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尺拍了拍俞参商的肩膀,指着几米外用同一个暖宝宝暖手的孙娇娇和一个年轻的女配角,“你看,她们俩只用一个。”
俞参商看了一会,绷着脸把左手伸过来了,一派坦然。
白尺的手背撑在最上面给俞参商的手腾空间,俞参商掌心朝上,白尺的手放下来时,指尖轻轻插在俞参商手指的缝隙中,掌心轻轻地碰触俞参商的掌心。若有似无的冰凉触感形成一股细细密密的电流,顺着指尖窜了上来,白尺小心地打量着俞参商的表情,见他全身心地投入创作中,就大胆地把暖宝宝和俞参商的手一起按在他的肚子上,手肘搭在椅子上,掌心撑着下巴看向别处。
张宇回来了,他看到白尺和俞参商合用一个暖宝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有点奇怪,不动神色地把装着暖宝宝的袋子递向白尺,里面至少有五六个,“二少,这还要不要了?”
白尺朝着孙娇娇她们的位置抬了抬下巴,“孙娇娇她们体质弱,你先把暖宝宝给女演员们用,再给你留一个,多余的随便给谁吧。”
张宇愕然道:“一个都不留吗?”
白尺动了动左胳膊,螃蟹的胖钳子微微晃了晃,“我和参商用一个就够了。”
张宇不知怎么想的,把最后一个暖宝宝给了张明泽,还是红色草莓款的,张明泽冷着脸收了,暖手的时候把暖宝宝和手都塞进大衣里,试图挡住那抹鲜艳的、可爱的红。张明泽骂人时喜欢挥手,这一挥手,就露出了套在手上的草莓暖宝宝,正在拍戏的有好几个演员呢,只有俞参商一个人没笑。
俞参商认得张明泽拿的草莓款暖宝宝,那是张宇和他买暖宝宝时拿来凑数的,在他拍完这场戏回位置的路途里,发现不少人都在用他们买的新暖宝宝。白尺坐在俞参商的椅子旁握着笔写东西,左右手都冻红了,他们唯一的螃蟹款暖宝宝被他放在一边充电,俞参商站在白尺身旁居高临下道:“你把暖宝宝都给别人用就算了,怎么只给你留一个啊?”
俞参商似乎是生气了,白尺不敢说他的手是他故意冻得,“我们俩用一个正好。”
俞参商皱眉道:“两个人用一个暖宝宝正好,那你为什么给孙娇娇暖宝宝呢?”
白尺干笑着拔了电源,手伸进暖宝宝,冲着俞参商晃了晃螃蟹,“一起暖暖。”
俞参商抽走白尺手里的笔,弯腰曲腿坐在垫子上,一脸嫌弃的快速说道:“我不需要,你先把你的两只猪蹄捂暖了。”
白尺:“……”什么破比喻啊摔!他一双水葱似的手就算是变得又红又肿了,那也离猪蹄差很远啊!他两只手上的肉加起来都没一根猪蹄肥啊!
天愈来愈冷了,白尺在九点之前就拍完了他今天的戏,把张宇留在片场,一个人开车去他和俞参商的别墅里取他们俩的厚衣服。一下车,就看到他家大门口正坐着一个人,那人戴着鸭舌帽撑了墨镜,不是狗仔就是走错门的艺人。狗仔队可进不了这个小区的大门,白尺平静地走过去,离近了才发现,这人的模样有点眼熟。
白尺试着喊了一声,“刘子源?”
这人一抬头,白尺就认出他了,就是刘子源。
刘子源像被人窥探到什么秘密似的,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紧张道:“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拿衣服啊。”
白尺打开门,进去开了灯,没招呼刘子源进门,他就自作主张跟着进来了。
白尺上楼,刘子源也跟着上楼。
白尺以为刘子源有什么话想告诉他,打算先开口问一句。奈何白尺每次回过头看刘子源时,对方都是一脸呆滞的表情,激不起白尺一丁点的好奇心,他也就不瞎操心了。白尺把他的衣服,和俞参商让他带的衣服整齐地塞进皮箱,提着下了楼,刘子源依旧是跟在他的身后。
白尺走到别墅的门口,先把箱子放到门外,再进来关了灯。
刘子源突然从白尺背后搂住他的腰,绊住了白尺出门的脚步。
“发什么疯呐!”白尺使劲掰开刘子源的手,把刘子源推到外面,两步跨到门外,把别墅的门反锁了。
刘子源被白尺推得坐到了地上,他什么都没说,也不站起来,只是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白尺。
“刘子源应该是喝醉了吧。”
白尺拉着箱子往外走,刘子源扑上来按住箱子,赖在地上。
“你放开,我要走了。”白尺冲着刘子源的小腿踢了一脚,没用多大力气。
刘子源白着一张脸控诉白尺,“白尺,你变了。”
白尺:“……”他的确是变了呀,但跟刘子源有什么关系?他白尺不找刘子源的麻烦这货就该烧高香了。
“你以前和我关系多好啊,有什么事都喊我一起,我就是你最好的朋友。”刘子源木着脸说着。
起风了,白尺闻到刘子源的嘴里有一股淡淡的酒气。
刘子源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可自俞参商进了公司后,你就突然看我不顺眼了,警告我别插手新组合的事情就算了,就连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参加我出道后的第一个综艺节目,你都不愿意,甚至没给我一句祝福的话。前段时间……前段时间我去看你,你还和俞参商合伙……合伙欺负我……”
白尺听不下去了,冷漠道:“你松手,再抓着我的行李箱不放,我可就踹你了。”
刘子源赖皮地把脸往白尺腿上凑,“来,照脸踹。”
是刘子源让他照脸踹的!
白尺冲着刘子源的屁股把他踢到一边,提着箱子往车那边走。
刘子源再白尺身后喊道:“白尺,要是俞参商不在了,你是不是就又把我当朋友了?”
白尺转身看着刘子源,他的表情很冷,路灯散发出的暖色光照在白尺的脸上,衬得他的目光更加阴寒,“你给老子说清楚,什么叫俞参商不在了?”
刘子源慢慢地站起来,不顾一身狼狈,慢慢地走向白尺,在距离他只有半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就是他不能再演戏了,不能再唱歌了,更差点的,不能再活着了……”
白尺二话不说,狠狠往刘子源的脸上呼了一巴掌。
刘子源踉跄了几步,苦笑着对白尺说道:“你果然喜欢他,可是,来不及了。”
☆、第057章
风吹的白尺的掌心凉飕飕的,白尺甩了甩手,左手拽着站都站不稳的刘子源,右手拉着皮箱,都塞进了车的后座。
刘子源抱着副驾驶座的靠背,盯着白尺说道:“白尺,你现在赶回去没用的,来不及了。”
白尺把车开得飞快,“你给我闭嘴!”
刘子源伸手戳白尺的脸,慢慢道:“那次我病了,你送我去医院的时候也把车开得这么快,晃得我都快吐了。不对,你这次开得比那次更快!俞参商在你心里还真够重要的,我不过是随……”
白尺腾出右手推了刘子源一把,刘子源软软得靠着后座的靠背,嘀嘀咕咕地回忆着他和白尺的过去,白尺心急如焚地往片场赶,根本没听清他在说写什么。
白尺马上就抵达拍摄地点所在的园林了。
白尺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刘子源停止嚷嚷,白尺垂眼看了下,来电的人是俞参商。
刘子源之前说的太逼真,白尺只以为这电话是绑匪或者张宇他们打来的,说的一定是坏消息,他心里慌得很,连忙接通了电话,把车靠边停好。
俞参商说道:“白尺,我已经在房间里了,你怎么还没回来?明天要录制节目,我们俩得提前做好准备。”
白尺的心跳终于正常了,胸口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我很快就回来。”白尺飞快地说完了,挂掉电话,整个人都瘫在了驾驶座上,连转动方向盘的力气都没了,他缓了几十秒,才转动方向盘,调转车头。
“哈哈,俞参商回去了,他回酒店了……”躺在后座上的刘子源突然笑出了声,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笑着笑着,就哭出了声,“白尺,我他妈在你心中就是那种人吗?你都没……没听出来我只是在过嘴瘾?在组合成立之前我都没捣乱,我这会再整他有什么用吗?你真的是,你真的是太紧张他了。之前我说你喜欢他时真以为你只是把俞参商当兄弟,这会我觉悟了,你是把他当女人似的喜欢吧?”
白尺:“……”对俞参商来说,上辈子的刘子源还真不算什么好人!
刘子源大概是在来白尺的住处之前就换过衣服了,身上的酒味才那么淡,这会他在车里闷久了,酒味一点点渗出来,味道很难闻。白尺调转车头,问刘子源,“我把你送到哪里?越近越好。”
刘子源闷声道:“我哪儿都不去,我要去你住的酒店住一晚!”
刘子源对俞参商动手是上辈子的事,他刚才还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往刘子源脸上招呼,太过分了。白尺惦记着那巴掌,这会再和刘子源说话,就摆不出刚才那么狠的架势了,“酒店有什么好的,你住家里多舒服。”
刘子源颇有兴致地说道:“我很长时间没和你喝酒了,今天晚上想再和你喝几瓶白的。”
“都醉成一滩烂泥了还喝酒,你是不要嗓子也不要命了吧?”白尺转头看了刘子源一眼,“再说,我明天一大早就要起来拍戏,晚上得早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