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若以为这盒子就是用来装那块翡翠牌子的,于是也没有打开,放在了一边,和女儿一起看那块玉兔捣药的牌子。
晚上,徐迩和陈知北睡在赵欣欣的房间里,而赵欣欣则和妈妈一起睡,至于赵旉,自然是去了派出所,那里有一个休息室,里面有张床,可以睡觉。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赵旉就带着两人去了自己的老家,一个坐落在神农架脚下的小山村,全村人几乎都在附近的一个野生蔬菜加工厂上班。
赵旉在老家,有一栋泥土房,虽然每年都会回来打理一下,但是依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败了下去。
“我有两个哥哥在村子里务农,我给了他们五十块钱,你们这几天要是吃饭就过去搭伙,我这房子就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别的什么都没有。”
赵旉仔细的向两人介绍着房子里的一切,以及两人这几天的生活问题。
“我说你们两个就是闲的,好好的城里不住,非得来这什么都没有的鬼地方呆着,有毛病。”赵旉也就是爱唠叨,其实心里还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嗯,顺便看你。”陈知北看了看房子,很满意的点点头,回了一句,噎的赵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臭小子,我给你留了些肉脯和罐头,要是这里东西吃不惯,你就吃罐头吧。”
这里的饮食习惯和魔都不一样,为了以防万一,赵旉准备了一些吃的东西,留给二人。
等到赵旉走后,徐迩就开始房前屋后的转悠,直到走到后院的一处草丛里,才停了下来。
那里有个暗门,想来是以前挖的地窖。
当然,徐迩的注意力不在地窖上,而是在于,从地窖门那里,透出的隐隐青光。
这种感觉非常熟悉,让徐迩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光晕的情景。
那时自己以为活不了多久了,为此还被父亲骂了一顿。
说起来,当时自己发现那块紫檀阴沉木平安出入祈福牌的地方,就是自己家的仓库,光晕从地底下冒出,看起来诡异极了。
而现在,徐迩觉得,这青色的光晕,可真是好看极了。
真想知道,里面到底藏了什么样的宝贝。
第88章 酒缸
这是赵旉家的地窖吧?
徐迩站在出入口的地方,向里面打量着。
虽然说用眼睛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可是这里是朋友的家里,正觉得有些不太道德。
“看什么?”陈之后收拾好了铺盖,看到徐迩站在后院,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非常的专注。
“那是地窖吧?”徐迩指着自己刚刚发现的小门,“看上去有些年头没在用了。”
陈知北看了看,然后搂着徐迩向屋内走去。
第二天,两人收拾好了行装,就向山里进发。第一次进上,陈知北不敢带着徐迩太过深入,打算就在外围转一转,熟悉一下情况。
这次两人可以在这里玩上五天的时间,没必要操之过急。
两人这几天玩得非常开心,而且收获也很多,陈知北采集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花草,据说是草药,但是徐迩一个都不认识。
可是徐迩却可以帮陈知北采集草药,徐迩现在的记忆力非常的好,几乎就是过目不忘。
凡是陈知北指出来的草药,徐迩只要看看就能记住外形,然后帮着陈知北找到相同的草药。
到第五天的早上,赵旉带着妻女到了村子里。
赵旉打算在临走前,和自己的战友+兄弟再聚上一聚,不然再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陈知北对此的回应是两只肥嫩的兔子,以及一只野鸭,全都是神农架的原生态产品,无污染无公害。
“说起来,赵哥,你们家后院那是一个地窖吧?”徐迩看到了正主,终于按耐不住,想要撺掇对方将里面的东西拿来。
“是啊,那还是我爷爷挖的呢,当年除了放些粮食,里面还有缸封缸酒。”说到这里,赵旉使劲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怎么把它给忘了,你们等会儿,我去把地窖里的酒拿出来。”说着赵旉就要起身,去后院拿酒,陈知北也跟了上去,其实徐迩也想去,可是赵欣欣正窝在他的怀里吃东西,因此徐迩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看什么,一会儿见就可以喝上了。“吴若以为徐迩也想去搬酒,笑着打趣道。
瞪了没多一会儿两人就回来了,两人一起抬着一个大缸子,上面用宣纸和陶泥做了一个盖子,将缸子死死地封住。
“让开让开,我去找个东西,将上面的泥封弄开。”说着,赵旉就要拿个大菜刀,将泥封捅开,将徐迩吓了一跳,连忙阻止。
“赵哥,你那样是弄不开的,就算是弄开了,也会把泥粒落到酒里。”说着,徐迩自己拿着一把小刀上前,小心的沿着泥封拿刀子割开,然后将整个泥封卸了下来。
“还是你厉害,这泥封竟然一点都没坏。”赵旉看着徐迩动作,拍拍脑门,赞叹道。
但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转移了,香浓的高粱酒的味道,从缸子里慢慢的弥漫出来,很快,整个院子里都是这醇香的酒味儿。
“啥都不说了,快快,先来一碗。“赵旉愣了半晌,回过神来就要拿刚刚用的大碗盛酒。
最后赵旉没能如愿,只是委屈地得了一小酒杯,但是喝着这封藏了五十多年的封缸酒,让一直以来就嗜酒如命的,对与品酒也有一定的鉴赏能力的赵旉来说,确实是一次享受。
徐迩浅浅的抿了一口封釭酒,这酒香浓醇厚回味无穷,而且据说后劲儿也很足,徐迩不敢多喝,只是尝了尝味道。
事实上徐迩的注意力,一直在那口大缸上面。
现在徐迩可以百分百的确定,之前在后院看到的光晕,就是这口大缸,虽然上面被泥土覆盖着,已经看不到它原本的样子,可是徐迩仔细的‘看’了一下,这是一个明代青花龙缸,保存完好,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
“赵哥祖上是不是出过什么大人物?”徐迩好奇地问道。
这种龙纹大缸可不是什么人都用得起的。
在古代工艺技术落后,大器形的瓷器非常少见,更何况是绘有龙纹的物品。
“没有啊,我家八辈贫农,全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人。小二怎么这么问,不会是我家有什么古代的宝贝吧?”赵旉开玩的说了一句,自己都没当回事儿。
自己家里这房子,当初分家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就连一块布头都分了,除了这个土坯房,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赵旉这样说,不过是因为知道徐迩是个玩古玩的,自己对这一行的人也有过接触,自己家这边也有过来铲地皮的,一个小碗,破了口子的,都能卖上几百块钱。
“酒缸。”徐迩指了指被放在一边的,用来做酒缸的龙纹大缸,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热切。
“真的?”赵旉诧异地看了一眼酒缸,那东西自己小时候就经常见,还在上面玩过打仗游戏,甚至有一次差点将它给打碎了。
“这大缸是你的吗?赵哥,我的意思是,这是你的祖宅,你当初分家了吧?”之前聊天的时候,赵旉曾经说过,这地方从他的祖父起,直到赵旉的两个弟弟,一家人都是在这里出生的。
“是他的,当初分家的时候就说好了,东西随他们拿走,剩下的就都是我们的。”吴若虽然一直很温柔,几乎就像是一个古代的以夫为天的小女人,但是小女人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一想到当初赵旉的两个兄弟,以赵旉一家将来不会住在这里为由,将这里洗劫一空,她的心里就非常的生气。
吴若在替自己的丈夫生气,明明为家里付出了那么多,却没有收到一声的感谢,反而被盘剥的几乎净身出户。
“这,是我的,是我的。”赵旉原本是想说不是,可是看到妻子委屈的眼神,心里不自觉地就软了下来。
心里想着,大不了到时候给几个侄子侄女多帮衬一些好了,自己妻子不是小心眼的,只是和两个妯娌有些不对付罢了。
至于自己的那两个兄弟,说不寒心那是假的,只是赵旉认为自己当年当兵从军,一年回不了一次家,家里父母的白事和寿辰全是两个兄弟操持的,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当时分家的时候,我们是签了协议的,由村长做保人。”吴若是爱着赵旉的,因此不介意吃苦,只要是和赵旉在一起就行,但是欣欣不一样,她是自己和丈夫爱的结晶,是自己最爱的女儿,生命的延续。
吴若希望欣欣能够生活得很好,至少,将来不会因为没钱而受到别人的白眼。
不管这个大缸能卖多少钱,但是吴若想着,至少可以将欣欣将来上大学的学费攒出来。
徐迩进到房子里,拿出一个水盆和一块抹布,将龙缸上面的泥块清理掉,将龙缸的本来面目露了出来。
直口丰肩,直腹微敛。 器身绘单条行龙,肩饰四组兽面,间以云纹,肩部署“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横款。
整个大缸高约六十厘米,宽五十厘米,口径大约是四十五厘米。
“单算这个龙纹大缸,现在的市场价大约是两百万左右,要是送到拍卖行拍卖的话,运气好说不定能有三百万左右的价格,但是送拍需要交手续费,也就能比市场价稍微多一些。这里面的酒可以另算,至于价格我就不太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