吧,跟你说了几次都没记住,每天想吃什么倒是能说得清清楚楚。”
小宝嘟了一下嘴,吹泡泡,“爸爸告诉我,告诉。”
“你应该说,爸爸,我回来了。知道吗?”
小宝似懂非懂的点头,万分配合地应了声,“好!我回来了,我回来啦……”乖乖连着念了好几遍。
自从那回之后,陆铭衍就再没让孩子在大厅里吃过饭,这次也是预订了一个安静舒适的包厢。
陆栩吃饭的时候但是想起了什么,就突然问了一句,“爸爸,我妈妈呢?妈妈在哪?”
迟恒笑了笑停下筷子,“为什么问这个?”
“我听到,别的小朋友,经常叫妈妈妈妈,我也叫……”他今天叫了,但却只换来对方的白眼,说什么“谁家的小孩子啊,也不管好,乱叫”。陆栩就很疑惑,为什么别的小朋友可以叫妈妈,但他却不行呢?
迟恒沉默,还真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他应该早就考虑到这个才对,但由于小宝开窍和认知事物都比寻常孩子慢,所以就一直没专门去想,哪知道现在就问到头上来。
陆铭衍看迟恒一眼,嘴角浮起若有似无的笑,然后转向孩子,问:“你想要妈妈?”
陆栩嘴里咬着勺子,点头。
“爸爸就是妈妈,”陆铭衍开始跟孩子逗趣,教他,“你可以……管爸爸叫妈妈。”
陆栩一下下眨着大眼睛,“哦……原来,爸爸就是妈妈呀!”嘴里的勺子掉在桌上,他即刻跳下凳子,跑过去抓着迟恒的手,撒娇地叫道,“妈妈。”儿童惯有的奶音,只叫一句就能让人软得不行,小宝又一脸期待的看着迟恒,水汪汪的眼睛,一副期待着被回应被肯定的小模样。
没办法,谁让陆铭衍抢了先机呢。
迟恒只好硬着头皮点了下头。
小家伙高兴极了,立刻两个称呼混叫,一会儿爸爸一会儿妈妈。
迟恒有点哭笑不得。
陆铭衍看着这一幕,坐在旁边缓缓弯起了嘴角。
—
苏父的病情有恶化的趋势,迟恒回苏家探望的次数变得多起来,有时候也会带孩子一起过去,给两个老人解解闷。检查结果出来,苏父胃部长了肿瘤,而且还不是多么良性的,几乎算一条腿踏进癌症的门。在那之后,苏父整个人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头发大量掉落,斑白,身体急速地消瘦下去。明明之前他还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精神好,跟貌美的周雪丽还是挺相配,周雪丽以为他们真的可以白头偕老,不管苏父年轻时候怎么玩,但终究是回到她身边陪她走完剩下的路,她觉得这下总算熬到头了吧,谁想短短半年内又出如此变故。世事难料。
以为否极泰来,却不知道这只是另一种灾难的开端。毕竟幸福都是相同的,而不幸却有千千万,如浪潮一般,过了这一个还有那个,这个灾难的尾,或许是另一个灾难的头。而就在这一场一场的波折中,当你终于习惯应付毫不畏惧并且不再为此沮丧或伤心时,你成了真正的强者,至少是心灵上的强者,但这时你猛然发现,人生已经快走到尽头了。
迟恒会按专业食谱单上采购食材并烹饪,有时候保姆来做,有时候迟恒亲自下厨。比如现在,他在厨房里忙活,两位老人和仅剩的管家保姆都在客厅逗小孩,阵阵欢声笑语显得其乐融融。
——
“迟恒,最近还好吗?”苏恺一边帮忙洗菜一边找话题。
“嗯。”迟恒点点头。
“陆铭衍没有对你怎么样?我看你身上有……有点痕迹。”
本来那些痕迹在背部是看不出来的,但在厨房忙活久了出的汗把后背微微沾湿,而迟恒今天穿的又是白衬衣,虽然那些吻痕并不甚明显,稍微不留神就发现不了,但苏恺眼尖,迟恒上上下下哪个部分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迟恒即刻去了卫生间,拿毛巾把后背的汗擦得干干净净,又擦了下衬衣,然后才穿上。
重新回去后,苏恺也没离开,这回倒主动提起,“迟恒,你当初跟陆家联姻,也不是出于完全自愿的吧,是周雪丽和陆家催的,而且……怎么说也应该是锦凡和锦心去,不该拿你当炮灰。”
迟恒抬头看他,“堂哥,你有话直说吧,不用跟我拐弯抹角。”
“你可以跟陆铭衍离婚,跟陆家断绝关系,不必碍于那些有的没的,我会给你撑腰。”
迟恒在心底皱皱眉,本想一句话堵回去,但想了想,他决定套套对方的话,因为苏恺最近很奇怪。
迟恒便问:“这句话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在我结婚的时候就该说,现在说不觉得太迟了吗?”
苏恺一顿,又突然笑了,意味深长地来一句,“那个时候,时机不合适。”
迟恒盯着他,“怎么不合适?”
苏恺看迟恒脸上那神情,充满防备警惕却为了能套话而竭力放得柔和,眉尾绷得紧紧的。毕竟迟恒在伪装情绪上面还差把火候,很多微表情的小动作出卖了他。陆铭衍和苏恺这类人,能轻而易举地给他看出来。
苏恺估摸着迟恒已经对自己起疑心不需要再隐瞒,便直截了当地说:“因为那时候你不是怀着孕嘛,让你离了,不好过的是你。”
他满意地看到迟恒惊讶又略带惶恐地睁大眼睛,不过很快又低下头故作镇定,皱眉,好像还在深呼吸。苏恺觉得有意思极了,谁说迟恒木讷又无趣,明明有趣得很,只是那些人太愚蠢不会发现。
不用说,迟恒在床上隐藏的媚态肯定也被陆铭衍发现了,所以爱不释手。毕竟陆铭衍和苏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类人,苏恺能察觉的陆铭衍肯定也能,而且迟恒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想到这里,苏恺突然有点不太舒服,他早该知道俩人会发生关系,而且像他这类高高在上的人也并不在意这个,他在意的是,一点点调教迟恒开发这具美妙的身体应该是一件令人愉悦又享受的事,可惜,这个机会被陆铭衍拿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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