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什么都没有了,还染了一身的病,整天都只呆在家里了啊,还能得罪谁?
就这么被晾了半个多小时,公寓的房门才被人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在看清来人之后,陈梓铭满脸茫然。
“你是谁?”他发誓自己绝对不认识他们的。
蒋文墨嫌弃地看了一眼在沙发上缩着的邋里邋遢的男人,示意站在他身后的周振给他拿椅子过来。
在距离陈梓铭十米的位置坐下,蒋文墨开口了,态度高高在上的:“你就是陈梓铭?”
陈梓铭心里恼怒:“我是,你又是谁?”他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他。
蒋文墨嗤笑一声,“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就行。”说着,他抬起手,从周振那里拿来了一个文件袋,用两只手指头捏着,丢到了陈梓铭的面前的茶几上。
“打开看看,你会高兴的。”点了一支烟,蒋文墨高高在上的,看着陈梓铭的眼神犹如看蝼蚁一般。
陈梓铭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拿起文件袋,打开来拿出了里头的一份合同协议。
“这是什么?”他问。
“好东西,能让你翻身的好东西。”吐出一口烟,蒋文墨扫了他一眼,眼底带着浓浓的嘲讽,异常笃定地说道:“你会很喜欢的。”
☆、第64章
什么玩意儿!
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骂了一句娘,陈梓铭也是孬的,只敢在心里偷偷地骂,脸上根本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满,畏畏缩缩的坐在沙发上。
典型的小人嘴脸。
把蒋文墨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溜,陈梓铭这才舒爽了一点,然后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合作协议。
虽然对这份协议充满了疑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但是蒋文墨的话无疑是勾起了陈梓铭此时心里最深的期盼——
他一点都不想继续这么过下去了,他根本适应不了,他本就该是有钱有势站在顶层社会俯视他人的,而不是像现在活在最底层看人眼色!
这一切,都是那个背后整他人的错,他咬着牙,心里的愤怒让他恨不得拿把刀砍人。
仔细地把手里薄薄地两张纸看完,再抬起头的时候,陈梓铭整个人都激动了,手都在颤抖,惊喜溢于言表。
反应过来后,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蒋文墨跟前,抓着他的裤腿,另一只手里捏着协议,瞪大了眼睛,表情因为兴奋过度显得扭曲无比:“这里头说的都是真的?只要我帮你把沈随遇带过来,你就给我五千万?”
五千万不是一笔小数目,他现在就差钱,有了钱才能救命,才能改变生活,而这会儿的钱,简直是他的救命稻草。
被抓住裤腿,蒋文墨脸色一变,的反应极其大:“妈的,你给老子滚远点。”
重重地踢了陈梓铭一脚,蒋文墨根本没回答陈梓铭的问题,把人踢开后,又对周振勾了勾手指头,让他现在就去买套新衣服回来。
他可不想染上这种破病。
周振面无表情地应着,然后转身离开套房,只是当他转身的瞬间,脸上已经挂上嘲讽的笑意,当然他嘲讽的对象,也包括蒋文墨。
毕竟两个人都是半斤八两,只是此时此刻,一个稍微不幸了一点点罢了。
陈梓铭整个人趴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痛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想对蒋文墨怒目而视,然而他根本没有这个勇气,这间屋子里都是对方的人,他根本占不到上风。
跟只丧家犬一样地缩在地板上,等缓过了这阵疼痛,陈梓铭才慢慢爬起来,这回没再往前一步,反而又后退了几步,他可不想再被踢了。
脸上赔着笑容,陈梓铭压住心里的怒气,还恭维地称赞了蒋文墨一声:“您的脚力真好。”
跟看垃圾一般地看了一眼陈梓铭,蒋文墨这会觉得自己浑身都难受,如果不是他各种办法都用过实在抓不到沈随遇,沈随遇实在被保护的太好,他必然不会把主意打到陈梓铭身上。
因为对他而言,陈梓铭恰好是他最讨厌的那一类人,首先陈梓铭是个艾滋病人,其次陈梓铭还是个人渣,最后陈梓铭依旧是个不要脸的懦夫。
对于蒋文墨这样的人来说,永远只看得到别人,看不见自己。而且他很怕死,怕得要命,他自己私生活也混乱不堪,对这种病抵触心理非常大。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眼神闪了闪,陈梓铭站在距离蒋文墨十米远的地方,双手紧张地交握着,他吞咽着口水,笑的脸都要抽筋了,小心翼翼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问题。
蒋文墨的脸色难看,他已经呆不下去了,随手指了身边一个小弟,示意那个人代替他回答,而他自己则迫不及待地转身走进浴室,过一会水声就响起了。
突然被指名,一直都是零存在感的小弟高兴极了,他咳了两声,凶神恶煞地开口:“他娘的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同意了就签字,后天之前把人带到这里,只要见到他人,五千万少不了你的。”
陈梓铭就是怂包一个,被这么一吼,立刻是是是地一个叠声,紧接着又连续点了好几下头,迅速抓着笔趴在茶几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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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随遇并不知道蒋文墨跟陈梓铭签了协议,要让陈梓铭来绑架他。
他现在整个人都非常轻松,虽然没怎么出去走动,雾霾笼罩整个b市,日子还有点无聊,但是不妨碍他每天每天都笑盈盈的,心情特别好。
而且自从把空间的秘密坦白说出来,他跟蒋淮安唯一的隔阂没有了,关系越发紧密同时也越来越恩爱。
早上起来送走蒋淮安的时候一个离别吻,晚上回来的时候又是一个亲吻,赵宇跟赵晨两兄弟从最开始嗷嗷嗷叫唤虐死单身狗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看到他们卿卿我我也能异常淡定地看着并且互相讨论起来——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东西。
再一次接到陌生来电的时候,沈随遇跟蒋淮安刚刚做完污污污的事情,原本正眯着眼睛窝在蒋淮安的怀里,舒舒服服地靠着,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们还接了一个吻。
松开彼此,沈随遇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上头的来电显示,发现是一个未知号码,联想到上次在家里接到的那通电话,他立刻就坐了起来,然后把手机举到蒋淮安眼前。
“这次会不会又是那个神秘人?”眨眨眼睛,沈随遇问道。
蒋淮安看了一眼,也坐直了身体,表情严肃起来:“应该是他,你先接电话,看他这回要提醒你什么。”最近这段时间,他大致也锁定了几个人,但是还没办法做最后确定。
沈随遇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问:“要开免提吗?”这样他们两个人都能听见。
摇摇头,蒋淮安告诉他:“别开,开了他会察觉到。”他虽然非常好奇这个神秘人是谁,但是他不会拿自家宝贝的安全开玩笑,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蒋文墨接下来想做什么。
闻言,沈随遇了然的点点头,随后便按下了通话键。
就如他们所料想的一样,这个电话的的确确就是提醒沈随遇最近会有危险的,跟上次有所不同,这次电话那头的人还把具体会发生什么告诉了他。
挂掉电话后,沈随遇握着手机,不禁皱起了眉,“这次似乎不是上次的那个人啊。”
说完话,他仔细地想了想,又换上了肯定的语气再次说道:“不对,我很确定,这次是另外一个人!”
他能很确定以及肯定,这次的人跟上次并不是同一个。
蒋淮安把人重新拉回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怀里人的背脊,下巴抵在青年的头顶,语调温柔:“你听出了哪里不同?”
沉吟了一会,沈随遇慢慢说道:“两个人的声音区别很大,上次的人音色没太多特色,是很容易被遗忘的那种,这次的声音,好听很多。”
“而且这次给我打电话的这个人似乎比较着急,句子跟句子之间间隔很短,周围环境也比较嘈杂,虽然有刻意压低了嗓音,但有些时候难免还是会露出自己的本来音色。”
说到这里,他歪了歪头,想了一会说道:“跟上次太过普通的音色不同,这次的人拥有很有特点的声音,如果我能再听到,一定就能认出来。”
听到这里,蒋淮安问他:“有什么特别的?”
沈随遇回答他:“嗯,怎么说呢,本音应该是很有磁性的,而且在读翘舌音节的时候,尾音会上挑。”他刚才听到了几个字,无一例外都是如此。
揽着的沈随遇的手紧了紧,听着这样的形容,蒋淮安的脑海里模模糊糊映出一个人影来……但是那个人,怎么会背叛蒋文墨呢?!
抿着唇,蒋淮安决定明天派人去查一查周振,他觉得自己肯定有个地方疏漏掉了,而这部分对他现在而言,非常重要。
暂时把关于神秘人是谁的猜想丢到一边,蒋淮安又问:“小遇,刚才那个人在电话里跟你说了什么?”
沈随遇仰起头,告诉他:“他提醒我最近要小心陈梓铭。”
“陈梓铭?”发出一声疑惑,蒋淮安眯了眯眼睛,“蒋文墨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