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房子?!”
发现自己的情绪似乎过于激动,钱荼立马扯出个笑来继续问,“光明叔,这无老板只修房子?不办农家院什么的?”
“什么农家院?哦,你是说像水都桃花寨那边搞得那个桃花园子一样的……那个……?”
钱荼看钱光明一时间找不着形容词,赶紧将话头接过,“对、对,就是那个,以发展农家乐为主,让城里的人到农村来吃农家饭、住农家屋、体验农家生活的个体商业。”
“他没说要做经营啊。”钱光明有些奇怪的看向钱荼,道:“土仔,你别又是想搞啥农家院了吧。我可得和你说清楚,你柴山那块还没解决,可别给我弄个啥妖蛾子出来。”
钱荼还来不及反驳,“啪”脑门上又挨了一记,暗戳戳和钱荼接近了距离却又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二大爷说话了,“臭小子,别成天想东想西的,我这酒厂送你可不是给你玩的!别以为你是小孩子就可以说话不负责任了,告诉你,你要敢蒙我,拿我这酒厂开玩笑,我打折你的腿!”
“哎哟,我的二大爷,我就随便问问。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一定会把您这酒厂做大做强。”钱荼抱着脑门一下便窜到厂房中央,与二大爷保持距离后夸张大叫。
“少给我磨嘴皮子!”
见二大爷作势要追击过来,钱荼忙调转头跳开门外,“二大爷,您瞧好吧,我一定会让您看到酒厂出名的那一天。光明叔,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啊!”
“臭小子,有本事别出来在我面前。”厂内,晚了一步没把人留住的钱二将扁担重重杵在地上,朝门外大喊。钱光明摇了摇头,和钱二说了几句话后便也紧跟着出了厂门。
一晚上没回家,他得赶紧回去报个平安。他不像钱荼,钱奶奶没在家,就跟田大哥家养的那条阿欢一般,撒手就见不着影。
这点钱光明倒真是误会钱荼了,他倒不是因为贪玩,而是确实有事找杨大均,去晚了怕逮不着人。
这时候通讯不方便,要是真和杨大均错过,还不知道得等多久。
钱荼的时间还算掐得准,他到杨大均家里时,杨大均正准备出门,见到钱荼,杨大均就笑着走了过来,“哟,土狗!怎么这么早,又要搭顺风车去水都?运气不错,今天李二爷的车要过去。”
“大肠哥。”钱荼笑嘻嘻打招呼。
杨大均在钱荼头上乱揉一把,“臭小子,吃定我了是吧!”
“嘿嘿!哪敢啊。”钱荼道,“大肠哥,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不去水都。”
“啊?啥事?进屋说吧。”将人领进屋,杨大均便坐到到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钱荼熟门熟路找到茶叶、开水,洗茶、泡茶端给杨大均后才坐下,“大肠哥,你知道陈老二吗?”
杨大均冲他翻白眼,“你小子都知道的人,我能有不知道的?说起来,这帮混子这段时间挺跳的,前些时候竟然挖坟挖到我们村,特么还真给那群走狗屎运的家伙挖到了宝贝!”
钱荼眼神一闪,追问道,“大肠哥,什么宝贝啊?”
“嘿!”杨大均凑近钱荼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听说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一件衣服,你可别小看了这件衣服,据说那帮家伙最后给卖了五万块!我的个乖乖,老子一年都不一定能挣到五万块,这几个混子挖一晚上坟就给弄到手了!”
“啊?!”
钱荼心里一惊,一件衣服就是五万块,那……那小乌吞的那个东西会不会也是相差不大的价格?这年代五万块钱就连房子也能买好几幢啊!难怪陈老二他们费那么久时间花那么多人力搜山。
卧槽,小乌这家伙到底吞了别人什么东西?!
钱荼心里一阵咆哮,甚至也有一种让小乌把东西吐出来的冲动。
不过他之前回来的时候带走了那块翡翠,估计小乌现在还在生气,一时半会怕是别想从它肚子里拿到那块玉了,真是……可惜。
“嗨嗨嗨!我说你来找我就是让我看你走神加唉声叹气的啊?”
拍掉杨大均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手,钱荼忙收整神色,将自己与陈老二的过节说了出来,包括与小乌的几度相遇。
“所以说,你这是惹了祸,想让我帮你擦屁股?”杨大均将身子往后仰环手抖腿,一副流气样。
钱荼忙上前给杨大均捏胳膊捶大腿,笑嘻嘻道,“大肠哥,这事我肯定不拉你下水。只是,有个忙需要您出手。放心!绝对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相反,说不定还能让你得些实惠。”
“得!你还是先给我说事吧,别给我来这些。”杨大均丝毫不吃钱荼那套,这小子有求于人的时候,嘴巴甜不说,你要真顺着他的思路想,没准就能把自己给绕进去。
钱荼一看有戏,努力凑到杨大均的耳边嘀咕了一阵,直听得杨大均一阵乍舌,“啧啧啧,这陈老二能遇上你这么个满肚子坏水的小土狗,真不知道是倒了几辈子血霉。”
☆、第39章 .麻将馆
空气氤氲。
一大早,青城县外河的一处小茶馆里就坐满了人,十分热闹。
青城县产茶,这里的人也喜欢喝茶,除了农忙时节,总有不少人聚集在此,聊山侃地。
“唉唉唉,听说没,县城里新开那家麻将馆来了个有钱的老板,连着几天,输了有上千块吧!”
“是有几个新面孔,据说是来这边做生意。”
“什么生意成天泡在麻将馆里啊,我看就是家里有几个钱,打着做生意的名头,出来混的!”
“嘿嘿,二哥,怎么样,要不要去捞一笔?”靠近河边一桌,一位青壮男子朝旁边身形略瘦小,戴着顶黑帽子的人说。
那男人将杯中茶饮尽,起身道,“东子,走!咱去看看!”
这二人正是那夜盗墓的陈老二与东子。
自从卖了那套衣服,陈老二腰包也厚实了不少,这段时间总能听到县城里新开那家麻将馆的事,他琢磨着,要不要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发展,再多弄几个钱。
因为一早就打听到那家麻将馆的位置,离外河并不远,两人很快就到了地方。
二人刚一进门,一位旗袍女子就迎了上来,“二位是自带搭子,还是由我这里给您凑人数?”
大冷的天,这女子只穿了一件旗袍,开叉还开到臀部位置,走动间,春SE无边。
陈老二和东子两人看得眼睛都直了,那女子见状笑的越发灿烂,又故意挺了挺胸脯朝两人靠近几分,“二位?要我给安排位置么?”
两人齐齐点头,女子在身体即将与二人发生触碰时飞快回身,冲两人抛了个媚眼,道:“两位,请吧。”
带着两人入座后,女子又环视大厅,终于在另一桌麻将旁发现了两位看客。
一位是她们这里的常客,也是老板的表叔,麻将就是他的爱好,有时间就来摸几圈,就是没位置也爱在旁边看别人打,大部分时间都能帮麻将馆凑个搭子。
另一位则是个生面孔,前些天才过来,每次过来时也只跟在黄老板旁边看,不下场。
女子先是凑到老头旁边,招呼道,“蒋二爷,那边需要您去凑个桌,您看行不?”末了,她又在老头耳边低语,“是前段时间出货的陈老二。”
“走,这就过去!”老头一听这人名,眼睛立马就亮了,一刻也没停留就走了过去圆桌。
女子又来到那位生面孔面前,提出让他上桌的请求。
那男子跟桌上正在奋战的黄老板说了两句后,便也没有推辞,跟着女子就来到陈老二一桌。
第一盘,陈老二就得了个杠上开花,笑得合不拢嘴。
第二盘,陈老二又胡了个大对加翻,咧着嘴更是停不下来。
这陈老二,运气还真是不错,开头就是两个大的,后面也是把把开花儿,这把更甚,直接来了个清一色,还是庄家,气得放炮的老头儿差点儿没掀桌子。
老头儿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站起身便指着几人怒道:“你们是合伙来坑我钱的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唉!唉!老头你怎么说话呢?我二哥胡个清一色是他运气好,怎么就成了坑你钱?!”陈老二在一旁黑着脸不说话,坐他下手的东子倒是先忍不住吭声为自家二哥打抱不平。
“我怎么说话?!我就这么说话!”老头怒瞪自已下手的青年问,“你他妈会打牌吗?还是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青年被说得莫名其妙,脸色也不好起来,“我怎么就不会打牌了?”
老头指着陈老二道:“他开局就把条子和筒子中章给扔了,明显就是要万子做混一和清一色,你他妈玩儿命给他送万子吃吃碰碰,就等着老子把这张一万打出来是不是?”
“行,您是老前辈,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估计还真不会打牌,要不您教教我,这牌怎么打。”青年无语的摊开牌,一溜的一一九九和字牌,明显的十三幺,“这牌我摸上来的时候就有10张幺九字牌,不往十三幺走怎么打?您说说。”
“这……”老头这下真没了语言,悻悻坐回原位,不甘不愿道:“得得得,算我倒霉,继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