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玻璃碗,一捧清水,一颗沉香阴沉木的珠子,一幅‘手可摘星辰的’的光影特效。
在徐迩家的客厅里,众人初次领略了一番千年前的鬼斧神工。
“要说这古人啊,也真是厉害,他们不懂数学、物理、化学这些知识,到那时他们做的事情却往往有着极高的知识实践做支撑。”冯老拿起水里的珠子,拿出放大镜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纹理和被雕琢的痕迹。
“可不是,要我说这古人动不动就有个神话传说、天降异宝也未必全都是胡编的,事出有因,说不得就是有什么被人无意间制作出来的,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出现了特殊的异象,结果古人愚昧,变成了神仙授予。”沈老虽说长得魁梧壮实,但是拿起珠子的时候,却是小心翼翼、仔仔细细。
“说道异宝,我还真见识过一样,在我老家的千叶寺,有一尊特殊的佛像,偶尔雨后天晴,佛像上会出现莲花光晕,有如佛祖降临。我小的时候还真的见过,可惜了,前些年除四旧的时候,佛像被人融了。”张老有点遗憾的叙述了这件往事。
“后来没有人捐钱在起一座佛像?这年头,改革开放了,这些和尚道士可是全都富裕了。”杜老好像对宗教人士没什么好感,说出的话一点颜面都没留,带着浓浓的讽刺。
张老也知道杜老的这个偏见,所以也没说什么,“怎么没起,还拿着老照片请的师傅,造了一座一模一样的,可是却再也没出现过那种景象。”
“肯定是当时做的工艺特殊,现在就做个外壳一样的,自然就看不到了,那帮子秃驴就靠着这种装神弄鬼的东西活着呢,没有了虽然可惜,至少少愚弄一些民智,也算是积德了。”杜老一听,反而高兴了起来。
“你,算了,不和你说了,这古代人的智慧说没就没了,你也不见得心疼一下。小二啊我听你师叔说你这里有不少的好东西,拿几件出来,让我们涨涨见识。”沈老作为一个专业玩青铜冶金的专家,对这种古代人的浇筑技艺最是敏感,听到老有这样说,虽然生气,却也不好发火。
徐迩答应了一声,就起身下到负一层去,取了几件自己的藏品上来。
之前向元青花牡丹花卉葫芦和那两个翡翠摆件一样摆在客厅的东西,毕竟是特例,主要的藏品,全都锁在了保险柜里面。
那几幅字画,倒是没有激起众人太多的兴趣,宋徽宗的《千字文》也只是让众人感慨了一下历史上那些不务正业的皇帝们,而唐寅的仕女图,倒是让几个小青年乱七八糟的八卦了一下。
最引起众人瞩目的则是那块李墨,毕竟是久仰大名,可是至今为止只发现了一块的稀罕物,张老之前自然是把玩过了,但是冯老和杜老喜欢的不行,拿在手里仔细的赏玩。
“澄泥砚配李墨,倒也合适,只是这笔差了一些,要说毛笔的话,最好的还是湖笔,我记得前些年一个藏有收了一只清中期的湖笔,过了百余年了,笔头一点都没有松动,还可以写字,这工艺,也算是一绝了。”沈老虽然坐在一旁,但是也说着自己的一些对物品的见解。
杜老放下了李墨,将身体陷入沙发,叹了一口气,“老张啊,要是论收藏的质量,你家这孩子可是把别人甩出去三条街。”
张老听到杜老的话,嘴角都裂开了,“那是,我家小二别的没有,就是眼睛好,这打眼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出来。”
中午几人在徐迩这里吃的饭,四个年轻人各自下厨,做了一样自己比较拿手的菜色。不过徐迩家里的存货也不多,不得已徐迩给附近饭店打了一个电话,叫了三盘比较复杂的菜式,合在一起,使得这桌菜看起来非常丰盛。
众人临走的时候,徐迩拿出一个五公斤大小的玻璃瓶子,给沈磊装了一大瓶子的虎骨酒。
至于陈知北回家后看到虎骨酒少了一半,会怎么样,那就再说吧。
倒是临出门的时候,张老说这两天有空的话,想来看看陈知北的那几把兵器,让徐迩给安排一个时间。
徐迩自然是点头答应的,只是不明白张老为什么要背着其他人和自己小声说,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况且,陈知北的那几把兵器,张老以前也见过,甚至还把扬文匕首拿过去,好好地赏玩了几天,徐迩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师叔突然又小心翼翼的和自己商量。
晚上等到陈知北会来,徐迩就把这事儿和他说了。陈知北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徐迩,自己这两天没什么事儿,都在家呆着。
得了陈知北的话,徐迩转头就给张老打了电话,而张老也和徐迩约定第二天就和沈老一起过来。
直到现在,徐迩也以为是沈老想要看陈知北的收藏,压根就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过。
因此第二天,张老带着一脸纠结的沈老来到间门口的时候,徐迩正拿着陈知北的保险箱密码,从那里面,将那几把从藏宝洞里面找到的兵器拿了出来,打算给沈老欣赏。
结果等到徐迩上来的时候,陈知北已经将沈老的右手按在脉案上,而沈老,正在冲着张老运气。
“虎骨酒喝着,每周吃三次药膳。”陈知北没有给沈老开药方子,这让沈老非常高兴。
药膳是什么,不就是在吃食里面,多放了一点调料嘛,这个行,虎骨酒,那可是好东西,正好可以正大光明的喝酒了,沈老心里乐得都快可以开花了。
张老冲着沈老翻了一个白眼,tmd老东西,给你请大夫还得哄着你,和自己家小孙子一个待遇。
扬文匕首,传说中的东西,没看到的时候自然会引起人的无限遐想,而当你看到了,更是会对它的精美绚烂所震撼。
沈老童心未泯,拉着张老拿着几张白纸试了试匕首的锋利度,笑呵呵的看着匕首,对于之前张老将自己骗来看医生的火气,全都消了。
若是为了能看一眼这样的宝贝,就算是让他天天吃药,他也认了。
两位老人家在徐迩这里呆了一会儿就走了,沈老再过两天就要回家了,临近年关要是不早点回去,路上就难走了。
大约到了十二月份,徐迩终于可以清清爽爽的自己独自出门了,虽然说每次出门都得带上家里的两外两个成员大山和小白,可也总比带着一个保镖出门要自由很多。
二爷徐栋梁非常喜欢大山和小白,尤其是大山,让年轻的时候也很爱玩的二爷,稀罕的不行,只可惜家里养的是公狗,不能和大山生一窝崽子出来。
郭老打算在国外过年,今年就不回来了,于是家里又忙了好一阵收拾了很多的年货,邮寄到国外,生怕两位老人家在国外过年,不能像在家里一样,吃到这些好东西。
今年徐迩又被陈知北带去做衣服,而且不止是外套,就连睡衣都做了三套。
陈知北在准备年货的时候,倒是给老家捎了很多东西回去,不过徐迩虽然没问,但也看得出来陈知北一点要回去的意思都没有。
徐迩没有问,不过徐迩也知道,今年过年,大约要自己和陈知北一起过了。
对于徐迩的打算,二爷徐栋梁知道后,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后来只是叹了一口气,吩咐两人要好好过日子。
徐迩有点摸不到头脑,权当是二爷心疼自己,觉得他和陈知北两人过年有些孤单,不过他自己倒是并不这样觉得,反而因为能和陈知北在家里过年,感到兴奋,好像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可是一想到这样的日子并不长远,心里又有些憋闷。
陈知北将来是要娶媳妇的,等到他将来有了媳妇,自然是要和媳妇一起过年,而自己,又一次会被抛下,一个人过日子。
徐迩不想这样,可是又不能要求陈知北不娶媳妇。
北子哥已经对他够好的了,自己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也得为北子哥着想。
身边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会和北子哥这样过一辈子,但是徐迩知道,这不可能,两人的虽然住在一起,可是户口本却在两个本子上,总有一天两人会分开。
徐迩有些落寞的抱着小白,看着街对面言笑晏晏的两个人,心里有一股子酸水,不断地往外冒,弄得徐迩的嘴里苦苦的。
今天徐迩看天色不错,打算带着大山和小白逛逛街,路过一家宠物医院,便进去买了很多的大山和小白能用上的东西,一出门就看到了街对面的陈知北。
原本徐迩是要喊对方的,可是却看到一个女人走了过来,挎住陈知北的胳膊,两人进了一家珠宝店。
北子哥要娶嫂子了吗?
徐迩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疼得厉害。
陈知北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徐迩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坐在沙发上,客厅里灯也没开,大山和小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玩儿去了。
“难受?”陈知北皱着眉头走近徐迩,伸出手覆在了徐迩的额头。
徐迩抬头,看到陈知北,眼睛亮了亮,“北子哥你回来了?”
“发烧了。”陈知北测了一下徐迩的体温,说道。
徐迩摇摇头,“我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