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狱脸上挂着魔王般不可一世且恶劣的笑,单手挑起喻驰的下巴,眼神如火,严肃而又认真地道:“喻驰,我早晚会打败你。”
打败你,打败你……
这三个字如浪潮般涌进喻驰的耳膜,瞬间将他的世界冲毁,如果他被打败,战狱定不会再看他一眼……
就像那些曾经被战狱打败的教官,一个又一个地被调离基地一般,当战狱强大到不需要任何教官的时候,他又该何去何从?
从未有过的恐惧如黑云般笼罩在喻驰的心头,喻驰望着已经拥有宽厚臂膀的战狱,不知所措地道:“不。”
“你倒真有自信,不过,我一定会打败你的。”战狱轻浮地用指尖划过喻驰如上等绸缎般的脸颊,撂下最自信的宣言。
直到战狱离开了训练场后,喻驰才后知后觉地从地上爬起来,浑浑噩噩地继续自己高强度的练习,他不想...不想这么快就离开战狱的身边,不想这么快就不被战狱需要!
他必须强,必须更强!
强到哪怕某一天真的被战狱打败,也不能再被任何人打败,如果他变得这么强大,是否可以……是否可以实现十年前九岁的自己跪在大地上发过的誓言与许下的承诺?
他想陪在战狱的身边!
他想站在战狱的身边!
想帮战狱!
想让战狱看到自己的存在!
从十年前喻驰被战狱救下一命的那天起,喻驰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与战狱重逢,每天高强度的训练,仿佛成为喻驰生命的动力,只为了成为战狱的教官,令战狱能够看到自己。
这十年来,别的孩子所拥有的欢快童年,喻驰通通没有。
父母被红湖帮的人杀害了后,喻驰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家人,变强是喻驰唯一活下去的目标,十年如一日的训练,让他比战狱更强!
当战狱教官的这半年来,虽然战狱还不能将他打败,但进步却是飞速的,再这样下去……
“不,不可以,不!”喻驰发疯似的一拳又一拳地击打在巨型坚硬的拳击袋上,由于没有戴拳套,他的指骨关节上已经遍布伤痕,甚至渗出玫瑰色的鲜血,背上额上也已经大汗淋漓,喻驰却始终没有停下。
似乎唯有这种仿佛拼命般的击打才能令喻驰稍微安心,喻驰疯狂地击打着拳击袋,腹部上的肌肉因为用力绷得紧紧的,线条美丽而流畅。
喻驰的双眼如火般注视着前方,当年战狱救他一命的那个镜头不停地在他眼前回放,战狱,是他绝处逢生的一束希望的曙光!
强,我必须要强,要更强!
这些话在喻驰的心中火热而绝望地叫嚣着,喻驰片刻也不敢停下……
战狱回到属于自己的大房间后惬意地冲了一个凉水澡,心中猜想着这个时候爸爸说不定又被他那禽兽父亲压着在做某些运动,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似乎又有半年多没见过爸爸了,在这偌大的军火基地住下训练的期间,战狱最想念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爸爸郁梓,另一个就是从小对他十分好的像爷爷般和蔼的林叔。
至于战凛那只禽兽,战狱是从来不想的。
小时候战狱也对自己的家庭感到很疑惑,别人都是一个爸爸一个妈妈,为什么他却是一个爸爸一个父亲,不过后来越长越大,渐渐能够理解爸爸跟父亲之间的爱,战狱也就见怪不怪了。
关于战狱母亲的事所有人都对战狱保密,小时候战狱曾经问过一次,结果换来的是爸爸郁梓一下子阴沉下去的脸以及欲言又止的不知所措,而父亲战凛更是不顾爸爸的阻拦将他狠狠打了一顿,从那时候开始,战狱再也没对自己的生母好奇过。
战狱拿过宽大的黑色浴巾将自己的下半身随意地包裹住,赤脚从浴室走出,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后舒适地伸展着修长强壮的身躯坐在了房间里的豪华沙发上……
第003章 你不要命了吗?!
想起似乎已经好久没跟爸爸通过电话,战狱拿过放在透明水晶桌面上的手机拨了一个远洋电话。
现在爸爸他们那边应该是……凌晨两点?
战狱嘴角抽搐了一下,又不舍得挂电话,便耐心地等待着那边接起电话。
大约一分钟后电话被接通,那边传来的声音十分混乱,大概又在干那码子事,那个禽兽父亲就不腻味吗?战狱挑眉。
“嗯~”战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郁梓压抑的低吟声,顿时浑身一震,他的爸爸虽然确实有些年纪了,但却依旧十分动人,衰老得极其缓慢的面容令人根本猜不出他的实际年龄,难怪禽兽父亲天天将爸爸看得紧紧的,就怕爸爸被别人觊觎。
“爸爸?”战狱饶有趣味地喊道。
郁梓跟战凛此时的距离与战狱十分遥远,S市的别墅中,这种时间两夫夫毫无疑问正在做。爱做的事,战凛对于战狱的半夜来电骚扰十分不悦,低吼道:“臭小子你又皮痒了?!”
郁梓攥紧了床单,“嗯~怎么这时候...打电话?爸爸明天给你回电话吧。”
郁梓不舍得挂战狱的电话,但他知道只要再磨蹭下去,战凛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将电话挂掉的,所以只能委婉地安慰战狱。
“没什么事,只是想跟你们说一句‘父亲节快乐’,礼物已经在飞机上了,明天你们就会看到,晚安,两位。”
战狱说完便想挂电话,再骚扰下去恐怕那个禽兽父亲不会放过他。
“晚安,爸爸...会抽空去看你,照顾好自己。”郁梓的声音有些微颤,听到那边传来一个“好”字,战凛抓过手机,果断地挂了电话。
战狱笑了笑,有些寂寞地站在落地窗前,因为身处基地,窗外看不到什么美景,黑暗中有几盏灯,每盏灯下都站着守卫的雇佣兵,庄严而又身姿笔挺。
以前战狱不懂为什么父亲战凛总是一脸冷漠严肃,后来战狱才明白,身处高处便注定浑身冰冻,残忍、冰冷,毫不留情,否则手下的兄弟就很有可能因为自己而牺牲。
可是那样残忍冷漠的父亲战凛却会因为一个郁梓经常破坏自己的原则,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禽兽有爸爸陪着,而他战狱,却是一个人站在高处……
这不是他们想要的,却是不得不涉足的黑暗领域,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十三岁之前战狱拥有阿波罗神般耀眼的笑容,这两年他的笑容已经越来越少,仿佛戴上一张冷漠的面具,不是冷笑便是喜怒不形于色,令人难以琢磨。
战凛通过各种各样的训练让战狱明白身为高位者不能有哪些致命的弱点,也让战狱逐渐在黑暗中蜕变,变强。
战狱将宽大的手掌贴在了冰凉的落地窗玻璃上,蓦地想起那个有趣的教官——喻驰。
手掌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今天跟喻驰冰凉的手接触的时候那凉凉的体温,战狱恍惚了一阵,深邃幽黑的双眸中迸发出火焰,喻驰迟早是他的手下败将!
这一夜也许因为是父亲节的缘故,战狱躺在床上一直在做梦,梦见过去。
梦见跟郁梓以及战凛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场景,他跟战凛争夺郁梓的注意力,两父子都喜欢看郁梓手足无措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在战狱的记忆中很短暂,一同吃饭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战狱猛地惊醒,怅然若失般再也睡不着了,随意披上一件黑色长睡袍便推开门走出房间。
长廊上亮着昏暗的灯,战狱每走过一处便有雇佣兵恭敬地向他鞠躬。
战狱听到楼下的训练场发出声响,下意识地往栏杆边上走去,一低头往下看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男人的身影!
战狱瞳孔骤然紧缩,自己的房间隔音功能很好,所以根本听不到门外的任何动静,战狱指着喻驰仍在拼命训练的身影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少爷,从您离开训练场后,喻教官一直没有离开。”一个雇佣兵回道。
战狱浓黑的剑眉蹙起,从下午到现在凌晨岂不是已经十多个小时了?这个喻驰不要命了吗?
“他一直没有停下?没吃饭也没喝水?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战狱漆黑的双眸底处酝酿着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的风暴,声音更是沉重且具有森冷的压迫力。
“少爷,喻教官不准我们多事,他中途有喝过两次水……”雇佣兵低声道。
战狱翻身从三楼借力而下,走得近了才能清楚地看到喻驰浑身已经湿透,双拳也伤痕累累,体能明明已经快要到达极限,却仍在苦苦坚持着,那双黑眸坚定有神,里面美丽的光不曾熄灭。
又是一记狠拳即将砸到拳击袋上,手腕却被人勒住,喻驰猛地回头,进入视线的是一张英俊而又充满野性的脸庞。
喻驰轻声道:“请放手。”说罢手下使劲想挣脱战狱的手掌,却因为体力不支而向后栽去,纤瘦却有力的腰肢被战狱扶住,这才不至于丢脸地跌在地上。
“你不要命了吗?!”战狱瞪着喻驰苍白的脸道。
喻驰的双唇已经因为失水而干裂,声音也有些沙哑,他倔强地扭过头,“少爷没有资格管本教官要做什么,请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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