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绍闲很是内疚.“连累你了.”
池正新道.“我心甘情愿.”
“对不起.今天早上我不该逃避.”邹绍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凌晨时刻已决定要为了池正新战胜那个噩梦.但是当所有的人都在提醒他今天是什么日子的时候.他就退缩了.害怕了.恐惧到不行.
池正新道.“你需要道歉的原因不是你逃避了.而是你在逃避的时候忘了和我一起逃.不管你是选择抗争还是逃跑.都请不要忘了我.”
邹绍闲握住池正新的手.“我明白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共进退.是我想得太多.以为你会瞧不起我的懦弱.”
池正新向后仰.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在邹绍闲的身上.“你看.我也有精疲力竭的时候.我也会需要一个后背支撑我.你会一直都在的.是吧.”
“嗯.我一直都在.”
“咳咳.”黑暗的屋子里突然传來一个人的咳嗽声.
池正新循着声音的來源问道.“二少爷.”
“是我.”孟哲榆道.“爱情真的让人冲昏头脑.这么长时间.你都沒有听到这个屋子里还有另外两个人的呼吸声吗.”
池正新立即屏神凝息.还真的听到孟哲榆的身后传來一个男人的呼吸声.“是詹烨修詹少爷吗.”
“是我.”詹烨修道.“这次魏献那个老狐狸怕是有大动静了.连我们两个人都被他抓來了.”
如果刚才池正新和邹绍闲还在心里存着一丝的怀疑.觉得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孟晋扬和顾成溪为了邹绍闲的噩梦而想出來的方法.那么现在他们就不得不相信自己是真的被魏献绑架了.
但池正新还是有些怀疑.“詹少爷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抓來了.”
詹烨修道.“还能为什么.大概是和你一样的原因.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所以沒有意识到危险的來临.”
孟哲榆很不高兴.“你这个意思是在怪我了.我早就过.如果你坚持不下去的话可以离开.我又沒有强求你留在我的身边.反正魏献只是针对孟家的人.只要你离我远远的.你就很安全.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我哪有这个意思.”詹烨修学刚才池正新的话.“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滚.”孟哲榆吼道.“拿开你的手.不要碰我.”
“好好好.你不要生气.”詹烨修的语气很是讨好.但是对孟哲榆來却沒用.
孟哲榆道.“我早就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不过如此.一旦面临着危险.你就做好了和我各自飞的准备.”
詹烨修也烦了.“那好吧.如果今天我为了你死在这里.你就会相信我对你是真的了.而不是一味地还在想着那个你永远都得不到的顾成溪.”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來.无人话.
两个人激烈的争吵使池正新和邹绍闲彻底相信了他们现在危险的处境.
看着周围黑乎乎的一片.邹绍闲甚至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死亡正在靠近他们.
☆、一五三、人心究竟可以有多狠
一五三、人心究竟可以有多狠
在这个黑暗的地方待着.每一秒钟都让四个人觉得分外煎熬.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有那么一瞬间.邹绍闲甚至在乞求上苍给他们一个痛快.不要再这样折磨他们了.
邹绍闲讨厌黑暗.更讨厌在黑暗中被捆绑起來.因为这给他一种错觉.也许不远处有一张解剖台.上面还留着一个男孩的半具尸体.
邹绍闲似乎看到了父亲正拿着一把刀走向自己.“不要吃我……”邹绍闲再也无法掩盖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开始浑身发抖起來.
池正新紧紧地握着邹绍闲的手.“绍闲.以前的事情已过去了.不要害怕.你的父亲已死了.被你亲手打死了.难道你忘了吗.”
邹绍闲沒忘.可是他一直在后悔.那是他的亲生父亲啊.当初他究竟是怎么下得去手杀了父亲的.
今天是父亲的忌日.邹绍闲特意來到父亲的墓前忏悔.可是看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噩梦袭來.邹绍闲便害怕了.连一个字都不出口.
好浓的血腥味.这次不仅是邹绍闲闻到了.连池正新他们三个人也都闻到了.
然后.滴答滴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來.好像是水珠从半空中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可是四个人都猜得到.那不是水珠.那是血.只有血液这种高浓度的液体才能够发出那种既圆润又摄人心魄的声音.
在这种紧张的时刻.詹烨修开玩笑地道.“魏献不会是想用血这种东西把我们淹死吧.”
很显然.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反而让其他三个人更加紧张.孟哲榆甚至忘记了刚才自己正在生气.紧紧地抓着身后詹烨修的手.以寻求心灵上些许的安慰.
仅仅过了两分钟的时间.四个人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臀部的裤子湿了.看來灌注进來的血液已铺满了整层地面.
池正新和詹烨修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但是他们实在是想不到该怎么从这种困境中解脱出來.池正新摸过捆绑着邹绍闲手腕上的绳子.发现打结法很是奇妙.如果沒有一把刀.他根本无法将绳子解开.
同样的.詹烨修也试过解开孟哲榆腕上的绳子.但是丝毫沒有进展.既然魏献那么放心地把他们背对背地绑在一起.那就明他有足够的信心保证这四个人是无法解开绳子的.
“绍闲.你带刀了吗.”池正新沒有办法摸出自己身上的刀.但是也许他可以拿到邹绍闲身上的刀.
邹绍闲正在被噩梦缠身.但是听到池正新的声音.他便瞬间清醒了不少.“我带了.但是应该被魏献的人收走了.”
池正新觉得奇怪.“我身上的刀为什么沒有被收走.”
詹烨修和孟哲榆同时道.“我身上的刀也还在.”
池正新沒有时间考虑那么多.而是竭力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好让身前的那把刀被身体的扭动挪到身后去.
终于.池正新终于摸到了身上的刀柄.正要抽出刀时.一丝光亮传了进來.门被打开了.
在看清屋子的瞬间.邹绍闲的身体就开始大幅度地抽搐起來.“这是父亲的解剖室.这是父亲的解剖室..”纵然已过去了十六年.邹绍闲却一刻都不曾忘记过这个地方.
地上果然铺满了一层刺眼的血.池正新不是第一次看到满地鲜血的场景.但是这一次视觉和味觉的双重刺激.却让他觉得恶心极了.
池正新也不管那把刀了.而是握着邹绍闲的手.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
邹绍闲把自己封闭了起來.手在胡乱的抓着.很快.池正新的手上就布满了被邹绍闲抓出來的伤口.地上的血液中也多了几滴新鲜的液体.
詹烨修的视线从邹绍闲的身上转移到刚刚进來的几个人身上.“魏献呢.让他出來.”被魏献的人绑在孟家废弃已久的实验室里.詹烨修猜想自己带來的人恐怕都已惨遭不测.
又有人走了进來.但不是魏献.而是魏然.詹烨修在魏献的寿宴上见过她一次.型的胸大无脑.好对付极了.
“我的爷爷岂是你们这种无名卒见就见的.”魏然的手里拿着一条长鞭.直接甩在詹烨修的身上.“把你们的嘴巴都放干净点.不许直呼我爷爷的名字.”
鞭子甩了出來.詹烨修还沒急.孟哲榆倒是先急了.“臭婊/子.有本事咱们单打独斗.”
魏然大概是第一次被人骂得这么难听.脸被气得通红.一下子甩给孟哲榆好几下鞭子.这可把詹烨修心疼坏了.“姑奶/奶.你还是打我吧.”
“放心.一个一个地來.全都轮得到.”魏然捏着拍着孟哲榆的脸.“哟.你子长得还挺好看的.不如给我当老公吧.反正我爷爷我一定要和孟家的人结婚.那我就选你了.”
“呸.”孟哲榆道.“让我上你这种婊/子.我怕自己硬不起來.”
魏然冷笑.“不用呈口舌之快.你看看他们.你们就应该知道违背我的意愿是什么下场.”魏献的手向上指.
几个人这才发现四周的墙上竟然吊着几十具已把血流干净的尸体.这就是为什么四面八方会传來血液滴答滴答的声音.
有几具尸体的脸已被吊变形了.但是詹烨修还是认得出來.那是他的手下.还有孟家祖宅里的佣人.
孟哲榆的脸色变了.牙齿被咬得咯吱咯吱响.有些是已照顾了他十几年的人啊.
魏然很满意地看着孟哲榆的反应.“怎么样.我的杰作不错吧.本來我还打算把这个屋子变成一个血池呢.可惜这些人身上的血还沒流干净.他们就死透了.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孟哲榆的心里恼怒至极.拼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把手腕上的绳子挣开.但是直到绳子已嵌入他的皮肤里.绳子还是丝毫沒有断裂的迹象.
魏然一句话打破孟哲榆的希望.“捆绑你们的绳子都是用千年古藤制作的.还特意浸了油.别白费力气了.”
魏然伸出手指.蘸了一滴孟哲榆手腕处流出來的血.放进嘴里.“不错.很鲜.”魏然立即吩咐手下拿个碗接住孟哲榆流出來的血.如此鲜美的血.浪费掉就不好了.
魏然逗弄完孟哲榆.就走到池正新和邹绍闲的面前.“你们就是孟晋扬的一把手和医生吗.怎么这么弱.不会是抓错人了吧.”
魏然的手下立即道.“二姐.我们核实过.沒有抓错人.”
邹绍闲的双眼无神.和傻子差不多.哪里像是个医生.反观池正新.魏然觉得他的气质很好.比较像是能做大事的人.
突然.魏然伸出手掐了一下池正新的脸.“这皮肤真嫩啊.都可以被我掐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