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蓝擎宇一点没手下留情,在把蔚成风抱下车的时候,那后劲上都是一片青乌了。
他站在蔚成风床边,第一次没把蔚成风当瓷娃娃一样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而是直接丢了上去,看着蔚成风在床垫上弹跳了几下,然后手脚乱成一团的瘫成一滩烂泥,他连衣服都没给人脱,拉过被子把人裹了个密不透风就回房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蓝擎宇靠在床头,拿起手机把已经滚瓜烂熟的号码存了进去,手里捏着手机来回翻转着,深邃的眼睛望出窗外,黑夜将曜石般瞳子映衬得更加的孤独寂寥,他突然觉得心有点累,闭上眼,伸手捏了捏眉心,就这么静静地靠了一会。
他知道今天的事并非蔚成风的错,可他就是忍不住把心里的火撒在这人的身上,刘丹今天那一声“喜欢”,不仅是在他心上砍了一刀,更像是一巴掌扇在他蓝擎宇的脸上。
因为不管他如何费尽心思去保护那个人,如何耗尽生命去疼爱那命中的珍宝,就算他蓝擎宇能替蔚成风撑起一片天又怎样,他终究无法像刘丹一样站到所有人面前信心十足的告诉蔚成风:“我爱你,一直爱你。”
看着台上和刘丹并肩站着的蔚成风,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站在台下,这距离让他恐慌,他想冲上去把两人拉开,却移不动脚步。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懦夫,可明明知道自己的怯懦,他依旧鼓不起勇气去跨过那个边界。
他和他的心尖子就像站在落地窗的两边,能看见他的微笑,能隔着玻璃感受他的温暖柔情,但是却听不到他内心呼喊的那声爱恋。
一旦越界,将来是靠近还是疏远,这是他隐藏至深的心结。
蓝擎宇猛地睁开眼,眼中一瞬间闪过哀伤和凄凉,然后重新恢复淡漠,他把手机砸到床上,站起身朝着蔚成风的房间走去。
他走进浴室放好水,试了试温度,再往水里滴了几滴薰衣草精油,搅了搅,转身拐出浴室,把床上包成粽子的蔚成风拨了出来,给他脱掉一身的酒臭,抱着进了浴室。
蓝擎宇把蔚成风放到温热的水里,掌心掬起一捧捧热水,一下一下轻柔地擦洗着他的宝贝,他手指轻轻地在蔚成风青紫的后颈上揉捏着,心里不停地责怪自己下手太重。
洗完澡,蓝擎宇把蔚成风擦拭干净,重新抱回床上用被子裹上,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出行李里面的红花油,再次回到了蔚成风床边。
怕药力过猛让蔚成风难受,他把药油倒在手上,搓了好几分钟,直到发烫发热,才贴到蔚成风的后劲上,小幅度的按压、揉搓……
药油一点点渗透进蔚成风的皮肉里的同时,一滴滴汗水从蓝擎宇额头渗出,揉药油相当讲究力道,重力吸收快,也不那么费劲,但是蓝擎宇不想吵醒这个睡着的人,愣是花了三个多小时,强控着自己的力道,小臂肌肉一直紧绷的让蔚成风完全吸收了药力。
看着泛着油光又有些发红的后颈肉,蓝擎宇这才站起来,给蔚成风拉好被子,在额间印下一吻,起身打开空调和增湿器,拿着药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五十三章 咱都留点!
大清早,蔚成风的意识渐渐苏醒,头不疼了,脖子还只是有点酸,嗓子也不冒烟了,最让他满意的是每次挨着蓝擎宇睡觉他不但睡眠好、睡得沉,而且最最关键的是蓝擎宇就像是块巨大的木炭,可以吸走那令人烦心的起床气,还一点儿噪音都没有。
空气中传来阵阵食物的香气,蔚成风闭着眼睛把手探出被窝,在一侧空荡荡的床上摸了几把,然后嫣然巧笑,两颊带霞光。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吧唧着嘴,咽下被勾出来的哈喇子,迫不及待地掀开被子,再伸展了一下胳膊腿,美滋滋地一个“太”字平躺在大床上,傻呵呵地对着天花板乐着:
原来生活可以更美的!
房间的暖气一直开着,暖风顺着他的脚底扫上来,轻柔的风拂过那胯下的黑森林,蔚成风翻了个白眼:
他妈唯一不好的一点——睡一觉丢一条裤衩!
风扫得他开展览会的胯下有点痒痒,他坐起来准备下床,伸手顺便往下面要抓几把。
可手一抓上去,指尖又痒又疼,蔚成风心都凉了,他有点不想面对事实地闭了闭眼,僵硬着脖子一动一卡地低下头。
眼前一片蛋疼的景色,一道闷雷劈在蔚成风头上,外焦里嫩,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做梦。
他深吸一口气,张大了嘴,刚要狮吼就想起了什么,赶紧闭上嘴,硬是把滚到嘴边的一口气咽回了肺里,噎得他心口发疼。
他从床上跳起来就往外冲,跑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再跑回来,在地上寻么了一圈,找到裤衩套上,穿上拖鞋一路狂奔到厨房。
蔚成风在蓝擎宇身边一个急刹车停住,弯腰抬脚脱下一只拖鞋,笔直地砸在蓝擎宇头上,然后一把把自个儿的裤衩扯到大腿根,指着自个儿吓蔫儿大鸟,瞪大了牛眼,露出两颗虎牙,
“你给老子说清楚了,这是咋回事儿!不然老子….”
蔚成风一边说一边转着头在四周找家伙,最后定焦在砍骨刀上,伸手抽出大刀,使出吃奶的劲儿把刀往案板上一劈,
“老子让你当一辈子宫廷复古小男仆!”
蓝擎宇手里握着汤匙,毫不在意地继续搅了搅盅里的稀粥,瞥了一眼蔚成风指着的玩意儿,一本正经地说:
“从医学的角度来说,这是男性的生…”
“我医你妹啊!老子问你我的护鸟毛儿哪儿去了!!”
“我剃了,你昨晚上大半夜扯毛。”扯我的……
蔚成风听得脑仁嗡嗡响,手都气得发抖,
“老子扯毛干你啥事儿啊,你是闲得蛋疼还是咋地啊,大晚上不睡觉,爬起来给老子修枝剪叶!”
我倒是想睡觉,你让么…
“我是为了你好,要是硬扯,会损伤毛囊,这就是揠苗助长,拔了就不容易再长了,你也不想以后成个斑秃吧!”
所以我才没给你一根根拔下来……
“你就忽悠我吧,又不是头一次扯毛了,这么多年,老子的毛发是越来越浓密,越拔它它越粗,生长状况良好,你少来这套!”
“难道你拔了以后,没发现皮肤发红发热还老疼,不注意还能发炎了!”
这倒是…
“这是拔毛以后一定会带来的毛囊炎,你别小看这种炎症,不注意卫生,几天就能转成阴性癌细胞,说不定将来某一天突然什么东西一刺激,就转成阳性了,到时候可是毛囊癌。”
蓝擎宇轻皱着眉头,看着蔚成风的眼睛,一脸真挚、真切、真诚地说。
蔚成风恶狠狠地瞪着满脸无辜的蓝擎宇,满腔怒火愣是被这神奇的逻辑堵得发不出来,心里想:
这种逻辑倒是很符合多年来蓝擎宇的变态风格,这一出也挺像他能做出来的“正常事儿。”
秉着理解万岁和崇高的哥们儿义气,蔚成风压了压心火,
“你干啥不直接把我绑起来,就是捆手也成啊!”
蓝擎宇恍然大悟一样,自言自语地说:
“我怎么没想到呢!”
蔚成风猛吸进几口气,抖着声音,一边点头一边说:
“好!好!就算事情都是你说的这样,你他妈倒是给老子说出个道道来!你咋把毛剃成这样儿了!”
“哪样儿?”
蓝擎宇疑惑地看了蔚成风一眼,伸手抓起一把案板上的葱,撒进粥里。
“还哪样啊!按照你的逻辑,你要是剃光了,我能理解,可你他妈给老子剔个平头是啥意思!中间这一竖又是啥意思!你他妈还敢说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能给老子剔个希特勒的小胡子!!”
“我这几年在训练营习惯了,每次给人剃头就只有平头一种!”
“那这中间留一撮山羊胡子又是啥理由!”
“我看你也没扯到那,怕都剃了你接受不了,就留了点,给你做个念想。”
“你信不信老子真宰了你!”
“其实我觉得挺好看的,真的…”
“啊!!!!老子杀了你!”
……………………..
早上八点半,蓝擎宇和蔚成风一进防治局的大门,就成了所有人的焦点,可大家的目光不是集中在第一警花要倒追的男神身上,而是通通射向男神身边那个高大冰冷的专警脸上。
后面跟进来的沙方超一抬眼就看见了几步之外的俩人,热情地小跑上前,拍了拍蓝擎宇的肩膀,
“宇哥,小白马,早啊!”
一脸青黑的蓝擎宇和满脸春风笑意蔚成风同时转过头来,对着沙方超说:“早!”
沙方超顿时定住了,张开的嘴里都能塞进一个蛋,瞪大了双眼,傻愣了好几秒,才结巴地说:
“宇..宇…宇哥,你…你眉毛!…你眉毛咋…咋只剩一根儿了!!!”
五十四章 稀有动物
此时的蓝擎宇堪比避邪冥王,一路上都见鬼杀鬼、遇神杀神,走到哪儿,周围的人都自动让出一条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