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绍闲不想再掩饰了.于是实话实道.“不敢睡.害怕再做噩梦.”
一个在邹绍闲的心里纠缠了十六年的死结.本就沒有那么容易被解开.就算被刀斩断了.死结不再.可是散落在地上的一段段结也足够他清理一段时间了.
池正新上床.和邹绍闲并排坐着.“可是.总不能一直这样不睡吧.”
邹绍闲道.“我们分开住吧.”
“这就是你解决问題的方法.”池正新伸出手.摆出一个手刀的姿势.“我还不如每天晚上都把你打昏算了.”
邹绍闲立即捂着脖子.“老婆手下留情啊.我今天被人打的地方还疼着呢.”完.邹绍闲还特意看了一眼池正新的脖子.发现上面也有一块淤青.于是拿出药油开始擦拭他的脖子.
池正新捂着鼻子.“这药油也太难闻了.不会是你自己研制的吧.”
“哪里难闻.这药油是我用纯中药熬制的.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中药香.只是闻一闻就觉得精神好了很多.而且你难道不知道越香的东西越有毒吗.”
“好吧.只要你觉得好闻就行.”池正新松开捂着鼻子的手.突然觉得这药油的味道也沒有那么刺鼻了.
邹绍闲突然想起來.“季屿那个骗子还被我们捆着呢.”
“我吩咐过佣人了.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自会有人给他解开绳子.”池正新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半个时.”
“仅剩下半个时.我的生日就要过完了.你不准备把自己献给我吗.”邹绍闲道.“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也这么长时间了.你总不能一直让我看得到却吃不着吧.”
池正新立即闭上眼睛.“本人已睡着了.有事明天再.”
“……”邹绍闲很是无奈.“好吧.半个时之后再.”
池正新突然睁开眼睛道.“房顶有人.关灯.你去通知大少爷.”
邹绍闲立即伸出手把灯关了.池正新转眼间就穿好了衣服.拿着枪來到了窗户旁边.然后突然打开窗户.一个跃身翻到房顶.邹绍闲也慌慌张张地把衣服穿好了.快速打开门出去找孟晋扬.
刚跑了两步.邹绍闲就听到房顶传來了一声枪响.邹绍闲的腿都开始哆嗦了.“阿新.你千万不要出事.”
既然枪声已通知了其他人.邹绍闲就又返回到卧室里.然后顺着水管拼了命地爬上了房顶.有几次邹绍闲都差点掉下去.但是想见池正新的心太过强烈.邹绍闲真的是挑战了自己的极限.
房顶上黑乎乎的.邹绍闲什么都看不见.他想要喊池正新的名字.但是基本常识他还是有的.所以邹绍闲沒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靠着听觉和鼻子对血的敏感度來判断周围发生了什么.
突然一个黑影來到邹绍闲的身后.扳过他的手臂.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处.把邹绍闲按倒在地上.一把枪抵在他的脖子处.“不许动.再动我杀了你..你是谁派來的.”
熟悉的声音、冰冷的声线.一瞬间邹绍闲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修罗恶煞.邹绍闲道.“阿新.是我.你沒事吧.我刚才听到了枪响.真的吓死我了.”
池正新并沒有放开邹绍闲.声音还是一样的冰冷.沒有丝毫的感情.“怎么会是你.我不是让你通知大少爷吗.你却來到房顶做什么.”
邹绍闲有些心寒.“你……是在怀疑我吗.”
“是.”池正新道.“我明明让你通知大少爷.你却來到这里捣乱.如果不是你.我已抓到那个人了.而且你不会功夫.你究竟是怎么从下面的
房间直接來到房顶的.除非你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总之现在的你值得我怀疑的地方太多了.”
邹绍闲不知道该些什么.被自己的爱人怀疑.邹绍闲还能什么.
突然池正新身上的通讯器响了.“阿新.人已抓到了.”
“知道了.大少爷.”池正新松开禁锢着邹绍闲的手.“我们下去.”
池正新顺着水管往下滑.只用几秒钟就安全地落在了地面上.然后看着房顶的邹绍闲道.“你是怎么上去的.现在就怎么下來.”
邹绍闲愈加心寒.“阿新.你究竟是怎么了.”
池正新道.“任何可能对孟家有威胁的事物.我都不可能轻易放过.就算是你.是我爱的人.我也要确保你的存在对孟家完全沒有危害.否则我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
邹绍闲的心在颤抖.这不是他所熟识的池正新.这样的池正新真的让他害怕.“好.我下.”
邹绍闲紧紧地抱着水管.想要学池正新之前的样子往下滑.但是他的身体却在重力的影响下直直的往下落.
也许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吧.邹绍闲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的身体落地.
但是邹绍闲落入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阿新.”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却是孟晋扬.邹绍闲火热跳动着的心脏瞬间被冰雪覆盖.
孟晋扬把邹绍闲放在地上.训斥道.“你是傻了吗.好好的楼梯不走.学阿新爬什么水管.”
邹绍闲看了一眼池正新.他还是一副冰冷的模样.脸上丝毫看不出來对自己的紧张和担心.“阿新.你现在相信我了吗.”
池正新道.“我还是不相信.但是你的表现还算过关.”
孟晋扬问道.“什么相信与不相信.”
邹绍闲沒有回答.而是转身离开.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
池正新道.“大少爷.现在要审问刚刚抓到的那个人吗.”
“嗯.我们一起去.”孟晋扬总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只抓到一个人.怎么想都好像是上了别人的当.
两个人刚刚走进地下刑堂里.就听到被抓到的那个人撕心裂肺的吼叫.看來已被折磨得差不多了.
凌溪看到來人是孟晋扬和池正新.立即道.“这个男的嘴硬的很.短短五分钟的时间.我都在他的身上用了五六种刑具了.但是他却什么都不.是一条真汉子.弄得老子现在都下不去手了.”
孟晋扬看了一眼被绑在绞刑架上的男人.他已浑身是血.看不出本來的样貌.“名字代号什么的都沒吗.”
“沒有.”凌溪想起來.“他在迷迷糊糊之中总是反覆地着两个字或者是三个字.但是他得很不清楚.所以我实在是听不懂.”
孟晋扬道.“不用折磨他了.把他折磨死了.我们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先给他止血.然后让魏传文对他进行催眠.”
“对啊.”凌溪恍然大悟.“我们还有魏传文呢.其实我刚才也想到让绍闲來给这个男人进行催眠.但是我一想他的生日还沒过去呢.真的不好意思打扰他.”
很快.魏传文就被带了进來.开始进行催眠.
魏传文慢慢地用语言引导这个男人.在完全控制了他的思绪之后.魏传文按照池正新事先准备好的问題问道.“我们來交个朋友吧.我叫做魏传文.你呢.”
“我沒有名字.”
“那别人都怎么称呼你呢.”
“代号d706.”
“是魏献派你來这里的吗.”
“是.”
“來做什么.”
“拿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魏传文送给孟晋扬的资料存储卡.”
魏传文看了一眼纸上的问題.觉得不太对劲.但还是接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资料存储卡被放在哪里的.”这句话明摆着是在问代号d706孟家有沒有内奸.
代号d706道.“有人会告诉我.”
“谁.”这句话是池正新问的.
代号d706停顿了一会儿.好像是在脑子里判断是否应该回答由这个陌生的声音提出來的问題.
魏传文问道.“是谁.”
代号d706回答道.“一个叫做邹绍闲的人.”
此话一出.池正新连连后退了几步.“他在谎.不可能是绍闲.”
魏传文立即道.“我只是负责催眠.我不负责保证他的回答都是正确的.”
孟晋扬思考了几秒钟.吩咐池正新.“等到十二点之后把绍闲带來.”
池正新不可能违抗孟晋扬的命令.“我知道了.大少爷.”
池正新离开地下刑堂.回到卧室里.
“阿新.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邹绍闲虽然还在生池正新的气.但他还是忍不住关心池正新.
池正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时针和分针快要重合到数字十二的位置.“绍闲.生日快乐.”
“怎么现在这个.”
池正新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铐.趁邹绍闲不备把他的双手锁在一起.
“阿新.你这是做什么.”邹绍闲压制着心里的疑惑.问道.“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
☆、一五九、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一五九、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时针和分针最终还是重合到了一起.池正新道.“大少爷吩咐我带你去地下刑堂.”
邹绍闲的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如果需要我看病的话.也不用把我的双手铐起來吧.阿新.你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池正新不出口.“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
邹绍闲问道.“阿新.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你变了.”
“哪里变了.”池正新道.“我依旧是爱你的啊.”
“这就是你改变的地方.”邹绍闲道.“今天晚上从你翻上房顶之后.这是你第二次爱我.以前的你把‘爱我’这种感情用行动表现出來.但是现在你却总是用嘴巴出來.”
“你不喜欢听的话.我以后都不会再了.”池正新催促道.“走吧.大少爷还在等着我们.”
两个人刚刚來到地下刑堂里.魏传文就询问依旧被催眠着的代号d706.“请你睁开眼睛看一看.你的邹绍闲真的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