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修坐不住了,推开姜越,起身要走。
“你敢走!艹哭你!”姜越大喊一声,然后噗通跪在地上,两手死死抱住于修的大腿,嚎啕大哭:“不准你走!!”
他这个泼皮样,于修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想抬起一脚把姜越踢开,这么多人又都看着,还都是姜越的弟弟妹妹。姜越这两年都是作为姜氏家主继承人来培养,对外形象塑造的是高深莫测冷若冰霜的霸道总裁一类。刚刚喝酒的时候还算端的住,于修刚一站起来,他这画风突的一下陡转成这样,现场的人几乎都看呆了。
于修的手轻放在姜越头上,但神情也是很窘迫的。这时候程若清下了楼,站在二楼台阶上,冷声道:“胡闹什么!”
她瞪了一旁的姜昴和里泽一眼,那两人立刻反应过来,姜昴拉着姜越起来,里泽在打圆场,“哎,越哥酒喝多了。今晚也玩的差不多了,大家先回去吧。”
年轻人们这才纷纷告辞离去。
“那我们先走了。”
“越哥再见,嫂子再见。”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姜昴和姜墨也先告辞了。
“越哥,那我们明天再来找你。”姜昴拍了拍姜越的肩膀,姜越根本不理他,一个劲儿的抱着于修的大腿哭。
程若清走下来,对着哭的昏天暗地的姜越冷声道:“你闹够了没有,还以为自己小的很是不是。”
她从小就对姜越很严厉,是以对姜越有一定的心理威慑。姜越渐渐地止住了声息,朱利安和里泽两人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到沙发上。
白丹含在方才就已经拉着自己的丈夫回了房间,顺带把里泽的女朋友也喊走了。客厅就只剩下里泽和朱利安,姜越一把将于修扯下来,然后捂着脑袋。
程若清端了一杯水,走到沙发间坐下。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啊?”她发问道。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朱利安小声道:“妈,你在问谁啊?”
程若清眼睛一扫:“问你哥啊。”
朱利安偷看了于修一眼,“妈,你别……”
“结婚!”姜越突然晕乎乎的吼了一嗓子,“我要结婚!”
他没喊跟谁结婚,但是谁都听得出来他是说要跟于修结婚。朱利安噤声,心道如果真要是说结婚,他妈这里还是不会那么容易的吧。
“既然要结婚就得拿出结婚的样子来。”谁知程若清突然说道:“你记住你今年是三十三,不是十三,整天还疯疯癫癫地不成体统!”
“妈,你这是同意了?”朱利安轻声问道。
“我有什么同意不同意?我不同意他就能算了?”程若清说:“只是我看他这样,一点都不沉稳,没点儿家主的样子。要结就快点结,结完了婚,性子稳点儿。”说完她就站起身端着水杯回了楼上。
朱利安扑到姜越旁边,“哥!你听到没有!让你早点结呢!”
姜越晕乎乎的嗯了一声,身子往后一倒,最后于修把他拖上了楼,丢在床上。
姜越的房间还是当年的样子,床上和窗帘都是暖色系。别看姜越这么一个又高又壮的成年男人,他还偏偏喜欢一些粉色啊橙色啊白色什么的,童心未泯。平时在外面还好,一回到家里,床头柜电脑桌到处都是毛绒玩具玩偶,各种机器人。连厕所里的马桶垫都是青蛙图形。
衣柜一打开,一排卡通睡衣。于修散了头发,伸手在衣柜里挑了一件全黑色的睡袍,刚一转过身来就被姜越在了衣柜上。
“于修。”姜越握着他的一只手压在衣柜上,双目沉沉。
于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干嘛。”
他这一出声,姜越呼吸陡然急促,伸手捏住于修的下巴,“干你!”猛然亲上去。
于修一脚直接把他踹回床上去,姜越翻起来,捞住于修就摔在床上,蛮横地压上去就开始撕扯于修的衣服。
“姜越!”于修要怒,眼睛里开始威胁。
“老子现在就是要干你!有种你直接杀了我!”姜越却红着眼睛凶狠道,一点也不温柔。他这是有气没撒出来,于修看出来了,便躺直了身体,眼睛一闭,仍由他来。
姜越三两下撕扯开于修身上的衣服,扑上去狂啃乱咬。他动作粗鲁,蛮横,于修却始终闭着眼睛,不发一声。姜越发了一会儿疯,突然倒在于修身上,又哭起来。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我生不如死……你为什么不让我死,我死也死不了,每天都梦到你,我好想你呜呜呜……”
于修光滑的胸前一片湿漉漉的,全是姜越的泪水。等他哭了一会儿,于修还是抬起手,轻轻抚摸姜越的脸颊。
“为什么你会想死呢?”于修不解的问。
“谁特么想死啊。你把我逼成那个样子的好吗。”姜越哭号道,“你把自己作死了,死了都要折磨我,你不就是想我跟你一起死吗。”
“我没有想让你跟我一起死——”
“那你想让谁跟你一起死?谁啊?你还想谁一起啊?你说啊!”姜越蛮横不讲理起来。
“我想跟你一起活。”于修说。
姜越恹恹地安静下去,忽然抬起脸转过头吸允起于修胸上的红蕊来。他又咬又舔又吸,吸够了就扑上去攫住于修的嘴。于修张开唇,两人是唇舌亲密地纠缠在一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衣服在不停的翻滚中也慢慢消失。
这一次姜越尽情享受,经过了在墓穴里的惊骇刺激和几次在老宅子里时的犹如猥亵野生动物的变态感之后,姜越觉得自己还是喜欢这种平常温情的体验。毕竟他还是一个正直阳光的好青年,身心健康,家庭完美,他没有心理缺陷,他积极向上。他还是喜欢平淡真实的生活,像此时此刻这样,于修温柔紧致地包裹着他,两人的目光温情交流,一边接吻,一边抚摸,一边挺进——
这一刻,姜越真正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于修,答应我,别再乱来了好吗?医生说我心脏有问题,不能经受大的刺激了。”激情过后,姜越躺在被窝里,怀抱美人,心累的感叹道。
“我今年也三十三了,刚才你也听到我妈说的了,男人到了这个年纪,尤其是我们家的男人,是该稳定下来了。很久以前我很叛逆,我不想待在家里,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甚至都觉得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因为我简直不能想象跟一个人过一辈子,那种未来太可怕了,光是想象一下都让我觉得好无聊,人生好无趣。像我这种人,如果不是生长在这种家庭,说不定就是一辈子东跑西跑,漂泊浪荡,最终一事无成。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杀了,死在某个遥远偏僻的不知名的角落里,连尸体都没人给我收。”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于修抬起头来看着他。
“难道不是吗?”姜越叹气,忽而又一笑:“扯远了跟你。每个人生下来其实很大一部分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因为我出生在姜氏,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叔公伯父,这些人组成了我的生活。我的责任就是要继承家业,以前我不想这么做,我看不起这样的生活。可是现在,我想稳定下来了。可能真的是人上了年纪吧,我不想再每天担惊受怕,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于修愣愣地望着,他都不知道姜越神侃起来这么能说。
姜越低下头来,眼神认真的看着他:“所以,你想跟我过普通人的生活吗?”
“……可我不是普通人类。”于修说。
“至少在这一辈子吧。”姜越沉下一口气,“至少这一辈子,你要陪着我。”
“不仅这一辈子,我永远都会陪着你。”于修说:“就算有一天我真的大限将至,我也一定会带走你——我绝不会留你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姜越一顿。心里一个念头:于修的爱,果然很极端。想来之前之所以自己受伤能够自动痊愈,定然是于修知道自己会复活,所以不让姜越死。近来姜越也慢慢发现了,先去那种受伤能够自动愈合的奇葩功能已经消失,自己现在是一个正常人。想必这也跟于修的复活有关。记得之前在山洞中于修曾经喂给姜越一颗珠子,根据后来姜越隐隐在表叔公和兰桑他们的谈话中得知,那个东西应该称之为内丹。是于修的内丹。自从于修的身体一点点康复之后,姜越也慢慢变成了正常人类。于修是妖,能够长生不死。而自己,总有一天是要先他而去的。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愿意跟你走。”姜越最后说道,“如果我老了,你也不要嫌弃我。”
于修靠在他的胸口上,低声带笑:“我怎么会嫌弃你。我找了你好久……我本来都放弃了,谁知道,我死了一次,醒来之后,又看到你了。下一次……应该不会太辛苦吧。”
于修的话已经超出了姜越的认知范围,姜越只是紧了紧拥着于修的手臂,然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那里面装着一颗设计奇特的戒指。
“这是什么?”于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