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雄天看看后面的火势,在看到蓝擎宇一瓶子一瓶子的丢东西,无语地说:?“恐怕你还没把它讨好,咱们就已经烧成人干了!况且,它是畜生,哪儿有人 心思,你没听过农夫救蛇的故事啊!”
蓝擎宇不慌不忙地丢着,
“这种食人蛇据说因为吃人太多,就有了人的灵性,就算是一般的蛇王都是灵物,更别说这种大型远古蛇类,你别小看它们,人类从古至今大都把蛇当成圣兽。”
蔚雄天嘴角抽搐,
“你这孩子,古希腊故事看多了吧。”
蔚雄天话刚说完,蛇王突然游了过来,五十米的距离不过几秒时间。
蔚雄天和沙织倒抽一口气,肉都绷紧了,只剩下蓝擎宇一个人站在原地和蛇王对视,猛然,蛇头往前一弹,血盆大口张开,阴冷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半米多长的獠牙暴露无遗。
“小宇!”蔚雄天拉着蓝擎宇快速后退三步。
可蛇王大张开嘴,杵在蓝擎宇面前就不再前进一寸,蓝擎宇拍拍蔚雄天的手背,走上前,把一瓶一瓶的虫子直接倒进了蛇嘴里,最后轻抚了一下蛇嘴的上颚,后退一步。
蛇王把小虫咽下肚,巨大的金眼朝着蓝擎宇看了一会儿,猝不及防地甩起尾巴,砸断了转角的水泥钢筋,不送不紧地缠上蓝擎宇和蔚雄天的身体,蛇身一转,飞快地游走,速度堪比云霄飞车!
蔚雄天被风吹的这个不开眼睛,脸上不停地被树叶树枝噼里啪啦地拍打,
“我操,这,这他妈也太快了,喘不上气儿啊!”
蓝擎宇高喝:?“埋头,别说话,小心肺破。”
蛇天生灵性,不过是有仇必报,有恩不一定报答,这也是为何中国人总说斩蛇遭难的原因。
蛇王一离开,众多蛇也跟着蹿进了林子。
不消一刻钟,蛇王把蓝擎宇和蔚雄天送到了东边的码头。
巨大的蛇身显露出来,把正在登船的吴良都给吓住了,
“蛇王?!!快,快开船!等等!”
眯了眯眼,他看清蛇王尾巴上卷着 的人,
“蓝擎宇!”
蛇王将人放到沙地上,金眼定定地瞅着蓝擎宇,粗大的尾巴尖儿在蓝擎宇腰上缠了缠,蓝擎宇抚摸着腰上的冰凉。
蔚雄天晃了晃晕乎的脑袋,汗颜地瞅着这俩畜生,
“我说,你俩还要腻歪多久啊!”
蓝擎宇拉开蛇王的尾巴,拍了拍,
“我得走了!”
蛇头化成一阵风低下,在蓝擎宇的胸膛上蹭了几下,再抬起来。
蓝擎宇背着蔚成风朝着停靠的船跑去,
“快走,后面还有人,船装不下!”
吴良眼前的奇景中顿醒,大声喊道:?“你们上那艘快艇,上面有指航,油足够你们到南海岸了,我们和你们不顺道儿!”
蓝擎宇和蔚雄天奔上快艇,蔚雄天拉动发动机,快艇比吴良更快一步飞跃出海面。
一个浪花打开,吴良喊道:?“快,你们他妈傻看什么呢,那玩意儿不吃那犊子没说不是你啊!赶紧给我走!”
这时候,天正蒙蒙亮,蓝擎宇给沙织包扎好以后 抬起头,赤红的天边像是一条血带,昂着头的蛇王依旧看着他们。
蔚雄天畅快地呼出一口气,
“哎呦,吓死我了,那大虫子还真挺邪乎啊!”
蓝擎宇抱着蔚成风坐着,用自己的身体包裹住怀里的人,
“它们也想回属于自己的地方,可是长太大了,也就走不了了。”
蔚雄天把着舵,笑道:?“小沙织,你哥等着你呢,坚持会儿啊,半个小时以后就可以给你疗伤了。”
快艇撕开海面,朝远方的目的地冲去。
可就在快艇绕到小岛北面朝南海岸靠近的时候,突然杀出了一条小船,迎面而来。
“埋头!”蓝擎宇高喝一声。
下一瞬,一颗子弹冲破玻璃仓,契进铁皮里。
“快绕过他!”
蓝擎宇和蔚雄天同时抬头一看,
“这畜生居然没死!”
对面的小船上,半身都烧烂的T博士夹着拐杖,被一个佣兵扶着站在船头,嘶哑地高喊:?“你们别想活着出去!老子就是死也得拉着你们一起!”
因为刚才蛇王的高速运送,蔚雄天的枪支都不知刮到哪儿去了,只能靠着快艇的速度扭转着躲避小船上 的射击。
“这样可不行,再这么耗下去,咱们的油不够撑到美国领海!”
蓝擎宇腮帮子紧了紧,松开怀里的蔚成风,抓过蔚雄天的放水背包,翻找了几下,然后目光一定,
“你带着人只管往前冲,别管后面发生了什么,一定得尽快把他们带到南海岸,记住,绝对不能让成风清醒,得先把芯片取出来才成!”
蔚雄天一把拽住蓝擎宇,
“你干什么去!”
蓝擎宇甩开蔚雄天的手,
“你记住了,一定别顾虑,一直往前冲!”
“你疯了!要去也是我去!”
一颗子弹打到船舱上,蓝擎宇背上背包,
“你让成风没爹二十多年了,想再让他没爹一次么!再磨蹭大家都得没命,带着他们赶紧走,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蔚雄天没抓住,蓝擎宇掰开他的手就翻进了海水里,顿时没了踪影。
蔚雄天烧伤的老脸扯出痛心的表情,加足了油门儿直冲南海岸。
几分钟后,后面的小船轰然爆炸,热气像浪一样打在蔚雄天后背,翻涌的巨浪推动着快艇加快了速度。
蔚雄天不敢回头,更不敢看昏迷中的蔚成风,逼红了眼眶冲破海平线而去。
……
一周以后,蔚成风的手术成功完成。
半个月以后,叶江丑恶的人体实验被披露于世,掀起国内外轩然大波。
震撼人心的消息让公众将那个被蔚家小少爷重伤的蓝家大少给遗忘了。
三个月后……
“小风……还是没有消息。”
蔚成风沉静地坐在小别墅的阳台口,头顶的紫檀木风铃被萧索的秋风吹出凄凉之歌。
“美国那边已经停止寻找了,毕竟在大海里找一个人……太难了,不过咱们的人还在找,你……”
蔚雄天不忍心说,海中心的爆炸,尸沉海底,如何去找,可是,没有尸体,就是蔚成风现在唯一的支撑了。
蔚成风这几个月一直很平静,不哭不闹的,照常吃饭睡觉,连带着还照顾起了高鸣。
可是这平静底下,藏着的是什么,谁都知道,可谁都不敢去揭开。
“小风,你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点。”
蔚成风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扭头轻笑,
“他不喜欢我哭,走吧,吹夜风了,寒气太重,我们进去。”
蔚雄天看着上楼的背影,还是忍不住说:?“小风,你跟爸爸去爷爷哪儿住吧,把高鸣和蛋蛋也带去,毕竟那儿人多,也热闹些。”
蔚成风摇摇头,笑道:?“我不走,我得在这儿等他,不然,他找不到我又该生气了。”
蔚雄天喉头哽咽,痛心的老泪纵横,定定地看着蔚成风消瘦的背影渐渐地走远。
蔚成风躺到蓝擎宇床上,把蓝擎宇的枕头抱进怀里,脸蛋子蹭了蹭,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完】
第二九五章 终结。
“高鸣,你到底去不去?”蓝小细鼓着一张脸嚷嚷着。
高鸣合上手里的《人体解剖学》,取下鼻梁上的眼镜,
“小细,我说了,明天我去不了,我得陪风爸去吃东西。”
蓝小细气得笑脸酱红,
“他不过就是吃个饭,我明天可是要去钢琴考级啊!你都不陪我,他吃顿饭都比我重要么!”
高鸣把东西全塞进包里,看着已经瘦出线条的蓝小细说:?“哪一天都可以,唯独明天我得陪他。”
蓝小细看着高鸣的背影呛声道:?“为什么明天就不可以,明天又不是大哥的忌日,再说了,要不是他,大哥也不会死得连尸首都找不到,都怪他,要不是他大哥就不会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高鸣转身一巴掌扇到蓝小细脸上,英俊的脸上黑沉沉一片,
“蓝小细,刚才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还有,你任何事我都可以容忍,唯独关于老爹的事儿,你要是再敢这么说,咱们就当不认识吧。”
蓝小细震惊地捂住脸,大眼睛里塞满了眼泪花花,
“你居然为了他打我,他就这么重要,我不过就是说了他一句而已!不认识就不认识,谁稀罕啊!最好你和你那风爸都滚蛋!”
蓝小细泪汪汪地狂奔出书房。
高鸣沉着脸慢慢走出去,先到蓝桑榆房间去告了别,然后径直离开了蓝家大院。
蓝小细听着汽车渐渐开远,从房里跑了出来,站到门边望着黑溜溜的车屁股,脸上全是水儿。
……
听到开门声,蔚成风从厨房里面探出个脑袋来,兴高采烈地说:?“高鸣,你快来,我把你老爹最拿手的五彩虾球学会了!”
高鸣朗声应道:?“哎,我洗个手就来。”
他摸摸坐在门口的蛋蛋,蹲下身抱着狗头揉了揉,
“喂,老蛋,别等了,咱们吃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