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老对于乖孙谈恋爱这件事,其实态度一直挺摇摆,男人跟男人之间,他活得久了,真见过不少,甚至六十多年前自己就有一双至交好友,一个是搞文学创作的,一个是巨贾商人,当年他们走得很近,趣味相投,迪老对于他们的事知根知底,最初也讶异过,后来见他们俩那么恩爱和谐,除了不能留下后代,与其他夫妻没有差别,甚至更珍惜彼此。只是那份已经算得上长久的感情没有熬过第二个十年,他俩都很惨烈的毙命了,在一个特殊的年代,被人捅出同志身份,再加上本身就有历史遗留问题,那个作家朋友被活活打死了,他的爱人抱着他的遗体跳了湖,而当年给他们收尸的,正是迪老。
这件事,迪老先生谁都没提起过,知道乖孙事情的时候,迪老还特意去老朋友坟前坐了片刻,心里一团乱麻,过去的历史太过狰狞,迪老理解是理解,担心也是真的。所以看到乖孙被爸爸、哥哥又是软禁又是要挟,自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心底还是希望乖孙能变过来,安稳找个女人过日子,他自己的这把老骨头,怕是熬不久了,他见不得最疼爱的乖孙受委屈。可一听说乖孙闹绝食,迪老当夜就梦见了自己的那两位老朋友,那两位都是兄长,上来就狗血淋头骂了迪老一顿,迪老从梦中惊醒,心里实在不好受,就叫人把乖孙放出去了。
这才放出去几天,之前还一脸丧气胡子拉碴的乖孙,就领着那个人回来了,而且还满脸红润,眉眼都带着稚气的笑容,乖孙这幅模样,迪老也是很久没见了。更让迪老意外的是许晋城这般人物,好像跟传言中的根本不一样嘛,这眼高于顶的小模样,还挺周正,胆子也够大,心思也够细,自己乖孙都搞不定的人,迪老有点忍不住摩拳擦掌要上去帮忙了。
说到底,迪老是妥协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眼看着自己也是要入土的人了,何必再为难孩子,随他开心吧。老人家的心思层层叠叠,想了一重又一重,有些顾虑,有些担忧没法讲出来,他权衡来权衡去,最后也只能是一句话,真是疼爱乖孙,就要让他开心幸福。
迪老心思短短一瞬百转千回,盯着许晋城上上下下打量若干遍,看到许晋城瘦弱样子,再看看自己乖孙壮汉模样,心里总算平衡了些,他的乖孙最起码床上不会吃亏,而且,人家孩子也是父母心头肉养大的,搞不好是自己乖孙欺负了人呢。
迪老脸色稍微和缓些,指了指一旁的座椅,开口道:“坐吧,弄得跟念检讨似的,我能吃人不成。”
许晋城一笑,乖乖去坐下了,迪某人屁颠屁颠给他泡茶,迪老看乖孙狗腿样,使劲咳嗽一声,把自己的杯子往桌案上重重一放,迪某立刻满脸堆笑地来给爷爷添茶,说着:“爷爷,我真不知道他写了这么些鬼东西,你别生气。”
迪老哼了一声,没搭理乖孙,问许晋城道:“你嗓子怎么了?”
许晋城想了想,老老实实写道:“家父过世,心理承受不了,就突然讲不出话了。”
迪老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是咽喉炎什么的,他瞧了瞧许晋城瘦瘠模样,怪不得乖孙一听说他家出了变故,连绝食都用上了,看着确实怪可怜的,模样又好,难怪乖孙魔怔。迪老又问道:“选择性失语症?”
许晋城写道:“差不多,小时候也犯过,过段时间舒缓过来,自己就好了。”
迪老摇了摇头,说着:“你不能这么拖着,我有个晚辈学生也遇到过,必须尽早心理干预,我给你问问,他那个医生好像挺厉害。你手怎么了?”迪老看着许晋城手上那几个突兀的冻疮,又没忍住,问了嘴。
迪某人看爷爷对许晋城竟然这么快就关心起来,心里高兴,在爷爷面前更加童稚起来,颇有几分跟家长告状的气势,说道:“爷爷,不都说了嘛,他为了躲着我,也不看天气预报,一脑门扎进暴风雪里,要不是我去得及时,可不是几个冻疮这么简单了。”迪某人说完还挺得意地朝许晋城丢了个小白眼。
迪老对于乖孙智商不在线的状态很是无语,只能无视,继续对许晋城道:“看你脸色也不太好,我这里东西齐活,也配了很好的医生,你住段时间,做做身体检查什么的,别仗着年轻就挥霍身体,老来老去,有你遭罪的时候。”
许晋城有些意外,刚在纸上写了两字“不用”,迪老已经看到,又是哼了一声,说道:“谱那么大?又想撂下我乖孙跑路?我说年轻人,你把我们家弄得鸡飞狗跳的,是不是该负点责任啊?”
许晋城老脸难得泛红了一次,有点尴尬地点点头,迪老很满意,扯过乖孙耳朵小声说道:“人我帮你留下来了,一会儿给我偷偷弄几块桂花糕进来,绿豆的也要。”
许晋城无语地看着交头接耳的爷孙俩,他是哑了,不是聋了好不好!
正面交锋结束,结果双方都挺满意,当然,最满意最嘚瑟的还是迪某人,他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面了,临出门前还孩子似的狠狠亲了爷爷一口,迪老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他快点滚出去,迪某人这才拉着许晋城出了门。
迪老看着房门缓缓关上,脸上的笑容慢慢消退,写满岁月沧桑的皱纹再无法被笑容遮掩,他长长叹口气,揉了揉又皱起来的眉头。他除了叹口气,还能干什么呢?马上就是入土的人了,还给孩子添什么堵,他真是很久很没见过那么开心雀跃的乖孙了,跟个得了天底下最好宝贝的孩子似的。
迪老突然特别想念自己那两个好友,要是他们在,肯定能开导开导自己,他们那么好的人。
迪老摇了摇头,又是一声叹息,扶着拐杖站起来,走到床边又躺下休息了,他最近总是犯困,梦里却可以见到很多故去的老朋友,睡着的时候反而能跟老友们瞎掰活聊天,迪老倒是挺乐在其中,他想着今天可算是有新话题跟老朋友们说说了,他宝贝乖孙竟然找了个男人!而他竟然同意了!当然,他乖孙可不是吃亏的那个!
迪诚烨拉着许晋城的手走到楼上一间房中,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迪某人终于无法再忍耐,抱着许晋城的腰,夸张地把人提起来抵在墙上,拉下许晋城衬衣领子朝着他脖颈窝使劲儿嘬了一口,深深嗅着许晋城的味道,迪诚烨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的骨肉筋血里,他眼睛里那么明亮,看着许晋城动情说道:“我没想到……你能来,是替我考虑的对不对?”
许晋城诚实地点了点头,迪诚烨眼睛又有点酸胀,他更加使劲儿地攥着许晋城的腰,微微哑了声音,说着:“还是你厉害,都说到爷爷心坎里了,我磨了那么长时间都不成,你怎么这么厉害,怎么办,我好像更爱你了,你答应爷爷的,你得对我负责。”
许晋城被他勒得腰疼,捶了下迪诚烨后背,他想提醒一下迪诚烨注意自己的年龄和智商,怎么越来越孩子气了,这还真赖上了!
迪诚烨坚决不撒手,只是将手从腰上移到了许晋城屁股上,他的人是瘦了很多,屁股上却仍旧圆挺,那手感……迪诚烨喉结没出息地又滑动一下,亲着许晋城脖子,说着:“怎么办,实在忍不住了,晋城,我想要。”
☆、第九十一章
许晋城稍微有了点想说话的欲望,特别是在眼下这种情形下。
他是打心底里敬畏迪老先生,德高权重的老太爷比想象中更加没架子,而且还透着点老顽童似的天真无邪,看着就是挺有趣的一个人,许晋城答应留下来住,也是想跟迪老多些接触,他从老人家磊落豁达的态度上,依稀看到昔日自己亲人的影子,没来由就生出特别的亲近。既然他这么敬仰迪老,此刻被人家亲孙子摁在墙上求欢,就显得有点猥琐了,迪老可就在楼下房间里呢。
许晋城推不开迪诚烨,跟堵铁墙似的,还烫手一般冒着蒸汽,他要是能讲话,还能骂两句呵斥下去,可他讲不了啊!许晋城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生出要是自己能说话就好了的想法,他干着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什么都说不出来,着急得气息急促,这急切的呼吸在此情此景之下彻底变了味道,成了默许和配合,迪某人简直要癫狂了。
上一次,许晋城是在醉酒状态之下,迪诚烨全权掌控着节奏,配合了许晋城在酒精作用下的放纵,那时候迪诚烨知道许晋城心里或许根本没有自己,根本就是纯粹的一晌贪欢,反观今日,情境可是大不同了,他迪诚烨可是堂堂正正成了许晋城的人,哦,不,是许晋城堂堂正正成了他迪诚烨的人,身心合一,再不是逢场作戏,他怎么可能不激动嘛!迪诚烨连解扣子的耐心都没有了,此时炫耀自己的肌肉力量也是一种情趣,他直接撕开了许晋城的衬衣,他像是变了身的绿巨人,浑身都是要撑破皮儿的充沛力量,哼哧哼哧化身成了最原始的兽类。
许晋城刚开始还象征性的推拒几下,没多久就被迪野兽撩拨得动了情,他恍恍惚惚想着是不是身体上的高度契合也能成就了不得的爱情,比如他就非常享受达到巅峰那刻的颤栗,身心都痛快得像是要成仙,头脑里一片空白,白茫茫只剩下一个爽字。许晋城配合着迪诚烨要了又要,他厚着老脸想着,这小子还是有些能耐的,连自己都要食髓知味起来。放纵的结果是许晋城软趴趴地瘫在床上,腰肢酸软,腿根还夸张地打着颤,他活这么久,好像第一次这么尽兴和放纵,滋味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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