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舒显然被他这个问题给问得噎住，他对秦亿确实不够了解，这些年他已经成了名导演，都是这些演员自己找上门来求他，哪里需要他去花时间花功夫来了解合作的对象。
要是那些名气足够高的大明星，不需要刻意的了解他也能知道大概，今天来这里一个是因为制片方的要求，一个是看江河的人情，秦亿这种小明星，不就是拍了之前的那部青春文艺疼痛片《如果这都不算爱》嘛，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名气，当然不值得他费心了解。
“这重要吗？”张舒同样呛声回去，要不是这里没有烟，他肯定会用烟喷这个小明星一脸。
圈子里不要乱得罪人这个道理张舒还是懂，更何况这是江河开的口，这小明星后台拍是挺硬，张舒也忍了忍，冷着一张脸说：“公司招聘员工，也只有员工介绍自己表现自己的份，没听说过要招聘的公关去了解应聘者的。你应该表现出来你哪里值得我去用你，而不是在这里摆出这样的姿态。”
秦亿看他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同情：“我以为张导会到这里来和我吃这餐饭，就应该明白我和你之间并不是招聘公司和员工的那样的关系。”
秦亿觉得对方的逻辑很有问题，如果这个是海选，他自然是要努力地去表现出自己优秀适合角色的一面。可是问题是他们现在并不是这种情况，秦亿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楚的。拿对方举的例子来说，他才是那个招聘者。
导演出名的时候，大堆的演员求着让他给个机会。刚刚拍片子没什么名气的导演到处低声下气地找人那些有点名气的三线小演员也不一定会愿意花时间和他拍。
现实社会相当残酷，娱乐圈里捧高踩低的事情也不要太多。秦亿和别人起点就不一样，当然不需要低下头颅来求导演给机会。
两个人现在是坐在餐厅里谈角色，他们其实是合作的关系。只是先见一见，看看将来合作能不能够愉快。既然是合作者，自然要相互了解，他几乎把这个张舒的底摸了个透，对方却一点功课也没有，简直是毫无诚意，秦亿觉得很失望。
江河那边的想法是想让他挫一挫对方的锐气，张导是公司的老人了，名气是有了，可脾气也大了。张舒固然有才华架子摆得太大，超过了他的能力，公司就不那么愿意用他。
今天江河安排这么一场见面，不只是为了秦亿拍戏，也会决定张舒在靖亿娱乐未来的地位和命运。娱乐圈里人脉资源太重要，即使张舒有才，没人他的片子，没有制片人愿意投资，他拿不出新的好作品，也照样会被观众被新人取代。
他的失望表露在这张脸上，张舒立马就如坐针毡。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过来。
只要不刻意丑化秦亿这张脸，他的容貌绝对就美得天怒人怨，当然这种美貌值会因为同性相斥在直男们心中大打折扣。可即便如此，看到这张脸出现失落之色的人心里还是会对引起秦亿失落的人产生一种极大的愤怒感。
这家咖啡厅是由很多的玻璃墙隔开来的，秦亿在进来的时候戴了帽子遮住他的脸，可一路走过来，还是有不少人窥见了他的真容。这个时候秦亿还没有那么火，也有很多人没有看过《如果这都不算爱的青春片》，并不知道秦韶这个名字。
而且他本人不化妆要比电影里上了妆的样子实在要好看太多，气质和那种青涩的学生也完全不一样。尽管知道偷窥人家的隐私不好，但这坐在附近的客人还有先前为他点餐的服务员还是一直忍不住时不时往这边看。
他们听不清楚秦亿说话的声音，看看脸也是好的啊。也不知道两个人谈了什么，长得超级好看的那个人脸色就不好看了，搁在她们身上，她们都愿意捧着这张脸啊，这对面的马脸男人真是小心眼，肯定是嫉妒人家长得好看。
这些人愤怒的目光都快要实体化把张舒给戳穿了，当然后者转过脸去的时候，这些人又立马扭回头去，装出来兴致勃勃在和同伴聊天的样子。
秦亿又抿了抿白开水，清了清喉咙说：“张导的经验确实丰富，但拍电影也不非要让张导您来。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拍的倒数第三部电影，不管怎么样，我希望片子能够拍得好一点。导演和演员之间的沟通很重要，如果您不愿意的话，我会请靖亿娱乐另寻高才。毕竟我需要行的人。”
男人最忌讳别人说他不行了，张舒的性子在这个圈子里被磨砺得圆润了不少，但这种时候还是忍不住拍了桌子，鼻子向外喷着气：“行不行到时候咱们在剧组见！”
说完这话张舒扭头就走，这谈得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但拍戏的人选也算是定了。
秦亿也没再待多久就把账给结了，把帽檐压得低低的走了出去。他钻进车门的时候石靖之正襟危坐在车后座，秦亿唇角向上勾起一个弧度：“事情谈好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几天后电影开拍，张舒在喊了无数次卡后暗暗吐了一口血，早知道电影这么难拍，他当初就不争这口气了。
第28章 又出事了
秦亿人生中的第二部电影对演技的要求显然比第一部高了很多。剧情主要是围绕C市的一个叫杨千鹤的青年书法家展开的。
杨千鹤的父亲是受人敬仰的医生，母亲是知名企业家。在这样一个家庭出生的杨千鹤最喜欢的却是书法，并且梦想着有一日能够成为书法家。
虽然书法家的名声也不错，但希望子承父业子承母业的杨千鹤父母却对儿子的现状感到很不满意。因为书法家投入大，而且难以找到工作。
去教小孩子当培训班老师之类的对两人来说都是不够体面的。有些人看在他们份上买杨千鹤的画，那他们百年之后自家儿子就只能坐吃山空了。
因为父母的阻力，杨千鹤没有能够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他按照强势的母亲的意愿选了金融学，并因为出色的成绩留校任教。
大学讲师这个职业父母还能接受，但杨千鹤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他业余时间都花在此处，醉心其间以致连女朋友都常常被他忽视。
而父母的婚姻又出现了危机，温柔小意的小三大着肚子上门，一向强势的杨母哪里受得了这般羞辱。杨千鹤的家庭出现问题，女友又和他闹分手。
心性不定，书法作品也是一团糟，杨千鹤的生活出现大危机，好友就建议他出去散散心，然后又又在路中遭遇家庭不幸但坚强的女主……
如果说上一部电影是青春回忆剧，这一部电影更像是家庭伦理剧，但是因为有对人生的思考，对现代婚姻的影射，还有梦想和现实的挣扎。立意比前者要高，对演员的脸要求低了，对演技要求却是高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部片子还是不可避免的选了清一色的俊男美女，演男主角母亲的演员就是影后李婧，剧照出来的时候有人评价男主母亲看着比女主还年轻。
小三的容貌和气势也完全不如男主妈，渣男真是瞎了眼。当然也有一些直男癌在下头留一些是张母不知道温柔小意，妻妾共存这种的留言。
这样的评论自然又招来一顿猛掐，但这种掐架也只是众多评论里的一朵小小浪花。
靖亿娱乐公司对这部电影的期望显然很高，铺天盖地的宣传下来，几乎只要是看电视和上网的人就知道有部电影要会在一年后上映。
初期宣传了大概一个月就消停下去，《纸婚》这部片子只在偶尔会在综艺节目这样的刷一刷存在感。
秦亿还有三年就不能拍戏了，这是倒数第三部片子，倒数第二部按照石靖之的说法会给他接一部《背背山》那种类型的纯爱片，最后一部由他自己来，自己写文自己编剧自己主演。
在预算方面，石靖之也会越放越松。当然即使秦亿演得不够出色，冲着电影里其他的人，他投资的这些电视剧和电影也都能收回本来。
杨千鹤的父母是由影帝影后饰演，有上面的关照，他们在和秦亿演戏的时候会努力带秦亿入戏，但自己演技也不高的演员就容易演着演着就被秦亿带歪。
有的时候一个片段就要卡无数次，张舒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耐心的，整个人烦躁的要死。但秦亿来头大他得罪不起，就只能张嘴朝着被秦亿带歪的新人演员吼，后者心里憋着继续演，有些女演员脆弱一点的当场眼泪珠子就哗啦哗啦的掉。
秦亿在剧组的时候比张舒想的要温和太多，要不是他演技不够好还能做主角，又加上那群时刻围绕着他转的保镖和助理，剧组其他人也不觉得他会走后台。
秦亿的颜实在是很占优势，私底下又从来不欺负人。秦亿要什么东西都会让助理去做，不存在欺负新人演员把龙套君支使得团团转的事。
在秦亿看来，这里也没谁比他的助理团跑得快啊，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与他人为难理由，也不会产生这种可笑的念头。
先前剧组的拍摄经验江河都和张舒分享了，后者愣是觉得这样做法太投机，硬是要求秦亿硬着头皮当着摄像机的面一条条的过。
当然因为老卡，拍秦亿的戏份剧组浪费了无数菲林，有人劝他少用点’预算，减少不必要的浪费。张舒照样深吸一口烟喷回去：“公司不是乐意捧着小子吗，多花点钱怎么了，不愿意拍就从剧组滚出去，老子还不乐意见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