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麟看看表,那几个人纷纷找借口都出去了,故意的吧,就为了给他制造一个和贺廉单独谈话的机会?指责眼神一下对上贺廉,贺廉看起来特别无辜。
“他们有事出去了,和我无关。我这就去找找。你肯定饿了。”
说着就在门上敲了敲。
已经在门缝看见那几个大眼睛了。保持正常啊,哥几个,不要一开门都滚进来。
林木赶紧拉起这些人。里边给信号了,都别蹲墙根了,正经点。
一打手势,我们先进,你们再来,这就不像是故意的。
田远夏季表示收到。
林木推开门带着笑就进去了。
“我把车挪了挪,差点当门口。人呢,怎么还不开饭?”
夏季田远这时候也进来了。
“啊,你们进来了呀,我们还在找你们呢。”
表现得都非常正常,一点不像在门口蹲了好久。
黄凯一直很听潘革的话,潘革再三嘱咐要对周少客气点,他决定着一个公司的落成呢,黄凯马上拎着一瓶红酒过来。
“来者都是客,来来,先敬你一杯。酒桌上都是哥们,这杯酒喝了,啥恩怨情仇都掀篇了!”
陈泽笑着从包里拿出闷倒驴。
“别喝红酒,喝这个。闷倒驴,谁倒下谁就是驴!”
“今天吃海鲜,还是来点黄酒比较好。”
张辉也凑热闹。
潘雷更直接,直接把三两一个的大高脚杯摆出来了,倒酒!倒满,谁不一口气闷掉那就不是哥们!
周麟看着眼前的三杯酒,一杯红酒,一杯闷倒驴,一杯黄酒,看着潘革。
“我怎么感觉这是鸿门宴啊,你们是想把我灌倒看我出丑吗?”
“这是欢迎你,别想歪了。”
潘革很正经的解释。绝对不是灌酒。至于是不是他们起哄架秧子,给黄凯出气,那就仁者见仁了。
“我谢谢各位,咱们慢慢喝,不着急对吧。我中午还没吃饭呢,先让我吃点东西垫垫底,再来喝酒。”
“干一杯在吃饭。”
周麟一看,这黄凯给倒酒了,不喝不行啊。
站起来,端起红酒。
“黄凯,咱们哥俩打交道最多,不管谁对谁错,你说的,酒喝了什么都掀篇了。我干了这杯,过去的都过去了。”
“那你往后别打我夫人的主意了。”
黄凯还是不放心。
“你们都结婚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黄凯琢磨琢磨,也对。
“敬你,你也算我们俩半个媒人。要没有你,我们俩也不能那么快的就滚,,,”
潘革捏着他的下巴就把酒灌进去。
酒可以喝,话少说。
差点把黄凯噎死,一边咳嗽去吧,潘革没那么缺德,只是倒了半杯红酒。
“庆祝我们合作愉快。”
周麟二话没说,第二杯酒也喝下去了。
“来点黄酒暖暖胃,在吃海鲜。“
张辉递过来一小杯,周麟接过去抿了一口,黄酒度数不高,喝下去之后浑身暖暖的,还有些甜。
“好喝。”
“喜欢的话你带走一坛,这是我让人特意从绍兴运过来的,味道不错。来来,都坐,吃饭了。”
人都落座之后,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田远旁边是潘雷,潘雷旁边是陈泽林木,林木旁边是黄凯潘革,然后是张辉夏季,周麟身边就多了一个空椅子。
潘雷到处找,人呢,贺廉哪去了?请他吃饭他怎么眨眼功夫不见了?
张辉让他们先吃,站起来去找,在通往后厨的通道上看见了贺廉。
“都等你吃饭呢,你干嘛去了。”
“做了些小甜点。”
“告诉服务员让他们去通知后厨就好,快走,都等你了。”
赶紧回来,贺廉坐到周麟的旁边。
潘雷举着酒杯站起来。
“贺廉,不,贺大哥,你和我二哥同岁。我家宝宝在国外一直受你照顾,我们俩都很感谢你。一家人不说谢谢,都在酒里了。”
贺廉笑着看着田远。
“要说照顾,不如说田远去了给我做了伴。异国他乡有个亲戚有个兄弟,感觉不孤单。”
“我家宝宝啊出去就是双眼一抹黑,啥也不懂,出门都迷路,要不是你在当地都安排好,时不时的和我打电话我都担心死他。当初一说当地有你,我就放心了。”
“贺大哥,真的很感谢你。”
田远也端着酒杯,他们俩一起敬贺廉。
“别说感谢,让我小婶听见了肯定骂咱们三个。亲戚里道的这么见外呢。”
干了一杯,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一家人用不着说这个。吃饭吃饭。
第十一章皮厚吃块肉
夏季夹了一只虾,咬了一口,满口酥脆。
夹起一只递给张辉,又给黄凯潘革一人一个。
“田远,虾不错,你快尝尝。林木,你也吃一个。”
“我这边这个扇贝不错啊,黄凯,夹过去几个你们也尝尝。”
“胳膊伸得长一点,谁摆的菜,这么远呢,都够不到。”
“站起来嘛。站起来去夹菜。”
“陈泽!你的菜汤滴在我袖子上了!”
“放屁,总也不说你袖子在盘子里洗澡了!”
“林木!我不吃你用手术刀解剖出来的蟹肉!”
“美死你,老子才不给你吃。!”
“把酒给我!”
“少喝点不行啊,喝喝喝,有你们几个都养活酒厂了!”
“不就不让你喝吗?我把瓶子底儿给你舔舔。”
“我的肉!”
“还我!我的虾球!”
周麟刚吃了几口,就被吓住了,就看见桌子上筷子纷飞,刀叉乱飞,跟看寄生兽里小右和那些寄生人打架一样,刀影交错,噼里啪啦的,本来还礼让一下,很快就变成抢了。
捡起一块排骨丢过去,很快一只螃蟹壳砸过来,虾米脑袋,扇贝壳到处飞。
黄凯忙中偷闲很有招呼客人的自觉,但是抢到碗里了绝对不给别人。
“快吃,不抢吃不到!”
“你们,平时就这么吃饭?”
周麟问着潘革,潘革很淡定的一侧头,躲开一直沾满番茄汁的虾米脑袋。给黄凯抢了一块鱼肉塞嘴里。
“是的,别客气,你要想吃饱,加入战团!”
“不用抢,你吃就行。”
贺廉小声的告诉他,周麟一低头,看见他的碗里,吃碟里,就连茶杯里都是菜。
啥时候他的饭碗都满了?谁给他抢得?很明显是贺廉,因为那几个没良心的混蛋都各顾各的,一家照顾一家的呢。压根不管身边不是两口的其他人。
就看见贺廉更不客气,直接站起来绕到对面桌子上,从忙着抢夺食物的缝隙里抄起一个盘子,把盘子都端过来了。
“扇贝粉丝,快吃。不快点就没了。”
都不往桌子上放了,贺廉端着盘子,催促着周麟快吃。
往桌子上一放肯定转眼就没了。
夏季眼尖,看见他们偷摸吃扇贝,一叉子就叉走两个扇贝,这还不算,又顺手捞了俩丢给张辉。
“快吃啊。|”
贺廉催促着,都有些着急了。
“和这群活土匪吃饭就别讲究礼节,吃饱最重要,脸子面子都别要,皮厚吃块肉,皮薄吃不着。”
至理名言啊,这是从小总结出来的经验,就差桌子腿啃掉了,菜汤都拌米饭吃了,盘子都舔了,三光政策。
周麟还在震惊中,他以为他身处在埃塞俄比亚,或者非洲某个部落。
官媒体说,一年有多少多少食物被倒掉,那是瞎掰的吧,看看他们吃饭,夏季把扇贝都快扣脸上了一直在嘬着里面的汤汁,潘雷左右开弓明抢,田远腮帮子鼓鼓的还往嘴里塞呢,林木一手手术刀一手餐刀快速的分解鱼,黄凯一只整虾吞进去吐出虾壳,很多盘子都空了,包括装饰用的西兰花都给吃了。恩,真的,西兰花嚼了不好吃吐在一边。
张辉一手扶着椅子背,大半个身体横在夏季身上,爬山越岭的伸着筷子又过来抢扇贝粉丝。
贺廉一巴掌打落张辉的手。
“夏季碗里的鲍鱼被抢走了!”
张辉一听,这还了得,敢抢老板娘饭碗里的?都觉得钱多是吧?回身不抢扇贝了,去维护夏季的饭碗。
贺廉递给周麟一把叉子。
“快吃。”
周麟觉得,他在遵守礼数,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什么饭只吃八分饱,什么吃饭不发出咀嚼声,什么优雅都去见鬼吧,到肚子里的才是饭,管饱。
丢掉一切礼仪,饭桌规矩,开吃!
一筷子打掉潘革手里最后一个油焖虾,捡起来吃掉,可碗里的石斑鱼肉已经被黄凯偷走,去追黄凯,夏季的筷子又伸过来抢他的鱼丸,田远不知道啥时候溜到贺廉身边,从他碗里偷菜,贺廉把茶杯里的水都倒了,用茶杯装鱼汤,潘雷追着田远,回来吃饭,别去偷别人的了。林木手快,刷刷刷几刀,一只整鸡肉是肉,骨架是骨架的分离开,陈泽一口闷倒驴一口菜,胳膊一张开,他和林木面前的菜基本保护起来了,谁敢抢?手术刀飞你信不?张辉一边化拉一边大喊,让你们平摊饭钱啊。
贺廉什么也不说,闷头抢,筷子都快使出花活了,右手里有一双筷子和一个叉子,左手还有一个饭勺,他竟然和剪刀手爱德华一样一起使用,还不会打架的。这么一来,抢到的东西就多了。两只手一起上,这边夹菜,那边盛汤。丝毫不耽误。抢回来就给周麟放碗里。他一个人抢,周麟和他都能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