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下次陪你展翅。”
“滚蛋!”
……
第二天,蔚成风早早就醒了,整整在浴室捯饬了一个多钟头才出来,满衣帽间的衣服差不多都试穿了一遍。
把自个儿收拾的光鲜亮丽,却让蓝擎宇穿着灰不溜秋的大衣,胡子不准蓝擎宇刮掉,脸不准蓝擎宇洗,整齐的裤子还非要揉出几个褶儿来。最后才心满意足地牵着“颓废的”蓝擎宇、带着帅气的儿子、留下条变态狐狸看家,美滋滋地到了蓝家大宅。
站在古色古香的大院儿门口,蔚成风不知怎么突然就紧张了,明明昨儿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到了大门口他居然想打退堂鼓。
“要不……我先,先回去了……我,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蓝擎宇看着蔚成风这没出息地样儿,气笑了,一把把蔚成风往前一推,狞笑着说:
“哪儿不舒服?这可是蓝家本家,个个都是好医生!”
操!咋忘了这茬。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我屁股疼,想回家躺着。”
蓝擎宇朝老宅扬了扬下巴,“去我房间躺着,我给你看。”
见条条大路通蓝家,蔚成风蔫不拉几地耷拉着脑袋说:
“我突然感觉身体没啥不服输了,吃嘛嘛香,一口气能上五楼。”
蓝擎宇闷笑着,揽着蔚成风的肩膀往里走去。
进了大门,蔚成风就瞅见了院子中间的蓝小细,蓝小细听见动静儿,一扭头,第一眼瞅见的不是蓝擎宇,
“高鸣,你终于来了,细细好想你啊,好久没见你,你有没有想细细,你看你又瘦了……”,蓝小细说得热泪盈眶。
蔚成风瞅着蓝小细的头顶说:
“24个小时不到就叫好久不见啊!”
蓝小细抬起肉脸,教育着蔚成风,“妈咪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蔚成风冷着脸说:
“你知道这是用在什么人之间的么!”
蓝小细不懂装懂,“细细当然知道了!”
蔚成风翻了个白眼,“你知道得太多了。”
院子正中央摆着一张大桌子,蓝小细刚才正在桌子上捣鼓着什么,蔚成风探着头看了看,抬起手肘杵了杵蓝擎宇的胸膛,
“哎,你们家的春联都是自个儿写的?”
“嗯,原来都是我写的。”
蔚成风瘪了瘪嘴,酸不拉几地说:
“也就还像那么回事儿。”
这时候蓝小细拉着高鸣走到桌子前,
“高鸣,教我写春联吧,爷爷说今年让我学,可是我不会。”
蔚成风好歹180的智商,写春联可是他的爱好之一,蓝小细没找他呢,他就厚着脸皮凑了上去,
“我教你吧!”
第一七九章
“我没让你教我”,蓝小细习惯性的不想给蔚成风面子,可是说完又后悔了。
他偷偷地斜睨高鸣的脸色。
高鸣无所谓地说了一句:“我不会,风爸,你教他一下吧。”
蓝擎宇定定地看着蓝小细说:“细细,蔚哥哥是我的爱人,要礼貌,知道吗。”
蔚成风难为情地挠了挠脸颊。
蓝小细倍儿鬼灵精,眯着眼睛谄媚地朝蔚成风笑着说:“大嫂,教细细吧!”
大……大嫂?!
蔚成风本来就是想借助蓝小细来转移一下自个儿的注意力,结果没想到适得其反!他
更紧张了!
“细细,不是大嫂!是蔚哥哥!”
蓝擎宇面无表情,可面部肌肉愉悦地放松。高鸣依旧冷酷着小脸,可黑亮亮的眼神分明是鼓励。
蓝小细圆圆的大眼在了俩扑克脸上瞄了一眼,机灵地冲着表情尴尬的蔚成风说:“细细知道了,大嫂!”
这么一奉承,蓝擎宇和高鸣俩人脸上都瞬间一亮。蔚成风瞥了一眼能装会演的三个人,知道自个儿再这么说下去完全就是自找没趣,他自动屏蔽掉蓝小细的称呼,心中宽广地说:
“细细,你知道对联讲究什么吗?”
“爷爷说,大对小,天对地,山川对河流,绿叶对红花!”
“呃……差不多吧,细细还小,知道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你想写什么?”
蓝小细挺纠结地说:“我也不知道,上面一句想出来以后,下一句总觉得对出来怪怪的……”
蔚成风包容地摸摸蓝小细的头,突然有了长辈的感觉。
“细细,你说上联,我帮你对下联。”
“什么叫下联?”蓝小细疑惑地问。
蔚成风极其有耐心,“就是你说的下一句!”
蓝小细抿着小嘴想了想,“万对什么?”
“一,万是大数,一是小数,万是偶数,一是基数。”
蔚成风说的老多东西蓝小细都没明白,可是秉着早完事早消停的原则,小肉团子再一次不懂装懂。
“马呢?”
“鹄吧。”
蓝小细连鹄是啥玩意儿都不知道,依旧点点头。
“奔腾?”
“乘风。”蔚成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可是蓝小细下一句就问上来了。
“踏?”
“射。”
“漫天?”
“满地。”
蓝小细撅嘴皱眉,“真的好怪怪,你看,细细上一句是,万马奔腾踏漫天,可是下一句就是……一……”
他忘了蔚成风说的是啥了,可是蔚成风记得!
一鹄乘风射满地!
蓝擎宇太厚道了,直接就把蔚成风的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听着是有点怪,就像是,一库成风射满地……其实我觉得射满床也不错的!”
蔚成风一肘子契在蓝擎宇胸上,咬着牙憋着嗓子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蓝小细!哪儿有这么一个字一个字对对联的!”
蓝小细又不是高鸣,知识量哪有这么大,他扭头委屈地瞅着高鸣说:“细细故意什么了?对得不好么?为什么大嫂就生气了?”
高鸣斜眼瞄着蔚成风,“是他脑子里信息量太大了,不关你的事儿!”
蔚成风脸上一臊,心里的烦躁和紧张完全没有发泄口,他无缘无故地冲蓝擎宇踢了一脚,扭头就走,谁都不再搭理。
这时候蓝家大堂一个人都没有,蓝家的规律,大年三十是家宴,不准有外人,连下人都通通放回了家,只留了几个煮饭的师傅,而且只负责包饺子,包完十六种花样,立马走人,大年初一下人们才被召回来,因为这天要祭祖见客人,初一一过,蓝家人就又各奔东西,分散在世界各地,求学、治病、救人。
蔚成风看着空荡荡的大堂心里好受了很多,焦躁不安的情绪终于好了一些。
蓝擎宇让蓝小细把高鸣带到房间去休息,抬脚跨过门槛,一把揽住蔚成风僵硬的肩膀,
“有我在,不用担心。”
人都站在蓝家大厅了,还是用“蓝擎宇的男人”这种身份,蔚成风觉得这时候推开蓝擎宇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才是真矫情。而且,蓝擎宇的大手让他心安。
他侧身靠在蓝擎宇胸膛上,静静地瞅着这熟悉的大堂,总觉得时隔四年再次站到这里,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来你家的时候干了什么吗?”
蓝擎宇怎么会不记得,蔚成风做的每一件事他都牢牢记在心里。
“调皮鬼,”蓝擎宇语气中的宠溺太甜,甜东西能缓解压力改善心情,蔚成风突然就平静了,痞笑着说:
“谁让你爸不准你陪我玩炮仗的,还说什么火药伤手,大过年的,我们一帮人堆雪人打雪仗玩炮仗,你就只能站在一边看着。”
“呵呵,”蓝擎宇低声闷笑,“那你就去偷我爸的雪茄,还把雪茄中间挖空了,埋上个小炮仗,然后放回雪茄盒里。”
“哈哈哈,”蔚成风笑得浑身都在抖动,“你是没看见你爸那样儿,刚开始还特美的拔了一口,然后第二口就炸了,他就坐在那把红木椅子上,”他指着大堂右侧的一把古色雕花大红木椅,“炮仗把整根雪茄都开了,你爸跟着浑身一抖,然后傻了吧唧地咬着个开了花的烟头,张大了俩眼珠子,眼神发直,就这么坐了半个来小时才回过神来。后来他知道是我干的,特气,拿着手术刀追我,还是你妈救的我,你妈往我面前一站,跟雅典娜似的,表情特高贵地说了句‘让你抽烟,我早该这么收拾你了!你再欺负孩子试试,我抽不死你!’,后来你爸还因为这事儿戒烟了呢。”
“呵呵。”蓝擎宇轻笑一声,勾起的嘴角瞬间又拉平了。
蔚成风瞅着蓝擎宇脸上稍纵即逝的笑容,不满地别了男人一眼,义正言辞地教育,
“以后不要呵呵,就你这样块头大的,一瞟就是傻大个,而且这词儿太他妈损了,它可以瞬间浇灭对方的热情,侮辱对方的尊严,撕碎对方的灵魂!”
蓝擎宇看着恢复正常的蔚成风说:
“跟我回房,现在还太早。”
蔚成风点着头,“也是,下午人才陆陆续续来,这大早上谁来啊,早知道在家睡觉了。”
蓝擎宇拉着蔚成风往后院走,“刚进门儿的媳妇儿,积极点招人喜欢。”
蔚成风“啪”地一下扇在蓝擎宇屁股上,“老子说了,老子是入赘!少他妈占我便宜,都怪你,非不让我准备礼物,老子新女婿上门,啥都没给,像话么!再怎么也要包个大红包啊,万紫千红什么的,不过老子‘一动不动’是有了,大宝贝儿,你想要‘五大件’还是‘三大件’,想要什么就说,你要什么我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